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宇智波口中的赤色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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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把守鶴封印到這把劍裡了嗎？”

“是又如何？”

方墨故意繃著臉問道。

“這是怎麼做到的？”波風水門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封印術我略懂一些，憑藉器物封印尾獸也不是沒有先例，但我從未聽過憑器物封印尾獸，卻還可以借用尾獸查克拉的……”

“沒有人柱力就沒辦法提取尾獸查克拉了嗎？人柱力其實如此不便之物？”

方墨澹澹的看了波風水門一眼：“說到底還是你們這幫小鬼的純度太低了，猶如微塵般渺小，甚至不及柱間的萬分之一。”

“呃……”

波風水門聽到這裡，也是面色一僵，不過很快他就繼續開口問了起來：“所以閣下是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回收九隻尾獸嗎？”

“先回收八隻。”

方墨平靜道：“九尾那隻小寵物不是還在木葉嗎？既然如此就先放在那吧，目前要做的是先把其他忍村的尾獸進行回收，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先老實一點。”

“這樣嗎？”

聽到這裡，波風水門多少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還是覺得宇智波斑的做法非常危險，但對方如果不碰九尾的話……那至少久辛奈這邊逃過了一劫。

“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波風水門這邊鬆了一口氣，方墨也是故意開口問道。

“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回答道。

“哦？”方墨揚了揚眉毛：“沒有名門血統，卻掌握了扉間的飛雷神之術嗎？不錯，看來如今的木葉也並非一無是處。”

說完之後，方墨突然將手上的守鶴之劍扔了過去。

“！？”

波風水門被嚇了一跳，但還是下意識接住了飛過來的大劍。

“閣下這是……”

看著手中這把環繞著無數沙粒的咒文大劍，波風水門這邊直接愣住了。

“飛雷神太消耗查克拉了，這把劍先借給你用。”方墨平靜的說道：“因為柱間那個蠢貨的理念，導致五大國連年征戰，想必木葉的忍者也一定損失慘重。”

“如今木葉已是我宇智波斑的掌中之物了，我不允許這些珍貴的有生力量就這樣無意義的消耗在戰場上，這把守鶴之劍先借與你，雖然你的才能遠不及我萬分之一，但掌握這把劍應該用不了多久，到時候就由你來擊潰敵軍，最大限度的保證其餘木葉忍者能活下來。”

“這……什麼？”

聽到宇智波斑的說法之後，波風水門直接就愣住了。

說實話，波風水門對於這個傳說中的忍者瞭解的不多，只知道對方是一個傲慢，自大，瘋狂的傢伙，因為要毀滅村子所以被初代火影制服了什麼的。

但對方剛剛說的那席話卻讓他愣住了，為了保護村子的有生力量，直接把封印尾獸的劍隨意的贈與自己？

這一瞬間波風水門都有點搞不清對方究竟是誰了。

你說他不是宇智波斑吧？

他的談吐，氣質，理念，力量，外觀都跟宇智波斑沒有任何區別。

但你說他是宇智波斑吧……

宇智波家的人什麼時候學會守護木葉了？還會想辦法保護其他忍者的性命，這真的是宇智波斑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能幹出來的事？

“你看起來很困惑。”

方墨看到波風水門一臉懵逼的樣子，也是故意開口問了起來：“怎麼，對我的決策有疑議？”

“確實……有些不解。”

波風水門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

“無知。”

方墨看了一眼波風水門，隨後問道：“那麼你的理想是什麼？”

“我想當火影。”波風水門幾乎想都不想的說道：“用我的力量保護同伴，保護我愛的人，不再讓戰爭奪走人們的幸福和生命。”

“哼哼哼。”

方墨雙手抱著肩膀，發出不屑的宇智波笑聲，緊接著突然語氣一冷說道：“很不錯的理想，但……你簡直太狹隘了！你以為區區火影就能停止戰爭了嗎？”

“什麼？”

波風水門一愣。

“當初千手柱間也是這麼想的，但結果呢？”

方墨冷笑道：“五大國只是畏懼他忍者之神的實力而已，停戰協議什麼的，哼，等他死了之後協議瞬間就被撕毀了，柱間是何等的愚蠢啊，竟說我的理念是用絕對的武力鎮壓整個忍界，可笑至極，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麼做的？”

“更愚蠢的是他竟然聽從了扉間的意願，把尾獸分發給了其他村子。”

