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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山村位於新州縣城西部,距縣城五十多公里,沿途走的都是九曲十八彎的崎嶇山路,山高路陡,老虎猛獸經常出沒傷人,真個是:兇吉未卜。
範文舉目送張少飛離開縣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禁不住搖頭嘆息,說道:張刺吏,自行執生吧。”
張少飛領了函件,步出縣衙後,孤身一人沿著天露山方向而去。
風蕭蕭,野茫茫。
一條荊棘叢生的曲曲彎彎山路,通往莽莽蒼蒼的二十四山中的天露山,一隻孤雁在空曠寥廓的天宇翔行,伴隨著張少飛孤獨前行。
夜幕降臨,途經龍山寺廟,張少飛見天色已晚,宿於寺廟中,夜半有一老僧入房閒談。
老僧打量著張少飛,說道:“老納祖籍乃河北范陽人,與張刺史份屬鄉鄰。”
張少飛一聽,頓生他鄉遇老鄉的親切感。
客套一番後,老僧開門見山:“我問你,你對六波羅蜜中的‘戒’、‘慧’、‘定’有何見解?”
張少飛答道:“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痴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
老僧進一步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成為慧祖,你會怎麼做?”
張少飛謙遜道:“我乃一介流放草民,怎能成慧祖呢?”
老僧慈目明淨,凝視著張少飛:“老納是一個假定,你心裡怎樣想,你就怎樣答吧,毋須隱瞞。”
張少飛直抒胸臆:“隨有隨空,即心即性,頭頭顯慧。事事通慧,直指人心,頓悟成慧。”
老僧指出:“你這種是頓慧之法。”
張少飛道:“慧是自然的生活,是人的精神。是一種直接進入事物本身,超越物我的修行方法。從而去把握生命與生活的真實與全部,一句話,是一種大徹大悟的心靈境界。”
“好!你在慧心自悟方面很有天賦,這種從心靈的根本上求取智慧,乃老衲所冀求呀!”老僧內心一陣的喜悅,“我有慧法慧眼妙心,實相無相,囑咐於你。”
張少飛虔誠地:“祈望大師點化。”
老僧尊崇地:“老納把我師贈我的那首偈語說給你聽。”
王文飛頜首道:“晚輩洗耳恭聽。”
老僧念道:“有情來下種,因地果還生。無情既無種,無性亦無生。”
張少飛聽後,頓時大悟。
老僧隨後站了起來,臉色十分莊重嚴肅:“老納遍觀考察許多龍象之才,但深淺鈍利,我全知曉。禪慧本乃同宗,禪慧重擔,只能付與象王之才。我曾對你多次明考暗察,確證你稟賦天成,悟性過人,經過反覆的對比才作出這決定的。”
張少飛感激地:“多謝大師栽培。”
老僧道:“不要謝我,這是你的慧果,也是天數的註定。不過,我在授法之前,須向你講一個‘拈花微笑’的故事。”
“拈花微笑?”張少飛若有所思。
“嗯。”老僧把頭一點,就講開了,“一天,佛祖釋迦牟尼在靈鷲山給他的“十大弟子”說佛法,有人送來一朵花,釋迦把花給眾人看,不發一言。
“這是什麼意思呢?悟道最強的須菩提,智慧超主的舍利弗,能言善辯的富樓那,神通廣大的目蓮以及隨侍釋迦左右的阿難,也無法瞭解,大家只好呆呆地面面相覷,只有摩訶迦葉在微笑。
“釋迦見此情景,說道,‘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之微妙法門,現在已經傳給了迦葉。’”
說到這裡,老僧探詢地問張少飛:“你知道釋迦是如何傳法的嗎?”
張少飛的眼眸閃射出睿智的光芒,答道:“人生的真諦,從釋迦的心,一定會傳到迦葉的心,這何須語言累贅呢?”
