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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啪、嘩啦!
南晉皇帝寢宮不時傳來砸東西的聲響,偶爾甚至還能聞聽到皇帝憤怒的咆哮聲。
寢宮外。
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瑟瑟發抖,恨不能學鴕鳥將腦袋給埋進磚縫裡。
算得上是中興之主的程景文正暴跳如雷,想他還是睿王的時候,依託姚氏姚赤龍的幫助,一躍奠定了南晉之根基,徹底扭轉嘉康之亂後大晉風雨飄搖的危局。
彼時,大晉國祚眼看著就此覆滅,局面敗壞糜爛,他近乎算是乾坤再造重整山河。
雖然核心是因為他皇室的身份和姚赤龍選擇了他,但好歹也算是中興之主,曾經也有過雄心壯志。
卻是不曾想到,只短短數年時間,江山社稷竟敗壞至此。
世俗就不提了,世家勢力過於膨脹,天下的良田幾乎都被圈佔,百姓無立錐之地。
不知道多少官員給他上書,請求他抑制兼併,但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的基本盤就是世家.
世內這些糟心事也就罷了,偏偏佛門那些禿驢慾壑難填,竟復又來叩關。
開放華林園是你們佛門要求的,他忍也就忍了,這皇家園林他都降旨答應開放了,結果你愣是弄一條破水溝將百姓都給生生攔在園林之外。
這是什麼意思?
打朕的臉呢?!
就在此時,一個貴妃帶著幾個宮女興沖沖趕了過來。
眼看一地狼藉,連忙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大喜啊皇上,您消消氣,彆氣壞了龍體”
程景文身為皇帝,對情緒的控制能力還是極強的,很快重新變成了不動聲色的姿態。
“喜從何來啊?”
貴妃笑盈盈道,“啟稟陛下,是這樣的,在華林園那邊”
貴妃娘娘繪聲繪色,將不久前下人火速彙報給她的訊息一五一十轉述給了皇帝陛下。
皇帝一聽,眼睛頓時明亮了起來。
“果是如此?”
貴妃娘娘連忙叫屈道,“皇上您口含天憲,妾身怎敢欺君罔上?”
皇帝頓時拍腿叫好,“好,甚好,快,宣國師入御花園來見朕。”
所謂的“國師”,也就是民間經常提及的皇室供奉,是非常神秘的一個群體。
有些是從江湖招攬過來的,有些乾脆就是皇親宗室。
至於這位國師大人,名字叫做“鞠奉仙”,是目前大晉最著名的老供奉之一。
當然。
同為“國師”,只是和北魏那位國師修為不能比就是。
不多時,大晉國師鞠奉仙就趕到了御花園。
“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
“免禮,免禮。”
皇帝迫不及待道,“愛卿,華林園那邊有變,還請您快快施法讓朕好好看看。”
國師一愣,當即也好奇起來。
他可是知道的,最近這三天,宮裡這位皇帝陛下那可是被金剛寺那些禿驢給氣得夠嗆。
局勢逆轉了?
“一掌觀世界。”
國師攤開左掌,伸出右手中的拂塵在上面寫寫畫畫的同時並唸誦了一段咒語。
輕輕一揮舞拂塵,直接就將左掌上面的紋理都摹刻了下來。
隨後,皇帝和貴妃娘娘就看到,那一掌掌紋和所燒錄上去的符文就開始虛化,不多時就化為一面光影之鏡。
上面播放的,赫然正是俞幼泉隨手一把抓起不熄之燈,然後震驚佛門,讓法興寺佛子慧明都眼巴巴跑過來行大禮參拜的事.
“好,好,好,不愧是我大晉的好兒郎,就該狠狠這般教訓佛門那群禿驢!”
皇帝只感覺俞幼泉給他狠狠出了口惡氣,簡直就像是在沙漠裡喝到了清冽的甘泉。
爽!
貴妃娘娘也及時開口幫腔,“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我大晉人才濟濟,有此良才美質,定能一雪前恥,大破佛門之歹毒用心。”
“愛妃說的不錯,逢此危難之際,能有俞俱醴這等人才力挽狂瀾,還真是我大晉之福.國師可知那俞俱醴為何輕易拿起那盞燈?”
