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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鄴。
南晉國都,天下之中心。
再次回到這座雄城,讓俞幼泉心底都湧現出莫名思緒。
人總是嚮往外面的世界,驚喜沒見過的風景,但無論走多遠終究還是會迴歸。
不知不覺,他對建鄴這座雄城已經有了歸屬感,再次回到這裡多了些欣慰和溫馨。
稍微一感知,俞幼泉頓時發現建鄴城外流動人口多了無數,密密麻麻排的都是長龍。
有南來北往的商隊,如織的遊人,還有很多修行者,不少都是年輕人還有他們的護道人和老僕。
至於最顯著的變化,則還是城外深山多了數座廟宇。
廟宇香火鼎盛,到處都是前來進香的信眾。
俞幼泉甚至感知到,很多老百姓進香求佛祖保、送子、請護身符、聽佛唸經。
熱鬧非凡!
反倒是很多歷史悠久的道觀,現在變得冷清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這些佛寺並不是什麼小廟,而是真正金碧輝煌的大寺廟。
若非材質真材實料,僧侶和信眾氣息正常,俞幼泉都要懷疑這些廟宇是否是某些妖魔以障眼法弄出的假象。
至於在建尚且還未竣工的廟宇那就更多了!
有很多甚至乾脆就是村口小廟,富家翁家裡的小佛堂.
規模雖小,但崇佛信佛已然成為一種趨勢。
俞幼泉咋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出去不是一個多月,而是數年呢。
修建一座寺廟,尤其是宏偉的大寺廟,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別的不說,單單木材陰乾這一條,就能大大拖慢世界上九成九大工程的進度。
畢竟上等的木料,無論在哪個時期,那都是稀罕貨。
答案只有一個——世家門閥和修行者出力了。
各種稀罕木料、石料,尋常比較難以購買到,但若是世家門閥出力,那絕對不是問題。
至於趕工期,要麼靠堆人,要麼就靠堆修行者。
只一個多月就完成這等大工程,那基本上就是修行者出力了!
俞幼泉心頭思緒莫名。
修行者向來傲氣,鮮有願意幹這等雜役之事。
也唯有世家從小培養的一些客卿,亦或者是給出了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這才有人願意“紆尊降貴,躬刊手掇”。
任何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俞幼泉更加深刻感受到南晉的風雨飄搖。
這是人心有些散了!
就在此時,前方几個修行者的討論聲也傳入他的耳膜。
“佛子五劫這是已經要無敵了吧?不久前小截天劍戰敗,感覺大晉玄門這次是要徹底敗的一塌糊塗了。”
“哎,佛子五劫畢竟是聖僧正遍知的徒孫,甚至能夠時常聆聽聖人教誨,道行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小截天劍一路過關斬將能戰到如今這個地步,那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那莽金剛呢?那渾和尚,簡直比蠻子還蠻子,比土匪還土匪,粗俗無禮,目中無人,還真不知道他佛法修持到哪裡去了!”
“莽金剛他地煞鍊度應該極高極高,和大地之間的聯絡太深了,深諳厚德載物之真意,任何攻擊打到他身上,悉數泥流入海。聽說鄭氏鄭世白要挑戰他了,我瞧著多半也是贏不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你一言我一語,俞幼泉這個局外人也聽出了一些門道。
金剛寺的莽金剛,人如其名,莽是真的莽,嘴巴那是一點口德都不留,在京城口碑極差。
但是。
他那一身金剛不壞之身,那也是真的無人敢不服。
聞聽到鄭氏鄭世白要挑戰莽金剛,建鄴就沒幾個看好的。
或許是“堵車”問題,或許是這個話題的確是時下最熱鬧最有趣的話題,旁邊一些人聽了,也紛紛摻和進來。
“若論咱們大晉,最強的還要當屬鍾離暗、小大聖孫洪、齊家齊見鈞、姚家姚道空、袁家袁穹之、雲槍趙堯睢、九玄門原師正、慎清子,從他們出手以來,也基本上一路破法,逢戰未嘗就沒有不勝的”
“你這還是漏掉了一個,你難道將幼龍俞俱醴給忘了?”
