洪門十一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3章 未雨綢繆,落難情緣,洪門十一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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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如挑選這個地方是有眼光的:這大岩石高有兩三丈,四周是高大的樟木樹環繞著,在偏僻中更顯幽靜。
法如語調含蓄:“各位,你們是我在東禪寺裡最為要好的師弟,也是我最知心的朋友。今天,華清長老以偈語求傳燈之人的決定,大家都知道將意味著什麼?”
洪德大聲地:“二師兄大可放心,你文才足可壓倒眾人,全寺八百多人,誰敢爭雄?”
張行昌等人也在附和著。
“不怕一萬,最怕萬一。”法如的眼光閃射出一道晃動的光波,“東禪寺那麼多僧人,來自世間各地,各懷心思,龍蛇混雜。我們還是未雨綢繆,謹慎,多留個心眼為好。”
惠明:“二師兄的意思是——”
法如當場作了佈置:“我們對寺中平日顯露才華的一些長老及僧人要多作監視,留心他們的動向。”
洪德探詢地問:“二師兄處事細心也是好事。不知二師兄認為哪些人是潛在的競爭對手呢?”
法如數著手指,點著名:“我看,華清長老、了空禪師、德發禪師、化宇禪師、善信、善全……還有張少飛。”
洪德輕蔑地:“什麼,你是不是指在舂米房中幹苦力活的那個葛獠?”
法如點了點頭:“嗯。”
洪德笑著說:“二師兄,你太杞人憂天了。”
法如:“此話何解?”
洪德不以為然:“他是個目不識丁的俗人,並且,他來東禪寺前在嶺南只不過是一個打柴仔。”
“你可不能如此看輕他。”法如的話音裡帶著幾分的警惕,“諸位,你們還記得八個月前,張少飛剛進東禪寺那天的情景嗎?”
洪德一語搶了上來:“記得,他當眾說華清長老講錯話,我當場打了他一巴掌,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張行昌:“我說洪德師兄打得好。”
法如回憶著:“洪德,你打他的一巴掌那麼猛,我見他的牙根處都已滲出血來,可推知他當時是多麼的疼痛。但他卻強行忍受,並無半點反抗之神態,可見他的內斂之功甚好。”
洪德大咧咧地:“他一開口就膽敢說長老錯,如此無禮,我看,長老早就記恨在心了。”
法如:“長老一向大度,虛懷若谷,知人善用,並不是那種因小事而記恨的小人。”
洪德:“這……”
法如追憶道:“你們還記得嗎?他在反駁長老時的那番話確實有非凡之見。還有從他以梨打鐘、以餅食粥的幾件事來看,他的悟性並不是平庸之輩可比的呀!”
惠明辯駁道:“寫偈語並不像挑水砍柴那樣,僅靠力氣靠勤力就可以。它需要的是文化,文才,可不是打鐘食粥那麼簡單的呀!”
洪德:“二師兄,你防備他,是必要的。但也不可踩著芋莢當作蛇,弄得自己食不安來寢不寧。”
法如一臉認真:“總之,我們多留意就是了。來,我們作作分工,對華清了空等人作監視。”
法如他們那群人就在大石塊後面密議起來……
幾天以後,惠明、洪德及張行昌等人向法如稟告:華清、了空、張少飛等人並沒有什麼動靜,法如懸起的心才逐漸放了下來。
但法如也自有苦惱之處,因為他自己私下作過幾首偈語,但再三推敲後,總覺得不甚理想,真令他忐忑不安。
月夜,焦躁不安的法如在床上無法安睡,望著窗外高懸的月亮也是那麼的蒼白……
夜已經很深了,法如仍然難以入睡,在床上輾轉反側。他的長吁短嘆驚醒了同屋的小沙彌。小沙彌翻過身來,爬在枕頭上說:“上座,都三更了,您還沒睡著?”
法如又嘆了一口氣,鬱悶地說:“是呀,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小沙彌關心地問:“您是不是還沒想好偈語?”
“沒想好。”
小沙彌孩子氣十足,輕鬆說道:“您隨便寫幾句就得了,反正全寺僧眾都不會向祖師交偈子了,只有您一首,就算不好,因為沒有比較,也就無法鑑別了。”
法如鄭重地說:“正因為大夥都不敢向長老獻偈子,我就更拿不定主意,不知怎麼辦好。”
小沙彌一拍腦門,懊惱地叫道:“天哪,是我打消了眾人呈獻偈子的念頭,難道反而害了上座您麼?”
法如苦苦一笑:“本來,長老叫大家作偈,是為了檢驗眾僧這些年來的修行心得,以便從中決定衣缽繼承者。現在別人都不呈偈,我若呈給長老,豈不成了沽名釣譽之輩?成了貪圖祖位的不肖之徒?”
“那上座就別呈了。反正大家心明眼亮,都認為六祖的位子非您莫屬,請華清長老直接傳給您得啦。”
法如哭笑不得:“你呀你,真是個小孩子!長老讓作偈,如果大夥都不做,豈不是我帶頭違揹他老人家的旨意?再說,我是你們的教授師,假如連我也不作偈子,如何能驗證我對佛法的見解正確與否?沒有偈子,長老不瞭解我的修行境界,便對我的修行之路無法指點、評判,我又怎能精進呢?唉,左也不是,右也不好,你說怎麼辦?”
事不關己,小沙彌才不會操這份心呢,早就打起了呼嚕。
法如見小沙彌身子在外,怕他著涼,翻身下床,給他蓋好被子。
他回到自己的床前,再也睡不下去了,起床開了門,獨自一人走出僧房,雙手向上做了幾個來回的伸屈動作,再沿著雙峰山的石磴往上走,一邊呼吸著夜晚的新鮮空氣,一邊在搜尋枯腸。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半山的白蓮池。白蓮花正在綻開,夜風送來了陣陣的清香。
法如感到雙腿有點疲累,躺在白蓮池旁的那棵高大菩提樹下,雙手枕在腦袋後邊,仰望著茫茫夜空。
夜空,墨藍墨藍的,皓月高懸,風停了,蒼穹上沒有一絲浮起的雲塊。
圓圓的月亮,像一面鏡子,高高掛在天上。山峰、大殿、亭堂、樹木、花草,朦朧而又清晰,虛幻卻也真實。
置身在這輕靈而又悽清的夜色中,法如腦子裡想著偈子、衣缽之類紛紛雜雜的事情,於是,感到自己似乎正在向一個無底洞中墜落,身體失重,心無著落。
他邊踱步邊喃喃自語:“什麼是佛陀的大道?什麼又是禪的真諦?我的自性又如何顯現……”
夜,已經很深,四周靜極了,一片樹葉飄落,一滴露水滾動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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