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浪越大魚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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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拔山怒，雨如決河傾。

短短時間，整個蒼茫大地都變的暴躁癲狂，就連山澗中的水位都開始急劇升高。

本就年幼的俞幼泉，更顯得渺小，迫使他不得不暫時改變計劃，躲避這天地之怒。

好在他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小石縫。

空間不大，剛好能容納他小小的身體，這讓俞幼泉不由慶幸，看來這缺衣少食發育不良，也不是全無好處。

更讓俞幼泉意外的是，就在他躲進石縫不久，一隻小松鼠匆匆忙躥了進來。

只是讓它完全沒想到的是，它的“避風港”早早就被一龐然大物佔據。

小松鼠頓時嚇得亞麻呆住，直立而起，好似前世天天在某音尖叫的土撥鼠。

俞幼泉看了，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能和一隻軟萌可愛的小松鼠同在一個“避風港”躲雨，上天倒也待他不薄！

許是疾風驟雨太大，又或是沒感受到俞幼泉的敵意，這隻小松鼠就蜷縮在石縫一角，緊張而又刺激的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此情此景，卻是讓俞幼泉不由想起了那個關於賀家麒麟的傳說！

傳說賀家麒麟年幼的時候，意外掉入一個山洞。

若一般人或許就直接掛了，但賀家麒麟他不是一般人啊，不僅安然無事，還在裡面遇到了一隻黑山羊。

在黑山羊的帶領下，安然脫險不說，竟還遇到了一隻麒麟，自此一飛沖天。

開天門一鳴驚人，引得九玄門掌門親自收徒，並傳法《金蟾望月吞氣法》，修為一日千里，一躍成為九玄門真傳弟子。

傳言有聲有色，很像是愚夫愚婦穿鑿附會給一些成功者編造各種離奇身世。

就像是古代的史書，皇帝降世必然天降祥瑞滿室紅光，但凡有些學識者，基本上都不會相信。

但是。

俞幼泉知道這個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陶夫子離世前，留給了他一本手札，一卷古圖，以及一些獨特的密語暗號。

就是透過對比破譯地圖上的資訊，俞幼泉這才意外找到從盤龍山直通龍門賀氏的地道。

在地道內部，俞幼泉還見到了大量的山羊骨頭。

俞幼泉甚至懷疑，賀家麒麟傳說中的黑山羊是否是祭品！

當然，懷疑也僅僅只是懷疑。

更加讓他好奇的是，陶夫子到底是什麼人，又和龍門賀氏到底有什麼關聯！

俞幼泉腦海內，曾經和陶夫子相處的點滴卻是點點浮上心頭，歷歷在目猶在昨日。

印象最深的，赫然正是陶夫子教給他的劍法、步法、口訣。

因陶夫子教的過於認真，他在學習中但凡有一點不對，陶夫子就會耐心糾正，一度讓俞幼泉懷疑這是什麼絕世神功，演練的格外用心。

但是。

長年累月的練習，始終沒有練出內息，更沒有任何超凡滋生，這才讓俞幼泉清醒的意識到，這套劍法真就是一普通劍法。

若真有什麼不凡，那就是舞的格外好看！

原本俞幼泉是這麼認為的，直到他拿到陶夫子遺留的那本手札。

他猜的沒錯，這套劍法就是一套舞蹈......祭祀之舞！

[我真的能夠透過這套祭舞，溝通那尚且還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龍嗎？]

俞幼泉目光閃爍。

有忐忑，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沒錯，盤龍山有龍，或者說龍就是......盤龍山！

什麼留龍村、龍門鎮、龍潭溝、龍鬚渡等等含龍的地名，都不是空穴來風！

像是俞幼泉小時候聽父親講古，就聽說過一個關於仙人斬龍的故事。

傳言上古有孽龍，肆意興風作浪，水淹良田房屋無數，一時天地倒懸民不聊生。

關鍵時刻仙人出手，將孽龍打下凡塵，後又以寶塔鎮之，自此風調雨順海清河晏。

傳說有板有眼，但這鎮龍寶塔世人還真沒見過！

但不管傳說真假，俞幼泉都要去試一試。

因為他這次要去的地方，赫然正是龍潭，在那古老圖捲上，這裡標註的則是......龍眼！

吼！

漫天風雨中，不時傳來一聲聲獸吼，偶爾還能看到一些獸影頂著暴雨亂竄，直看的俞幼泉都不由有些面色發白。

這個世界的大山，果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一盞茶左右，狂霖盡歇，那一輪圓月又從厚厚的烏雲中探出頭來。