“幼龍強則強矣,在京城口碑也絕佳,百姓莫不感念其恩德,但奈何年紀太小,修行時間太短,距離大晉第一梯隊的強者尚且還遠。”
“這倒是,他應該還未領悟意吧,現在這個節點去山河府倒也不錯”
“不錯,戰勝佛子五劫的大任,還是得落到鍾離暗和原師正身上,此二者一個是劍聖的弟子,一個是青雲榜榜眼,九玄門嫡傳,也的確是需要他們扛大旗。”
“倒是小大聖孫洪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前段時間他貌似施展了一招叫做‘大普惠分身法’分身術,只需要拔一根頭髮,就能吹出一個分身,端是厲害,打的羅漢寺的苦頭陀滿頭包.算是大晉最出人意料的一匹黑馬了!”
“的確是意外,倒是曾經聽說過一段趣聞。孫洪孫伯申貌似還曾經專門到鄭氏清微嶺請教過幼龍關於花果山秘境之事.看樣子這是大有收穫!”
“他去請教一個外人自家秘境之事?伱在逗我?”
“咳咳,或許是謠傳吧,我也感覺很不靠譜.你們說小大聖孫洪能走到佛子五劫面前嗎?”
“我看難,他和苦頭陀鬥法的時候,感覺就已經手段齊出,要不然也不需要施展分身法”
“想我大晉,雖整體上處於劣勢,但也並沒有輸的太慘,還是有些獲勝的希望的。”
“嘁,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這麼明顯的暗箱操作你們看不出來?到後來比試規則都改了,由原本的自由挑戰變成了各自守擂打擂八場才有挑戰資格,若不然我大晉的天才現在早就全軍覆沒了!”
一人狂秀智商上的優越感,一句話踩死了一堆人。
其他人頓時不滿了,合著就只有您一個人才有腦子唄?
“別人我就不提了,鍾離暗這可是劍聖的徒弟,深的劍聖真傳,不說佛子五劫,起碼拿下普照寺圓照那還是沒問題的。”
“呵呵,圓照大師的手段你知道嗎?佛門六神通出神入化,舍利之光一出,任爾劍法、術法、拳腳,全部都為之束手.”
“兄臺此言差矣,佛門佛子的確是厲害,但我玄門青雲榜上的天之驕子自也是不弱,像是原師正就可稱道子,萬法皆通,除卻曾經惜敗給賀麒麟一招半式就未嘗一敗.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呵,你們高興就好,要我看今法就是不行,講經首座所倡導的恢復上古之盛,建立人間佛國就是最偉大的宏願。”
“啪!”
“你怎麼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打的就是你這窮措大,腦子被門擠了吧?我看你怕不是都想跪下來喊那些禿驢為親爹,你一個一身玄門本事的人,憑什麼認為佛門過來了,你反而成人上人了?”
“你急了,你這是急了吧,要是你說得過有何必動手.你還脫鞋艹,你還真打啊.你再打我跟你急啊別打了.救命啊!”
“.”
俞幼泉一時無語。
佛道這次比試熱度也的確是高,不說是全民熱議,起碼在建鄴那是真正的家喻戶曉。
但是。
從目前民眾的言語來看,玄門這邊的確是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首先是在普通老百姓這裡,短短時間很多人已經開始習慣性的到佛寺進香。
一些富戶甚至在家裡建起了小佛堂、小庵堂,可想而知最近這段時間佛門的影響力增加了多少。
很顯然在老百姓的樸素觀念裡,佛門弟子在比試中將玄門中人殺的丟盔棄甲,那他們所信奉的這些個佛陀菩薩,那也的確是神通廣大,比較靈,值得他們拜一拜。
其次,在世家權貴這個層面,就算不明著靠向佛門,但對於佛寺的建設,那也是願意出人出力出物資的。
而在修行者層面,短短時間已經開始有“佛門孝子”和“精佛分子”出現。
甚至就連官方,為了避免這場比試結果過於難看,專門修改了比賽規則。
由此也能看出,佛門佛子這次南下,也的確是將壓力丟給了玄門這邊。
毋庸置疑的是,這個時代是佛門最好的時代,空前強盛的時代。
整個佛門都人才濟濟,各大寺廟隨便拎出一個佛子,那都是罕見的天之驕子。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氣運”吧,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又無處不在。
聖人多,實力強,他們這些徒子徒孫說話就是硬氣。
軲轆轆!
