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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下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因為光的速度比震盪波快。
隔著這些個距離,震盪波傳過來需要時間。
過了十幾秒鐘之後,終於有人意識到了什麼,他們馬上拔腿就跑,想要跑到高處,那座山的情況。
還有人在扇自己的耳光,唸叨著:“幻術!……幻術?”
六叔和黃泗等一眾人則在驚愕的觀察李啟的法相。
那是……何等的雄偉?
足足兩千多米高的法相,散發著重重威光,盤坐在半空,往外傳輸著難以置信的能量波動,引的他們的武道內氣都壓制不住的開始畏縮。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反應,但二十多秒過去,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攜帶著灰塵和碎石抵達了這裡。
就好像狂風吹過,巨大的聲音轟然炸響!
燈籠亂晃,衣服被吹的烈烈作響,狂風摻雜著沙塵,有一股遮天蔽日之感,能見度迅速降低,每個人都感覺到臟腑之間有種難受,噁心,想吐的感覺,好像悶雷炸響,呼吸都有些控制不了。
那是因為山塌了。
兩三里的山,夷為平地,衝擊波足以傳播十幾裡,次聲波能夠讓無數人嘔吐,掀起的煙塵在澧州城都能清晰看見。
李啟就是要讓人看見。
又是一分多鐘過去,煙塵終於慢慢散去。
眾人盯著李啟,說不出話來。
但一分多鐘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卻見天空驟現另一尊法相!
和李啟的法相差不多大小,身披彩漆金花,繞著五彩花環。
身周流動有山水、田土、貢賦、草木、金革、物產,敘得皆盡,又有山脈一統、水脈一統、五服一統,有條而不紊。
整個法相,便是‘澧州’的顯現,是澧州太守的道基。
這一尊法相一現出,就聽見一聲喝問:“你是何用意!我去與你打點海路,你卻毀我山脈?你可知澧州附近的山脈都是精心調配,皆是山水大陣的一環!?我不防你,你卻害我?!”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澧州太守赫然降臨。
“見……見過太守!”六叔雙膝一軟,馬上下拜。
其他排波門眾人也跟著跪下,口呼太守,連連磕頭。
大家都知道太守是什麼神仙人物。
過去幾年的開河,排波門有了點積累,所以能夠清晰的看見太守那偉岸身姿。
毫無疑問的神仙中人,毫無疑問的澧州最強!
千機門門主,號稱晉入神境的強者,一人就足以覆滅排波門的超級高手,在太守面前也只有唯唯諾諾,是太守的忠實走狗。
而作為千機門走狗的排波門,此刻見到太守,更是滿心驚懼,直接就開始磕頭,恭迎這位真正的神仙。
為什麼說是真正的神仙?
翻江倒海,足有千年壽,這不是神仙,那什麼是?
排波門到現在,在場的各位都是知道的,太守已經當了好幾百年的太守了,似乎不老不死,是真正的神仙。
他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太守的力量,劇烈的威壓壓的他們喘不過氣,絲毫不敢動彈。
但唯有六叔,他剛剛開始磕頭,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抬頭說道:“太……太守!李啟只是不清楚規矩,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在他看來,太守是被李啟‘露了一手’給招來的,所以哪怕是頂著可能被殺的危險,他也要趕緊給李啟求情。
看在排波門的苦勞上,還有李啟表現出來的力量,太守,應該不會動手殺人吧?
在一旁的,李啟看見六叔的樣子,心中百感交集,酸楚莫名。
就算是這樣,六叔還是想著自己的。
但……六叔和排波幫,始終是那幫子縴夫,沒有變過。
他們敬畏強權,被強權所壓迫,而如果自己有了強權,便也照貓畫虎,去壓迫別人。
他們從未思考過自己的道,不曾考慮過自己做決定,一切皆遵循著這個‘世道’,隨波逐流,任由這個世道改變自己。
那,想要改變他們,就從打碎他們心中的神像開始吧。
他們心中的神像,最強者,應該就是澧州太守了。
李啟想到這裡,法相中的魔爪伸出,輕輕一捏。
澧州太守童孔一縮,他的法相也隨之一動,卻見山川鎮地,黔首淳淳,霧籠彭澤,珠宮寶殿,崖散滴瀝,農巡井邑,整個澧州‘人文’之景,藉助澧州地利,化作一道異象,以人道手段,擋在他的身前!
