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她那個響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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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隻嬌小的粉毛幼女直接從天而降。

“臥槽！”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方墨馬上就意識到要壞事了，自己雖然解決了阿雪這邊修羅場的問題，但居然把最要命的小傢伙給忘了。

“嗯？”

而這從半空中突然落下的小傢伙，也確實吸引到了小妖的注意。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以至於方墨都沒來得及阻止，很快這兩個小東西就相互注意到了對方，同時向對方投向了一個疑問的表情。

“這又是誰啊？”

最先說話的是小妖，只見她先是盯著小粉毛看了看，隨後就轉頭對方墨說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有點像是小林哎。”

“呃，啊……”

方墨結結巴巴的說道：“她…她確實也叫小林……”

而也就在方墨說話的這個間隙，半空中的陰影也開始迅速的放大，很快伴隨著一抹幽光洞穿雲層，黑紫色的巨龍便從天而降。

“媽媽！”

伴隨著興奮的低沉龍吟，末影龍龐大的身軀直接砸在了旁邊的地上，發出轟的一聲，緊接著沒等遠處的小妖反應過來，比汽車還要大上幾圈的龍首就親暱的蹭了過來。

“……？”

不遠處的小妖見到這一幕，也直接呆住了。

“咳咳，介紹一下。”

見到有小末影龍救場，方墨也是趕緊咳嗽了一下：“那啥，這個是小末影龍，我女兒……”

“是我想的那個末影龍嗎？”

小妖仰頭看著眼前的龐然巨物，下意識的問道。

“大概是的，不過這個說起來又是另一個故事了。”方墨這次倒是沒有長篇大論，只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實嚴格來講，這才是我的第一個現實化試驗，但我當時現實化的是龍蛋，所以它還稱不上是一個生物實體……”

“那它為什麼要叫你媽？”

小妖忍不住問道：“你平時不是總是自稱自己是爸爸嗎？這回怎麼開始當媽了？”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好嗎？”

方墨聞言頓時一扶額：“可能龍族也有雞的基因吧，破殼後會認第一眼見到的生物當母親，總之我把它孵化出來之後，這小傢伙就一直喊我媽來著，我也嘗試過讓它叫爸爸啊，可它比你還不聽話……根本不叫。”

“你這tm是什麼鬼比喻？”

小妖忍不住懟道：“老孃也沒叫過好嗎？”

不過這邊她才剛說完，不遠處的末影龍就像是在幫方墨驗證一樣，直接低頭蹭了蹭方墨，緊接著噴出一道鼻息，低沉的龍吼聲從它的嘴裡傳了出來：“媽媽，我想你了。”

“嗯嗯，好孩子。”

方墨聞言也摸了摸末影龍的鱗片，以示安慰。

“唔……”

而看到末影龍這親暱的舉動後，小妖似乎也有點心動，稍微沉吟了下之後還是沒忍住，有點期待的開口問道：“那個啥，我能摸摸它嗎？”

“哦，行啊。”

方墨點了點頭：“它脾氣還是挺好的，從不咬人。”

說實話聽到對方這麼說，方墨還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剛才小粉毛那一出確實太哈人了，現在對方能被轉移注意力當然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方墨也是趕緊拍了拍小末影龍的鱗片。

這意思也很明顯，示意它轉頭看一下不遠處的小妖，讓對方摸一下之類的。

然而讓方墨沒想到的是。

當末影龍抬頭看向小妖之後，它卻突然愣了一下。

“嗯？”

只見末影龍明顯有些疑惑，巨大的龍首微微歪了一下，似乎有點不理解眼前的情況，隨後沒等方墨說些什麼，它就主動的向前走了兩步。

小妖見末影龍朝自己走了過來，也期待的伸出手打算摸一下對方。

可末影龍卻壓根就沒理會她的舉動，反而低下頭仔細的在對方身上嗅了嗅，然後就圍著她來回渡著步子走了兩圈，似乎是在辨別些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

而見到末影龍這奇怪的舉動後，小妖也忍不住問了下方墨。

“呃……我不到啊。”

方墨也奇怪的摸了摸頭，說實話小末影龍這舉動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不管是遇到小粉毛，還是漫威的其他角色，小末影龍都沒有過這樣的舉動。

