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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秋雨中,楓落天地寒。
漸霜風悽緊,暮雨灑江天。
楓林渡客棧。
望著那瀟瀟暮雨和鋪滿一地的紅楓葉,俞幼泉也不由頗為感慨,自融合龍珠後他和風雨卻是越來越有緣了。
此渡口並不算大,甚至遠遠比不過鄭氏水榭山莊的碼頭。
客流量也相對較小,交通工具也只有一艘並不是特別大的木船。
但就是這樣一個小渡口,因路段兒荒僻險要的緣故,周圍幾十裡幾乎找不到替代渡口,持續有客人抵達。
又因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甚至還引起了渡口罕見的擁堵。
他和師父被“困”在這個渡口不過兩三天,就先後來了一支押鏢隊伍,一個青年和尚,即將上任的粗俗刺史和他貌美如花的小妾。
押鏢隊伍沒什麼好說的,都是江湖好手,有一身功夫在身!
疑似押的是保密度極高的啞鏢,全程都非常謹慎,看誰都好似是要劫鏢的綠林好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也導致客棧內的眾人都非常識趣懶得搭理這些個鏢師。
而刺史身邊則還跟著一眾管事隨從護衛,非常之氣派。
至於最特殊的則是一個青年俊傑,貌似是投奔刺史的寒門讀書人。
羽扇綸巾,風流倜儻,以俞幼泉觀之,疑似和刺史身邊帶著的小妾有那麼些意思。
而最有意思的,則還要屬於那個青年和尚,面容清秀,給人以一種乾淨、純潔、和藹、慈悲之感。
身上穿著有些破爛的麻布僧衣,看上去有些潦倒,很像是沒啥身份地位的“窮和尚”。
但實際上這個麻衣和尚修為很高超!
俞幼泉猜測這和尚很有可能就是北魏某個寺廟專門南下弘揚佛法的苦行僧。
不得不承認,信仰在有些方面,的確是讓人歎為觀止。
尤其是當一個宗教還處於“拓荒”的上升期,那些個“傳教士”卻是各個有著大理想大毅力。
為了他們心中的信仰吃苦都甘之如飴!
這一點有點像是前世的玄奘取經、鑑真東渡,克服重重困難,九死一生,都非常具有積極意義......
若再算上他們師徒,這個小小的楓林渡卻是罕見的“含修量”有點高!
而就是這些不同身份,不同階層的渡江者相繼到來,讓楓林渡這個小小的渡口,慢慢熱鬧了起來。
當然。
若非是師徒倆不介意被困,這風雨和湍流嚴格意義上來說,倒也無法真正“困”住他們二者。
在師父鄭玄成看來,俞幼泉修煉翻雲覆雨劍又天然和風雨有緣,這渡口、這風雨,無疑是絕佳的修行體驗。
於是,師徒二者就這麼心甘情願被風雨“困”在了這楓林渡!
因來的比較早的緣故,師徒二者佔據了比較好的客房,放眼一望,就是一望無際煙波浩渺的江面。
或已經到了晚秋時節,倒是平添了數分淒冷、清寒。
就在此時,俞幼泉耳畔卻是響起吟誦詩詞的聲音。
“暮雨放船好,輕風生浪遲。
竹深留客處,楓落納涼時。
公子調冰水,佳人雪藕絲。
片雲頭上黑,應是雨催詩。”(注)
俞幼泉循聲望去,赫然看到身材肥碩矮小,看上去頗有點沐猴而冠的龐璧龐刺史正搖頭晃腦唸詩。
而其裝逼的物件,赫然正是他身邊那個身材嫋娜輕腰欲折正撐著油紙傘的美人兒小妾。
只見她一頭青絲,挽著個慵懶的倭墮髻,烏鴉鴉的秀髮上斜插一枝步搖,襯得秀頸頎長,襦裙上儉下豐,衣身部分緊身合體,身段兒說不盡的風流,惹人無限遐思。
而聞聽到委身的主君為她深情吟誦詩詞,美人兒的妙目盼兮婉轉,說不出的深情款款。
俞幼泉見此,則有些無力吐槽。
既感慨這龐刺史裝逼無下限,連自己什麼逼數都一點不清楚,又佩服他這撐傘小妾端是好演技。
這小妾是不知道刺史主君作詩什麼水準嗎?
