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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俞幼泉覺得鄭家主粗心大意,連自家石雕鋪都記不住的時候,俞幼泉才知道是他還是太保守了。
更確切地說,他對所謂的世家太缺乏......想象力!
鄭家主不僅沒記住石雕鋪,還沒記住武器行、賭坊、紙鋪、酒樓、當鋪、胭脂水粉店等等。
自第一個“優秀員工”認出自家老闆過後,就引得大半個街道好似接力賽一般你追我趕,到處都是喊“主君回來了”的聲音。
一時,竟出現滿城爭看鄭家主的景象!
俞幼泉不由咋舌,鄭氏在採石城影響力這麼大?
鄭氏的大本營不在採石城吧?!
俞幼泉能感受到,鄭玄成也並不是特別喜歡這種氛圍,但更顯而易見的是,他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場合。
再不復先前和俞幼泉一起逛街時的親和,瞬間變了一副模樣。
一方面不怒自威,讓人心生敬畏,但另一方面又自帶親和力,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候,就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俞幼泉乖巧的跟在師父身後,一路上看他表演,只短短一小會兒就讓很多接受家主“檢閱”的管事受寵若驚。
不得不說,“領導氣質”這一塊兒算是徹底讓鄭玄成給玩明白了!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俞幼泉也是備受關注。
幾乎每一個接受家主檢閱的管事,莫不悄悄打量審視著他。
或因不知俞幼泉的具體身份,態度相對比較保守,不過分尊崇也沒有任何讓人不適的地方,分寸拿捏的極其到位。
俞幼泉甚至能看到那些個管事,上一秒面對家主的時候態度畢恭畢敬,恨不能將心肺都掏出來,下一秒面對他的時候,就變成了那種拿捏到恰到好處的......親近!
不諂媚但又能感受到恰到好處的尊敬!
厲害了!
俞幼泉大開眼界,總感覺這些管事們的變臉功夫他是一輩子都學不會!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算是弄明白了這些管事的對他的看法——疑似是家主新收的童子。
是僕,但不可小覷!
這就像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兒,哪怕身份卑賤,但因為能上達天聽,就算是朝中忠臣見了也都得給幾分薄面。
但這種猜測終究還只是猜測,所以一動不如一靜!
前世今生俞幼泉都還是第一次經歷到這種萬眾矚目的局面,老實說......有些不太習慣,也不是很喜歡!
大概也就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鄭氏的一眾管事就準備好了用來接待的車隊。
核心車駕是四匹馬,馬匹格外高大神俊,還都是清一色的純色,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雜色。
車駕還伴隨著一些儀仗隊,前前後後竟有數十人,弄得甚至比封疆大吏出行還氣派。
俞幼泉又有一種開了眼的感覺。
以前他自詡穿越者,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沒見識,現在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沒見識!
“主君請上車。”
身份最高的大管事畢恭畢敬恭請,一個馬伕早早已跪下身子化身為了凳子。
鄭玄成沒有多言,習以為常的踩著人凳坐了上去。
俞幼泉瞳孔微縮,感覺說不出的彆扭。
他雖然也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他曾經熟悉的那個世界,階層尊卑觀念根深蒂固,但前世的教育還是徹頭徹尾的塑造了他的品格、觀念。
不過,俞幼泉也並沒有想要改變什麼的意思!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他也從來都不是那種熱血上頭,然後就喊什麼“自由平等”的中二少年。
他知道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這個世界對他思想和行為模式的......馴化!
但是。
他依舊沒有改變什麼的意思,更不會直接開啟反思模式!
或許從某些方面來講,他的思想也早就爛透了,是那種被社會被世界磨平一切稜角的社畜。
但他依舊不討厭這樣的自己,並不覺得需要做什麼改變......他只需要做好他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俱醴和為師同乘一車吧。”
一語落,現場刷刷刷幾百雙眼睛就齊刷刷望向了俞幼泉。
和先前認為俞幼泉是主君新收的童子不同,此時此刻,眾人的雙眼中更多則是......難以置信!
