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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老虎聽到這熟悉的叱喝聲,立即收住了腳步,一動不動地停在沙膽居與盲頭憨的旁邊,舉頭望著發聲之處。
沙膽居與盲頭憨也循聲望去,站在不遠小山墩的大樟樹下的人正是他們苦苦搜尋追殺的張少飛!
他的左手提著盛滿青梅的竹籃,右手拿著那一片用來吹哨的樹葉。
張少飛的旁邊站著一個人,就是剛才給他們帶路的梁耀福。
張少飛帶著梁耀福從小山墩上走了下來,三兩個縱跳,來到母老虎身邊,微笑地輕輕撫摸著它那斑斕的皮毛,再友好地輕輕拍了拍它的嘴巴。
剛才還是兇惡至極的母老虎,頓時變成了溫順無比的綿羊。它好像見到了好朋友,昂起頭來,搖著粗壯的尾巴,那副乖巧的樣子,似乎在聽張少飛的命令。
那兩隻頑皮的虎崽也像見了熟人,熱情地在張少飛腳跟下轉來轉去,不時拉扯著張少飛的褲筒,在嬉戲玩耍。
“嘿!”張少飛指著母老虎踩踏在沙膽居胸口的那隻前肢,母老虎懂事地將那前肢縮了回來,立於草地上。
沙膽居驀然覺得壓在胸口的大石被挪開,呼吸頓時順暢了許多。
張少飛從竹籃裡掏出一大把剛剛採摘到的新鮮青梅,塞到母老虎的嘴巴里,還蹲下腰來在草地上撒了一大把青梅。
那兩隻小虎崽馬上在低頭撿吃著那些青梅。
老虎母子津津有味地吃著那些青梅,傳來了“作、作”的咀嚼聲,它們不時向張少飛投來感激的目光。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時間雖短,卻是驚心動魄,讓沙膽居與盲頭憨在驚恐之餘,全蒙了:兇殘暴戾的母老虎竟然會被這個文弱書生降伏馴教得如此聽話。他們的腦袋像塞進了一團亂麻,耳朵像被東西敲擊過,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面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梁耀福指著在他們身邊的母老虎,以揶揄的口吻向在地上顫抖的沙膽居和盲頭憨道:“剛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你們要捉的人有一個得力幫手,你們不信,還說什麼一拳就能夠把他砸扁。來吧,他的幫手就在你們的面前,你們想怎麼辦?我想看看你的拳頭硬,還是那個虎頭硬。”
此時的沙膽居和盲頭憨哪裡還敢用話作反駁,只好在心裡自嘆這次倒了大黴。
張少飛愛惜地撫摸母老虎一番後,才低頭向仍在戰慄的沙膽居、盲頭憨說:“你們找我找得好苦,是不是?現在我主動走出來了,你們來抓我吧。”
身臨絕境的沙膽居與盲頭憨此時魂魄尚未收回,自知命仔凍過水。他平時大搖大擺,不可一世,現時已變得威風全無,像被雪霜打過的茄子一樣蔫了,回答時聲音柔弱無力:“張刺吏,不,不,”話語剛出,又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改口叫師父了,“張少飛師父,你千萬不要怪責我們,我們從朝廷那邊追到這裡,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盲頭憨一直是呆頭呆腦、憨憨居居的,但在這垂死關頭,也不憨居了,順勢搭上話頭,說:“是呀,張少飛師父,我們是迫不得已奉命而來的。你是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誤會。”
張少飛見他們變成這個熊樣子,強忍著笑,把手揚了揚,道:“你們無須如此驚恐,有我在這裡,這隻老虎是不會咬死你們的。你倆還是先站起來,再細道詳情吧。”
沙膽居與盲頭憨知道這一回命仔可保了,兩人躺在地上,對視了一下,會意地點了點頭,但他們不敢馬上站起來,而是一個翻身,跪在地上,向張少飛連連叩了三個響頭:“多謝師父搭救之恩!多謝師父搭救之恩!”他們顧不得面前是一塊大石頭,由於叩頭時用力過度,碰得額角青腫,起了疙瘩,但這個時候並不覺得疼痛。
“光這樣叩頭還不夠誠心,你們還應向這隻老虎叩頭,感謝它不咬之恩。”梁耀福趁機戲弄沙膽居和盲頭憨。
在這場合下,為了活命,人家叫他吃屎,沙膽居與盲頭憨也會去吃屎了,他倆果真朝著母老虎連連叩了三個響頭,連連說道:“多謝老虎大哥不咬之恩!多謝老虎大哥不咬之恩!”
那隻母老虎也不明白他們講的是什麼,只是用前肢踏著草地,呲開大嘴,露出獠牙,一直瞪著圓眼望著他們。
沙膽居和盲頭憨分別向張少飛和母老虎叩過頭來,這才戰戰兢兢地站立起來。
張少飛問道:“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呢?”
