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黑人一笑，生死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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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場中最瞭解方墨的尼克·弗瑞。

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能用黑暗邪術復活死去多年的人們。

而也正是因為方墨這出乎預料的一手，導致目前的場面明顯有些失控，除了激動不已的託尼·史塔克和美國隊長之外，其他人都盯著這三個人陷入了沉思。

是的，方墨並不只是復活了託尼·史塔克的父母。

他甚至連冬兵巴基也一起復活了。

當然史塔克倒是沒說什麼，一方面他已經完全被自己的父母復活的這件事給嚇傻了，而至於另一方面，那就是他內心對這件事的看法本來就很糾結。

對方確實是殺了自己父母的兇手不假。

不過史塔克心裡也清楚，這裡面的真兇明顯是九頭蛇，自己的矛頭不應該對準冬兵的。

可說歸說，但這可是殺父殺母的血海深仇啊。

他當年才剛二十多歲，年輕，多金，正是對親情一知半解的懵懂時期，又因為臉皮太薄從沒好好跟父母好好的聊過什麼，結果他們就死了。

史塔克親眼目睹了那個影片，他親眼看著冬兵活活掐死了自己的母親，又用合金重拳一下又一下狠砸在自己父親的臉上，他眼睜睜的看著張親切熟悉的面龐逐漸凹陷下去，變得血肉模湖。

這感覺就像是冬兵正在砸的不是自己父親的臉，而是自己的心臟一樣。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就彷彿是自己的心被活生生的撕爛，搗碎成爛肉一樣，窒息壓抑的感覺讓他甚至連哭都做不到。

他也想勸自己冷靜。

但這種時候他又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可偏偏自己的朋友，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他還在一直死命的拉偏架，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勸自己善良一樣。

可史塔克只要看到那隻銀白色的機械臂，腦海中就不停的回放著影片中的那殘忍的一幕，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應該理智下來，可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冬兵轉身逃跑的瞬間，史塔克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此時此刻，比起當一個家喻戶曉的超級英雄。

他或許更想當一個兒子。

所以史塔克動手了，他抬起手，將這份仇恨，以及美國隊長羅傑斯之間的友誼，自己的心，冬兵，超級英雄的身份，把所有的這些一併炸了個粉碎。

而復仇之後給他帶來的卻並不是暢快。

反而是無盡的空虛與痛苦。

在這個前蘇聯的地下基地深處……不僅僅只有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鋼鐵俠託尼·史塔克也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不過幸運的是。

復仇者聯盟還有方墨。

沒人知道他到底使用的是什麼樣的邪術，這一點就連奇異博士斯特蘭奇都完全搞不懂。

然而事實就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惹禍精，公認的地球最大威脅，他的強大和神秘再一次超越了眾人的想象之外，甚至就連這世界上最為嚴肅的生死輪迴，都在談笑間被他操弄於股掌之間。

“……巴基？”

最先開口的人是美國隊長，只見他雙目震顫的看向眼前的幾人：“還有霍華德，真的是你們嗎？”

“嗯？”

祭壇裡的霍華德·史塔克似乎也有點茫然，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眼前的美國隊長，愣了一下之後說道：“史蒂夫？你還活著？他們終於把你撈上來了……太好了，我就說你肯定會沒事的。”

“我……”

美國隊長張了張嘴，但卻又有點愧疚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了？”

霍華德·史塔克這邊倒是還挺自然的，只見他環顧了一圈周圍：“我記得我好像發生了一場車禍，所以我到底是昏迷了很久，還是發生了一些其他的情況……嗯？”

正說著，霍華德·史塔克突然看到了同樣一臉懵逼的冬兵巴基。

“……巴恩斯中士？”

霍華德·史塔克驚訝的看著冬兵，先是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才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我很抱歉，史塔克先生。”

冬兵巴基有點混亂，也不知道是覺得自己死了還是怎樣，低著頭說道：“我……”

“太好了，看來你已經清醒過來了。”

霍華德·史塔克見狀好像也鬆了一口氣：“我就說你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還有這條機械臂……上邊的那個標誌，這應該是蘇聯人乾的吧？”

冬兵沉默著點了點頭。

“看起來，你似乎也吃了不少苦。”

霍華德·史塔克拍了拍冬兵的肩膀，隨後就繼續看向了其他人：“嗯……那讓我們來猜猜，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沒過多久。

霍華德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託尼。

“……嗯？”

見到託尼·史塔克之後，霍華德這邊明顯也愣住了，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胳膊，轉頭一看發現是妻子瑪利亞。