鄭氏乃世家不是門派,核心依託的乃是血緣,就算是要收徒基本上也會在族裡挑選。
就像是某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忽然一時興起,挑中了一個分家或者支脈的孩童,孩童和支脈就會立馬水漲船高。
但不管如何,基本上也不會出現小宗入大宗的非禮之事。
更別說收別姓孩童為徒......不可思議!
但有這個師徒名分那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這位叫做“俱醴”的少年是主,地位就算是較之府裡的少爺都絲毫不差!
此外,鄭家主乃是修行者,乃真正意義上的頂樑柱。
家主的徒兒那必然也是修行者了,而且天賦想來還極其出眾,不然也不能讓家主公然做出這等違背祖宗的決定。
天資縱橫的少年,家主的親傳徒弟,只稍微想一想,就能知曉這位少年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霎時,眾人看俞幼泉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格外不同了。
其中一個大管事一秒換臉,背部恰到好處彎了下來,滿面春風笑道,“小郎君請上車!”
俞幼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踩著人凳上車,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
車轔轔,馬蕭蕭。
馬車比俞幼泉想象中的還要豪華、平穩,一路上能夠看到大量的遠遠凝望,寫滿了好奇和羨慕的眼神。
不得不承認,車內車外就是兩個世界,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也的確是讓人......沉迷!
這還真是......富貴迷人眼!
但是。
俞幼泉頭腦卻格外的清醒!
就像是保姆不能認為主家的別墅是自己的一樣,他現在所享受到的一切榮光,本質上都是屬於師父鄭玄成。
師徒關係固然是僅次於父子的關係,但俞幼泉心中依舊異常的亮堂。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唯有自己才是真正的靠山!
更何況他和賀千行還有十年之約,若不能戰而勝之,一切皆休!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對他而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想到此處,俞幼泉雙眼愈發的明亮、澄澈。
鄭玄成見此,捋須點頭的同時又微微有些挫敗!
他本還有意藉此給愛徒上一課的,卻不曾想到徒弟竟完全沒有按照他的思路走。
這就是開天門引動天地共鳴的天才嗎?!
鄭氏在採石城的莊園別野,名字叫做崗白山莊,佔據了採石城風光最美田地最肥沃的地區。
坐馬車大概一個時辰左右,車隊總算是趕到了崗白山,還能看到大量的田舍,甚至還有大量帶著兵刃巡邏計程車兵。
這些士兵和先前他們在採石城遇到計程車兵不同,衣服明顯要乾淨整潔一些,精神風貌也要好上不止一籌,少許精銳身上還穿著甲冑。
或是看俞幼泉比較感興趣,騎馬走在一旁的一位管事,還主動給俞幼泉做介紹。
這些赫然都是鄭氏編練的鄉勇!
平時勞作,閒時操練,主要負責巡查莊園。
俞幼泉直接無語。
神特麼鄉勇!
鄉勇都能著甲了?
若他沒記錯,在前世古代丞相周亞夫私自購買五百甲盾獲罪,絕食而死。
努爾哈赤以十三副甲冑起兵!
在冷兵器時代,朝廷對甲冑的管制遠比刀劍弓要嚴格的多。
在這個時代,評價一個修行者是否強大,貌似也有個詞叫做“斬多少披甲銳士”,甲冑的地位還是蠻高的。
鄉勇著甲要麼這個世界有修行者甲冑地位下降,要麼就是鄭家沒把朝廷禁令放在眼裡。
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
俞幼泉不由搖頭。
看著那琳琅滿目的良田,俞幼泉本以為已經到了,卻是不曾想到這裡依舊只是山莊外圍。
或者說,這裡是鄉勇聚居的村落。
不時巡邏白崗山周圍嚴防一些盜賊或不法分子的同時,也會阻止一些山民擅自偷偷進山伐薪打獵。
俞幼泉總算是搞懂了,原來鄭氏這是徹底把白崗山周圍的眾多山林耕地全部都圈佔了!
至於巡邏的鄉勇則是鄭氏的私兵!
說是部曲也可以,以鄉勇稱之,估計是為了應對朝廷政策禁令的變通!
這就是門閥世家嗎?
這也未免太豪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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