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殺妻之仇（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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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交界地的諸位半神們都非常清楚，瑪蓮妮亞就是顆大髒彈，根本招惹不得。

蒙格特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守住的王城，變成蓋利德那副鬼樣子。

更何況，李昂叫破了他化身的名字——[惡兆妖鬼-瑪爾基特]

在破碎戰爭期間，蒙格特使用這個身份獵殺了無數叛逆，對於那些意圖挑戰黃金樹，心懷稱王野心的人而言，惡兆妖鬼就是他們的噩夢。

但蒙格特絕不允許人們把他這個賜福王和惡兆妖鬼聯絡起來。

究其原因就在於‘惡兆’二字。

說起惡兆，就不得不提另一個概念：生命熔爐。

作為黃金樹的初始形態，生命熔爐的作用是吸收前黃金樹時代，彼此矛盾衝突、有著繁多形式的生命們，使之在黃金樹中彼此交融。同化，最後產出一套和諧共存、生老歸樹的生命系統——既黃金律法。

類似鐵匠利用各類礦石，在高溫中熔融鐵與碳，最後煉出閃亮的精鋼。

因此，在黃金樹尚未進入鼎盛期，黃金律法沒有完全建立前，各種生物形態混雜成為常態（混種）。

這種現象被稱作[熔爐百相]。

比如熔爐騎士能變化出角、尾、喉囊、翅膀，就是因為百相的緣故。

在那個時代，熔爐百像被視作福兆，是黃金樹顯聖的體現。

可當交界地歸於一統，黃金樹長成，原本雜亂無章的生物們受到了律法的約束，此時，怪異的百像便不再受到歡迎。

這意味著律法系統的殘缺與無力，乃是黃金樹信仰的醜聞。

但黃金律法本身就是殘缺的、不完美的，所以百相形態，在黃金王朝繁榮時期仍時常出現。

只不過從之前的福兆，變成如今的惡兆。

被視做詛咒、玷汙的象徵。

而以惡兆樣貌出生的孩子就被稱為[惡兆之子]，等待他們的命運是被父母親朋切斷身上的角、鱗、尾等‘畸形’，丟棄在城市的下水道里。

絕大多數孩子會因此喪命，即便僥倖存活，長大以後也會被激進、厭惡惡兆的組織——惡兆獵人追殺。

蒙格特與弟弟蒙格，就是這樣一對誕生自王室的惡兆雙生子。

兩人皆生有犄角、獠牙，哥哥長了尾巴，弟弟則長了翅膀。

明明母親瑪莉卡是黃金樹的代言人，結果她的孩子天生惡兆，如若傳出去，勢必會動搖民眾的信仰。

所以他們的存在，成了王室多年盡力掩蓋的一樁醜聞。

最終，本應無比尊貴、地位崇高的兩位王子，雖然沒被活生生切掉畸形，但自出生起便被秘密囚禁於王城的下水道里，打上囚具，嚴加看管。

然而，蒙格特即便受盡苦難，在不見天日的地底長大，卻依然親近黃金樹，信仰黃金律法。

並在王城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率領王城軍民抵抗君王聯軍。

兩次羅德爾保衛戰的勝利，使他贏得了王城及周邊地區的一致效忠，可惡兆的身份仍是不能暴露的秘密。

於是為了維持統治，蒙格特先是以高明的手段隱去了自己的真面目，以[不見形影的賜福王]的名號管轄王城，如此一來，黃金樹信仰虔誠的民眾及中下層士兵便無從得知他的出身，也就不會心生反感。

而且，由於繼承了一枚位於法環中軸線上的大盧恩，所有人都承認他是王室正統後裔和王位繼承人。

除此之外，蒙格特還採取了嚴酷的鎮壓手段，不僅組建了一支專門在夜裡巡邏，獵殺覬覦王座之人的部隊[黑夜騎兵]，還親自化身惡兆妖鬼，屠戮交界地各處的反賊。

在上述這些不遺餘力的手段下，黃金王朝的權威得以維繫，他也成了距離王座最近的人。

因此，蒙格特絕不允許有人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局面。

命令所有士兵返回自己的崗位，然後對瑪蓮妮亞說：“想讓我回答問題，就自己進來見我，不知服從的叛逆！”

由於對腥紅腐敗投鼠忌器，再加上要隱藏惡兆的身份，他不想冒然和女武神發生衝突，以免對方破罐子破摔。

況且王城正在準備攻打火山官邸，關鍵時刻不能出一點差錯。

瑪蓮妮亞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她之所以有不帶一兵一卒進入王城的自信，就是預料到蒙格特暫時不敢和自己翻臉。