伴隨著一陣車轔轔馬蕭蕭的聲音,建鄴城門口的馬車、行人緩緩向前。
大概一個時辰後,俞幼泉總算是順利進城。
華林園。
位於建鄴皇宮西北郊的位置,乃是晉庭南遷後,斥巨資在以前王府園林的基礎上擴建起來的,尚且還未完全完成修建。
不過,目前已經修建完成的,包括岱嶼、員嶠、方壺三座海外神山。
靠近南方的位置則有鳳池、鳳凰嶺,靠近西方的位置則還有射覆山、白虎嶺、瑤池、靈芝池。
至於其他宮室,那更是多不勝數,苑七十二,宮三十六,殿十八,至於其他奇珍異獸那更是多不勝數。
真正意義上的“雖由人作,宛自天開”,“山水橫拖千里外,樓臺高起五雲中。園修日月光輝裡,景奪文章造化功”。
因陣法的緣故,說是一個皇家園林,但本質上已經算是一個秘境,實際佔地面積非常廣闊。
也因此在尚且還未完全修建完成的時候,就被特意挑選為此次盛會的場地。
不僅僅是修行中人,就算是平民百姓,在這特殊的時候也允許進園林裡一觀,一時非常之熱鬧。
就是俞幼泉都微微意外。
這場比試明顯對玄門有些不利,按照正常邏輯,應該是儘可能減弱其影響,而不是放開園林許可權有點古怪!
待俞幼泉抵達的時候,整個園林已然人山人海,好在園林面積足夠大,不然還真容納不下這麼多人口。
別的地方不說,單單就是入口處不遠的月湖之畔,就聚集了數千人,絕大多數人都只是席地而坐。
而少數有條件的才子佳人甚至乘著花船在畫面上吟詩作對,好不風流瀟灑。
就是俞幼泉也不由咋舌,單單只是園林一隅,竟然都有這等風采,還真不知道園林全貌究竟有多大。
就是讓他無力吐槽的是,南晉才安穩幾年啊,就修建這麼大的園子,老佛爺都直呼在行。
就在此時,一道不忿的聲音響起,聲音還隱隱有些熟悉。
“為何不讓我們進去?土地乃是我大晉的土地,河流是我大晉的河流,就是園林也是我大晉的園林,你們這些和尚憑什麼將我們擋在這裡?”
熟人?
俞幼泉循聲趕了過去,這才發現在月湖一隅,引了一條很小的水渠,水渠大概有三丈寬,但綿延的很長。
就像是一條“三八線”,擋住了絕大多數遊客的步伐。
至於剛剛不忿發聲的,也的確是他的熟人,赫然正是雲槍趙氏的小胖墩趙堯年。
這小胖墩給他的印象極佳,送的伴手禮都非常好吃。
溝渠一畔,一個年輕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各位施主,非是貧僧不讓你們過來,也不是貧僧刻意將你們擋在溝渠之外,此溝渠只有三丈寬,但我佛門佛法無邊,已然被我寺點化為‘不渡之河’,只要你們能渡過,我寺自然沒有擋住各位施主的理由。”
趙堯年有些惱怒,“我大晉皇帝陛下皇恩浩蕩,特旨開恩,對尋常百姓開放了華林園,幾乎數百年都未必能有此機會。你們擋住挑戰的修行者也就罷了,又何必為難觀光的百姓?”