程景文身為南晉開國皇帝,享有的資源天下罕見,但修行這種事那不是靠努力就有用的。
他各種天材地寶的確是消耗了不少,但修行方面其實還只是剛剛上路不久。
對於法興寺這一盞不滅之燈,他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
畢竟實在是太過於直觀、耀眼,近來整個京城在傳佛法無邊的時候,這一盞不滅之燈那一直都是重點宣傳物件。
這一盞不滅之燈,那可不僅僅是不滅,很多挑戰者根本就連拿都拿不起來,號稱落地生根,重若泰山。
國師震撼,都難免微微出神,皇帝陛下開口問了,他這才回過神來。
“啟稟陛下,這位俞俱醴還真不愧是天生聖人,小小年紀就領悟了空間法度,他這一握看似很簡單,實際上卻是直接破壞了燈盞和大地之間的緊密聯絡,就像是拔草一般,直接將草根直接和土壤之間的聯絡給切斷了,所以才能輕而易舉拿起燈盞。”
貴妃娘娘有些疑惑,“空間法度很難得?”
國師鞠奉仙:“貴妃娘娘有所不知,空間法度在五境乃是基礎,所謂的御風萬里,就是能夠走空間裂縫。距離的觀念,已經和普通人不同娘娘且看”
鞠奉仙一伸手,直接從華林園摘了一朵特有的鮮花。
貴妃娘娘眼眸一亮,接過鮮花放在唇邊嗅了嗅,芬芳四溢,甚是歡喜。
國師:“這即是空間法度,距離在我們眼裡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呢,此法度在四境尊者中,一百個能有一個領悟都已經很不錯。”
皇帝震撼道,“一百個四境尊者才只能出一個領悟空間法度的?那俞俱醴已經是四境?不可能吧!”
國師點頭,感慨萬千道,“正是,俞俱醴不是四境而是三境,甚至連地煞都沒怎麼熔鍊,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能算是三境初期,剛剛邁出一步,但他卻不可思議的領悟了空間法度百萬三境中都未必能出這麼一例.真不愧是天生聖人!”
在這一刻,就算是老國師都羨慕嫉妒恨了。
三境領悟空間法度,這簡直就像是神話故事。
要知道他可是國師,就連他都覺得是神話故事,可想而知這件事到底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貴妃娘娘美眸一亮,笑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有此曠古奇才,我大晉或許很快就能出現第二尊聖人。”
程景文修行上雖然是白痴,但他眼界還是有的,尤其是對“聖人之尊”是個什麼概念,更是瞭解的非常清楚。
想要出一尊聖人又談何容易?
但是。
貴妃娘娘這麼說,他依舊非常高興。
皇帝:“貴妃所言雖有些誇大,但這俞俱醴果然還是前途不可限量,也的確是值得拉攏和加大投入.”
國師鞠奉仙微笑點頭。
和出身鎮世宗門的賀麒麟不同,鄭氏底蘊相對較弱,而這也給了他們拉攏的機會。
“若陛下有意拉攏,老道建議陛下還是提供一些地煞之氣吧,這些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寶物。”
“就依國師所言。”
後續,在眾目睽睽之下,皇帝貴妃國師又親眼見證了俞幼泉三言兩語讓法興寺佛子慧明甘願執弟子禮,並奉上修煉心得一份。
離譜!
震撼!
酣暢淋漓!
對於大晉而言,這無疑是最提振士氣的一劑猛藥。
而後續三者又見證了俞幼泉帶著京城百姓,一路遊覽觀光欣賞華林園的美景,一路破解佛門所設下的各種“不”字系列佛法。
首先就是不越之山。
俞幼泉一行人趕到的時候,不越之山上面還有大量的挑戰者。
可以看得出,他們挑戰的非常辛苦,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甚至還有不少走出幾步乾脆就直接吐血昏迷的。
“陛下,娘娘,這座所謂的‘不越之山’,本質上乃是一座陣。看似是一座小山,本質上卻是刀山火海,只是肉眼很難看見”
刷!
國師鞠奉仙輕輕一甩拂塵,掌中觀世界所展現出的玄鏡光影頓時變了。
只見小山地面之上,向上倒豎著一口口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密密麻麻,看上去非常非常之危險。
皇帝和貴妃只看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修行者的世界果然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誰人又能想到,這小小一座土丘,竟然是傳說中的刀山火海?
