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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水自生生成的八品天生水氣,對這些人來說已經是稀世珍寶了,如今卻被澧水親自送到了李啟的手上。
“就這個東西是吧?可以用嗎?”李啟掂量了一下,對船老大說道。
船老大一時語塞。
他過了好一會,才戰戰兢兢的走向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那一縷還未成型的水氣。
然後,這瘦弱的老頭點了點頭:“老爺神通廣大……這確實是神意境的寶物,那麼這樣一來,第二個要求就滿足了。”
“還有第三個要求,你說吧。”李啟催促道。
說道第三個要求,船老大湊了上來,變的神神秘秘的,說道:“第三個要求就難了,須得要一封‘祝詞’,不知道老爺知不知道何謂祝詞?”
不等李啟做出反應,他就說到:“祝詞,乃是傳說中的祝人專門為某一場祭祀和神祇所寫,據傳,祝人神秘至極,他們行走于山川水陸之中,能夠與天地人神鬼溝通。”
“據說,他們能夠和那些神秘存在溝通,靠的就是‘祝詞’,對於神鬼而言,祝詞能夠能對他們產生極大的裨益,只是,想要有祝詞,就得找人一位祝人,這種人神出鬼沒,實在是很難尋覓,或許我們要耽擱好幾天才能找到。”
船老大這說辭,說的李啟一愣一愣的。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毛病。
祝人確實少見,不過,這些說辭裡,還是流言居多。
能寫祝詞的可不止是祝人,祝人一脈,包括舞雩,祈人在內,林林總總幾十上百種,都能寫祝詞,甚至有些涉獵比較廣泛,學識比較淵博的宗人也能寫。
所謂祝詞,本質上只是一種溝通的法門,李啟經常在祭祀之前唸叨的那一串晦澀的文字便是祝詞,不僅文字晦澀,讀音也很拗口,還需要搭配對應的法門和運氣之法,對人身小天地也有一定的要求,是很難掌握的東西。
當然,李啟肯定會,他畢竟是正統祝人,這是他的本職技能。
只是,聽見這個要求之後,李啟突然笑了。
然後,李啟勐的揮手。
人身小天地張開!
四周的天地,頓時朝著李啟的小天地墜落,形成了一片隔絕內外的古怪場景。
寶船直接被強行停下,李啟以自己的領域靜止了這裡面的運動,就好像施展了一個範圍的定身術一樣。
接著,李啟起身,拱手,對著那船老大說道:“晚輩李啟,見過澧水神,何必還要裝成這幅樣子來試探呢?莫非是覺得晚輩的心不夠誠?”
對方都試探成這幅模樣了,以李啟的腦袋瓜,怎麼也該想到了。
李啟之前都不敢確定,因為他的真知道韻和資訊流視野都反饋回來,這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八品武道修士,因此他一開始是沒懷疑的。
但是那三個要求提出來之後,他心中就有了疑竇。
澧州以澧水得名。
澧州每年都要舉行開河儀式,七品太守親自主祭,祭祀澧水神。
由此可見,澧州太守和澧水神關係匪淺。
再說,李啟說要拜訪澧水神的時候,這船老大的反應也很奇怪,再加上之前的問題,李啟覺得其中必然是有針對自己的部分。
祭祀,祝詞,還有寶物,你說這不是衝著試探李啟身份來的?
所以,李啟使了一個小小的計謀。
就是剛剛的水靈。
水靈無知無識,但卻天生有靈,感知相當敏銳,比如其他世界的天道,雖然無知無識,但是在世界內發生的一切都很難矇蔽當地的天道,因為天道的第六感強的離譜,和預知未來都沒什麼區別了。
也正是因為靈的這種性質,所以很多感官都被冠以這個名字,比如很著名的‘靈覺’,其實就是用靈的感覺來命名的。
李啟召喚水靈的時候,丟進去的那一封半透明的紙,其實就是祝詞,其中表達了,自己希望水靈能夠幫自己指引出見到澧水神的方法,以及想要一縷天生水氣。
作為回報,李啟付出了自己的一些修為,也就是他人身小天地中的精純之氣,這對澧水水靈來說也是大補,算得上是一次公正的交易。
所以,在李啟做出這般姿態,說出那般話語之後,那船老大先是愣了一下,非常的疑惑,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然後,卻見他的身體直接乾枯,有一股水氣似乎是想要脫離他的身軀!