“好!好!”老僧為張少飛的悟性深表高興,他當即向張少飛解說禪法,張少飛當下就徹底地明白了:任何禪慧都離不開人自己的本性,於是就問老僧:“我沒有想到,自己的本性原是不垢不染,本來就是清淨的;我沒有想到,任何種種智慧都是從人自己的本性中產生出來的。”
“啊,你算是真正認識了禪慧之本性。不認識本質問題,學習禪慧沒有什麼好處。如果認識了自己的本質,認識到自己的本來面貌,這就叫大丈夫、天上的導師、人間的導師,也就是慧祖了。”隨後老僧把頓教法門及慧眼等秘訣一一傳授給張少飛。
張少飛聽著,聽著,似乎全身飄騰,遊移到一個金光萬道的禪慧境界,一切混沌愚蒙全被掃光……
臨別,老僧殷切地說:“你乃天縱之才,前程無量,祈望禪慧早成,利益一切眾生。”並把一個金缽和一件袈裟贈與張少飛。
第二天,張少飛啟程,找尋昨晚的老僧辭行,寺僧說沒有那位老僧。王文飛遍找,只見六祖殿上,禪宗六祖王文飛塑像酷似昨晚來訪的老僧,立時頓悟,說道:“六祖夢中授法於我也!”言畢,倒身跪拜。
離開龍山寺廟,王文飛一路翻山越嶺,好不容易進入了天露山縱深地帶。
舉目四眺,但見大山黑沉沉一片,荒無人煙。
這裡,是野生動物的王國。
蒼茫大山深處,一座高峰橫空出世,矗立在天地之間。
在山谷懸崖下的一塊平地上,火光沖天,有幾個獵人正在夜色中舉行拜神儀式。
崖壁底部,有一個黑糊糊的巖洞,好像一張貪婪的大口。
洞前的石桌上,供著焦糊糊的野豬頭、血淋淋的野雞和帶著半個腦殼的鹿角。
洞側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暗道,是貫通於山外那邊沿海一帶的一條通道,當地人叫這條通道為茶馬古驛道。
古驛道上,間中有悅耳的馬鈴聲打破山中的寂靜,從山外沿海一帶過來的馬幫,馱載著交換的物資在古驛道上來回行走,給這古驛道帶來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山坳有一塊偌大的草地是馬幫交換貨物的交接處,也是迎接朝廷高官的接馬地,故稱接馬坳。
接馬坳附近有一塊麵積很大的草甸,這是匯聚四方客商的天岡坪。
天岡坪也叫天岡圩坪,是繁榮的通商貿易集散地和賣武獻藝之地。
每到1、4、7圩日,天露山人就會各自到天岡圩坪趁圩,天岡圩坪便會人頭擁攢,非常熱鬧。
山外沿海那邊的人和天露山人,便會乘興地拿著各類海產品和各種山貨而來,進行討價還價交換,然後滿意而歸。
圩圩如此,年年這般,歲歲不息。
張少飛來到古驛道口處,見道上不時有馬幫走過。
合當張少飛命不該絕,他跟隨著馬幫到了天岡坪圩。
張少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舉頭望了一下天空,“哎喲!”天都已經放亮了。
張少飛見前面有一箇中年男子,便上前問路。“這位壯士,請問去鳳山村怎樣?”
那個男子側過身子,指著左邊的那一條路:“這條小山路通往我們鳳山村,再往裡走是一條山陡林密的山坳,你走這條路吧。”
“謝謝壯士!”張少飛拱手道過謝後,往左邊那條路而去。......
清晨的天露山,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萬道金光射穿血紅的彩霞,給大山撒下一片碎金,隨著微風漾動,就像條條金鞭,驅趕著飛雲流霧。
茫茫迷霧中,如彩虹般絢爛多彩。
山那邊,還出現了一道絢麗的彩虹,似乎向張少飛敞開了進入鳳山村的大門。
路旁的山杜鵑、野百合在爭相鬥豔,小鳥在林間追逐嬉戲……天露山宛如一幅人間仙境。
不遠處,只見密林裡面隱隱約約露出一些屋頂,不遠處,那塊“鳳山村”界碑映入了張少飛的眼簾。
“鳳山村,我終於到了!”張少飛仰天長嘯一聲,一溜煙似的往鳳山村那邊而去。
不知不覺中,張少飛來到新州縣轄下的鳳山村。一條小河嘩嘩地從村前流過……
鳳山村也叫“樂家村”,有一部分的村民姓樂,他們是三國時期曹魏右將軍樂進的後裔,因躲避戰亂,南遷到這裡。為紀念祖先,懷戀千里之外的鄉關,他們將自己寓居的那部分村落叫“樂家村”。
此時,張少飛正感到口渴難耐,便到河邊掬一捧清澈的河水喝。
忽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了“救命”的叫喊聲。
張少飛連忙遁聲奔去,剛穿出一個山崖坳口,不由得驚叫起來:“阿蘭妹?”