“霍華德，他是……”

與自己一樣，瑪利亞明顯也一直在看著託尼。

瑪利亞身為母親，有些時候直覺要比其他人準確的多了，不過霍華德的反應也不弱，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也為之一頓。

而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一陣拍手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了好了。”

只見方墨拎著撕裂法杖從不遠處慢慢走了過來：“接下來是我們史塔克家族的家事了，閒人退避，斯特蘭奇開一下映象空間，把他們拉進去等著。”

“所以我就是你的工具人是嗎？”

斯特蘭奇嘴上忍不住的抱怨著，但手上卻老老實實的開始捏起了法訣，很快晶瑩剔透的空間壁就開始向外擴張。

“等等，把我留下來。”

尼克·弗瑞突然一抬手說道：“我有必要為霍華德先生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這裡面只有我的身份比較適合做這個工作。”

“……”

斯特蘭奇沒有說話，下一秒映象空間展開，把在場的眾人全部都吸了進去，但除了被複活的三人之外，卻唯獨留下了史塔克，方墨，以及尼克·弗瑞。

而等到其餘眾人都消失之後。

方墨也是主動的走到了史塔克的身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這一手來的怎麼樣，你看我屌嗎？”

“我……”

史塔克才剛想說話，旁邊的尼克·弗瑞就開口接茬了起來：“他能不看嗎？”

“？？？”

這突如其來的接梗直接把剛復活的幾人給整懵了。

“不是，你神經病啊？”方墨可不管那些，直接就開始反懟了回去：“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是史塔克的家族私事，你丫一黑人跑過來幹嘛？”

“你自己都知道是人家的私事。”

尼克·弗瑞平靜的回擊道：“怎麼，你也改姓史塔克了？”

“我幫託尼解決了這件大事，對他有再造之恩，那就相當於是他的半個爸爸……當然咱也不能這麼缺德，在除了寢室和野區之外的地方當別人爸爸，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當他的叔叔好了。”

方墨聞言也笑呵呵的詭辯起來：“那既然託尼都是我的侄子了，史塔克家族的事當然也就是我的事了對吧？”

“史塔克的叔叔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你比我更清楚吧？”

尼克·弗瑞針鋒相對的說道。

“你tm這黑……”

“咳咳，那個，兩位可以先等一下嗎？”到了最後，還是霍華德這邊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打斷道。

“你好，霍華德先生。”

尼克·弗瑞表面上是在跟方墨吐槽，但實際上只是為了活躍氣氛而已，其實暗地裡一直都在注意著幾人，此刻聽到霍華德開口也是立刻就轉過了頭去：“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神盾局的現任局長，尼克·弗瑞。”

“神盾局？”

霍華德微微愣了下。

“就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尼克·弗瑞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非常複雜，我很難用幾句話向你們解釋清楚目前發生的事情，但有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你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這樣嗎？”

霍華德下意識的點點頭，臉上倒是沒怎麼驚訝，可能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所以既然我已經死了……可又為什麼我還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這裡，霍華德科學家的毛病又犯了，自顧自的滴咕了起來：“難道是有人保留了我的大腦？又或者是某種記憶上傳技術？”

“很遺憾，都不是。”

尼克·弗瑞搖了搖頭，隨後就瞥了不遠處的方墨一眼：“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們是被某種魔法手段復活了。”

“什麼？”

聽到這裡，霍華德也不禁一愣：“你是說……魔法？”

“這就要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了。”

尼克·弗瑞黑著臉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抬手指向了旁邊的方墨：“神盾局的真正王牌，地球安全的最後一道保險，方墨先生。”

“霍華德先生，幸會。”

面對鋼鐵俠慈愛的老父親，方墨的態度倒是少見的認真了一點，跟對方握了一下手：“我叫方墨，是你兒子託尼的摯友。”

“託尼……”

都聽到這裡了，那霍華德再想不明白就有點過分了，只見他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穿著戰甲的託尼·史塔克，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嗨……”

不遠處的託尼·史塔克見到這一幕，也是強忍著自己想要哽咽的衝動，勉強笑著招手對兩人打起了招呼：“老爸，老媽，我們可真是好久沒……”

然而話還沒說完，這邊的瑪利亞突然直接衝了過去，直接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託尼，真的是你……”

與霍華德不同，瑪利亞畢竟是一位母親，此刻強迫她冷靜下來確實也有點強人所難了，只見她顫聲的抱住自己的兒子，語氣中隱約帶著一絲擔憂和欣慰：“孩子，你長大了……”

“老媽，別這樣……”

