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自由與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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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純子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拉長著尾音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整個人在的道場的地板上滾來滾去。

柳生櫻看著她，無奈的笑了笑，純子雖然因為基因調整過的緣故看起來發育跟自己相差無幾，已經像是一位十八九歲的成熟女性，但實際上現在只不過是剛滿的十二歲而已，作出這種充滿孩子氣的動作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別撒嬌了。”柳生櫻將癱坐在地板上的純子拉了起來，“再滾兩圈這地板都要被你拖乾淨了。”

“要不這樣，代理師範你再給我劍術經驗，我用這個去透過家族的考驗，你回來再刪掉可以嗎？”純子腦筋一轉，兩眼放光的問道，“我以後一定會拼命練習的，就這一次好嗎？求求你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啊，先不說你進行考驗的時候一定會被發現有外力調整過大腦的痕跡，就算不被發現我也不能這麼做啊。”柳生櫻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既然基礎部分完全可以依靠堆資源完成，那為什麼還要你們練習呢？”

“當然是為了篩選‘有態度’的人啊，畢竟如果真的想要學劍術，完全輪不到我來教你們，有太多比我優秀的老師，選我只不過是柳生家屬於‘圈內’的人而已。”柳生櫻揉了揉純子的臉，“畢竟既然技能和身體素質都可以用資源堆，那選一個聽話的人不是更好嗎？”

“資源的投入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很多人連線受這種篩選的機會都沒有，純子醬你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站在很多人一輩子也達不到的地方了。”

“代價，什麼代價？”

“關注點是這個嗎？”柳生櫻嘆了口氣，“是壽命哦，對於被【主思維體】的資訊所‘浸潤’的物質中的資訊的改變，只能用最少含有等量的主思維體資訊的物質來改造，雖然理論上可以直接用氣來改造，不過目前看來是類似‘絕對光滑’或者‘真空中的球’之類的現實不存在的概念就是了。”

“啊，全身義體化倒是沒有這個麻煩，想學什麼技能只要那個技能被資料化了，直接輸入就可以了，不過大多數人是沒有這個資質的啦，畢竟正常人還是不會產生出自己只是肉體的‘奴隸’，這種極端的思想，並且心甘情願的成為奴隸呢”柳生櫻補充道，“更何況意識又不像基因，能定向培育，你們家族要是真的分到了新的全身義體化的名額，會選擇直接招婿的，你要是不努力就會這樣被嫁出去哦。”

“那代理師範怎麼還幫我……”純子驚訝的問道，還沒說完是，腮幫子肉就已經被柳生櫻揪了起來。

“對我來說，這點壽命並不算什麼。”柳生櫻用力的搓著純子的臉蛋，輕聲說道，“倒不如說，壽命對我來說是沒什麼用的東西就是了。”

“你只要好好練習就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柳生櫻鬆開手，拍了拍純子的的臉，說道，“你不是經常抱怨學校管得嚴，只有到我這裡才能放鬆一下嗎？”

“是啊。”純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跑到自己的揹包旁邊，掏出一本口袋本，“這是之前代理師範借我的書。”

“說起來，還有下一本嗎？”純子星星眼的說道，“劇情正好到爆點了，因為立場不同而被迫互相廝殺的男女主到底會迎來什麼樣的結局呢，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現在還沒出，不過有小道訊息說下個月會發售來著。”

“真的嗎？我看官方的社交賬號壓根沒有這種訊息。”

“內部訊息，不要外傳哦。”柳生櫻將食指放在的唇前，做出了噓聲的動作，“這次沒有被生活老師發現了？”

“嗯，和代理師範你說的一樣，學校只會用程式監控我們的電子裝置。”純子點了點頭，“實體書只要換上看起來正常的書皮，再小心一點，就壓根不會被發現。”

“不過還是很麻煩，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要我去上這種的嚴格的私立女子學校。”純子忙不送的抱怨道，“我要是能夠像代理師範一樣讀公立學校就好了。”

“自由從來不是沒有代價，你認為自己現在被學校的嚴格管理所束縛，其實是為了換取將來在家族中能夠獲得的更大的自由，而我現在看起來比你自由，只是我處在更加龐大的鎖鏈之中而已。”柳生櫻下意識的說了些莫名的話，回過神來連忙改口道，“好了，話就說到這，你家的司機應該已經走了，趕快去找你的男朋友幽會去吧。”

“青春苦短，趕緊去享受戀愛吧，少女喲。”柳生櫻用了之前純子那種jk口吻鼓勵道。

“瞭解！”純子將指尖放在額頭上，敬了個禮，“近衛純子，現在要出發了！”

“一路順風。”柳生櫻揮了揮手，目送純子離開。

“自由……嗎？”柳生櫻看著純子的身影在走廊盡頭消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在瞎說什麼呢。”

“不過居然給自己的學生偷偷推薦自己寫的小說什麼的。”柳生櫻狠狠的拍了拍自己有些羞紅的臉蛋，緩解著自己的尷尬，“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

“當初真的是昏了頭。”柳生櫻撿起了拖把，一邊重新開始拖地，一邊在口中碎碎念著，“賣不出也沒必要出此下策啊，要是真的被人發現，我的社會人身份就會當場死亡了。”

過了一會，道場的地面被拖完了，柳生櫻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她將拖把放回原處，將道場中的道具一一收起，站在門口用視線再次檢查了一遍。

“應該是沒有問題了。”柳生櫻滿意的點了點頭，“該去處理事情了。”

另一邊，源夜從黑色高階轎車上下來，站在了醫院門口。

在醫院門口盯梢的若眾見到源夜到來，連忙小跑到源夜身邊。

“沒有出什麼事嗎？”

“沒有，我們一直在盯著。”盯梢的若眾回答道。

“我瞭解了。”源夜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之後你們我享受到應得的假期的，如果沒有享受到，記得找我反應，畢竟現在的組織結構還不是很完善。”

“您這話說的，為頭領效力是我的榮幸。”盯梢的若眾滿臉狂熱的說道，“就算是沒有假期也完全沒有問題，我可以立刻投入到新的工作之中。”

——又是這種狂熱的眼神。

——這種眼神帶給我的，與其說是可以使喚他人的自由，不如說是束縛會更多一點。

——明明我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實發了他們的薪水而已，怎麼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源夜在心底嘆了口氣，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若眾的肩膀，走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