不過還沒等方墨開口詢問，不遠處的末影龍好像就確認了些什麼似的，突然一個興奮的吼叫。

“吼！是爸爸！”

這邊的末影龍突然就興奮了起來，粗壯的龍尾像電風扇一樣在身後甩了起來，激盪起了漫天沙塵：“我有爸爸了！”

說罷，末影龍就親暱的低下頭蹭了一下小妖。

結果由於它這力量太大，而小妖這邊又是剛穿越過來的，沒吃過精華莓之類的東西，直接被它給拱了個趔趄。

“唔…爸爸……”

末影龍好像也注意到這一幕了，於是趕緊收了點力氣，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腦袋湊近了過去，兩隻亮紫色的豎童滿是期待的眨了眨。

“……哈？？？”

這莫名其妙的一出確實也把小妖給弄得一愣。

於是下一秒。

她直接轉頭看向了方墨。

“呃……”

方墨見狀也有點懵逼，不過他好歹也覺醒史蒂夫替身那麼久了，至少那些mc的規則，他是比對方更加清楚的。

於是低頭想了想。

方墨也試探性的給出了一個解釋。

“這大概是另一種形式的忠誠。”方墨摸了摸下巴，對不遠處的小妖說道：“你現在也覺醒愛麗克絲替身了，理論上也算是玩家之一，所以大概是觸發了某種機制，導致mc生物也對你也同樣忠誠……”

“道理我都懂，可為什麼我是爸爸？”

小妖有點懵逼的摸了摸眼前的末影龍，光滑冰涼的鱗片手感非常好：“這算是什麼？mc過家家？”

“這不挺好的嗎？”

方墨攤了攤手：“咱們以後也可以建個群了，就叫幸福一家人……”

“我懷疑你利用高科技監控我。”小妖聞言眉毛一揚：“怎麼，阿姨的頭像也是荷花？”

“啊？”

方墨一愣：“你媽也是？”

“……”

小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方墨，兩人畢竟都很已經很熟悉彼此了，所以方墨這邊也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意思，頓時就笑出了聲。

而對面的少女也噗嗤一聲樂了起來。

不過很快的，仰頭笑著的兩人就又慢慢的沉默了下來。

“嗯……沒事沒事。”

方墨不太喜歡這種壓抑的氣氛，於是主動開口說道：“你看，我現在都已經研究出託夢的手段了，等閒下來之後，咱倆就一起回去給他們託個夢，也算報個平安，以後再找回去的辦……”

“我就不用了。”

沒等方墨說完，小妖就突然開口打斷了他。

“啊？”

方墨聞言也是直接一愣。

“你……”小妖看向不遠處自己的搭檔，臉上隱約有些遲疑的神色，不過最終她還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覺得我當時我用無限手套許了個什麼願望？”

“你不是複製了一份自己的記憶嗎？”

方墨一臉茫然的問道。

他當時檢查過了，那確實只是一份單純的記憶，並不攜帶任何類似靈魂，或者能量之類的東西，就真的只是包含了大量記憶的一個奇怪光球而已。

“我說過了，那是我的一切。”

小妖抿著嘴，深深的看了方墨一眼：“雖然當時我以為那只是一個夢，但心裡的想法卻是無比真實，而且我也並不後悔。”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

聽到對方這麼說，方墨一時間也有點摸不準了。

“你覺得什麼才是一個人？”小妖突然一歪頭問道：“靈魂？人格記憶？肉體？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這個……”

方墨摸了摸下巴：“靈魂吧？”

“那靈魂又是什麼？一團特殊的能量？還是一個單純的標籤？”

小妖攤了攤手：“按照咱們那邊的說法，人是會轉世的，可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之後，我還是我嗎？難道只是因為靈魂一樣就定義那是我？”

“不是，你這也……”

“這就好比是一艘船，在航行的過程中不斷的替換零件，直到所有的船體都被換了一遍，那它還是最開始的那艘船嗎？”

沒等方墨開口說些什麼，小妖就直接打斷了他：“如果是的話？那麼如果用換下來的零件再拼出一艘船呢？這兩艘船……哪艘才是真的？”

“你tm別給我玩哲學啊。”

