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孩子們的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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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月忽隱忽現，有朦朧黑霧遮蔽，但一旦皎月掙出頭來，那月光便如道道銀瀑一般傾墜，勢必要給大地披上一件銀紗。

那稀薄的黑霧是天氣的源頭，灑出細細簌簌的雨點，微涼清澈，慢慢潛入黑夜中，細細打落。它們隨風潛入夜中，滋潤萬物細小無聲。

景色實在太美了，那明月時不時撥雲見霧，月光如水，更別說與這牛毛細雨融合，顯得更加晶瑩剔透了。伴著涼風，靈樹有些娉婷搖曳，簌簌的風聲更加悅耳，招來大群孩子。

這裡是距離紫薇城不遠的一處小山坡。距離不是很遠，但是地方隱蔽，彷彿是孩子們發現的秘密花園。

“嘿哈，嘿哈……”

“嘻嘻嘻……”

“加油，哥哥！加油……”

……

一些虎頭虎腦的孩子張著粉嫩小嘴，鼓著胖嘟嘟的臉蛋吆喝著。

乍一看，這裡居然有七八個孩子，都以七八歲居多。

可別看孩子們年齡還小，但是力氣卻是非常的巨大。

瞧，這些孩子居然在玩搬百斤石頭的遊戲，若是一般人看到豈不驚歎要死。

“喝！”

東方家一位八歲孩子鼓著小臉蛋，挽起胖嘟嘟的胳膊，嘻嘻哈哈地直接拎起一塊一百斤重的大石頭怒喝一聲擲飛了出去。

石頭直接踏破空氣，勾動了一絲狂風，向遠處竄去。

嘭——

石頭重重落地，徑直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哇……”

“東方家的哥哥好棒！……”

“三丈的距離……”

這個孩子的扔擲，竟是引起了不少孩子的稱讚。

但是這個孩子卻沒有感到開心，只是望著一個幽深的方向看去。

那裡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值風華正茂，一身華裝貴服，攜綺羅珠履。他面板晶瑩，面色春風圓潤，有一種道不出的俊美。但原本如此英俊倜儻的少年卻沉著臉蛋，眉宇間的挺拔英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月隱約，星稀疏，稀稀簌簌的小雨打落，與投射而下一束月光凝集，照投在他的臉蛋上，將那憂鬱浮現得淋漓盡致。

他聽到那些孩子的誇讚聲，嬉鬧聲，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自語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向他們一樣搬起百斤中的石頭啊！”

他呆呆望著天空的那輪圓月，手中拽著一顆五彩的靈石，沒有在意細微的細雨打在臉上，只是眼裡莫名的惆悵。

他便是牧天辰，一個不屈，頑強的孩子。

此刻的失意，正是因為那些孩子刺激到了自己的痛楚，他的紫府是破碎的，自小無法凝聚靈力，更別提搬起什麼百斤中的大石頭。

“天辰哥哥，開心一點嘛！”

忽然，一張比牧天辰還要稚嫩的娃娃臉蛋從他身側探出，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姑娘，肉嘟嘟的臉蛋泛起了迷人可愛的笑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攝著牧天辰的眼神。

牧天辰忽然笑了起來，這個妹妹雖說不是親生的，但是與自己的關係卻非常的好，而且時不時還會找自己玩。此刻看到她的笑容當然內心一悅。

“嗯……笑天，哥哥不傷心呢！”牧天辰溫柔笑道，摸了摸妹妹東方笑天的小腦袋。

“那哥哥，咱們一起跟赫哥哥去搬石頭呀！”東方笑天嬉笑道，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顯得異常可愛。

“是啊，哥哥快來！”說話的人正是那先前搬運石頭的東方赫，他只不過比笑天大了兩歲，但是他此刻卻顯得憨厚無比，雖然平時裡時不時和哥哥鬥嘴，但是他打心裡還是不討厭哥哥的。

牧天辰猶豫了一會，看著兩位期待的眼神，嘴角泛起了甜蜜的微笑。

“嗯！”

他溫柔應了一聲，收起手中的五彩靈石，慢步走去。

看著牧天辰的走來，眾多孩子都停了下來，呆呆看著這個比他們大一倍的人，只有一個十二三四歲的少年放下一塊石頭時，看見牧天辰的到來心裡卻很不好受。

他叫東方浩傑，是大長老唯一的孩子，與牧天辰在家族一直對立，或是處於父親的原因還是母親的原因，這孩子從小無比的自負，仗著在家族的優勢欺負其他人。

而他看見牧天辰這個廢物走來，又因為牧天辰這個廢物是大少爺，心裡異常地不爽。

“喲，天辰哥哥來了！”東方浩傑戲謔一聲，心裡很不在意這個哥哥。

“嗯……”牧天辰也是沒有理會他，只是輕聲應了一句。

他認為，東方浩傑是因為自己不僅是個廢物還當上了東方家的大少爺才恨自己的，現在說幾句氣話是正常。

“天辰哥哥加油！天辰哥哥就搬這個十斤重的石頭吧！”東方笑天那張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一塊十斤重的小石頭呆頭呆腦地說道。