“本來忍者們只是用忍術和苦無相互戰鬥而已，但有了尾獸這種武器之後呢？哪個村子不想掌控這份力量，然後用尾獸玉將其他村子從地圖上永久的抹除？”

“這……”

波風水門聽到這裡，也有點懵了。

說真的，他此刻居然覺得宇智波斑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喂，小鬼。”

而就在波風水門思考的時候，宇智波斑……或者說方墨突然打斷了他：“你知道戰爭的源頭是什麼嗎？”

“戰爭的源頭？”

波風水門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自己師傅自來也的話語：“難道是……人與人之間無法相互理解？”

“圖樣！愚蠢至極！”

方墨突然生氣的吼了一聲，隨即立刻說道：“人與人之間本就是無法互相理解的！有的人以折磨他人為樂，有的人則好色成癮，有的人頓頓離不開大魚大肉，有的人貪戀權財，這世上人們的悲歡並不相同，你我等人皆置身事外，你告訴我你該怎麼理解他們？”

“呃……”

波風水門下意識的想辯解，但卻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簡直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方墨看著波風水門一臉懵逼的樣子，也是再次舉起了例子：“如果有一個孩子，他的至親全都死在了戰爭之中，他想要讓人們理解他，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發動一場戰爭，讓世界品嚐痛苦！？”

“等等，不應該是這樣的……”

波風水門下意識的說道：“我們可以關愛他，照顧他，讓他忘卻那些痛苦……”

“哦，是嗎？”

方墨的嘴角勾勒起一絲愉悅的弧度：“那麼你又能救下幾個孩子呢？在這世界的角落，總有因戰爭而流離失所的人，五大國的領地猶如瀚海般遼闊，而你區區一粒沙塵，呵……真救得過來嗎？”

“那閣下的想法又是怎樣的呢？”

波風水門確實被方墨給說懵了，忍不住開口反問道。

“當然是徹底斬斷這仇恨的因果！”

方墨霸氣的一揮手，用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狂妄語氣說道：“我用這猩紅的雙眼，焚燒腐朽的大地！從此不再有五大忍村，五大國亦將不復存在，此後地上將只有一個永恆的國度，忍者們的查克拉不應用於殺戮，而是改造這個世界，飢餓也好，病痛也罷，一切都將遠離我們而去！”

“我們終將掙脫這一方小小世界的桎梏，登頂那高天之上！”

“這……”

波風水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宇智波斑。

他感覺自己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隱約動了一下。

那是一種非常難以形容的情緒，就像是自己的理智和理想正在大腦中交鋒一樣，真的很糾結，波風水門其實很希望這世界可以變得和平，繁榮。

但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見聞，又讓他無法擁有對方那樣的果決與魄力。

簡單點來說的話。

就是波風水門的理智告訴他，五大忍村和五大國不能沒，規矩不能亂，宇智波斑的理想簡直太瘋狂了必須得阻止。

但與此同時，波風水門自身的理念卻又像一顆種子一樣，已經深深地紮根在了他的心中，在聽完了宇智波斑的一席話之後，它開始迅速的生長，並不停的告訴著波風水門，這是一條充滿了光明的，真正嶄新的道路。

“可那樣……一定會造成很多犧牲吧？”

波風水門猶豫道。

“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方墨看了一眼波風水門，語氣平靜的反問道：“你問問自己的內心，如果不那麼做的話，這世上無辜的犧牲就會少下來嗎？”

“但……”

波風水門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沒等他開口，突然一隻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正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白白犧牲，所以我們才要做出變革。”

方墨看著波風水門：“小鬼，這世上是有靈魂的，他們都在冥土中等著我們，你是想百年身死後無奈的告訴他們，這世上沒有任何改變……還是想在死亡之後滿身榮耀的迴歸冥土，驕傲的回應著那些孩子們的期待。告訴他們，你用盡自己這一生的時光改變了這個世界，從此人世間再也沒有痛苦與紛爭？”

“五大國也好，五大忍村也好，甚至連我的同族和後輩們……亦是如此的膚淺。”

只見宇智波斑單手按在波風水門的肩膀上，赤色的雙眼望著天空。

“人們在大地上爭奪著權利，為了一星半點的利益敵視著彼此，相互廝殺，呵……這世間的囚徒大抵如此，透過命運之窗向外看去，全都俯視著泥土。”

“唯獨我，仰望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