盲頭憨的屁股剛才被老虎噬了一口,雖然傷口不算太深,但卻在流著血,十分疼痛,他用手捂著屁股,呲著牙,強忍著痛,說道:“怎麼辦?居大哥,我一向都是聽你的,今天這件事,就由你來做主吧。”
沙膽居的上顎與下面的牙齒碰磕著:“這……這……”
梁耀福見他們這個熊樣,在心裡暗暗發笑,故作摸模做樣地把臉一沉,口氣變得嚴厲:“以後你們還會追殺阿飛嗎?”
“不,不……”沙膽居拍了拍胸口,長吁了一口氣,讓那跳得如鹿撞的心稍為定下來,說道,“張少飛師父,這一回,你給個甕缸我做膽,我也不敢捉你回去了。”
盲頭憨唯唯諾諾,附和著:“是呀,我們在別人面前再也不敢提及捉拿你的事了。我們之間的恩恩冤冤就此了結吧。”
梁耀福故意逼問:“你們倆講的可是真話?”
沙膽居指著天,再指著地:“我可以對天地發誓,今天遇到張少飛師父的事我絕對不會講出來,否則我就會遭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盲頭憨見沙膽居先發毒誓,也在信誓旦旦:“如果把這事講出去,以後就讓這隻老虎把我們吃掉。”
盲頭憨發的這個毒誓可真怪,將梁耀福逗樂了:“行了,如果老虎要吃掉你們,也用不著等到以後那麼久了。我估計你們經過今天這一折騰,以後用大轎來抬,你們也不會再來雲霧山為非作歹了。”
“你怎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來呀,這個地方叫什麼呢?”這時,沙膽居的心稍為定下來,看向梁耀福,忍不住問。
張少飛道:“這地方名叫老虎坑。”
沙膽居喃喃地:“難怪有老虎藏在這裡,可真是名副其實了!”
盲頭憨驚魂未定:“光聽到這個地名就怪嚇人。”
沙膽居不解地:“張少飛師父,老虎本是兇殘無比的,怎會如此聽你的話呢?”
張少飛還未答上腔,梁耀福已經搶上話來:“前些時候,這隻母老虎也是作惡多端的,吃了我們山民不少的豬和牛,後來陷入我們的裝獸夾中,那一天差點兒被人殺死了。正在這個時候,張少飛挺身而出,說服大家,救了老虎,還用誠心、用妙計去慢慢地感化馴服了它。現在,這隻母老虎和阿飛還成了好朋友。”梁耀福邊說邊指著在他們旁邊的那隻母老虎和兩隻小虎崽。
張少飛語帶正色:“常言有道,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對於沙膽居與盲頭憨在耳邊聽了不下上千次,但今天聽來可謂是直抵心源,深感震撼!他們如雞啄米般點頭:“對、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張少飛的話有如利針:“你們進武門,為的是學武護正義,種下善果,以求普度眾生。”
梁耀福:“是呀,練武中人,講的是行俠仗義,但你們卻是逆向而行,令人不解呀!”
經此一役,沙膽居從心底裡歎服,感慨地說:“我進朝廷做護衛已近九年,卻還是未曉得行俠仗義真諦,看來行俠仗義實在不容易呀。”
盲頭憨也有同感:“是呀,我來朝廷做護衛七年多了,也未能在武德上有所進步。”
梁耀福曾讀過一些書,來個打蛇隨棍上:“是呀,你們身入武門,理應行俠仗義,怎麼手執兵器,浪跡天涯,到處追殺秉公執法,伸張正義,被冤枉之人呢?這豈不是有逆祖師一向的教誨,違揹你們習武時的初衷?”
張少飛的聲音頗為嚴厲:“你們當初學武,為的是強身健體,弘揚武林正道,匡扶正義。進入朝廷後,作為朝廷的護朝武士,即使拿起兵器也只不過是為了護衛朝廷不被外來惡人所侵犯,但你們卻本末倒置,走入歧途,恃強凌弱,甚至拿起兵器去追殺人。這跟你們學武的宗旨是背道而馳的。”
“這……”沙膽居與盲頭憨聽後,慚愧得低下腦袋,臉上泛紅。
張少飛見他倆人臉部表情的變化,也推測出他們心裡之所想,繼續說:“一棵樹如果它的樹根有毒,那麼它開出的花、結出的果也同樣會有毒。一個人修行也同出此理。即使你身入空門,但如果你的根基不正,心仍然留在世俗,惡根未除,去追名逐利,斤斤計較,便會喪失了修行的大道。人生若隨禪心而生活,則可無慾無求,無病無災,步上大安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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