另外，不帶手下其實是在釋放一種訊息：我並非為艾爾登王座而來。

至於讓李昂陪著，是芬雷擔心主君的安危，強烈要求的。

“走吧，我們進去。”

招呼一聲，瑪蓮妮亞穩步走進閨閣。

圓形的空間裡，半圓形的石質寶座橫亙中央，穹頂之上懸掛著一枚巨大圓環，四周有黑金色的帷幔垂下，黃金樹的光由穹頂特意留出的孔洞灑下，穿過圓環將整個寶座籠罩，表明當初坐在此處的人地位尊貴。

已經現出真身的蒙格特，站在寶座旁，完全沒有坐下的意思。

他一手撫摸粗糙的石座，另一手拄著一根造型扭曲的柺杖，頭上生出一堆怪異的犄角，身上披著殘破毛皮縫製的斗篷，裸露在外的面板呈現出詭異的灰黑色，並覆蓋有鱗片與長毛，背後還拖著一條長著鉗子的畸形尾巴。

人們只識兇猛的惡兆妖鬼，卻不知這幅醜陋的相貌同樣屬於羅德爾之王。

“如果讓瑪莉卡女王知道，你們這群受野心之火擺弄的叛逆，把王朝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知是否會後悔授予你們賜福。”

蒙格特毫不掩飾對叛徒的怨恨，並將他們每個人都牢牢記在心裡。

瑪蓮妮亞正要說什麼，旁邊李昂先開口說：“你怎麼肯定她不知道？說不定她老人家就願意看到現在的景象。”

“放肆！”蒙格特用力將手杖砸向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我在和你侍奉的主人交流，你沒有開口的資格。”

因為出身的關係，他最重視的就是規矩，什麼身份就做什麼事，絕對不可以越界。

而李昂已經越界兩次了。

“他不是我的部下。”瑪蓮妮亞語氣平靜地說。

李昂聞言心裡一驚，完了被老闆開除了！

“他是我的朋友。”瑪蓮妮亞繼續道。

李昂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汗，幸好是虛驚一場。

不僅沒被開除，還升職了。

蒙格特冷笑幾聲：“神和凡人怎麼可能成為朋友，不過我也懶得管你們這群叛逆的破事，說吧，來找我所為何事。”

瑪蓮妮亞開門見山地說：“為了我的兄長米凱拉。”

蒙格特又大笑幾聲：“哈哈哈，我看你是腐敗入腦，病入膏肓，想尋回你哥哥應該去蓋利德找拉塔恩，而不是來王城問我。”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米凱拉在哪我並不清楚。”

“現在我已回答了爾等的問題，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李昂這時問道：“你有多久沒見過你弟弟了？”

蒙格特瞬間表情凝滯，然後不耐煩地說：“這和你沒有關係。”

羅德爾保衛戰期間，為了防止被關押在王城下水道的三指趁亂擴散癲火，他命令弟弟蒙格前去鎮守。

自從那以後，兩人的確沒再見過面。

“又一個被矇在鼓裡的傻子，你乾脆以後改名叫蒙鼓特算了。”李昂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諧音梗，毫不吝嗇地甩出毒舌潑灑毒液。

旁邊的瑪蓮妮亞有些無地自容，因為她就是傻子之一。

“你不要太過分！”蒙格特被惹怒：“看著女武神的面子上，我才允許你開口，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我今天必會讓你付出代價！”

李昂根本不把他威脅當回事：“省省吧，你要是想動手，早就該動手了。”

“不瞞你說，現在城內裡已經被我們放滿了腐敗種子。”

“只要我家蓮蓮出了一丁點差錯，你就等著腐敗之花在王城盛開吧。”

說完，他衝蒙格特眨眨眼：“比蓋利德還嚴重哦~”

瑪蓮妮亞驚奇的看了李昂一眼，我們什麼時候放過腐敗種子？

另外這個‘蓮蓮’是什麼鬼稱呼？

蒙格特卻不得不信，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怨恨與暴戾。

“瑪蓮妮亞，你最終還是向腐敗屈服了，同為神之子嗣，我為你感到恥辱！”

女武神下意識想反駁，可話到嘴邊就變成：“對，我主動擁抱了腐敗，但這一切都是你們兄弟害的！”

蒙格特這句話搞懵了，但他有腦子，很快就預感到，弟弟肯定揹著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你們跟我來，換個地方說話。”

女王閨閣離王城還是太近了，他怕接下來的話題太過駭人聽聞，會被人聽到。

瑪蓮妮亞本想堅持留在原地，卻被李昂硬拉著挪了位置。

“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隨後，兩神一人穿過閨閣，登上廊橋臺階，來到黃金樹腳下巨大的方形平臺。

