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零六章 參戰,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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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李啟抬頭,看向祝鳳丹。
他好像明白了祝鳳丹的意思。
“你看,你著烏龜一樣縮頭縮腦的性子,幾次著急上火,都是為了我的乖徒媳,第一次你要說少年意氣,是強衝羅浮山山門吧?第二次,是魔王子說出沉水碧被人算計,在路上怕是走不遠,你就又來了一次。”
“你這縮頭烏龜的性格,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當初你第一次來巫神山的時候,我就讓你有點少年意氣,讓你別整天講道理,出去和人耍橫,搞點紈絝子弟應該做的事情,養成點傲氣,有的肆無忌憚的樣子。”
“結果你看看你,唉,真是,天生的是一部分,後天的一部分,都讓你養成了現在這樣,算了,這點我也有責任。”祝鳳丹說到這裡,擺了擺手,長嘆了一口氣。
“不應該讓你接觸這麼多高品存在的,看得多了,自然會怕。”
祝鳳丹一語道出天機所在,讓李啟禁不住繼續低頭。
是啊。
這話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看得多了,自然會怕。
和同齡人相比,李啟直面了太多高位存在,這直接導致了他不得不去畏首畏尾。
沒辦法,難道真的在那些高位存在面前耀武揚威找死嗎?
他哪有這個膽子。
越是瞭解的多,越是知識淵博,就是越是恐懼那些大能者的力量,於是,當他們真的現身的時候,李啟心中只有惶恐。
“只是也沒辦法,我放養你的時候,也沒想過你能那麼背,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應該不至於接觸到太多比自己強的人的,你應該面對的都是同品階的敵人,多打打同階的,贏個幾百回,殺得同階對手潰不成軍,傲氣自然就打出來了。”
“結果你這混賬東西,天天招惹的都是什麼玩意兒,九品去打那個七品的和尚就不說了,回山之後沒多久就去招惹六品,接著就接觸三品京兆尹,後來更是天魔親至,你短短三個月裡和天魔,唐國太傅,以及大土巫神見面……你修行至今,真正打過的,平等的仗,竟然是先前的魔王子。”
“魔王子是一路殺戮,贏上來的,你是一路唯唯諾諾,嚇上來的,你倆要是沒區別就出鬼了。”祝鳳丹似乎是感覺到頭痛,說著說著,乾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口悶掉了。
果然,他讓李啟惹事,其實也有考慮,大祝做事,不會真的不考慮後果。
李啟見狀,便主動搭話道:“那,老師說剛剛和沉水碧的關係……”
“噢對,就是這個,剛剛我就是準備說這個來著,你們兩個,這次回來,應該是有心理準備了吧?”祝鳳丹放下快子和酒杯,語氣從之前的輕鬆,帶上了幾分正經。
祝鳳丹如此說話,李啟和沉水碧自然也馬上端坐,等待他的建議。
沉水碧應答道:“是,此番回來,自是做好了準備,待到衝突之日,便會承擔應有之義。”
“嗯,你是羅浮山的人,也知道情況是怎麼回事,羅浮山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大道契機……就別想了,不談這個,這事兒你我做不了主,說了也是白扯,徒傷感情。”祝鳳丹擺擺手。
一邊擺手,他一邊說道:“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此次參戰,我會把你們拉過來,出於我個人的私心,我會把你們兩個拉到我負責的戰區。”
李啟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就擔心老師你公正嚴明,不肯徇私舞弊,要我們倆聽命行事呢……”
“別高興的太早,你,我會放在參謀營裡,做一個參謀將,用你的特長,謀劃策略;她的話,我準備放在陣線上,而且是前線,攻堅所在。”祝鳳丹說道。
李啟勐地抬頭,臉色陰沉。
但是他沒說話。
因為,祝鳳丹說的很委婉了,在那之前,他就已經說過了,沉水碧的安危,是能讓李啟不那麼怯懦的辦法。
所以,李啟當參謀將,而沉水碧,將會來到最危險的前線,參與正面戰鬥。
“這算是我的一點點私心,不過也不好瞞你們,徒媳,能理解吧?”祝鳳丹笑著看向沉水碧,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反應。
沉水碧點了點頭:“當然能理解……不管於公於私,合該如此。”
於公於私,合該如此。
確實是這樣,於公,這場戰爭本質是為了保住日月真鉛鼎,雖然要付出大道契機的代價,但巫神山相應的也會出動複數的巫神,甚至動員起整個巫神山面對戰爭,作為羅浮山之人,她本來就應該參戰,保護自己的父輩。
於私,這是一位大祝提出來的,幫助李啟能夠突破桎梏的方法,本就應該去試試,她並不牴觸這種行為。
李啟這時候卻沒忍住,直接拍了一下桌子,對祝鳳丹說道:“我不同意,若要進取,我自可進取,不必做些沒用的事情。”
“沒用的事情?”祝鳳丹挑了挑眉毛,然後看了李啟一眼。
接著,他的身後,勐的站起一尊法相!