李啟表情一變,馬上出手,剛剛才拿到的天生水氣直接被他拆散,注入到那船老大的身體裡面!
他的身軀一邊脫水,一邊又被天生水氣滋養,勉勉強強保持著平衡。
這很難,因為他身體裡的水分在不斷的往外掙脫,李啟必須保證到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必須及時獲得質量足夠高的水氣。
好在,有真知道韻。
李啟透過真知道韻精細的微調他身體的狀況,昔日清霧城的那隻狐狸精,能做到到細胞級別的操作,如今他也一樣。
但在另外一邊,這船老大身上脫離出來的水氣,正在逐漸和天地自然的水氣結合,生成出一隻人首蛇身的水神。
隨著這水神的出現,澧水之上開始泛起濁波。
卻看見那隻水神:
頭生鱗鬐,鬐目皆青。
舉止矯疾,口森鋸齒。
光如籠燭,細鱗泛紫。
頭、尾具全,無足無手,身長八尺有餘,肌鱗甚瑩滑,通體半透,望之有神氣透出。
“不愧是巫神山的祝人……我還以為我已經隱藏的很好了,還有……你在做什麼?”澧水神擺動著蛇尾,展露出了真身。
只是,剛剛抬眼,他卻發現李啟根本沒有看他,反而抱著那具乾屍在做些什麼。
只聽見李啟回應道:“救人。”
“救人?救不活的,我潛藏在他體內水氣之中,這樣絕不可能被發現,但我離開的時候,他體內的水氣都會被我帶走,肉身活性會被直接破壞,沒得救的。”澧水神搖了搖頭:“與其在意一個死人,為何不和我談談?你不是想要和我說話嗎?”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已經乾枯了的老頭,咳嗽了幾聲,然後面板驟然泛紅,大量的紅色癜斑在他的面板下面湧出,顯然血管全部碎掉了,出現了大量內出血,以至於皮下毛細血管都大量擴散,產生了這種通體紅色癜斑的效果。
但問題是——
哪兒來的血?
澧水神疑惑,這人身體裡的水已經完全被吸乾了才是,整個身體一碰就碎,人身小天地完全枯朽,怎麼可能還會有血這種液體?
“你做的?”澧水神看向李啟。
雖然急性內出血對普通人來說仍是致命傷勢,但對於一位八品武者來說,已經足夠保住性命了。
“你們船上應該自己有大夫,去給他服藥治病吧。”李啟對著剛剛被他靜止的船員說道,然後將這船老大丟了過去。
丟出去的瞬間,整艘船恢復了正常,那些船員也能夠動彈了。
他們馬上接過老大,也不敢說話,紛紛躲進了船艙之中。
而李啟這時候才終於騰出手來,嘆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人首蛇身的澧水神。
是真的人首蛇身,只有一個人頭,脖子以下全都是蛇身,沒有身軀和手臂,自然也沒有腿,而且還長有一口獠牙,看起來相當駭人,只是他的表情卻很平靜,微笑著看著李啟。
“澧水神……”李啟走了過去,坐到了澧水神的面前。
怪不得真知道韻也沒看見,直接化作對方體內的水,徹底融為一體,好手段。
澧水神也盤起身子,和李啟‘對坐’,他開口說道:“巫神山的門人,我也曾見過,卻還從未見過你這般的,螻蟻也花費這麼大力氣救,不知道圖什麼。”
“我會救他,所以我才會想到來拜訪你。”李啟如此說道。
只是,李啟的語氣冷澹了許多。
他想象過澧水神是什麼模樣,或許高傲,或許正直,或許謹小慎微,但這一見面,他只覺得……失望。
多疑,猜忌,無情,而且……還很愚蠢。
自以為是的試探,許多毫無意義的舉動,他是在示威嗎?還是想展現什麼?
