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炮轟凡爾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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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參謀部對於圍攻法爾登進行了詳細的計劃，並且最終決定在1915年11月發起這場進攻，代號為處決地。

攻佔凡爾登是一場十分艱鉅的任務，但又能為帶隊的將領迎來無可比擬的榮譽。

因此，許多德軍將領對於處決地計劃的指揮官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但法金漢最終選擇了德國皇儲威廉作為主攻凡爾登的指揮官，或許是對皇室的奉承，也或許是為了儘快讓威廉二世批准這次計劃，總之，威廉皇儲的的的確確成為了攻佔凡爾登的指揮官。

一部名為《八月炮火》的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歷史的權威著作，以諷刺的口吻描述了這位德國皇太子：

王儲30多歲，生得一副狐狸面孔，沒有胸脯，瘦得像柳條似的，一點不像其母后每隔一年所生的五個身體健壯的兄弟。

這位王儲給人的印象是弱不禁風，智力平庸，根本不像他的父親。

但他裝腔作勢的姿態卻和威廉二世一模一樣，很喜歡做出驚人的狀態。

雖然威廉二世有意培養他成為司令官，但他的鍛鍊還遠遠不夠。雖然他歷任過骷髏頭輕騎兵的上校，在德軍總參謀部也工作過一年，但沒有擔任過任何師長或軍長的職務，就直接成為了德國第五集團軍的總司令。

前參謀長施裡芬一直對威廉皇儲這種自信不以為然，施裡芬認為，任命年輕而缺乏經驗的指揮官是不幸的，認為這類指揮官會瘋狂的獵取個人榮譽，勁頭十足，但對執行戰略計劃不感興趣。

雖然威廉皇初成為攻佔凡爾登的主要指揮官，但法金漢並沒有將呈送德皇的備忘錄原文檔案交給皇儲或者他的參謀長施密特將軍。

法金漢給威廉皇儲的命令是：“向凡爾登方向，進攻莫茲地區。”

威廉皇儲錯把這份命令當做參謀部要求他佔領凡爾登的訊號，但這並非法金漢的期盼，即圍攻凡爾登，使法國流盡鮮血。

為了達成圍攻凡爾登的目的，法金漢調集了三個軍的兵力給威廉皇儲指揮。

這也讓威廉皇儲指揮的第五集團軍擴充到了六個軍，並且全部都由德國最精銳的部隊組成。

處決地行動正式確定之後，德國軍隊和參謀部就進入了緊張的準備工作。

法金漢不斷地詢問第五集團軍的準備情況，隨後又從俄國前線和克虜伯軍工廠調來大量的火炮，運送到凡爾登要塞的正面。

之前攻佔比利時要塞讓法金漢十分相信，德國軍隊依靠火炮就可以輕易奪取地面上的陣地，在狹窄的正面戰地上實施進攻的步兵只不過是佔領和鞏固陣地。

為了摧毀法國最堅固的防禦工事，粉碎法國人的抵抗，德國人調集了1200門火炮和200門迫擊炮，包括目前威力最大的304毫米海軍火炮和420毫米攻城炮。

特別是420毫米攻城炮，這是專為攻城奪地而設計的巨大火炮，炮響在數十公里之外都能聽到，任何堅固的碉堡和防禦工事都會被它炸得粉碎。

除了這些專門用來攻城掠地的火炮之外，德國軍隊還裝備了擲雷器，小口徑高速炮，毒氣和噴火器等武器。

按照道理來說，德國人在凡爾登地區籌劃如此大規模的進攻，不可能瞞過協約國的視線。

雖然目前沒有衛星技術進行監控，但各國互相派遣的大量的間諜和情報人員也不是吃素的。

實際上確實也是這樣，早在德國人開始準備之時，法國情報機關早已經掌握了德國即將發動進攻的情報。

俄國也從東線彙報，德國已經調集了一部分主力前往西線，讓英國和法國小心戒備。

但此時的法國總司令霞飛卻不以為然。霞飛堅定地認為，英法聯軍所計劃的索姆河戰役是比德國的進攻更重要的事情，而且霞飛不認為德國的進攻方向是在凡爾登，畢竟凡爾登自戰爭爆發以來，一直是一個平靜的地區。

