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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llaoye!
姜洄氣得方言都快冒出來了,這都什麼人啊。她躲還不成麼?自己的事情不好好幹,非得搞渾別人的事,她是欠這個人錢還是咋的……
自重生到這個世界來,姜洄那種專注於己身的特質便越發強烈。
隨著時間推移,這個世界的輪廓在她意識裡越發明晰,她也日漸融入到這方世界來。不知不覺姜洄的性子無形中發生了一些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變化。
她行事作風越來越往硬裡走,往往無法忍受他人打斷干擾她完成原有計劃的事情。
那人從剛才開始的異樣注視她自然看在眼裡,只是她沒太放在心,或者應該說根本就不想管。再多的目光和討論在姜洄眼中可能都比不上手上這一輪射擊練習來得更重要一些。
她不是脾氣好的人,但為了節省多點心思和功夫專心做自己的事,每每都是極力壓下自己的氣性。結果這樣也還是有人追著她咬不放,不管對方是怎麼樣一腔少年意氣,姜洄也都吞不下這口氣。
既然這麼喜歡鬥,那大家鬥鬥好了,讓她瞧瞧這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本領這般能託大。
希望不要讓她太失望的好。
在聶爾奇發出下一輪號令,姜洄面無表情的依例射出一發。而正是此一輪,角色徹底顛倒,獵物成了暗中的獵殺者,獵殺者反倒無知無覺地成為了獵物。
這還是她第一回這麼操作,不一定能成,但試試倒也無妨。
她將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槍桿微動,但只這麼微動一下便調整了整個設計路徑——她這回瞄準的其實是另一個標註器。
如果姜洄計算的沒錯的話這次肯定能命中。順利的話或許還能跟某人打個小招呼。
眼看著那顆小小的色料子彈順著預期的角度和方向準確落到目標標註器上,姜洄心底其實是抑制不住興奮的。
而另一邊聶耳奇則有些意外,還能有這樣的操作。他倒是有些看錯人了,先前還想著他們班這個孩子一副泥人脾性,沒想到這反擊起來是又快又利落。
不過瞬息之間便完成這樣一系列變化需要極為細微和精準的操作。畢竟姜洄的前提是要擊中標註器,其二才是擊落賀斯那一發色料彈……而這些都要在扣動扳機那一刻完成,不可謂不嚴苛。
如此臨時變幻也能完成可見姜洄的天賦。便是聶爾奇這樣擅長射擊的老手也不禁有些動容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一系列操作還是帶了些意氣用事,姜洄想要專注於練習的心思也一下子分散不少,難得分神看了下那位最初的發難者……倒想看看對方此刻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賀斯是什麼樣的表情?他不僅沒有因為姜洄刻意擊落他那一發的塑膠子彈的動作而生氣惱怒,反而有些……興奮?
姜洄:……
什麼毛病?她隱隱有些後悔“回應”對方了。倒也不是怕,但總覺得她好像給自己招惹了個棘手的大麻煩。
事實證明對方就是跟她槓上了。
轉開與對方對視的視線,姜洄面無表情地回到下一輪射擊來。
只這一回,兩人都開始了一種極其微妙的“你猜猜我猜猜”模式。
見姜洄發現了他的伎倆,那傢伙就更加不加掩飾地直接去堵她的射擊路線。如果說姜洄想要每一輪都擊中屬於自己的那個標註器在,對方便意在讓她的每一發色料彈都落空。
這傢伙還挺囂張的呀。
姜洄前兩發還能有耐心不動聲色地跟他演兩下,暗作掩蓋她操作的動向,後頭乾脆就沒耐心了,直接就在射擊前一刻進行轉向。
於是現場便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異的現象。原先整整齊齊蹲著射擊的站線內出現了那麼兩個“畫風不那麼一致”的傢伙。
他們其實也稱不上多出格,只每每在聶耳奇下達號令那一刻比別人多那麼點“浮誇的小動作”,比如忽然就調轉槍口朝另一端距離其十幾米之外最遠的那個標註器射去,或是忽然就往不順手的反方向瞄準,而且每每都能準確擊中某個標註器。
兩人就像是算準了對方的動作一樣,幾乎是呈對立之勢動作的。久而久之誰都能看出這兩人分明就在對著幹,暗暗的較著勁兒。
而他們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還是干擾到了同一站線的同學們,將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引發了或明或暗的圍觀。
到後邊有的人甚至連自己的射擊輪都有些忘了,只顧著看那兩人暗鬥。
當然,別說他們了,連兩位負責教學的教官也都有些出神了。不為別的什麼,因為這倆人操作實在是太熘了,他們是想過阻止,可這倆傢伙越鬥越來勁兒,倒叫他們不好貿然中斷了。
聶爾奇其實也有點想要看結果,所以對一眾渾水摸魚的新生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罷了,大不了一會兒再加練罷。當然這兩位罪魁禍首肯定是跑不了的,得好好“整治”一頓,叫他們提早體驗什麼叫服從長官命令。
現在已經到第八輪射擊,戰果意外地對半分,除第一、二輪,往後賀斯還成功截擊了兩輪。也就是說他曾經四次截中姜洄的色料子彈。而姜洄有四次都避過了,並且成功還都擊中標註器。
雖然結果看似乎打平了,但聶爾奇知道目前來姜洄已經隱隱佔了上風。畢竟前兩輪根本就不講武德,完全是在姜洄不知情的情況下操作的。一連兩輪她都吃了暗虧。
人家姜洄才是那個完全不知情,莫名其妙被幹擾的人。
可越是這樣賀斯便越不甘心,一把怒火攻心。便正是因為姜洄對此事連同對他本人全然不上心,皆因他撕下一張臉皮才勉強有了這場“對決”,卻只是這樣一個結果。
在他一直以來都自詡強項的地方卻只能做到如此,賀斯忽然間覺得自己也真的是不過如此罷。
此刻就是再多的懊悔和羞愧也無用了。便當他賀斯是個真小人罷,執念到這一步,他只想要用這雙眼睛再去確認……確認某個可能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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