“嗯！”牧天辰笑了笑，輕聲應了一句。

但是，這一應，東方笑天與東方赫買賬了，其他孩子卻不買賬。

“牧大少爺居然想搬石頭，哎呦，笑死本寶寶了…………哈哈哈……”一位七八歲的孩子流裡流氣地鼓著圓潤的肚子哈哈笑道。

“就是，就是，牧大少爺不能凝聚靈力還想搬石頭啊！哈哈…………”

面對眾多其他家孩子的嘲笑，東方笑天不禁心生憤怒，眼睛變得赤紅，嘴巴氣得鼓鼓。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罵哥哥！”東方笑天勒緊圓潤的小手，在迸出靈力流光。在其頭頂，居然有絲縷仙光乍現，將面板映照地剔透，這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喲，笑天妹妹生氣了，咱們別笑了。”

“行了，行了……我這個二少爺都看不下去了！”東方浩傑居然嗤笑了一下，心裡帶著異常的不屑，繼續說道，“咱們就等著看大少爺出醜就行了!哈哈……”

“哈哈哈……”

“你們，小心我哥哥揍你們！！”東方笑天臉蛋更是變得通紅，雙面赤紅，雙手緊握。

“喲，你天辰哥哥會揍我們的話那還好了呢，那說明他就能吸收靈力了！哈哈…………”

“他說揍你們的是我！”東方赫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此刻的他勒緊雙手，雙目赤紅，手中的流光不斷煥發。

眾多孩子看見擠進來的東方赫，心裡一震，臉色忽然沉靜了下來，嘴巴也不敢張開了。

牧天辰心裡一暖，笑天和東方赫絲毫沒有向東方浩傑一樣嫉妒自己得到了大少爺的位置，而且還為自己挺身而出，讓人瞞感動的。

牧天辰神色動了動，走上前拉住了東方赫爆發流光的手，淡淡說道，“行了。畢竟哥哥也沒那個搬起百斤重石頭的能力，我就試試十斤重能拋多遠吧！”

“行，哥哥。”東方赫應喝一聲，停下手中的流光。

牧天辰漫步走去，來到一塊大約十斤重的石頭前。

他慢慢彎下腰，擼起手中袖子，兩隻手兇狠地抓住了那塊石頭，青筋騰起，雙目赤紅。

“啊——”

嗖！

那塊十斤重的石頭猶如一顆流星一般被擲飛了出去……

嘭！

石頭重重落地，陷進了潮溼的泥土中。

“兩仗……”牧天辰眉頭一皺，心裡起伏著不甘。

“哥哥已經很厲害，比上次進步了不少！哥哥繼續加油！”東方笑天看到那塊落地的石頭，忽然轉頭笑著對牧天辰說道。

“嗯！”

“喲！十斤重的石頭才扔兩尺的距離啊！還真是一個廢物啊！”東方浩傑冷笑了一下，滿臉不屑。

“這就是咱們的牧大少爺，孃親叫我們叫的牧哥哥，哈哈哈……”

“牧大少爺就這點能耐！切……”

“你們，當真是欠揍，還有你，浩傑哥，今天我要揍死你！”

說話的正是東方赫，此刻的他心裡終於忍耐不住壓抑的憤怒，勒緊拳頭一拳衝向東方浩傑。

犀利的拳風讓東方浩傑一愣，只見他抬起拳頭一把抓住了襲來的拳頭。

“哼！垃圾……才練氣一重的修為也敢與我對戰！小的們，給我揍他！”東方浩傑一聲厲喝，心中滿是憤怒，立即下令。

“啊……老大，這是你們家的三少爺啊！”

“怎麼？你們不認我這個老大？”

“認！認……”

說完其他一群孩子開始蜂擁而至，拳腳相向。

“你們！你們給我住手！”牧天辰隨即一聲厲喝，雙目赤紅立馬勒緊拳頭上前，但是不到一會便被撐開了。

牧天辰知道，東方浩傑不敢動他，是因為舅舅的原因，但是東方赫據不同了，東方赫的父親本就與大長老有過節，所以東方浩傑沒有把東方赫放在眼裡，自然把氣撒在了東方赫的身上。

“敢動我哥哥？你們……哼!”

東方笑天也勒緊拳頭上前了……那招數異常凌厲，完全不像一個孩子能使出的，如一個黑色的精靈，全身沐浴微光，那潤嘟嘟的小臉略帶幾分怒氣，腮幫子也很紅。

就這樣，這群孩子完全不顧雨水下得越來越大，土地越來越潮溼，就在這片上坡廝打了起來……

他們長不大，他們正處於歲月的起點，無憂無慮，可喜不悲，殊不知，唯美的雨夜，卻是他們最大的分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