只看到不越之山上面闖關的玄門年輕人,各個痛苦異常,足下所穿的靴子悉數被捅穿。
至於他們身上的元力,基本上都用了抵抗火海和刀鋒的侵害。
但是。
還是能夠看出,此二者不能兼顧。
若是想要走的足夠遠,那就必須節省元力,對抗那古怪的烈火,而一旦對抗烈火,則必須要撤掉保護腳掌的元力。
貴妃娘娘身為女子,難免多愁善感一些,“都是好兒郎,卻是不曾想到跨越這座不越之山,他們竟然吃了那麼多苦。”
“此山還遠不止如此,陛下娘娘您們再看。”
國師又是一揮拂塵,二者卻是發現刀山火海再變,明明是火焰卻變得異常粘稠,就好像是膠水漿糊一般,每前進一步都異常艱難。
這一刻,就是皇帝也忍不住震撼佩服佛門這些和尚的手段。
“火焰怎能變得如此粘稠?”
國師:“很難,但也很簡單,本質上就是對‘勢’和‘意’的運用,至於火本質上也並不是真正的火,在佛門此火叫做‘六慾執火’,本質上乃是對佛門六慾法度的一種運用。”
“就像是這座不越之山,你越是越不過去,就越是想要越過去,或因名或為利,就越是很難越過去,這就是所謂的‘執念’,當執念越深,這六慾執火就越燒越旺,越過此山的難度也就越高!”
皇帝和貴妃此時二者都有些震撼。
佛門的和尚這也未免太雞賊了吧?
越是想要越過此山,就越是因為這個“越山的執念”而變得越是難以渡過,這本質上就已經不是山的問題了。
皇帝:“若如此,那此山又豈可渡過?”
“倒也不盡然。”
國師笑道,“正所謂,佛法無邊,道法自然,既然是意境和執念,自然也可以以意境去澆滅。”
“要麼就以無邊的胸懷去容納,要麼就以無上意境去澆滅。就算是執火那也是火,既然是火那就可以被水所克!”
貴妃娘娘好奇,“那俞俱醴能做到嗎?”
國師搖頭道,“不知,若是他只想一個人過去,或許會簡單一些,但若是他想要帶建鄴民眾一起過去,那就千難萬難。對我們修行者而言,遣泰山輕如芥子,攜凡夫難脫紅塵。”
“俞俱醴若強行帶這些百姓一起登山,那登的可就不是眼前之山,而是百姓心中的大山,六慾、五毒、七情、八苦.這如何能越得?”
皇帝和貴妃也不由有些遺憾。
還是希望俞俱醴能放下這些百姓,然後獨自登山,但很顯然他拒絕了。
透過掌中觀,三者卻是看到俞俱醴在不越之山面前停了下來,並皺起了眉頭。
終究還是沒能過名利這一關麼?
國師搖搖頭。
在他看來俞俱醴太過年輕,一路順風順水,外加上這些個老百姓一句一個小天官,終究還是被名聲所綁架。
用俞幼泉前世的話來說,就是.偶像包袱!
華林園。
俞幼泉微微皺眉。
這就是所謂的“不越之山”?
還真是好鋒利的利刃,好酷烈的火焰,還有那古怪的執念法度,的的確確非常高明。
佛門佛法的確是非常有可取之處!
對於他而言,最簡單的方法其實是直接祭出混元金斗,然後直接給收了。
只要“胎中之迷”一出,管伱什麼法寶什麼不越之山,統統教你做人。
但是。
此法很顯然不適合用在這個地方!
其次就是跨越空間裂縫,但這種方式本質上是規避,他自己走倒是合適,但若是帶上老百姓們那就不合適了。
滅卻心頭火,剔起佛前燈。惺惺常不足,懞懞做公卿。
一念起一念滅,只要能放下執念,心頭火自然能滅卻。
但是。
這也只能讓他一個人登山!
俞幼泉再次認識到度人的難度,也難怪前世經常看到告誡人不要輕易度人的格言。
天雨之大,不潤無根之草;道法雖寬,只渡有緣之人。
而他身後之人,不說有緣無緣起碼今日有緣。
看來只有最後一種方法了滅火!
既然是執火、心火,自然也需要心中之水來滅卻。
俞幼泉腦海中浮現出了小金斗娘曾經對他的教導——人的思維又豈可如此僵化?
萬事萬物之間都有著天然聯絡和紐帶!
民意即天意,民心即天心。
對於這裡的這些老百姓而言,他們不懂法術不通神通,此行過去也只是觀光遊覽。
若這都能算作是“執念”,那天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執念嗎?