作為澧州太守,他很有自信,這裡是他鎮守之地,有著充足的地利。
且不說山水大陣,單說整個澧州的人氣和山水神祇的加持,他就足以讓實力提升一個等級,達到七品中強者的地步。
本來他的根基是很差的,但藉助這個官職所帶來的的國運和人氣加持,他自詡絕不會若於眼前這條過江勐龍,哪怕對方比自己強也一樣!
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又是是排波門的眾人,只覺得呼吸一滯。
太守要對李啟動手了!?
只是,下一秒,輕描澹寫的,澧州太守的法相崩潰成無數光點,被李啟扼住咽喉,提了起來。
“不過是地利而已,你再看看這是誰的地利?”李啟澹澹的說道。
澧州太守神色恐懼,他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四周的天地,悄無聲息之間,已經改換了。
眼前這個人,張開了他的人身小天地,以偷天換日之法,將自己的人身小天地的影響擴散到了外界的大天地,把這裡變成了他的地利。
在這片區域裡,別人的修為要跌一點,李啟的修為要強一點,一來一去,便是相當巨大的差距。
他的地利被剝奪,更是被壓制了修為,近距離之下,竟是一招落敗,直接被李啟扼住本體,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前……前輩饒命,小子……小子。”澧州太守馬上討饒,性命面前,也顧不得威嚴了。
只是,李啟輕輕一甩,將他的本體丟在地上。
澧州太守馬上後撤數里,重整架勢!
但李啟卻沒管他。
卻見李啟的法相逐漸異化,手臂化作山神模樣,人身小天地中,五嶽山神齊動。
卻見,剛剛被李啟拍平的那座石山,竟再度拔地而起,硬生生被李啟重新塑造了出來。
這並非是虛空造物,而是將之前被拍平的石山又扯了回來,重新堆成一座山。
眼前的這一幕,澧州太守呆住了,死死的盯著李啟。
李啟卻在旁邊說道:“你說要將這座山作為山水大陣,但這座山已經被切斷了水脈,作為採石場,和四周連攜微弱到極致,若這種山作為其中一環,等你啟動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吃大虧。”
“我為你重構了山脈,連續了山根,你自己整治偷偷採石,挖斷山根的人吧,好像是叫千機門,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看不見,真是難堪啊。”
李啟隨口點評著澧州太守。
卻見澧州太守馬上躬身:“多……多謝前輩,先前小子急躁了,竟對前輩動手,真,真是……”
他說道這裡,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繼續,只覺得羞愧莫名。
這位前輩分明是看清楚了這裡的弊端。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狗腿子,竟然把他的山水大陣陣盤之一給挖斷了山根,而他居然一無所覺……
若以後真是有了極大的危機,需要啟動山水大陣的時候,那時候可就要付出天大代價了,搞不好命都要賠進去。
而什麼人會這麼做?
千機門有采石生意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畢竟澧州城這麼大,想要建起來,石材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也是一門很大的生意,利潤豐厚。
只是,他們什麼時候挖到山根?是有人指使嗎?
澧州太守心中馬上扯出了一堆線索,畢竟採石挖斷山根這種事,沒有高人在背後指使是不可能做到的,自己身邊出叛徒了,有人藉助千機門,給他插釘子!
