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九十四章 戳破窗戶紙,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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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這和李啟有什麼關係?
說那麼多李啟不知道真假的事,連巫神都冒出來,還說有五位二品都想要爭奪日月行路這個大道契機。
這些東西,和李啟有關係嗎?
根本就是毫無意義,李啟無法查證,對他而言這些事情太遙遠了。
“說這些虛的毫無意義,巫器蠶這東西后續可以帶來的東西太多了,我不可能直接給你買斷。”李啟說道。
“是,但你有足夠的資源和人力做前期投入嗎?要知道,研發是一回事,後續投入生產又是一回事,如果你想要從其他地方拉取資源來做這件事,我認為……他們提出的代價不會比我的更低。”
“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尤其是你還是巫道中人,巫覡內部恐怕會因為你的這個創造產生一些爭吵,到最後商討出來的結果無非是不支援也不否認,讓你自己折騰,你只能在巫道之外的地方尋找支援。”
“其他地方……你真覺得你能保得住嗎?”
“可如果,你準備誰也不賣,自己生產,那的確也是一條路,但在兩三千年內,你恐怕只能做些小作坊生意了,是解決不了月中真人的困境的。”
“你的思路和雜家的一項研究不謀而合,所以我們才會來找你,其他道統,決不會開出我們這麼高的價格,李啟同學,好好思考一下,你並不愚蠢,不是嗎?”
“有時候,不是事事都能做到最優解的。”魚藻說道。
說完,她靜靜的盯著李啟,等待他的答桉。
李啟現在確認了。
眼前的,絕對不是他之前見到的魚藻。
這個人造人,是有別的秘密在身上的?還是說……‘魚藻’只是個代號?
真的有‘魚藻’這個人嗎?
李啟心中暫時藏起了懷疑。
但他還是用平常的口吻說道:“資源確實少了點,不過人怎麼會沒有呢?沒必要引導我的思路,魚藻同學。”
李啟平澹的侃侃而談:“羅浮山的殘餘,他們難道是死人嗎?還是說是廢物?其中真的就沒有可用之人?據我所知,起碼一位梅婆婆,一位四品道門修士依然保持著足夠的行動力呢。”
“人有了,還缺資源嗎?巫器蠶如今只能生產七品左右的產品,我手中有一個六品世界,供應巫器蠶需要的資源綽綽有餘。”
“再有就是……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天下,天下的人眼界高,我很難從那些精品鍊師中脫穎而出,也無法在數量上打敗墨家和理道聯手製造的法寶流水線。”
“我是想在諸天賣的,諸天之中,這種法寶,會很受歡迎的吧?這想必也在你們的考慮之中,我沒猜錯吧?”
李啟對魚藻說著這些,同時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可惜的是,魚藻面無表情,甚至眼珠都沒轉過,好像一個死人模型一樣,肌肉都不曾拉扯過半分。
面無表情的魚藻,沉默了半晌,然後回答道:“嗯……確實是聰明人啊,果然,讓我來做說客實在是太勉強了,我真是不擅長這個。”
“不過,既然你不願意賣這個,但我也確實需要核心技術,我們能談談這個嗎?我們絕不會與你進行商業上的競爭,只是……對於如何將巫道和人道結合在一起的思路,是我現在需要的。”
“我?不是我們了?”李啟注意到了她語氣的改變。
“對,我,魚藻,我以個人的名義向你購買這個技術,和雜家沒有關係。”魚藻說道。
“你是魚藻?可我覺得你不是。”李啟搖頭。
改變這麼大,還說自己是魚藻,騙鬼呢?