反倒是將其圈禁起來獨自一人享受,才是真正的貪嗔痴執。
俞幼泉看向身後,笑道,“江上之清風,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大家想不想登山過去一看?”
在這裡文化人可不少,聞言後頓時眼眸一亮。
好絕的句子!
“有小天官今日這一言,已經勝過整園之春色,老頭子知足了。”
有幾個年輕人更是亢奮,恭敬道,“說得好,有此一句,佐酒也足矣。”
眾人紛紛附和。
俞幼泉微微一笑,感知到了眾人的欣喜和滿足。
心中無貪,貪火何足以懼?
心中無執,執火何以燃燒?
俞幼泉輕輕一揮衣袖,這座不越之山之上頓時下起了雨。
這不是普通的雨,而是真正的心中之雨。
是雨,但也是劍,翻雲覆雨劍,直透靈魂和心意之劍。
在這一瞬,眾人看到了飄零的杏花,嗅到了撲鼻的杏花香氣。
而就在花瓣落地的剎那,朵朵杏花綻放,瞬間就將所有的慾火、執火澆滅。
若是老百姓僅僅只是在閒暇之餘,看看皇室開恩特質允許觀看的皇家園林風光都算是貪執,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貪不執?
世間又豈有如此貪執之佛?
就算是佛,那也不能蠻橫的要求眾生如此不貪不執。
杏花雨愈發濃密,香氣愈發誘人,只短短時間在場所有老百姓都聞聽到了雨聲,嗅到了杏花香氣。
眾人紛紛眼眸一亮。
隨後,眾人就看到一朵朵杏花落下,鋪而為路,化為了一條杏花小徑。
俞幼泉眼眸也亮了,就在剛剛他第一次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四兩撥千斤”。
甚至可以稱之為“滴水而滅漫山執火”,是他的力量但也是這裡老百姓的力量,更是此方天地的力量。
這是非常難得的悟道體驗,唯一能和之一拼的,就是在金斗道痕世界內,和小金斗娘溝通,然後直接架起虹橋。
不同的是,那次看上去極難,但實際上很簡單。
因為小金斗娘和他心意相通!
而這次看似極其簡單,但實際上極難,因為天心高難鑑,天意不可測,將天心和民心順著紐帶完美聯絡,真的是極難極難。
但是。
他做到了,風輕雲淡輕而易舉!
“大家隨我一起上山吧!”
“哈哈,就等小天官您這一句話了!”
“走走走,登過之後,老頭子也可以逢人便吹,我也跨過不越之山,哈哈!”
大家一湧而上,只短短時間,就沿著杏花小徑說說笑笑上了山。
而先前那些爬上半山腰,吃盡苦頭的登山客看著眼前的一切,目瞪狗呆。
什麼鬼?
不越之山壞了?
不信邪的他們一步跨出,下一瞬,直接被扎的痛苦哀嚎。
與此同時。
佈下這座“不越之山”的普照寺,則徹底傻眼。
開什麼玩笑?
不越之山旁,一座小廟內,盤坐在蓮臺上的一座小佛像張開嘴巴,口誦阿彌陀佛。
“欲山執火,如何能困住無慾無執之人?”
“若是老百姓僅僅只是在閒暇之餘,看看皇室特旨開恩允許觀看的皇家園林風光都算是貪執,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貪不執?”
“阿彌陀佛,普照寺受教了收了此山吧!”
“是。”
皇宮。
國師咻的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陛下,娘娘,此乃是順水推舟,一氣而動覆海之鉅艦;借油助燃,一火燒連營七百里.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人合一之大術啊!”
“曠世奇才,震古爍今陛下,若是你還有合適的女兒,嫁了吧!”
皇帝程景文嘴唇哆嗦,他上一個適齡女兒已經許給鄭世白了啊!
老祖宗誤我!
現在生女兒還來得及嗎?
程景文難以置通道,“真如此厲害?”
國師激動的難以自己,顫抖道,“正常情況下,想要達到這個高度,地煞鍊度最少要三十六煉以上,此時三境修士的神藏和大天地聯絡已然非常精密,如此才可以將自己的想法上達天聽,而俞俱醴目前地煞鍊度幾乎沒有陛下、娘娘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二者眼睛一瞪。
皇帝常常被比喻為“天子”,哪兒還不明白上達天聽是什麼意思?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聖眷正隆啊!
氣運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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