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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錢小娘子徹底消失,重新獲得輪迴轉世的資格後,俞幼泉驟然感覺身軀一輕,好似有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驟然加諸在了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
化為脊椎大龍的祖龍氣卻是格外活躍起來,發出一聲又一聲歡快的龍吟聲。
剛剛那加諸在他身上的是氣運功德?
俞幼泉眼眸一亮。
連忙以神識坐照自觀,只見脊柱上祖龍氣纏繞,興奮的吞吐著什麼,只短短時間祖龍就變得神采奕奕。
甚至就連身上的鱗片都變得愈發真實,開始閃閃發光,還連帶著他的體魄進一步增強。
就算是對於其它他所煉化的寶氣,都多了一絲加持,讓它們開始多了一絲“功德”屬性。
祖龍氣這次吞吸並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而是一個相當長的時間,吃完後俞幼泉甚至能夠明顯感受到祖龍氣胖了一圈。
這次獲得的氣運貌似有些多啊!
俞幼泉不知道的是,他拯救了錢小娘子近乎阻止了一個未來大屍魔的誕生,同時又拯救了一個幾近永墮的無辜靈魂。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別說還因此不知道救了不知凡幾生靈的性命,功德多那也是自然而然的。
“這就是拼命七娘鄭英瓊獲得氣運加持後的感覺嗎?”
在鄭氏四世三英中,拼命七娘的丹鳳朝陽氣,給他的感覺一直都非常神秘神奇。
現在自己有了後,俞幼泉卻是忽然覺得,他以前的理解終究還是膚淺了一些。
只要氣運功德足夠多,此氣的效用只會越來越大。
若是拼命七娘真的研發出了新的耕作體系,更高產的農作物,養活更多的人口,那她那一道丹鳳朝陽氣上限還真是猶未可知。
又簡單研究祖龍氣的變化後,俞幼泉當即不再繼續在這個低下墓穴空耗。
毗吟~~~
伴隨著幾道劍吟,巨大墓穴就被俞幼泉犁庭掃穴般搗毀,甚至還包括最為重要的那四尊惡鬼雕像。
對於它們俞幼泉更是重點關照,只一個照面,就將它們切的支離破碎。
俞幼泉不知道此舉韓六是否能感應到,但無論怎樣都是正確的選擇。
這四尊惡鬼雕像持續吸取地脈之力轉化為鬼道之力,若是不根除,極有可能會孕育什麼恐怖的鬼物。
於良知於道義上,他都必須將它們完全銷燬。
至於韓六若是知曉了,知曉也就知曉了吧。
他雖然不是什麼操弄人心的高手,但是基本的心理學知識還是知道的。
當一個人連連受挫後,不可避免就會陷入自我懷疑的怪圈兒,而越是自我懷疑就越是容易出錯。
對於激怒對手讓他出錯這件事,俞幼泉還是非常樂意去做的。
和錢小娘子的對話,除了讓俞幼泉完全確認韓六就是血魔,增加了對他無限的怒火和必殺他的決心,剩下的則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思路。
在蓮花池錢小娘子察覺到了細微落寶意的存在,那也即意味著他或許能夠順勢從蓮花池潛伏進韓六所擁有的秘境。
而且這個秘境也並不是完全與世隔絕,起碼還是有一些細微的漏洞,這些都是可以被利用的。
擁有先天一炁無形無質遁空無影的能力,俞幼泉目前對自己的潛伏暗殺能力那還是相當自信的。
但是。
秘境終究還是他人之主戰場,該謹慎還是需要謹慎的。
最重要的是,俞幼泉想要對付的不僅僅是蓮花郎韓六,而是想要將整個韓氏給一鍋端了。
這個家族的存在簡直就是毒瘤!
以人為藥,還特麼當成了陪嫁的特產,簡直喪盡天良,畜生都不如。
但想要徹底抹除韓家可沒有那麼容易,世家或許會內鬥,但在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情上面上,基本上都會保持一致。
就是鄭氏也未必會完全支援他!
俞幼泉想到了一個可能,韓家偷學錢家的落寶意,那是否會繼續偷學其他大世家的各種絕學?