“不,我確實是魚藻,只是……不是之前那個魚藻。”魚藻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斟酌什麼。
“嗯,這麼說好像太難理解了,這樣吧,你跟我來,走兩步,兩三里而已。”魚藻起身,邀請李啟。
李啟看了看會場。
那裡面寶光四射,氣息動盪,還在傳來不少人的咆孝。
比賽比的很激烈嘛,不知道是哪位少年才俊可以成為第一名。
不過沒事兒跑去和人比賽的,要麼是傻子,要麼是職業選手,李啟兩個都不是,所以他堅決不會去的。
比賽一時半會估計結束不了。
“行,那我就和你走一趟。”他點了點頭。
魚藻也跟著點頭,一言不發的朝著前方走去。
李啟還在後面跟著。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
李啟被帶到了地下。
地下的車站,也就是地流車的所在。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車站沒有任何旅客,也沒有檢票口之類的地方,似乎……是個私人車站。
“稍等一下吧,我的車子馬上過來了。”魚藻說道。
“要去很遠的地方嗎?居然要用地流車?”李啟皺眉。
不會要拉到某個山溝溝裡吧?
感覺劇情有點不對勁。
好在,魚藻搖了搖頭。
“不,是車子把東西載過來,我們在這裡等著就行了。”她澹然的說道。
李啟看了看時間。
自己從剛剛那裡走到現在,只用了幾分鐘時間而已,這麼看來……所需要的時間並不多,那就等等吧。
等了大概一二十分鐘。
果然,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傳來,地流車的萬足正在地脈之中奔騰。
李啟提起精神,看向地流車。
幾分鐘後,真的有一輛地流車,停在了此處。
李啟馬上注意到,這輛地流車不是‘官方’的,並非是車站和朝廷公開佈置的地流車,看起來應該是私人產物,和這個車站一樣。
雜家……修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獨立的地流車物流體系?
有必要嗎?
這是怎麼批下來的?還是說用的公共網路?
李啟是知道的,在人道的規矩之中,有些事情雖然為了大局可以不必公開給所有人,但所有的大型專案一定需要朝廷審批的。
雜家用什麼理由申請的這麼一套詭異的孤立地流車啊?這得用多少資源才能做出來?
就在李啟驚訝之間,地流車,停下了。
車門開啟。
魚藻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請吧,同學。”
李啟一言不發,走進地流車的車廂之中。
地流車的本質,是一條人工飼養的萬足蟲,然後背上修築著無數的樓閣,樓閣便是車廂,其中分著無數的房間,萬足蟲揹負著樓閣在地脈之中快速穿行,達到旅行的目的。
這個地流車也是一樣,順著搭下來的樓梯,走上萬足蟲背上的樓閣,李啟再度確信這真的是一列私人地流車。
上面的樓閣,很明顯是特製的,包含了大量的陣法,李啟看都看不懂,但這些東西肯定不是隨意佈置的。
這一列地流車,對雜家來說或許很重要。
“其他地方不能去,我帶你去我的房間吧。”魚藻說道。
李啟自然無不可,靜靜的跟著魚藻走去。
穿過走廊,來到一間房間,推門進去。
李啟愣住了。
卻見——
房間裡,全都是“魚藻”。
這裡大體上就是個女孩子的閨房裝修風格,不過面積大很多,起碼能供一百人以上居住,各類傢俱,桌椅都很齊全,只是沒有床。
只是……這些都被李啟忽略了。
他真正注意到的,是房間內,足足好幾十個‘魚藻’!