這個平臺似乎具有祭祀之用，沒有屋頂的覆蓋，只有黃金樹的蒙蔭，周圍一圈豎起立柱，柱面滿是花紋，柱與柱之間有鏤空的石雕裝飾，作為整個王城位置最高的建築，分開了神與人的界限。

同時它也象徵統治者君權神授的合法地位，位於平臺後方的艾爾登王座正好說明了這點。

而王座再往後，便是通往黃金樹內部的高聳階梯。

蒙格特在王座前停步，卻依然沒有坐上去，只是選擇站在扶手旁。

一揮手，六把完全由光組成的高背大椅出現在平臺上。

“自己找地方坐，我們來好好談談。”

從前，兩任艾爾登之王會召集半神子嗣在這裡議事，這些高背大椅就是為半神們準備的。

諷刺的是，裡面沒有屬於惡兆雙子的位置。

瑪蓮妮亞輕車熟路地坐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而李昂一眼就看中了屬於菈妮的寶寶椅。

可惜由於距離女武神太遠，他只好無奈放棄。

轉而選擇了米凱拉的位置。

蒙格特極其厭惡地看了一眼李昂，決定這件事結束後就把他身下的椅子換掉。

簡直就是對半神的玷汙！

“難道米凱拉的失蹤，真的和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有關？”

問話的同時，蒙格特突然察覺到李昂總往他身後瞅，便厲聲呵斥道：“你在看什麼！”

李昂裝傻充愣：“樹上有個洞唉，能讓我進去看看嗎？”

“不行！再胡言亂語就滾出去！”蒙格特立馬拒絕，他自己都進不去，怎麼可能會讓別人進去。

“好吧。”李昂往座位上一攤：“那你可以繼續了。”

瑪蓮妮亞接過話頭：“不止是和蒙格有關，就是他擄走了我哥哥！”

蒙格特聽完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神人米凱拉是半神中公認的、最危險的存在，蒙格要是有擄走他的能耐，也不至於被一直囚禁於王城下水道。

但仔細想想，以蒙格頑劣桀驁的性格，很有可能幹出這種事。

弟弟與他不同，因為兒時的遭遇，所以對黃金樹信仰異常反感，無論他怎麼勸都不聽。

再結合羅德爾保衛戰時發生的種種事情，蒙格特已經基本確信，就是弟弟擄走了米凱拉。

但問題是，他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弟弟。

假如隨隨便便就出賣的話，和那群背叛黃金王朝的叛徒有什麼區別？

“所以你這次來，是想向我打聽蒙格的下落？”

“對。”瑪蓮妮亞點頭承認：“當初因為兄長和葛德文殿下的幫助，你們兄弟倆才沒有變成下水道里的腐爛屍骨，如果你還稍微念及曾經的恩情，就告訴我蒙格現在在哪兒！”

惡兆雙子被關進下水道後，作為親哥哥的皇儲葛德文雖無法改變父母的決定，但總是以另一種方式保護自己的兩個弟弟。

或是給他們送去衣服、食物，或是送他們一些能保護自己的物品。

和葛德文關係要好的米凱拉知道兄弟倆的存在後，也經常施以援手。

所以瑪蓮妮亞的話沒毛病，如果不是他們兩個，惡兆雙子很難在環境無比惡劣的王城下水道里存活下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蒙格特還是那句話：那可是他親弟弟。

總不能為了你哥哥，就出賣我弟弟吧？

只是這種話蒙格特不可能明著說，他想的是，先把瑪蓮妮亞穩住，然後再去找蒙格，讓他主動把米凱拉交出來。

這樣既保護了王城，也滿足了瑪蓮妮亞的要求，弟弟更不有性命之憂。

想法很不錯，但如何實施是個問題。

無論如何把人拖住再說。

“當年米凱拉對我們兄弟的恩情我自然銘記在心，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說我弟弟擄走了米凱拉，有什麼證據嗎？”

“平白無故，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瑪蓮妮亞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因為具體原因她還真不知道。

李昂則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這位賜福王並不在乎原因，他只是不想告訴我們蒙格的下落。”

“所以還等什麼.直接動手吧！”

說完，他抽出屍山血海：“正好我也有仇要報！”

至於什麼仇？殺妻之仇！

梅琳娜變成靈體，且手上有火焰留下的傷疤，就是拜蒙格特所賜。

這仇可大了去了！

儘量在下月初左右結束法環副本，另外，下個月我要努力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