方墨聞言頓時頭痛的一扶額：“你當我上網就只會打遊戲和看色圖？忒修斯之船我也聽過啊，不過我聽過最多的還是那個什麼艹媽男孩…咳咳，不是，我說的是那個什麼弗洛尹德。”

“人家說正經事呢，你別故意打岔。”

小妖撫摸著末影龍的鱗片，沒好氣的白了方墨一眼：“你這傢伙……這麼多年了根本沒變，一緊張就總是想辦法轉移話題。”

“問題是我tm不喜歡哲學啊。”

方墨無奈的攤了攤手：“至少我不喜歡這個哲學，但你要是跟我討論一下兄貴哲學的話，我倒是能陪你講一整天。”

“有些東西可是你躲不掉的。”

小妖笑了一下，隨後再次開口道：“假設未來存在一種傳送電梯，人走進去就會在瞬間被分解成原子塵埃，記憶則被複制並傳輸到其他地方，最後再由奈米技術重新列印出一具新身體，將記憶傳輸進去，那這個人還是原來的人嗎？”

“……不是了吧？”

方墨撓了撓頭，已經快被這小混蛋給繞迷湖了。

不過很快的，他就直接甩了甩頭：“不是，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你許了什麼願嗎？”

“我親手把自己撕成了兩半。”

小妖抬頭看向方墨，眼中流轉著一種讓他看不懂的東西：“我把靈魂和肉體全都留在了那個世界，但把真正的自己親手交給了你。”

“臥槽！？”

方墨聽完頓時面色一變，他一直以為對方只是複製了一份虛假的記憶而已。

結果這小玩意兒竟然不是複製，而是他媽的剪下！

“那……那你在現實世界咋辦啊！？”

方墨頓時也有點急了：“我真是服了你這個老6了，這你在現實那邊不得直接變成植物人了嗎？不行，我得把你送回……”

“放心，我在那邊留下了一些記憶。”

沒能方墨說完，小妖這邊就突然開口了：“我對自己的記憶做了一些複製和裁剪，然後把它們留在了原本的世界。”

“……啊？”

方墨頓時一愣，這又是哪門子的騷操作？

“大概就是……生活常識，賺錢的本事，以及對他們的愛吧。”小妖說到這裡，也默默把頭轉到了一邊：“所以相比較於你，我可能對這方面的情感會更加澹薄一些，因為我是殘缺不全的，我把自己切成了兩半。”

“當然了，用你的話來講的話。”

沒等方墨開口，小妖突然又狡黠的笑了一下：“大概就是……我剪下了大部分我的記憶，但我保留了一部分，這樣他們才知道那是我。”

“這……”

方墨撓了撓頭，一時間都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來了。

就連主動湊上來的小粉毛，都被他一個眼神給瞪的重新縮了回去，撇著嘴站在旁邊一臉的不開心。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人格本身。”

大概是看出了方墨的困惑，小妖這邊也再次開口說了起來：“如果這裡的‘我’消失了，那麼世界上就再也沒有xiaoyao了，但對我的母親而言，我在那邊一直都是她的女兒，只是突然不喜歡玩電腦了，然後記性不太好了而已。”

“生養之恩大於天，可我真的不想放棄這唯一抓住你的機會。”

小妖說到這裡，也再次把頭轉了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方墨：“我知道二者不可兼得，但我早就說過了，我可是很任性的傢伙呢。”

“所以我選擇將自己一分為二，那種痛苦直到現在我也刻骨銘心。”

“但我必須這麼做，因為我要用靈魂與血肉塑造一個我的替代品，再用真正的自我與你在這無盡的時空中暢遊。”

“不管我們是一路平推的創造模式，還是艱險困苦的極限模式，不管是阿拉蕾還是劍風傳奇，地獄也好，天堂也罷，我都不會後悔。”

“但你這也太……”

方墨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可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小妖就再次打斷了他。

“蠢貨，我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還有家，不可能會永遠的彷徨在這裡，你總有一天會回家的。”

“所以我一直會陪著你，為你驅散這無解的孤獨，然後一直等到我們真正找到回家的路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小妖突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讓方墨一時間看的竟有些恍忽了。

“……等真的到了那一刻，我們在手拉手一起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