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陰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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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塔恩之所以從卡利亞王子，變成碎星英雄、瑟利亞之盾，完全因為他的封星行為。

多年前，他在瑟利亞修習重力魔法期間，蓋利德發生一場大災難，成群的隕星突然從天空墜落，從這些隕星中，誕生出某種神秘的生命體，且帶來了戰亂與毀滅。

拉塔恩選擇挺身而出，一人面對入侵的敵人，這便是歷史上的[碎星戰爭]。

關於引發這場隕星入侵的源頭，並沒有明確記載。

不過，從一些不起眼的蛛絲馬跡中仍能看出些許端倪。

瑟利亞自古流傳著一種禁忌魔法[亙古黑暗]，它具有強大的吸引效果，或許是有人秘密釋放了這項禁術，引來了群星的覬覦。

而在這場保護蓋利德與瑟利亞的碎星戰爭中，年輕的拉塔恩以重力魔法力挽狂瀾，孤身奮戰並取得勝利，他不僅徹底粉碎了墜落的群星與其中的外星生命，還將入侵者趕回宇宙。

為防止其再次入侵，他鎖定了星空，令群星不再流轉。

（懷疑這裡面有無上意志的幫助，否則光憑拉塔恩一個人，夠嗆能鎖住全部星星）

此舉為拉塔恩贏得了蓋利德地區的效忠，建立紅獅子軍團，也讓他擁有了碎星的名號。

從正面看，他的行為是保境安民、擊退外敵，任何人都無可指摘。

然而對利耶尼亞的觀星者後裔們來說，卻是另一番情況。

之前說過，觀星者後裔的命運與群星繫結。

星空被封鎖，他們的命運同樣停止了流轉。

換句通俗易懂的話：失去了未來。

所有以觀星為前提的魔法停滯不前，雖然舊魔法依然能用，但無法開發出新的魔法，以及全體被影響命運的魔法師不會死去，地位不會改變。（瑟濂不死的原因）

但絕大多數人，包括拉塔恩自己都不知道，封鎖群星的後果會如此嚴重。

因為他本身就是卡利亞王室的一員，觀星者後裔，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做出如此作繭自縛的事情。

所以當李昂將前因後果說過一遍後，拉塔恩望著晦暗的星空，怔愣許久。

最後茫然若失地說：“原來我自以為是的舉動，影響了這麼多人。”

李昂安慰道：“這不是你的問題，你同樣屬於受害者。”

接著，故意把話題引到了那匹病弱的瘦馬身上：“你這馬可真奇怪，紅鬃、紅尾、整個交界地都找不出第二匹。”

拉塔恩看了眼始終陪在身邊的愛馬，寵愛地輕撫它的鬃毛。

即使之前失去理智，像野狗般啃食屍體，也從未想過傷害過這匹馬，可想而知對它的重視程度。

“這是小時候父親送我的禮物。”

“但隨著我一天天長大，它卻越來越虛弱。”

“為了能讓它一直留在身邊，我才選擇來到瑟利亞，學習重力魔法。”

“原來如此。”李昂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實際上瘦馬的來源他很清楚，但這種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和拉塔恩自己主動說，效果完全不同。

打好基礎，李昂就要開始陰謀論，忽悠碎星了。

“學院裡那頭紅狼原來也是伱父親的吧？它倒是強壯的很。”

拉塔恩撫摸馬兒的手頓了頓：“對，是他臨走前留給母親的。”

考慮到碎星對拉達岡非常崇拜，李昂點到為止，轉而說道：“在經歷和女武神的戰爭前，你的人生似乎一帆風順。”

“有父親的關心愛護，母親的支援，與弟弟妹妹感情也不錯。”

“因為想和愛馬出生入死，就恰好學會了重力魔法，又因為重力魔法擊退星辰，一舉成為交界地無人不曉的碎星英雄。”

“還真是令人羨慕啊！”

拉塔恩聽後滿臉感慨，他的前半生確如李昂說的那樣，每一步都走的恰如其分，就像是上天提前安排好的。

提前安排好？！

大舅哥堅毅的面容瞬間凝固，似乎察覺出了什麼異樣。

李昂沒理會他的表情變化，繼續自顧自地說：“除了你以外，我還沒見過其他會使用重力魔法的人。”

或許是剛擺脫腐敗的侵擾，有種劫後餘生的放鬆感，拉塔恩現在很願意和別人談談心，便如實說道：“你見得少而已，像當初教授我魔法的老師[白王]，他們種族天生就能利用重力。”

