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狗孃養的趙定,老子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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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趙崇遠懵了啊。
“臣得陛下信任,添為戶部主事,也得陛下信任,主管幽州稅務事宜,本該上不負皇恩,下不負黎民,可那燕王實在不當人啊。”
說著說著,孫冰哭得更兇了。
“你慢慢說,慢慢說。”
趙崇遠擺了擺手示意孫冰慢慢說,還讓王力士給孫冰端上了一盞茶。
一看趙崇遠如此信任他,明知道他犯錯,還讓王力士給他端上一盞茶,孫冰哭的更是稀里嘩啦,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沙啞著嗓子說道:“數年之前,臣恩科進士,得陛下恩寵,添為戶部主事,更是得陛下親自召見蒙受龍恩,自那以後臣就發誓這輩子必定盡忠職守,為大乾國庫守好每一分錢糧,
事實上臣一直是這樣做的,
但自從六年前,馮尚書讓臣去了幽州,親自核查當地官員審計出來的年終稅務賬簿時,一切都變了。”
越是說,孫冰哭得越是傷心。
一旁的馮茂淵不幹了。
你說你得,扯我幹嘛?
但還沒等他說話,趙崇遠就瞪了馮茂淵一眼,後者立馬訕訕一笑,不敢說話了。
孫冰繼續說道:“六年前,臣剛到幽州之時,那時的幽州已經初具規模。”
“外圍的土城牆已經夯實到了數十米高,城牆內部一層新建的磚石城牆也在搭建中,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一點沒有了之前三戰之地民不聊生的景象。”
“臣當時高興得啊,也為燕王殿下開心啊,更為陛下開心啊。
哪知道....哪知道.....燕王他套路深啊!
臣當初拿完賬簿,準備回京覆命,燕王便以京城路遠來回一趟不容易,又說臣是陛下身邊的人,見到臣就好像遠遠地看見了陛下一樣,非要拉著臣喝一頓酒,臣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酒過三巡,燕王殿下又找來幾名歌姬在大廳裡面跳舞,那短裙,那肉色的絲襪,那鞋底有著木棍的高跟鞋,臣哪見過這啊。”
“所以你就中了燕王殿下的美人計?”
馮茂淵適時地補刀道。
壓根沒注意到,養心殿的案臺上趙崇遠和王力士的眼神都變了。
這特麼地怎麼有點熟悉啊。
王二麻子足浴店?
咳咳......
趙崇遠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讓自己不要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孫冰梗著脖子義正詞嚴地說道:“下官沒有,下官讀的是春秋,受得是諸子教導,自出仕以來,臣一直以正(衣)人(冠)君(禽)子(獸)自居,雖當時酒意正濃,但一片拳(主)拳(要)愛(怕)國(死)之心,依舊讓臣恪守了最後的底限!”
看著孫冰這義正詞嚴,大義凜然的樣子。
養心殿外。
二娃子幾名大內侍衛,彼此相視一眼,不由得對養心殿裡內的孫冰翻了翻白眼。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禽獸,我衣冠禽獸,行了吧!!!
“那你這還是不錯的。”
趙崇遠見此也點了點頭。
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都能抵制住誘惑,這孫冰確實不錯。
“都是因為臣對陛下有一片拳拳的愛國之心啊。”
一聽趙崇遠又誇獎了他,孫冰頓時哭得更兇了。
看著這架勢,趙崇遠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王力士趕緊清了清嗓子,沉聲道:“說重點,陛下今日喚你來,不是聽你表忠心的。”
“是,是,是。”
聽著王力士這話,孫冰趕緊擦乾眼淚,諂媚一笑,又繼續說道:“當時臣是真的抵制住了燕王殿下對臣使用的美人計,就僅僅只是喝酒而已,後來宴會之後,燕王殿下說,最近他們幽州在陣前抓了幾名敵國的探子,可以讓臣學外語。
臣讀的是春秋啊,學的是諸子百家治國之道,一聽說能學其他各國的語言,臣頓時來了興趣啊,想著彼此交流,增長學識嘛。
然後燕王殿下就讓一個叫張三的帶臣去了一間客棧,說那裡面就有敵國的探子,並且已經被他們制服了。
臣出於對燕王殿下的信任,二話沒說就去了。”
哪曾想...”
說到這裡,原本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的孫冰頓時哭的更兇了,哭喊道:“那曾想,臣剛剛到裡面就被人敲暈了,然後第二天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渾身被人扒光的躺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哭喊著說臣玷汙了他。
但臣真的沒有啊,臣那晚進去就被人敲暈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好不容易給她解釋清楚之後,結果還說我要給她娘解釋,
臣讀的是春秋啊,學的是諸子百家啊,所以臣就去了。
好傢伙,哪知道剛剛進去臣又被敲暈了,
醒來之後那女子大罵我禽獸,連她八十歲的老母都不放過.....”
聽著孫冰說到這裡,趙崇遠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
隨後就聽孫冰陡然站起身,義正詞嚴,大義凜然地說道:“臣乃是朝廷命官豈容他人誣陷,但還沒等臣說話,大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瘦的和麻稈的老者衝了進來,抓著臣的衣領就說臣玷汙了他家的老婆子和女兒,要抓著臣去見官,不然就當場給我表現胸口碎大石而死,臣當時就懵了啊。”
“但臣一想,這其中肯定有詐,索性就直接和他們一家去見官。
當時主審的就是燕王殿下,臣剛想和燕王殿下說臣被誣陷之事,哪曾想那個老者哭著喊著求燕王殿下給他做主,不然就直接在燕王府前胸口碎大石而死,燕王殿下被他們折騰的沒辦法了,說幽州老百姓信神,只要在他們幽州老百姓面前和他們的神明承認一下就沒事了,至於後面的事情,由燕王殿下處理,
所以臣就在....”
“等等,你說的是不是一個大喇叭,銅製的?”
還沒等孫冰說完,趙崇遠忽然抬手打斷了他。
“對啊,就是一個銅製的大喇叭,後面還有一個銅製的搖把,下面是一根細針,銀針下面還有一層銀箔。”
孫冰下意識地說道。
聽著孫冰這話,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在趙崇遠的心底升起。
趙崇遠顫聲望向孫冰問道:“然後呢.......”
看著趙崇遠這樣,孫冰微微皺眉,下意識地問道:“陛下,你不會.....”
沒等孫冰說完,趙崇遠又一次打斷了他:“你別管我,你繼續說。”
看著趙崇遠這莫名的態度,孫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繼續說道:“臣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按照燕王殿下說的,在那個所謂的神明面前故意假裝承認了此事。”
說完孫冰臉色突然一苦,哭喊道:“哪曾想那大喇叭是邪物,居然會模仿我說話的,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記錄了下來,還當面放給了臣聽。”
“一看這架勢,臣當時都嚇尿了,哪裡見過這玩意啊,然後這個時候燕王殿下就窮途匕現了,威脅臣要是敢將幽州的事情說出去,就把這記錄下來的聲音放給全天下人聽。”
“嗚嗚嗚,臣命苦啊。”
說到這裡,孫冰又一次失聲痛哭起來,看準柱子就讓要往上撞。、
一旁的護衛趕緊攔下。
到了這一刻,趙崇遠壓根沒有一點心思搭理孫冰了,雙目無神地看向養心殿外,顫聲罵道:“狗孃養的趙定,老子和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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