“就是,我們只是來看熱鬧,又不是挑戰者,如何就不能進園子裡了?你們難道還比我大晉皇帝還大?”
“你們金剛寺做事也未免過於霸道!”
“.”
被擋在水渠,也即是所謂的“不渡之河”之畔的眾人紛紛口誅筆伐,指責金剛寺的霸道。
這可是皇家園林,他們以前哪兒有機會進來遊覽?
偏偏就被一條破溝渠給全部攔住.欺人太甚!
這不是公然違抗皇帝陛下的旨意嗎?
俞幼泉也不由疑惑。
金剛寺這小和尚看上去挺正常的啊,他難道不知道這麼做容易惹的天怒人怨?
這可是南晉的土地!
只見小和尚雙手合十,非常誠懇,非常有禮貌道,“非常抱歉,貴國皇帝陛下皇恩浩蕩,小僧自然也是感念其功德但很抱歉,這條河早在月餘之前就已經設下,而貴國皇帝陛下特旨卻是三天前之事,再鋪設這樣一條不渡之河,卻是難度很高,為了不影響後續的比試,只能委屈一下諸位了,還望各位施主體諒一二。”
此地眾人譁然。
這是公然不將皇帝陛下的旨意放在眼裡啊!
在他們大晉的皇家林園,這群禿驢竟如此跋扈他們怎麼敢的啊?
俞幼泉默然。
弱國無外交,真理在槍炮的射程之內,就算是換了一個世界這依舊是至理。
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公然踐踏一國皇帝之威嚴更打臉的事?
就在此時,俞幼泉外放的神識,卻是感知到了所謂“不渡之河”大概一里左右的位置,立起了一個小廟。
小廟中有著一個渾身古銅色,長得人高馬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熊羆般粗壯狂野的金剛。
他打著赤腳,脖子上掛著巨大的念珠,造型也異常狂野。
而在他旁邊,則有一個相對“瘦弱”的和尚,當然也是相對瘦弱,以一般人的眼光來看,也是筋肉大漢。
“莽金剛,阻攔普通百姓過河觀光是否過了?”
莽金剛不屑,粗大著嗓門道,“過了?你以為俺是普照寺、蘭陀寺、法興寺、蓮花寺那些軟弱的禿驢?俺就是故意的,甚至就是晉庭那皇帝老子開恩降旨允許那些賤民入皇家園林,都是我們幾個商量好的.俺只是更進一步,再踩那狗皇帝一腳罷了!”
“瘦弱”和尚無語。
你一個和尚罵人家是禿驢,這莽金剛也忒不講究了!
真不知道這糙漢,是怎麼將金剛不壞神功練到這個層次的,沒天理了!
就在此時,莽金剛忽然抬頭,遙遙往向了俞幼泉所在的位置,雙眼頓時灼熱起來,燃起了一團烈焰。
“有高手,哈哈哈,總算是沒有那麼無聊了!”
俞幼泉收回神識,面無表情,算是真正對這個所謂的“人嫌狗厭莽金剛”有了初步的瞭解。
魯莽、粗獷、祖安素質都是真,但要說他真正愚笨,那卻是小瞧了這個金剛寺的佛子。
更像是其他佛寺扮白臉,而他這個糙漢子莽金剛扮黑臉。
擋住這些平民百姓,那也是刻意為之,彰顯佛法無邊的同時,目的就是為了打臉南晉宮裡那位皇帝陛下。
俞幼泉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南晉朝廷在他看來,那就是垃圾,爛泥扶不上牆。
但是。
包括他在內所有大晉人士都可以隨便罵,你一個外人過來啪啪打臉,那打的不僅僅是皇帝老子的臉,而打的是整個大晉人士的臉。
這就像我大清,任何一個華夏人都可以罵,但要是一個鬼子敢過來在我們的土地上撒野,你試試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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