說到這，拉塔恩突然閉上嘴巴，神情再次恍惚。

白王是一種擁有石質面板的古老種族，由墜落的隕星中誕生。

相當於是星辰教會了他擊退星辰的方法。

拉塔恩雖然平日裡性格豪爽，不拘小節，但他不傻，稍微想想就知道這裡面疑點重重。

李昂見鋪墊的差不多，直接圖窮匕見：

“由於你封鎖群星，間接導致學院內亂，卡利亞王室政權崩潰，你妹妹菈妮因此而死，黃金王朝從此一家獨大，高枕無憂，”

“你守護了蓋利德，卻毀了利耶尼亞。”

“作為一名輝石法師，我懇求你，請把群星還給我們吧！”

“就當是看在我幫你抑制腐敗的份上。”

李昂聲淚俱下、情真意切，活像一名土生土長的利耶尼亞人。

拉塔恩信以為真，長嘆口氣。

愧疚、自責、悔恨，各種情緒在心中不停翻湧。

幾經考慮後，最終一拍大腿：“也罷，我把星星還你們就是！”

李昂表面激動萬分，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你放心，我知道釋放群星要付出很大代價，但絕不會讓你吃虧，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決你體內的腐敗。”

“另外，我還有件事要問你。”

“你想成王嗎？”

“如同你父親拉達岡，成為新一任艾爾登之王！”

拉塔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望著被腐敗霧氣籠罩的蓋利德，深思良久，才喃喃道：

“以前想，做夢都想，至於現在”

“我現在更想繼續留在蓋利德，為當初犯下的錯誤贖罪，為死去的將士討回公道。”

“之後呢？”李昂循循善誘道：“把腐敗趕出蓋利德，你又該怎麼辦？”

拉塔恩憋了半天，洩氣似得說：“我不知道。”

“我這種輕易會被人利用的蠢貨，可能真的沒有成為王的資格。”

李昂看著臉上寫滿苦悶的碎星，決定再告訴他一個真相。

然後將蒙格擄走米凱拉，繼而引發女武神南征的事，和他大致說了一遍。

“好啊，我說瑪蓮妮亞為什麼非要過境蓋利德，原來是因為他這條陰溝裡的老鼠！”

拉塔恩陷入狂怒，本就兇惡的五官擰成一團，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猛地一錘身下的沙丘：“我要把他找出來，挫骨揚灰！”

“將軍息怒。”李昂勸道：“蒙格的問題很好解決，主要是你和瑪蓮妮亞的關係該怎麼處理。”

拉塔恩斜了他一眼，不解地問：“你究竟是輝石法師的說客，還是瑪蓮妮亞的說客，怎麼還管起這種事來了？”

李昂淡淡一笑：“都是。”

“不瞞將軍說，你用的那根金針就來源於瑪蓮妮亞。”

拉塔恩冷笑幾聲：“我猜也是，除了他們兄妹倆沒人會研究怎麼壓制腐敗，但又能如何，難不成要我把針釦出來還給她？”

“那到不必。”李昂解釋說：“我意思是讓蓋利德境內的尊腐騎士自行離開，既回報了瑪蓮妮亞，又解決了領地內隱患，順便減輕紅獅子軍團的防守壓力。”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尊腐和紅獅子死傷人數太多，即便誤會解除，雙方也沒有和解的可能，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勸合。

拉塔恩聽完李昂的這番話放聲大笑：“你真是個合格的說客。”

“加入紅獅子吧，我們就缺你這樣的人才！你不是想學重力魔法嘛，我全都教給你！”

“如果還有其他要求，我也儘量滿足。”

李昂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客氣：“將軍既然這麼說，我可就提要求了。”

拉塔恩大手一揮：“你說，只要我有肯定答應。”

“我要你的大盧恩。”李昂毫不避諱地說。

“這”拉塔恩瞬間沉默。

儘管剛才說自己缺少成王的資格，但終究抱著些許期待，大盧恩是通往王座的邀請函，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放棄。

“你要大盧恩做什麼？勸你別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成王之路，可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拉塔恩語重心長地勸阻，可怎麼看都像在說自己。

“我不是要自己成王，而是要幫你成王。”李昂似笑非笑地說：“繼續持有大盧恩，即便成王也是無上意志的傀儡。”

“葛孚雷最後什麼下場，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我說的是擺脫無上意志的掌控，成為交界地真正的統治者！”

拉塔恩承認自己心動了，但又下定不了決心，用力抓了抓自己的紅髮，顯得無比糾結。

“我再考慮考慮，儘快給你答覆。”

李昂一臉從容：“不急，這麼重要的事，確實應該想清楚再決定。”

“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回紅獅子城。”拉塔恩選擇放棄思考：“今天我高興，你必須陪我好好喝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