不過，因為手下的建議，霞飛還是派遣了少量的軍隊前往凡爾登地區，增加了凡爾登地區守軍的兵力。

1915年11月27日，凡爾登，清晨。

這一天的氣溫有些寒冷，因為空氣中的溼度很大，大霧像紗幔一樣籠罩著整個大地。

如果有溫度計的話，就能夠發現今天的氣溫已經達到零下，就連土地上為數不多的綠色植物，也佈滿了一層白霜。

法國的某一處戰壕裡，新兵格里輕輕搓了搓雙手，哈了一口熱氣之後，跟隨著身邊的老兵三三兩兩地鑽出地下掩體，呼吸著寒冷但又非常新鮮的空氣。

包括格里在內，這支法國軍隊駐守在凡爾登要塞地區，已經高達好幾個月的時間，周圍的一切工事和防禦建築對他們來說太過熟悉，畢竟其中的大多數都是他們親手建成的。

在這段時間裡，一些壯著膽子的法國士兵，還會向對面不遠處德國塹壕中計程車兵喊話，有時還能獲得同樣無聊的德國士兵的搭腔，雙方絲毫沒有戰爭的殘酷。

但今天，格里的班長向對面陣地喊了兩聲之後，卻沒有獲得任何回應。

“該死！這群豬玀，就知道睡覺。”班長悻悻的罵到，想要緩解一絲尷尬的氣氛。

但並不只是這一處，經常搭話的德國士兵再也沒有任何回應，這讓包括格里在內的法國士兵覺得有些反常。

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出頭了，格里的班長吩咐到：“所有人，先去吃頓早飯，然後繼續建那該死的防禦陣地。”

法國前線軍隊的後勤還是很充足的，於是他們這些防守在凡爾登要塞的部隊，每天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食物，偶爾還會有咖啡和牛奶以及水果。

當然，天氣逐漸寒冷之後，後勤部門也會向前線軍隊提供一部分劣酒，來幫助前線軍隊緩解疲乏和禦寒。

沒錯，就是劣酒。因為這種酒比較劣質的原因，喝起來也比較辣口，甚至能從嗓子辣到胸口，妥妥的加熱神器。

得益於今天的寒冷天氣，法國士兵每人都能分得一口劣酒，在保證他們不會喝醉的前提下，讓他們暖暖身子。

聽到要先去吃飯，格里所在的部隊很快將德國人沒有搭話的事情忘記了，畢竟在這枯燥無味的陣地裡，吃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又何必去關心對岸的德國人呢？

但很快，法國軍隊就發現了不對。不遠處的德國軍隊沒有任何動靜，按理來說，此時也應該是德國軍隊的早餐時間。

轟！

隨著一聲轟炸，沉寂的凡爾登防線突然地動山搖，火光沖天。

德國軍隊也不再隱藏，佈置在前沿和縱深內的炮兵陣地，所有大小口徑的火炮一齊發出轟鳴，對前方的法軍陣地展開大規模的大轟炸。

巨響震撼大地，無數炮彈在駭人的嘯叫聲中劃破塵空，由遠而近，鋪天蓋地一般傾瀉在法軍陣地，引起一連串的爆炸和哀嚎。

好巧不巧，有的炮彈正好爆炸在了後方的後勤部，不僅炸傷了許多排隊領餐的法國士兵，早餐的熱湯也成了傷害法國士兵的罪魁禍首之一。

早餐的蒸汽，炮彈爆炸的煙塵和寒冷天氣的霧氣，如同令人窒息的煙雲，徹底覆蓋了整個法國陣地。

從煙霧中不斷傳來耀眼的紅光和震耳的巨響，再加上接連不斷的爆炸晃動著周圍的土地，讓部分正在修建或者還未修建的防禦工事直接垮塌下來，又埋葬了不少的法國士兵。

“德國人發動進攻了！快去戰壕躲避！”各法國軍隊的指揮官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戰壕裡可不方便製作各種各樣的食物，因此負責做飯的後勤部門在戰壕後方幾百米處。

這裡雖然也有一定的防禦工事，但容納不下這麼多的法國士兵，也遠遠沒有前線的戰壕的防禦工事堅固。

在自己指揮官的命令下，無數法國士兵紛紛彎腰竄入戰壕，尋找最堅固的隱蔽場所。

戰壕中還有部分未清醒過來的法國士兵，伴隨著德國人的轟炸早已血肉橫飛，命喪黃泉。

格里此時的情況也不太好，雖然及時的躲避在戰壕，但爆炸的餘波讓格里被震得耳鼻出血，眼冒金星，耳邊轟鳴，已經暫時失去了聽力。

“格里，張著嘴巴緩解衝擊波！”格里的班長高喊著吩咐到。

見格里有任何反應，就知道他可能已經暫時喪失了聽力，連忙用動作示意格里張開嘴巴。

這是這些法國老兵在面對德國人轟炸時總結出來的經驗，張開嘴巴可以有效緩解一部分衝擊波，至少不會讓人被衝擊波震的喪失聽力。

當然，這樣的方法只能有效防止炮彈在遠處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對於防禦炮彈的爆炸沒有任何幫助。

任何人面對轟炸只能祈求一件事，要麼炸不到，要麼炸的痛快一點。

最糟糕的是那種只炸到腿或者四肢的，不僅給人極大的痛苦，也很有可能因為這種嚴重的外傷導致傷口感染，並且付出一條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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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