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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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話可說了吧，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看著她，繼續追問。

“我們的感情已經完蛋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還要幫我綁在身邊。我也是人，你這樣對我，又何曾想過我的感受？”

林霜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蔡申。

“所以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

“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我有一種感覺，我今天就能解脫了。

“江城，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要說現在說。”

林霜雪嘆氣：“你不覺得，蔡申有些地方，很像當初的你嗎？”

“一樣的愣頭青，一樣的幼稚。”

“他雖然成了大明星，可是大家對他的詬病，卻從來沒有停過。”

“就像你當初一樣，剛進入森明的時候，也沒有人看好你。”

“所以他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我看著她的眼睛，林霜雪不再說話。

只是揮了揮手“我真的很累，江城，今天要去劇組對嗎？”

“你自己去吧！”我轉身離開，不想再繼續糾纏。

我也很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疲憊。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林霜雪知道這個道理，我也知道。

就如同劇組的事情，面對郭明和林天，我沒有推脫的介面。

林天和郭明同時打來了電話，我知道，林霜雪還是向他們開口了。

果然人情債最難還。

宏基影視城，這是今天的目的地。

也是電影《春夢了無痕》的第一場戲開拍的地方。

單聽這個名字，就給人一種浮想聯翩的感覺。

郭明也算知趣，知道我身體有問題，開車的事，從公司派了一個人過來。

看起來很年輕，二十一二的樣子。

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名字叫做邢玉。

姑娘剛出社會，夢想是成為一名編劇。

跑來開車，說是為了體驗生活。

我搞不懂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只是告誡她。

做林霜雪的司機，可沒有這麼容易。

邢玉莞爾一笑，說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堅持來的。

這個是個極好感受人物情感的機會，她得記下來。

我被邢玉的想法驚到，沒想到有人上趕著來捱罵的。

我坐在副駕駛，林霜雪做在後座。

一路人兩人都沒有說話，我也儘量避免和她說話。

到時邢玉，一直在找著話題，避免場面冷落下來。

宏基影視城，佔地留個足球場這麼大。

裡面搭建的景，基本以古裝戲份為主。

亭臺樓閣，花苑水榭。

假山湖泊，石橋輕舟。

為了各個劇組不會相互干擾，搭建的時候，刻意分成了留個區域。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最深處的第六區。

名字聽起來還挺科幻的。

來到了地方，導演和一群臨時演員，早就已經就位。

林霜雪，是來的最晚那個。

好在這個導演，是個新人。

只拍了三部戲，結果三部戲都賠了。

面對已經有了影后之名的林霜雪，自然給足了面子。

合同方面，公司已經談妥。

為期大概一個月的時間，薪酬三千萬。

這是一線女星的基本報價，在圈子裡，並不算最高的。

我聽圈裡人說過，現在薪酬最高的，是那個盛斌。

價格在六千萬，但只是基本。

因為平時，他都不要片酬，而是選擇分紅。

收入沒有上限，完全跟電影票房掛鉤。

但因為這次的導演明輝，已經賠了三部。

所以才選擇了明碼片酬。

正常來說，這樣的導演，基本已經宣佈了導演生涯的完結。

但他竟然能接到第四部電影，也實屬新奇。

要麼是投資人相信他的能力，要麼，就是背後有人。

娛樂圈也一樣，同是熟人社會。

做事也要講人情。

導演派了劇本，我已經不想再摻合林霜雪的事，這次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除非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否則的話，我是不用露面的。

這是郭明給我的綠燈，還吩咐我，有什麼事，就讓邢玉去做就好了。

但我深知林霜雪的脾氣，這樣的小姑娘，那裡經得住林霜雪折磨。

我坐在車裡，靠在前排打瞌睡。

邢玉望著忙碌的人群，好奇的觀望。

人聲鼎沸，燈光、攝影的排布，化妝，道具已經在一個月前就位。

能看出來，導演明輝，對這部電影很重視。

這可是第四部電影了，若是還賠了，除非自己做投資人，否則以後不用再幹導演了。

“誠哥，明叔說，讓我跟著你好好的學，難道我們要一直在車裡摸魚嗎？”

我靠在副駕駛上，側頭看向了她。

“明叔？”

邢玉輕笑一聲：“就是人事經歷郭明呀，他跟我囑託過，你的身體不好，讓我好好照顧你呢。”

我搖了搖頭，沒想到邢玉竟然和郭明有關係。

邢玉，竟然是郭明的侄女。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郭明的安排，我是相信的，他不是為了監視我。

我在公司，最熟悉的人就是他。

我們的交情，已經有八年。

我靠在副駕駛養神，一個不請自來的身影，敲響了窗戶。

“咚咚咚……”

“江城，聊聊！”

側頭看去，是盛斌。

駕駛位上，邢玉兩眼放光，雙手緊張的不知道該放哪。

盛斌語氣平和，臉上帶著微笑。

似乎對邢玉的反應很滿意。

邢玉也主動搖下了車窗，他看著我，淡淡開口。

“真有這麼困，昨晚沒休息？”

這就是盛斌與蔡申的不同。

蔡申咄咄逼人，招式很急，但沒有傷害。

盛斌不同，他不會急，甚至給人一種錯覺。

和誰都是朋友一樣。

“我沒空，你去找別人吧。”

“我想和你霜雪的事情。”

叫的真親切。

“我剛才和她對劇本，她一直魂不守舍，進入不了狀態。”

“我想問問你，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這樣子，實在叫人擔。”

我側頭看向遠方，林霜雪已經換上了戲服，那是一群藍色的旗袍。

留著民國時期，官太太的那種古老髮型。

她也在看著我這邊，我想她應該是在看盛斌。

“既然你這麼擔心，為什麼不自己問她！”

我實在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只想把人趕走。

盛斌皺眉：“你是她的經紀人，也是她唯一的助理，這些事，不是你的職責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