原來,有一位生得像他未過門的未婚妻盧惠蘭模樣的女子被一隻老虎隨後追著,並且越來越近了。
張少飛下意識地從路邊撿起了一塊石頭和以旁邊那株大樹拆了一根手臂粗的樹枝,一邊勇敢地迎上去,“阿蘭妹,別驚慌,我來救你!”張少飛情急之下,竟然把那位女子當成了他未過門的未婚妻。
那個女子見有位陌生男子喊著她的乳名前來救自己,便朝著他這邊飛快地奔跑過來。
張少飛遠遠地對著那個女子道:“阿蘭妹,別怕,你快躲到我身後的那株大樹後面,待我來對付這隻老虎。”
“嗯。”那個女子順從地跑到大樹後面躲了起來。
那隻猛虎見那個女子不見了,而在路中央卻有一個男子站著,便“呼——呼”地咆哮著,張牙舞爪地朝張少飛猛撲過來。
張少飛靈活地往右邊一躲,閃開了。高高躍起的猛虎撲了一個空,重重地摔落到河灘上。
張少飛趁老虎倒地之際,放下右手那塊石頭,雙手快速舉起那根樹枝,狠狠地朝老虎的屁股猛擊下去。
那隻猛虎被張少飛狠狠地打了幾棍,痛得它咆吼如雷,一個翻騰,在地面打了幾個滾,擰過身來,那兩隻虎眼盯著他,射出青幽幽的寒光。
張少飛心想:現已成騎虎難下之勢,千萬不可退卻。一旦退卻,就有可能被撲過來的猛虎吃掉。
於是,張少飛也圓瞪大眼,向老虎射出兩道如利劍之光,人與虎成了對峙之勢。
那隻猛虎見那個人不退卻,如利劍的目光射過來,不由得前肢往下趴低,“呼”的一聲,再騰空躍起,張開血盆大嘴,呲著鋒利無比的利牙,再次朝張少飛撲過來。
張少飛迅速拾起那塊石頭,大吼一聲“著!”那塊石頭像炮彈一樣擊中猛虎的眼睛。
那隻猛虎被張少飛擊中眼睛,十分疼痛難受,在地面打了好幾個滾,一直滾下了山崖……
那個女子驚魂甫定,從大樹後走了出來,上前向張少飛道謝:“多謝官人出手相救。”
“不用客氣……”張少飛一聽,這不是張玉蘭那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打量著她,這才恍然大悟,剛才情急之下,錯把她當作未過門的媳婦了。
於是,張少飛不好意思地說:“姑娘,剛才……”
“小女子正想請問官人,您是怎麼知道我乳名的呢?”被救的那個女子喘過氣後,打量著眼前的救命恩人。
張少飛新奇地望著她,“哦,原來你也叫阿蘭?”
那個女子自我介紹說,“小女子叫樂志丹,乳名叫阿蘭,家住樂家寨,也叫鳳山村。您是?”
張少飛坦言道:“我姓張,名少飛。”
樂志丹雙手作揖,道:“阿飛哥,請受小女子一拜。”說罷下跪。
張少飛未待她叩首之際,連忙上前扶起她,擺著手道,“阿丹……”
張少飛覺得叫阿丹很拗口,也許是他叫張玉蘭叫“阿蘭妹”叫習慣了,很順口,況且,她乳名叫阿蘭,還是叫他阿蘭妹罷……
張少飛看著她,徵詢地,“我……可以叫你阿蘭妹嗎?”
她爽快地說:“當然可以。”
張少飛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阿蘭妹,你不要行此大禮,其實也沒什麼,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這個大活人被老虎吃掉不成嗎?”
樂志丹看著張少飛揹著行囊,忍不住問:“阿飛哥,你是路過這裡,欲往何方呢?”
張少飛見問,便如實答道:“我原是朝廷中州刺史張少飛,遭奸臣誣告,被貶發配到嶺南新州為民,新州知府把我打發到天露山鳳山村落戶。”
“啊,你原是朝廷大官呀!”樂志丹吃了一驚,同情地看著張少飛。
“唉,”張少飛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地,“我已不是什麼中州刺史,革職為民了。”
“阿飛哥,你是被奸臣陷害的,你不要喪氣,終歸會沉冤得雪,撥開烏雲見太陽的那天。”樂志丹不無關懷地安慰著他。
這時,幾隻早起的鳥兒“吱吱”地叫著從頭頂掠過,她抬頭看著那幾只鳥兒,說道:“阿飛哥,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剛好我是鳳山村的,你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很辛苦了。暫且到我家裡歇歇,和我家人先認識一下吧。”
張少飛仄著腦袋想了想,問道:“阿蘭妹,你家都有些什麼人呢?”
“我爹、我娘,還有一個姐姐、一個二哥、一個妹妹,我娘半個月前患了病,到我外婆家治病去了。”樂志丹真誠地介紹著。
張少飛猶豫著:“阿蘭妹,這……我一個罪臣,不會給你家添麻煩吧?”
樂志丹快人快語:“阿飛哥,既然我們都哥妹相稱了,還這麼見外做什麼?走,進村去。”
張少飛用手揄了揄揹著的行囊,說:“那好吧。”於是,跟隨樂志丹走下山,向鳳山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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