不,她非常清楚!
因為就在不久前,這位龐刺史就寫了一首牛逼轟轟的絕世好詩。
“楓林渡,渡林楓,楓林渡口有破舟。”
“破舟上面有老頭,一瘸一拐半禿頭。”
俞幼泉當時聽完,直接懷疑人生。
這作詩水準都比得上前世民國的張宗昌了!
而更讓他懷疑人生的是,就是這麼一手詩,這個妙齡女子愣是給解讀出了無窮意。
譬如。
上半闕寥寥幾個字,就寫出了楓林渡的殘破衰敗。
破舟、瘸拐禿頭老頭,更是彰顯出了他心懷國計民生,愛民如子......
女子這話一出,刺史大人都一愣一愣。
一番品味過後,也回味無窮,原來他這首詩寫的竟這般有才華嗎?
憂患國計民生,啊是是是是,還真是讓小美人給猜對了!
龐刺史轉頭就賞賜了撐船老頭一錠銀子,直把船老大感激的涕淚直流。
俞幼泉哭笑不得,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這小妾端是八面玲瓏,演技高明,非常懂得如何討男人歡心,丹唇一張就能把黑的說成是白的,怎麼看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但又貌似有些善心,小嘴一張將主君哄得開心的同時,又讓船老大獲得了實質性的好處。
讓人討厭不起來!
想必這撐傘女子已經知道,這首詞是刺史剽竊幕僚盧衡的,但演的那可真是天衣無縫。
剪水般的眸子裡寫滿了佩服和柔情,把那沐猴而冠的刺史看的那叫一個飄飄然。
但不管怎樣,他還是能夠看出龐刺史和幕僚盧衡對這場雨的態度......歡喜!
尤其是對幕僚盧衡而言,這場“留客催詩雨”,卻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表現機會。
興致起來後,龐刺史就直接將懷裡的美人拉進屋舍,隨後就是一番即興雲雨。
春潮帶雨晚來急,雲雨巫山數落紅。
只是幕僚盧衡就苦逼了,不久前還興奮是“片雲雨催詩”,轉瞬就變得悽悽慘慘慼戚。
苦酒入喉心作痛,夢裡無她夜未央!
想他滿腹才華卻屈居這草包刺史之下......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當然。
同樣著急的還有那一隊押鏢隊伍,為首的張總鏢頭那更是反反覆覆來到渡口看天觀雨。
不過,他可沒有龐刺史和盧幕僚的閒情雅緻,觀雨的目的就是看這綿綿秋雨是否有停下來的意思。
眼見連陰雨遲遲不停,大鬍子鏢頭更是愁眉苦臉,好似誰都欠他幾百萬錢一般。
而在這個過程中,大鬍子還不止一次問詢船老大是否能過河,船老大聞言只是連連搖頭。
這疾風驟雨的他那小破船還真不敢渡河搞不好就是人船兩失!
至於最淡定的,則還屬於俞幼泉師徒倆和那個麻衣和尚。
面對這悽風苦雨,麻衣僧人始終安然,每日都按時誦經做功課。
這導致楓林渡小客棧裡,每天早晚都能聞聽到和尚敲木魚的聲音。
而俞幼泉每日做功課之餘,則還會花費更多時間觀雨、看水,這漫天風雨、無盡湍流,對他而言更多像是悟道機緣。
只能說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並不相通!
“俱醴,你大概什麼時候能領悟‘勢’?”
“隨時都可以。”
俞幼泉很是自信的說道。
領悟“勢”對於絕大多數修行者而言,那是自天門境跨入食氣境的關鍵門檻兒。
這就像是第一境需要衝開天門一般,而第二境修行的關鍵,就是藉助“勢”來更高效的煉化所餐食的各種寶氣。
對孕生神識能夠內視自觀的俞幼泉而言,元氣吞吐、轉化、元力多寡、在經脈奔流狀況,內斂蓄勢、爆發釋放,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秘密。
鄭玄成:“那就暫時不要捅破那層窗戶紙,然後開始煉化這一路上換取的寶氣。”
現在就開始進入食氣環節?而且還不借助“勢”來煉化?
俞幼泉一時有些不理解師父的安排,因這在本質上是有些違反修行常識的!
(注:改編自杜甫《攜妓納涼晚際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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