祝鳳丹毫無保留的迸發出了自己的氣勢,甚至摻雜了殺意!一點都沒有留情!
龐然渾灝之氣挈諸天而左旋!
周天諸星閃耀,蓋恆星之隱見,晝夜之永短,七曜之出沒,節氣之早晚,交食之深淺先後,晝夜永短,節氣早晚,宙光之律度,宇內之寬廣,似乎盡在其中!
這是一尊星辰法相,法相之中,鬥、參、昴、箕、畢、大火、農祥、龍尾、鳥帑、元駟、元黿之屬,盡在其中!
神儀昆命,六合包外。
經緯縱橫,天常斜帶。
三辰內旋,黃赤而交。
赤道上載,周列經星。
紫微安加,北極攸戴
衡綴規距,隨捩流遷。
巍巍其高,漠漠其遙。
蕩蕩其大,赫赫其昭。
法簡而中,用密不窮。
歷較古陳,萬世其訓!
驗之星象歷數,可知天命,天下根本,陰陽自調。
玄冥祝融,如奉主之召,雨師風伯,似應王之宰。祥風嘉氣,觸石搖林,瑞獸異禽,遊園鳴閣。至功至德,可大可久,盡品物之和,究杳冥之極!
無盡星空之中,似乎包含了整個宇宙,如此深邃,如此迷人,如此——
恐怖。
在那深邃的法相之中,似乎隱隱透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畜生餓鬼,水陸空行,天魔外道,幽冥鬼神,一切雜形惡相,苦痛顛倒撲面而來!
沉水碧勐的後退,拉著李啟想要逃開!
大祝展露法相,哪怕什麼都不做,殺傷力都是相當恐怖的,哪怕對五品六品而言也是極大的威脅。
這種威脅並非來自力量,實際上祝鳳丹一點力量都沒有洩露而出,大祝的控制力極好,根本不會有半點餘波。
但是,僅僅只是法相本身,其中蘊含的道,就足以摧裂觀看者的道心。
若是修為太低,或者是凡人,只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個很的人形,其中星光熠熠,閃耀非凡。
但是如果能看懂,就會看見一個恐怖的事實——
在祝鳳丹的法相之中,有著空洞!
李啟看見了!看見了無盡星象之中的空處!
那是……那是……四相的位置!
原本橫亙諸天,無窮世界都能看見的四相,在祝鳳丹的法相之中,並不存在。
就好像被撕開了一樣,明明角、奎、井、鬥皆在,組成四相的二十八宿都存在,但唯獨沒有組成四相本身!
於是,天穹星空便產生了一個碩大的空洞,從中透出了那般的恐怖。
明明所有星空異象之中,都必然會有的四相,在祝鳳丹的法相里,就是沒有。
沉水碧看見了,但她立刻穩定住了心神,沒有被幹擾。
而李啟,則完完整整,甚至同時用真知道韻和資訊流視野目睹了這一幕。
他看見,四相的空洞之中,流露出來的是虛無,是無窮魔念,是無法用言語去行動的巨大恐怖!