無盡銀輝灑落，一顆顆水珠反射著亮光，浪漫美麗，充滿詩情畫意。

石縫中，小松鼠一竄而出，頭也不回的遠去。

俞幼泉抖擻精神，就這夜色再次開始趕路。

雨後的山路異常難行，饒是俞幼泉格外小心，還是連摔好幾次，萬幸都沒有大礙。

與此同時。

剛剛冒著狂風驟雨趕到一處民宅的眾捕快丁役各個都忍不住想要罵娘！

這是故意的吧？

趕了那麼久的路，各個都淋成了落湯雞，好不容易找到可堪避雨的民房，結果......雨停了！

一時，每個捕快心頭都格外不快起來！

沒避上雨比他們各個都淋了雨還難受！

“頭兒，還要繼續追嗎？”

眾人再次紛紛望向了羅捕頭。

羅捕頭望著茫茫大山，一時也有些茫然！

那俞幼泉真是......幼龍？

先是大雨攔路，讓他們被迫改道避雨，這一成功改道，雨特麼又停了！

咕嚕！

本就有些迷信的羅捕頭，忍不住吞嚥了口唾沫。

若真是天佑之人，他要是繼續追那可就是逆天行事了，搞不好是要遭報應的！

就在此時，民房小院的柴門卻是咯吱咯吱開啟。

“幾位官爺都辛苦了，既然來了，不若到俺家喝點熱酒暖暖身子，可別染上了風寒！”

老者話語顫顫巍巍，明顯是有些害怕。

熱酒？

一聽到這話，眾人頓時各個雙眼放光。

在糧食極度稀缺的年代，酒的珍貴程度那自是不言而喻！

只要不是水裡摻酒那都是良心商家！

眼見眾同僚都饞酒了，外加上剛剛“天佑”之類的想法，羅捕頭頓時不再堅持。

“那我等就叨擾老人家了！”

羅捕頭說完，還專門掏出一粒碎銀，強塞給老人家之後，頓時皆大歡喜。

俞幼泉都不知道這一場暴雨到底給他擋了多大的災劫！

時間流逝。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

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昨夜那一場大暴雨，好似從來都沒發生過。

但是。

俞幼泉那半身的泥濘和滿身的疲憊，卻清晰記得關於那場暴雨的一切。

不過，俞幼泉的雙眼依舊格外的明亮！

龍潭，確切的說是“龍眼”的所在之地，他終於趕到了！

他這一場豪賭是輸是贏，也終於要有一個結果了！

龍潭比他想象中的還大，能有足球場大小，裡面水波盪漾，滿眼都是青綠色。

昨晚的暴雨所衝來的泥漿，沒有對這一汪碧泉造成任何影響。

俞幼泉一屁股坐在光滑的青石上，狂喘幾口粗氣後，這才艱難的從包袱裡翻出古卷。

接下來就是按圖索驥！

反覆對比後，俞幼泉找到了地圖上山、樹、壘石、小平臺之所在。

按古卷記載，這個小平臺本質上乃是一個......祭壇！

暗合陰陽五行八卦之理，立身祭壇之上，誠心跳祭祀劍舞就可溝通龍神。

又費了一番功夫，俞幼泉成功立身祭壇之上，驟感手中的古捲開始變得發熱發燙。

隨即，俞幼泉雙眼忽然迷濛，眼前的一切好似都開始出現了重影。

這種感覺只是須臾一瞬，隨即俞幼泉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好似發生了一些變化！

再看山、樹、壘石，尤其是那一頃碧水，上面卻好似倒映著一個巨大的......龍頭！

短暫怔怔過後，俞幼泉心頭不由狂喜。

他貌似......賭贏了！

風浪越大魚越貴，俞幼泉對這場豪賭所帶來的回報也愈發的期待！

有賀家麒麟珠玉在前，他或許能成為真正的......龍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