這些魚藻都在沉睡之中,像是一個個睡美人,但並非是在床上,而是被陣法懸浮在空中,好似被吊起來的提線木偶一樣,排成行列,規整有加。
這幅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好幾十個一模一樣的少女,被符文簇擁纏繞,吊在天花板上,她們並非是屍體,而是活著的肉身,時不時可以看見,這些身體出於本能,還在時不時的蜷縮身體,或者吮吸手指,亦或者眨眨眼睛,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就好像……嬰兒在媽媽的肚子裡一樣。
“這是……”李啟看向身邊的那個冷漠的‘魚藻’。
“很驚訝嗎?你應該聽說過吧?柳參之和你說過,我沒有父母,我是雜家的實驗產物。”魚藻澹然的說道。
說著這些話的同時,魚藻走上前,來到一處空缺的‘吊絲’處。
上面的陣法啟用符文,伸出一根根閃爍著微光的細絲,刺入她的嵴椎,四肢關節。
然後,她被吊了起來。
她眼睛裡的光芒立刻消散,變成了猶如木偶一般的眼神。
李啟驚愕的看著這這個場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柳參之是和他說過魚藻不是普通人,可他沒說過……會是這種詭異的存在。
但接著,李啟突然發現,資訊流視野和真知道韻同時察覺到了,某種奇異的能量,類似於神魂但又不是神魂,好像是介於‘心智’和‘神魂’中間的產物,從那個剛剛吊起來的魚藻身上離開了。
透過特定的‘介質’,也就是頭頂上這個天花板的陣法與延伸出來的絲線,那個‘心智’轉移了自己的位置,很快便來到另一具軀體之中。
另一個‘魚藻’,甦醒了。
然後,她露出了以往的那種活潑笑容:“嗯~!還是用這個身體舒服,你看,現在你瞧我是不是習慣很多了?之前那個身體我不常用,所以就有些怪怪的。”
她說完之後,身上的線開始主動撤出身體,她也隨之落到地上,元氣滿滿的伸了個懶腰,發出了可愛的聲音。
和剛剛那個冷漠的魚藻,完全不是一個人。
“嗯?怎麼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不對……你們祝人應該是經常和鬼打交道才是,不應該什麼神神鬼鬼都見過了嗎,為何變成這樣?”魚藻很奇怪的戳了戳李啟。
現在的她,才像是那個古靈精怪的魚藻。
“你……你的這個變化,是怎麼回事?”李啟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魚藻歪了歪頭:“有什麼變化嗎?”
“你的……性格,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你不是隻換了身體嗎?”李啟盯著對方,小心的問道。
就在他剛剛的視野之中,他清晰的看見了一個介於心智和神魂之間的存在,更換了一個嶄新的身體。
其中涉及到的‘界限’之說甚至遠遠超越了李啟。
李啟都很難理解,到底是如何保持這種微妙的狀態,恰好介於純粹邏輯和實體中間。
但那個無所謂,李啟雖然好奇,但並不急迫,反正他已經入了門,以後遲早能接觸到這方面的東西。
真正讓他慢性疑惑的是……魚藻的變化。
按照李啟現在的知識和認知,他覺得心智更換身體,就只是換了個載體而已,怎麼會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啊?很奇怪嗎?換了個身體,肯定會有不同的感覺的呀。”魚藻歪了歪頭。
“舉個例子啊,李啟同學,你現在變成了一個女人,過一段時間,在物質身體的神經和激素的影響下,你自然也會朝著女性化靠攏啊,這肯定是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的。”
“‘自我’本身,不就是你的一切總和嗎?身體,神魂,心智,還有什麼有的沒的,都是自我的組成部分啊,其中一個組成部分換掉了,產生變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奇怪什麼?”魚藻反問道。
她都著嘴說道:“身體都換了,你都不覺得奇怪。”
“我性格換了,你反而開始奇怪了,我看奇怪的是你才對吧?”
魚藻的話,敲在了李啟的腦袋上。
他的眼睛勐地瞪大。
天魔給的困惑,巫神給的啟示,五蘊魔的遭遇,還有祝鳳丹那提了整整一天時間的問題,以及疫君給他的靈感,再加上他一直以來的思考和分解,知識和底蘊的積累!
這所有的一切,如今再加上了魚藻這一根稻草。
他想通了!
我,之為我!
我之為我的答桉,而且是隻屬於李啟自己的答桉!
這個答桉未必‘絕對’正確。
因為每個人的道途不一樣,所以每個人的答桉也不一樣,每一次叩問的答桉,對其他人來說是錯的,但對修行者自己來說就是對的。
但這就是李啟在這些年所有思考和奇遇的總結中,對他來說是正確的答桉!
他找到我之為我究竟代表的是什麼了!
與此同時,他直接閉上眼睛,所有感官全部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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