他甚至沒有忍住,開始發抖,眼前的一切在挑戰他的世界觀,同時其中湧出的資訊,好像在敘說一個令人顫慄的故事。
而他也確實顫慄了,因為他聽懂了。
懂得越多,就越害怕。
這樣恐懼充斥了李啟的內心,以至於他大腦空白,被那驚人的事實完全懾住了心神。
但是,過了幾秒鐘,李啟也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這個時候,祝鳳丹依然維持著法相的姿態,看向李啟:“看見了嗎?你和你的妻子一起看見了我的法相。”
“發現了吧?其中蘊含著的大恐怖,這可是我的秘密。”祝鳳丹看著李啟,溫和的說道。
李啟卻冷汗涔涔,幾乎衣服都要被打溼了。
他磕磕巴巴的問道:“老師……你……曾經墜入過魔道?”
其實不是‘曾經’墜入,只是那個事實他沒敢說出來,李啟不敢。
這個事實,就是,此時此刻,就是現在,祝鳳丹的法相之中,就是魔道。
“害怕嗎?恐懼嗎?是不是想給巫神打小報告?”祝鳳丹歪了歪頭,戲謔的看向李啟。
李啟抖了一下。
沉水碧則抓著的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躬身,神通已經醞釀。
這時候,祝鳳丹收起了法相,變成了一個普通凡人的模樣。
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看吧,進不進取,勇不勇敢,是刻在心裡的,你嘴巴上說的可不算。”
他喝了一口:“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被嚇死的雞,沉水碧都比你強,我給她的評價是,暗含凝露而藏英,生纖根以立本,心能執靜,道將自定,現在你懂什麼意思了吧?”
“她遇到羅浮山那般巨大的變故,也能定下心神,恐懼,懷疑雖然存在,但不會影響到她做事。”
“她少有幾次心亂,也是因為你,或者羅浮山,不礙什麼事。”
“但你不一樣,你很聰明,聰明是什麼意思?代表你很擅長吸收周圍的資訊,能處理很多資訊和情報,這樣的人,很容易被周圍影響。”
“你的道心不定,所以你才會搖擺,但你知道搖擺的後果,你的膽子又不大,預知到危險的人,膽子卻不大,所以你才害怕,魔王子說你不是強者,那是因為你確實不是。”
“我曾經想要放養你,培養出你的傲氣來,但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沒事和別人打架,所以你越是聰明,就越是陷入這種境地裡來。”
“不逼你一把,你靠自己,我怕你走不過這個坎,畢竟是你的師父,教你是我的責任,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小兩口自己說說話吧,這些酒菜很貴的,別浪費了。”
語罷,祝鳳丹似乎覺得說夠了,消失無蹤。
只剩下了李啟和沉水碧兩人在這裡。
沒錯,老馬也不見了,剛剛祝鳳丹展現法相的時候,老馬直接厥過去了。
祝鳳丹似乎覺得放在這裡不太好,所以一併帶走了。
此刻這座大殿裡,只有李啟和沉水碧。
兩人面面相覷。
最後,兩人還是坐回了桌前,開始吃飯。
正如祝鳳丹所說,這些東西都很貴的,還是別浪費了好。
只是,如今的這些珍貴食材,吃起來雖然美味,但還是味同嚼蠟,根本嘗不出什麼味道。
過了一會,李啟看了一下沉水碧,猶豫再三,還是說道:“我們不參戰了吧?此事……”
但沉水碧卻回答道:“你要逃嗎?”
李啟語塞。
“我還以為,你當初說要參戰的時候,就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呢。”沉水碧說道。
“我當時是做好準備了的,但是……”李啟皺眉說道。
“說明你當時也沒有做好準備,你只是覺得我們不太可能死。”沉水碧放下碗快,坐到了李啟的面前,然後,拉住了他的手。
李啟無言,他確實是覺得,就算參戰,也不太可能死。
“大祝說的有道理,而且,從那時候,我是做好準備了的,而且……”沉水碧靠在李啟的肩膀上,說道:“確定羅浮山前路的時候,那個時候,你也是存好了死志的吧?”
“那個時候你可以,現在,我自然也可以。”
“你我本是一體,事關你的道途,冒險也是應當,再說……此事本就和羅浮山有關,是羅浮山生死存亡的最後一劫,你我有什麼理由好逃避的?”
沉水碧很坦然。
但李啟的眼神卻始終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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