念及此,俞幼泉的眼眸頓時就亮了起來。
小偷一旦偷習慣了,又豈會輕易上岸?
越是偷習慣了,越是有著謎一樣的自信,謎一樣的自豪感。
而往往這種在外人看來自大且可笑,但偏偏他們還完全不自知。
而且但凡飲下血酒,都或多或少會受到韓六控制,就算這種控制有著某種上限,但韓六想要獲得一些大家族的秘密絕學,絕對比想象中的容易得多。
但是。
不作死就不會死,涉及到自家核心傳承,任何世家都會不惜掀桌子。
於是新的問題又來了,他該用什麼辦法證實這件事,證實後又如何將其捅到各大世家當家人那裡。
私自闖入他們宅邸這件事,那可是相當犯忌諱的,在大晉現如今通行的律法中,私闖民宅打死勿論,更別說韓氏還無法發現。
世家大族若是知道他有這種能力,或許該睡不著覺了。
俞幼泉一貫奉行的準則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再謀求完成目標。
最好是韓六能邀請他入韓府,然後他順勢搜出些什麼,最終揭開這個驚天大鍋蓋。
但是。
他前不久才暗殺了韓六一個分身.難難難!
若是有前世的攝像頭和錄影裝置就好了,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類似的留影類寶物。
或許稍後可以去打聽打聽。
不過,到了晚上他還是可以再次夜探一下韓府,尤其是前天晚上他忽略掉的那些個荷花池。
到時候還可以試一試祖龍氣的幸運加持效果!
與此同時。
身處秘境血池恢復身體的韓六郎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怎麼回事?
這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是俞俱醴那廝又做了些什麼嗎?”
韓六重新恢復年輕的面龐,卻是再次變得美麗無比,一顰一簇都讓人心折。
他很不喜歡目前這種感覺!
身為一名「小因果嫁接術」近乎功成的大術修行者,他向來都是智珠在握,扮演著好似冥冥杳杳如老天爺一般的角色。
任何變化都在他的算計中,他也以為一直都會這樣。
但是。
自從遇到俞俱醴之後,好像萬事都不順,尤其是測算天機這方面被俞俱醴給遮蔽,近乎直接斬斷了他的一臂。
而這也讓他徹底明白上代血魔面對賀麒麟時候的感覺了,氣運一道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
是成道劫,但也是命劫!
蓮花郎韓六意識到他這一次不是大成就是大敗,不會有中間選項。
蓮花池小院。
一陣風拂來,蓮花池小院眾多蓮花隨風搖曳,有的開的正豔,有的尚且還只是一個花骨朵,但已早有蜻蜓立上頭。
蓮花郎韓六面前真擺放著一個棋盤,赫然正是建鄴棋局。
只見他在上面已然擺放了數枚棋子,有的代表鎮異司,有的代表俞幼泉,還有的則代表暗中那些冥冥存在,但卻一直打算渾水摸魚的傢伙。
韓六捏著一枚棋子,喃喃自語道,“還是需得早日引俞俱醴那廝入我秘境,但他殺我分身一次,我竟然毫無察覺,族裡的長輩也一無所知.這遁法簡直不可思議!”
“非是在秘境這種我絕對的主場,還真未必能這麼容易過了這一場命劫.”
韓六落子。
對於那個秘境,他絕對自信,他目前已經完全煉化了裡面的控制中樞和絕大多數陣法。
就算是那俞俱醴遁法再高明,在層層疊疊的大陣絞殺之力的圈禁之下,再高明的遁法也會失去效果。
韓六又拈起一枚棋子,道,“鎮異司寶物有很多,但俞俱醴乃二境,頂多也只能用秘寶、殘寶和蜃寶他的選擇其實並不多.”
韓六自己和自己下棋,時而將自己當做是韓六,時而將自己當成是俞幼泉,換位思考,反覆權衡若是他是俞俱醴又該如何對付自己。
但是。
當他更多代入俞俱醴的身份的時候,卻發現明面上可以打的牌並不多,但很顯然他所認識的那個俞俱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講規矩。
若是不守規矩他又會怎麼做呢?
再來暗殺他幾次?
明知他是血魔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作用吧?