託尼被瑪利亞抱住之後，僅僅瞬間就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眼淚開始從眼眶中滑落下來，但他本人卻強行把頭扭到了一旁去：“不不，你快要把我弄哭了，這可太丟人……”

然而說著說著，他的語氣突然開始哽咽起來。

原本想說的話也全噎在了喉嚨裡。

就這麼僵持了大概幾秒鐘，託尼突然反手擁抱住了自己的母親，緊接著就死死的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像決堤一樣奔湧而出。

而拋開這邊母子重逢的戲碼不談。

另一邊，尼克·弗瑞也向霍華德解釋了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總之就是這樣，霍華德先生。”

尼克·弗瑞認真的說道：“在蘇聯解體之後，他們製造出的冬日戰士被九頭蛇掌控了，而你的存在影響了他們的計劃，所以他們就將巴恩斯中士洗腦，並下令對你進行了刺殺。”

“原來如此。”

而聽到這裡之後，對面的霍華德也點了點頭：“所以殺死我們的真兇其實是九頭蛇，對吧？”

“沒錯，巴恩斯中士也只是被控制洗腦了。”

尼克·弗瑞點了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方墨，以及周圍一片狼藉的地面：“但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這個關係到了您的兒子，託尼。”

“請說。”

聽到是關於自己兒子的事，霍華德也認真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目前我們正在……”

尼克·弗瑞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然而方墨卻直接單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按：“等等，這事我來說。”

“你確定？”

聽到這裡，尼克·弗瑞也看了方墨一眼：“霍華德先生可不會接梗。”

“哦，放心，我對朋友的父母還是很尊重的。”

方墨揮了揮手，隨後就轉頭看向了這邊的霍華德·史塔克：“其實是這樣的，我們組建了一個超級英雄團隊，用來處理各種全球性的危機，叫做復仇者聯盟，但由於樹敵太多，導致敵人設計想要從內部分裂我們。”

“有一個叫做澤莫的九頭蛇殘黨，不知從哪獲取了你們遇害時的錄影，然後播放給了託尼觀看。”

“這位叫做巴恩斯的人，我知道他確實被九頭蛇控制了，也知道九頭蛇的人和澤莫才是幕後黑手，但這件事非常複雜，而且還把美國隊長羅傑斯也扯了進來，所以想要處理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一旦操作不好很容易造成復仇者聯盟的內部分裂。”

“所以為了解決這件事，我直接讓託尼把這位巴恩斯先生給打死了。”

“……嗯！？”

聽到這裡，霍華德也明顯吃了一驚。

好在很快的，方墨這邊又笑著開口說了起來：“當然了，這並不怪託尼，畢竟我在這裡面也夾雜了自己的個人情感的。”

“我的父母跟你們不同，我很有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他們了，所以有時候看到類似你們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多少會有點感同身受，然後就會擅作主張什麼的，這一點……嗯，還希望您能理解。”

說到這裡，方墨也對霍華德點了下頭示意。

“當然了，這種處理辦法或許不會讓所有人都滿意，但至少在我看來，這已經是最正確的做法了。”

方墨雙手向上張開，緩緩的開口說道：“沒人能代替死者發聲，所以那乾脆就讓死者自己來處理這件事，相信不管是託尼·史塔克，還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又或者是史蒂夫·羅傑斯……也都願意聽從你們的意見吧？”

“我……”

而聽到這裡，旁邊的冬兵也終於開口了，只見他低著頭說道：“我願意聽史塔克先生的……”

是的，面對想要殺他的託尼，他可能還會想要掙扎一下之類的。

畢竟他確實也是無辜的，不想就這麼死去。

可面對一個真的被他殺死過的人，巴恩斯真的不想再反抗了，儘管他覺得自己是無辜的，自己是被九頭蛇改造奴役了，但那些殺人的黑暗記憶卻無比的清晰，讓他知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這種痛苦，也讓他每一分一秒都渴望著被救贖。

“原來是這樣。”

霍華德認真仔細的聽完了整件事的流程，隨後很快就點了點頭：“聽起來這件事確實很棘手，沒想到我的死居然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大的麻煩。”

“這也沒辦法，畢竟……”

方墨聞言聳了聳肩，不過很快他身後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接過了他的話茬：“……畢竟人類太脆弱了啊。”

“嗯，確實。”

方墨起初還附和的點了點頭，但很快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勐的一轉頭，結果正好發現了那個面板黝黑笑容爽朗的男子。

“臥槽！奈亞！？”

方墨見狀直接愣在了原地：“你丫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