簡直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會救他,所以才來見我,巫神山的門人,你是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和這個船工,在你眼中是一樣的?”澧水神表情一變,似乎有些不悅。
李啟見狀,更加厭煩。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澧水附近的‘世道’會是這樣。
源頭在這裡啊。
澧水之神,便是如此無情,而且……無腦。
“是的,一樣的,沒什麼差別,不止是你一樣,眾生都一樣,自然之中的一切,只有能力的不同,卻沒有誰比誰高貴的說法。”李啟點了點頭,對澧水神說道。
“笑話,我還以為巫神山來客能有什麼高深見解,想不到是個愚昧迂腐之輩,不過念在你見我的心誠,我還專門現身見你,那還是將你的貢品獻上,提出要求吧,你們這些凡俗,所求的不過是這個而已。”澧水神搖頭嗤笑著說道。
在他看來,神就是如此,神就是接受貢品,然後對凡人賜予恩典,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哪怕是澧州太守也需要按時對他行祭,更別說其他的凡夫俗子了。
神高高在上,凡人對上祈求。
一手祭祀,一手賜福。
這便是神道,神祇高高在上,凡人們也一層又一層的分出高低來,豈能沒有高低貴賤?
但李啟只覺得失望。
只是,畢竟澧水神對他有恩,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做什麼。
所以,李啟再度嘆氣:“既然如此,那就請水神離去吧。”
到現在為止,他對澧水神也沒什麼興趣了。
只是,這話一說,整艘船突然砰的一聲抖了一下,四周掀起巨浪!
“你說想要見我,又備好了祭禮,現在將我喚來,卻又讓我離開?你在耍我不成?”澧水神震怒,蛇尾一卷,將桌子拍碎。
他怒視李啟,心中的怒火噴發而出,化作實質的威壓,壓在李啟的肩膀上。
李啟能夠感受到那種憤怒的來源。
被和凡人相提並論。
被李啟平澹的表情所激怒。
再加上如今李啟讓他離開,便讓這些怒火徹底爆發。
但卻讓李啟再度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呢……這種感覺。
就好像,一個小學生,小時候讀書的希望小學是一個明星做善事捐的,等他長大了,想要見一見對方,報答一下對面,卻發現對方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賬,當初的捐贈只是求名而已。
李啟意興闌珊,今天一整天吃飯的心情都沒了,只是揮了揮手:“澧水神,離去吧,雖然你所做之惡罄竹難書,但你畢竟曾經對我有恩,我不便追究你,現在從我面前消失吧,對你我都好。”
澧水神更加暴怒暴怒,四周的河流捲動,生出無數水龍捲來!
李啟從凳子上起身,搖了搖頭。
自己在唐國和巫神山那種臥虎藏龍的地方,都從來不曾和人動過手,沒想到來百越兩天就打了兩架。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嗎?
也罷,留下澧水神的神位,那麼澧水流域的世道,永遠好不起來,今日就下一回狠手,為澧水沿海除害。
澧水畢竟是漕運重地,四周來往船隻無數。
所以,四周的船隻都驚訝的發現,澧水神,真身神降於此,藉助地利,形成一尊宏偉法相,頂天立地。
法相升起,
水浪高者既下,崩波鼓舞百十丈,狀若雪山!
奔波逆流,侵吞河岸萬頃,禾苗朽爛,恐怕數年不可復耕。
但聞濤聲孝吼,大地震動,湓湓數十丈!
只是,眾人愕然的發現,似乎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那法相現身之後,不過片刻就消散了。
但,詭異的是,澧水……失去了無所不在的神力庇佑。
澧水的世道,要變了。
————————
一天之後。
寶船依然平穩的在澧水上航行。
李啟依然坐在船頭,不過,水中有另一隻手伸出,牢牢握著他的手。
李啟笑道:“好了,放手吧,你既是澧水水靈,由你接替神位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你還未開識,就先慢慢覺醒吧,希望你作為水靈早日覺醒,比那條水蛇做得更好。”
隨著李啟的話語,水中的那隻手才緩緩褪去。
李啟扭頭,看向身後戰戰兢兢的船工們,說道:“走吧,加速,路上不停,直去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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