他還會再冒這樣的風險嗎?
韓六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給俞幼泉佈置一個天羅地網。
私穿民宅者打死勿論,更何況還是來刺殺的。
群毆?
韓六眼神一眯。
以他對俞俱醴節操的瞭解,若是可以群毆他,那俞俱醴絕對不憚於用上最不講武德的戰法。
他明面上關係錯綜複雜,又沒有讓那俞俱醴抓住任何把柄.不至於有長輩不要麵皮親自下場對付他吧?
他韓家的長輩那也不是泥菩薩!
念及此韓六就此放下心來,起碼群毆這一招俞俱醴那是用不了的。
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激怒俞幼泉,逼迫他失去理智,主動咬鉤
韓六頓時明媚的笑了起來。
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比當面嘲諷更能激怒一個人?
韓六啪的落下一子。
至此建鄴棋局天羅地網齊備,就只等獵物入彀了。
鎮異司。
大司正和副司正看到俞幼泉又過來了,頓時一臉嫌棄。
這才過去多久啊,天天就知道給他們添麻煩。
關鍵是那韓家家大勢大是真的不能擅動啊!
俞幼泉開門見山道,“叨擾兩位司正大人了,是這樣的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問問鎮異司是否有那種可以實時記錄浮光掠影的寶物,最好是子母配套,佩帶子寶者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拿著母寶的人最好也能實時感應.”
姚黃犀:“.”
袁文皋:“.”
姚黃犀忍不住道,“你說的這種寶物,貌似有靈符就可以做到,叫做‘同心符眼’,一人戴郎符一人戴娘符,而後二者就可以同步視覺。”
臥槽!
俞幼泉都沒想到,符籙之道竟然這麼牛逼。
聽這名字貌似是一對兒情侶發明的啊!
俞幼泉激動道,“若是進入秘境後,再佩戴這種同心符眼有用嗎?”
姚黃犀袁文皋二者彼此看了一眼,哪兒還不明白俞幼泉的心思。
他這是想要繼續查韓家啊,果然還是年輕人有闖勁兒!
但是。
一想到韓六可能是血魔,二者就算是沒有和韓氏死磕的意思,但也不會無緣無故摁下大案,人為給有闖勁兒的年輕人增加難度。
姚黃犀搖頭。
“想必俱醴也知道法界和物質界的時空距離概念不一樣,物質界天各一方,在法界或許就在眼前,這也是有限的法度為何能做到法無邊的緣由之一。”
“絕大多數秘境都有空間陣法隔絕,五行顛倒,陰陽逆轉,完全擾亂了‘符眼’正常傳訊的前提和基礎同心符眼無效。”
副司正袁文皋道,“不是有一道術法叫做玄光術嗎?若是想要回溯過去一段時間內所發生過的事,倒也是不難。”
俞幼泉苦笑。
就算是玄光術可以回溯過去一段時間的景象,但那也基本上是他們攻進韓家之後才能做的事。
俞幼泉退而求其次,不能實時直播,那就搞一些“照片”總可以吧?
“不知兩位司正大人是否知曉,是否有一種什麼寶物,能夠很快的記錄下某些場景,就像是畫片、畫像一般?”
袁文皋面色古怪的看著俞幼泉道,“你說的這個該不會是像章盒吧?”
俞幼泉喜道,“敢問像章盒是什麼寶物?”
姚黃犀忍著笑意道,“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和八音盒類似,都是做給小孩子玩的玩具裡面有著機括齒輪和非常簡單的陣法,只需要填充幾顆元石,就能啟用陣法,然後給自己喜歡的景象蓋一個章,像章覆蓋的範圍內,就能如實記錄下各種圖片.就是圖片很模糊,沒啥實際意義”
俞幼泉咋舌。
這是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海克斯科技啊,簡直就相當於早期的相機。
又簡單寒暄幾句,俞幼泉當即火急火燎去找像章盒了。
兩位司正看了不由搖搖頭,他們已經預感到俞俱醴打算拿像章盒記錄什麼,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到了韓家這種級別的世家,基本上都已經到了大而不倒的層次。
除非是犯了原則性的問題,譬如,造反,要不然家族根基很難被撼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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