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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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以來，蔡勻就再沒睡過覺，打坐和冥想代替了日常的睡眠，修煉一直沒停過。經過他的詳細記錄，也確實發現了一些靈氣的問題。

在飛船上的時候，靈氣相當充裕且精純，絲毫不亞於洞天福地的水平。可是落地以後，靈氣的濃度就大幅度減弱，而且摻雜了大量雜質，每次修煉都要花費不少精力提純。不過比起之前在朝歌星的測試，卻是又強上百倍不止。

雖然原因還沒弄清，只能那夢中的說法，歸於紅塵汙濁。不過慶幸的是，這白骨星的靈氣水平，起碼還能滿足目前的修行，這對未來可能長期待在這裡的蔡勻來說，算是個不錯的訊息。

不過他修煉的進度很慢，哪怕之前在飛船上靈氣條件那麼好，進境也僅比夢中那一世稍稍快些。按這個進度，依照夢中的經驗，想要修到人仙之境，快則六十載，慢則百年。

人仙不是仙，人仙還是人。在夢中那個仙神滿天的世界，人仙只是初入仙道的門檻而已，只能算是個強壯點的人。即便如此，也是他們這些童子極力追求的境界，畢竟入了仙途，才有資格被收為徒。一日跨不過這道門檻，就只是一個僕人般的童子。

夢中的自己苦修百年，也才堪堪摸到門檻，可惜就掛了。目前來看，自己的資質並沒比夢中的自己強，不出意外的話，苦熬百年也許就能試試進階人仙了。

其實自己的資質也不算太差，娘娘說過自己也是中上之姿，雖然比不上那些跟腳深厚的天地寵兒，但持之以恆也有仙緣。修煉這麼慢，其實根子還在功法。

大老爺所傳《太上大洞真經》名頭雖大，但卻只是部築基功法。大老爺用其行教化之功，斂人族氣運而已。功法過於中正平和，好處自然是入門容易，修行簡單，且無走火之災。但卻也過於平和，毫無特色，築基後修行極慢，只能靠歲月積累慢慢提升。

不過對於蔡勻而言，卻也無所謂了。他畢竟是一個立志科研的研究人員，莫名多了這麼一份記憶，還確實的提升了體質，延長了壽命，這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至於修煉緩慢之類的缺點，也就不在意了，畢竟是白撿的。

但這種想法隨著碧雲頻繁找他對練，開始有了轉變。因為隨著不斷的對戰，他的劍法理解也同樣在提升，受碧雲的引導，一些《青萍劍》中不理解的內容，也有了新的感悟。

隨著這些感悟的積累，他再練功的時候，真氣不受控的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甚至整套功法都有了一些變化。他的真氣不再如之前般溫潤如水，中正平和了，而是多了一抹鋒銳之感，如劍一般。

這樣的變化帶來的直接影響就是，修行速度最少提高了一倍。那種鋒銳的真氣無論是提純靈氣，還是同化靈氣的效率都遠遠超過之前的真氣。

對於這樣的變化，蔡勻倒是明白原由。石磯娘娘也練劍，隨身一柄太阿劍也是不俗的後天法寶。其實截教弟子大多佩劍，只是不善劍。掌教老爺實在有些不善授徒，他那種只傳道不傳法的方式，讓他的劍道並沒幾人得悟。但截教弟子對劍道和劍修卻也因為嚮往，而並不陌生。

由人昇仙，邁過人仙這一關鍵關隘的重點其實就是真氣向法力的轉變。所謂法力，有說是道，有說是規則，還有說是本源，總之就是把某種難以描述的力量融入自身真氣，以此來引動真氣異變昇華。

而說起這種力量，就不得不說天道不公了。那些所謂根腳深厚的天地寵兒，天生就自帶。如果不是這種天地寵兒，最簡單獲取這種力量的方式就是先天靈寶了。所以有不少大人物都傳其伴生寶物。而相對比較困難，但更容易獲取的方式，則是修煉那些天地寵兒創出的功法，藉以感悟他們的本源力量融入己身。

很可惜，《太上大洞真經》不是這類功法，所以才說其是築基功法，很難跨過人仙之關。但《青萍劍》是，所修出的劍元正是法力的一種，而且是很強大的一種法力，畢竟是聖人真傳。

當然，蔡勻也明白，自己這還遠不是劍元，最多算是沾染了些氣息罷了。不過這也是意外驚喜，起碼人仙不再遙不可及。這讓他有了一股彌補夢中自己遺憾的衝動，想要試一試真正的仙人到底是種什麼感覺。

有了這股衝勁，蔡勻自然也就不排斥陪碧雲對練了，而且開始認真對待對練，提升自己對劍道的認知。

不過可惜的是，除了最初有所感悟外，沒多久就遇到了瓶頸，再難有新的感悟，提升也就停滯了。

好在蔡勻畢竟是科研人員出身，腦子足夠靈活。透過和碧雲的對練，很快察覺到了問題所在。根子其實還是在他練的那套《第九套基礎劍法》上。

作為一套在學校免費學習的公開功法，這套劍法與其說是劍法，不如說是套用劍的健身操。整套劍法只有鍛鍊的功效，毫無殺伐的作用。

和碧雲所用刀法一對比就很明顯了，她的刀法有很多是完全違背身體條件，甚至說透過損耗身體狀態，來極致追求有效殺傷的。很明顯是專為殺敵而開發的，哪怕是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只為追求勝利。

如果自己練的可以被稱為練法，那碧雲用的就可以稱為打法。自己現在缺的就是一門打法，畢竟劍是武器，殺敵才是其最本質的作用。不過可惜，雖然能從碧雲的刀法中窺得一二，但刀劍畢竟不同，無法共通。

充實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還沒等他練出什麼門道，面試的日子卻到了。

一大早，參與研究員面試的九百多人就被拉到了一個巨大的基地。實驗室的人員也沒多廢話，一人一間屋子，安排好就把人趕了進去。

屋子不大，東西也不多，一臺培養機，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就是全部了。

蔡勻第一時間撲到培養機前，上下打量，嘴裡嘖嘖不斷。

好傢伙，第十九代全自動生物培育機，蓬萊生化集團七年前釋出的機型，大學時全校也才兩臺。每次申請使用都要排最少一個月的隊。這白骨實驗室不會這麼財大氣粗，每個面試者一臺吧？

可惜了，是個小型的，要是大型的，哪怕是個中型的，自己能用上一次，就能給簡歷上大大的書寫一筆。

待興奮勁過去，他才開始研究面試題目。

題目倒是很正常，實驗室給每人提供了一份原始細胞，十天時間對其進行培育，最後按照培育出來的生物素質進行評分。

這本是生化專業的基本功，但放在這麼一個近千人爭奪一兩個名額的面試中，可就有些陰損了。

要想培育出高素質的生物，首先要解析DNA，從最基礎的遺傳序列中分析出其成長的方向。並計算預估出其成長的極限，才能精準配置營養液進行催生。

正常的實驗中，這種預估會留出不小的餘量，防止其成長失敗。但很顯然，這場面試比的就是對這個極限的把控力，畢竟最後比的不是培養成功，而是培育生物的素質。

太過極限，就很容易培育失敗，喪失了機會。但太保守了，你留一線餘量，就很可能被對手超過。一根筋兩頭堵，比的既是基本功，更是心理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