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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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夜關閉了電子筆記，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按說達到了碳基極限之後，源夜就已經告別了腰痠背痛的煩惱，但他坐久了還是會有想要伸個懶腰的想法，這是過去仍是普通人的源夜經歷過的時光在他的精神上留下的痕跡，目前還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三月初的東京已經開始有了回暖的跡象，陽光順著窗戶投射進來，照的人有些發癢。

源夜順著投射進來的光路移動著視線，發現了依舊在睡覺的星野詩織。

橘黃色的細線垂落在星野詩織的頭髮上，將她的頭髮染成夕陽的顏色。

“鐺鐺。”

源夜彎曲手指，敲擊在桌子上，將星野詩織從睡夢之中叫醒。

“啊，該吃午飯了嗎？”星野詩織像是一根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一般“虎軀一震”的彈起，然後又瞬間變得萎靡，嘴角還留著半透明的口水印子。

“已經是下午放學了。”源夜嘆了口氣，從提包的外層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星野詩織，同時指了指她的嘴角。

星野詩織愣了一愣，第一時間還沒有弄明白源夜的暗示，一臉茫然。

源夜也沒辦法，他又不能直接動手幫星野詩織擦去嘴角的口水印，那樣未免太過曖昧，只好在再次指了指她的嘴角，然後出聲提示道：“嘴角。”

星野詩織似乎依舊沒有從沉睡帶來的迷茫之中清醒過來，仍然沒能理解源夜的話語，而是傻愣愣的用手去摸自己的嘴角。

在自己的指尖觸碰到嘴角半凝固的硬塊的時候，星野詩織終於回過神來，瞬間羞紅了臉。

“昨晚沒有睡好嗎？”源夜關切的問道，“幾點睡的？”

“八點。”星野詩織接過紙巾，輕聲回答道。

“那不應該啊。”源夜有些疑惑的問道，“睡了十二個小時怎麼還這麼困？”

“早上八點睡的。”星野詩織擦去了嘴角的口水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不就是沒睡嗎？”源夜扶額，“你這又通宵了啊，這是你十天之內第四次通宵了，你二月份的睡眠時間有沒有一百四十個小時啊？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關係。”星野詩織看了源夜一眼，頓了頓說道，“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之前教給你的那套呼吸法你有練習嗎？”源夜詢問道，“好好練那個，至少能讓身體素質提高一些，能讓你熬更多的夜——不是，是能降低熬夜對身體的損傷。”

“我完全沒有什麼感覺，按照你說的方法做，身體素質似乎也沒有增加多少。”星野詩織有些不解的問道，“那玩意真的有用嗎？”

“是有用的。”源夜有些無奈的肯定道。

源夜自己對於靈能的轉化效率是在沒達到碳基極限前，自然修煉的情況下，使用呼吸法吸收差不多十點靈能的效果相當於金手指用一點靈能對身體素質提升。

這已經算得上是稀爛的資質了，但沒想到星野詩織對靈能的轉化率達到了差不多一比二十五一—源夜的資質稀爛那也只是對於在超凡領域前進的資質要求來說，實際上這已經超過平均值不少了，比他資質更稀爛的人佔據了整個人類社會的絕大多數。

或者說，雖然這個世界的修煉天資依舊遵從著生物規律，自然人的總體資質仍是以正態分佈的形式表現出來，只不過這個正態分佈的均值對於在超凡領域前進的要求來說差的有點遠。

“別忘記修煉就行，積少成多，總是會有效果的。”源夜叮囑道。

“是是是。”星野詩織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回答道。

“真的沒事嗎？”源夜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

“真的。”星野詩織認真的點了點頭，但她看著源夜還掛著關切神色的臉，心中就莫名有些“害怕”，便不想再就這個問題進行糾纏，直接開始轉移話題，“話說你怎麼這麼清楚我的作息啊，不會是在我的房間裡裝了攝像頭吧？”

“啊這，絕對沒有這回事。”源夜愣了一愣，立馬解釋道。

“誒~真的嗎？”星野詩織故意將話尾拉長，“偷窺狂先生？”

“都說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星野詩織說出的詞語瞬間吸引了周圍一些還沒有離開的學生的關注，源夜瞬間就感受到數道目光投射在身上，一想到自己可能會遇到的社死結果，瞬間就頭大了起來。

“噗嗤。”星野詩織看著源夜鎮定的臉上出現了慌亂的神色，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是真的沒有……”源夜剛想再重複一遍自己的解釋，卻突然發覺，自己在說出星野詩織具體作息的瞬間，就已經落入了下風，只好無奈的說道，“你想笑就笑吧。”

源夜他總不能說自己為了安全，在睡眠狀態之下是時刻開著主動靈能探測來偵查的，就算有著牆壁的阻隔，周圍的資訊也是一覽無餘——那樣似乎和裝攝像頭偷窺沒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我當然知道你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在這點上我是百分之百相信你的。”星野詩織見源夜的情緒有些低落，連忙說道，“更何況我也不在……”

星野詩織頓了頓，最終還是把本來想說的“我也不在意你偷窺我”這種似乎有些輕浮、可能會被源夜誤解的話語嚥了下去，換成的無傷大雅的調侃：“更何況我是覺得你剛剛慌張的樣子太過可愛才笑的。”

“可愛？”源夜有些咋舌，這個形容詞用在他身上實在是有些不搭。

“沒錯，可愛，超級可愛。”星野詩織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圓形，用行動強調自己的語氣，“可愛到爆炸！”

“不至於吧……”

“至於，非常至於。”星野詩織猛地點頭。

看著源夜臉上又一次出現尷尬的神情，星野詩織心中的快樂便又增加了一分。

“好了，之前這些話都是沒有的事，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有趣，才沒忍住。”心中浮現的快樂很快就達到了閾值，使得星野詩織開始解釋，“總之，還是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的確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這樣啊，那是我想太多了。”源夜想了想，回答道，“但是謝謝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們的關係沒有生疏到這種程度吧？”

“或許吧，我倒是覺得這種距離差不多正好，禮貌總是要有的。”星野詩織下意識的說道，“說起來已經放學了，要不要一起……”

星野詩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