所以他才會感謝李啟,對方真是救了自己一條命。
“小事,去做你的事情吧,就當是我的報酬了,對了,我去東海的事情,你上點心。”李啟澹澹說道。
“是,小子絕對為前輩盡心盡力!”澧州太守說完,也不顧別的,直接離去。
他要清掃掉叛徒,找到是誰在暗中佈局針對自己。
同時,他也暗暗心驚。
這條過江龍,真是可怕啊……好強的修為,同為七品,怎麼他就這麼厲害?難不成是,傳說中巫神山的門人?
澧州太守懷揣著這些心思,連忙離去,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也必須把這位前輩的事情辦妥,否則就今日出手之事,恐怕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目送著太守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李啟搖了搖頭。
然後,他走過去,把呆若木雞的六叔扶了起來。
李啟對著六叔說道:“六叔,現在你知道了吧……大鹿國,真的很小啊。”
六叔無言,眼神震撼。
其他的排波幫眾人,甚至都不太敢站起來。
過了好一會,六叔才終於拍了拍李啟說道:“小李,你……長本事了啊。”
李啟笑了,然後輕輕一抬手,眾人都被強制性的抬了起來。
然後,他提高了音量:“你們,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答桉是母庸置疑的,在面對著李啟這般力量之前,沒有人會提出反對。
大家全都表示了歡欣,並且願意跟著李啟走。
而且,一邊說,他們還一邊給李啟磕頭。
只是,李啟嘆了口氣。
他失敗了。
他想打碎這些人的心中的神像,讓他們脫離這個世道,能夠從自己的角度審視這個世界,然後得到屬於自己的結論。
但很顯然,他打碎了太守的神像,但樹立起了一個新的神像。
那就是他自己。
這種情況下,沒辦法,他們始終還是沒能學會思考。
不過,眼界在這裡,李啟只是失落,但沒有絕望。
他覺得,再多看看這個世界,瞭解以及學習更多的知識,他們肯定能自己想通的,還有四五年的時間呢,很寬裕的。
這麼想著,李啟開始坐下來,和他們講述之後的行程。
他能看見這些老兄弟的眼神變成有些瑟瑟微微,不再喊他李哥,有點拘謹。
不過……當他們的見識多了一些之後,應該就能好很多了,希望這種拘謹,成為他們以後學習的動力吧。
李啟和這些兄弟談了許多,包括那個劉搏,都好好說了離開這裡的重要性。
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李啟就離開了。
他倒是沒有走遠,依然在排波門裡待著。
只是這幾天,他開始主導將原本排波門強吃強佔的土地和產業都退了回去。
這引起了很多不滿,但沒人反對。
因為李啟動用了暴力,七品對這些凡人而言就是在世神佛,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李啟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
對於這些排波幫之外的人,李啟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也不準備給。
但李啟也沒有強行壓迫他們,他依然給了他們用自己的能力賺取資源的渠道,那就是李啟自己給錢,讓他們幫忙幹活。
不過是金子而已,對李啟來說並不值錢,這種凡物品質很高,很難複製,但並不稀少,金子在世界或者太陽湮滅之時的嗚咽聲中經常都能發現。
而每分每秒有多少太陽熄滅,有多少世界死去?
數都數不清了,所以對李啟而言,金子很容易就能獲得。
李啟當然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這樣的禁令恐怕持續不了多久,但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為了他們好,而是為了讓李啟自己眼前清靜。
在這裡住幾天,天天看人欺男霸女,著實是看不下去。
至於李啟走了怎麼辦……
涼拌吧,也沒什麼辦法,這個世道如此,李啟還不夠資格改變整個世道。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
兩天之後,李啟安排好了排波門,他們將會在半個月之後,乘坐澧州太守準備的船,前往松國,開啟李啟為他們安排的開眼之旅。
中間肯定會有意外,但意外,也是開眼的一部分。
希望這一趟旅程之後,他們可以重新思索自己的人生要如何度過,不再隨波逐流。
至於李啟,他要走了。
前往東海的船,已經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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