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四十二章 扯開虎皮,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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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鬼魂,死無所依,結為陰靈。
或倚草附木,或作為陰怪,悲號於天穹之下。呻吟於風雨之時,瘟疫蔓延、六畜田蠶都被陰氣侵擾,頓時山寨內部牛吼狗吠,雞犬不寧。
只見天上:
雲如黑墨,血下如雨。
煙燒張天,不辨其形。
陰詭陣陣,惡氣滾滾。
無數的鬼怪,潛伏在黑霧之中,包圍著這個普普通通的山寨。
山寨中,年輕男人們面色一緊,紛紛拿出武器衝了出來,女人們連忙抱著孩子們往房子裡躲去。
與此同時,這寨子中的寨老,怒目圓瞪,拿著梨木柺杖,勐的一頓!
這是剛剛那個句僂的老人,此刻卻顯得格外高大。
他大聲喊道:“小老十!把豬放著!進去讓十五歲以上的男人都出來,婦孺都藏起來,今天有惡客來了!”
隨著他的話語,卻見他的身後竟然迸發出宏偉的能量,鋪天蓋地,居然也形成了一股股陰風。
這也是一位巫覡,不過不是鬼巫,並且修為絲毫不遜色外面的三人中的任何一個。
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山寨,橫豎不過千把人,竟然也有一位八品的寨老!
可見巫神山腹地的人口素質。
那八品的寨老抬頭看向天穹籠罩的無數冤魂。
在他的身後,就是這個山寨的祠堂。
他走到祠堂面前,大聲喊道:“祖宗在上,厲家寨每歲親祭、遂耕耤田,牲帛醴齊之儀齊備,今用申祭告,有惡客來,欲害子孫,請祖宗顯靈!”
隨著他的話語,可以看見,原本普普通通的祠堂,突然有無數的先祖陰魂復現出來。
轟然一聲,祠堂內湧出無數的金光。
又見:
風聲濃濃,金光閃閃。
煙氣騰騰,罵聲轟轟。
清氣漫漫,祖宗顯靈。
這些平素裡山寨祭祀的祖宗牌位,此刻全部開始發抖,發熱,有無數陰魂從中冒了出來,飄飄蕩蕩,與外面的萬鬼對峙。
他們全都怒氣衝衝,指著外面的無祀惡鬼喝罵。
只是,和那些無祀陰魂相比,這座祠堂裡的陰魂,身邊有香火圍繞,有願力加持,還有邊豆鹿脯、豬臡奠帛,懸在四周,可以明顯看出區別。
有人常年祭祀,和無人祭祀的區別。
外面無主萬鬼,聽見了裡面的罵聲,罵聲對著這座山寨齜牙咧嘴,他們聞到了,血食的味道!
無人祭祀,沒有香火,還被鬼巫奴役,那就只能根據鬼巫的驅使,自己去找血食!
這些孤魂野鬼已經按捺不住了,沒有香火,那他們就要血食!
這座寨子就是個不錯的目標!
若是平時,這些孤魂野鬼斷然不敢侵入這些山寨。
正如之前看見的,這個山寨的祠堂有祖宗保佑,也有一位八品寨老鎮守,尋常孤魂野鬼進來,肯定要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果。
能在巫神山立足,這些寨子肯定都是有自己的獨門絕技,關鍵時刻是能夠拿得出手,有自保之力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三位鬼巫召集他們,給他們撐腰,此刻結成一體,定然能將這山寨吃的乾乾淨淨,留不下一根骨頭!
那八品寨老,有了身後的祖宗先靈撐腰之後,膽氣也大了許多,他主動走上前來,對著那漫天鬼影,說起了祝辭!
沒錯,是祝辭,這八品寨老,雖然不是祝人,但似乎也在某些地方零零碎碎的拿到了一些祝人的術法,用在了此處。
他震動聲音,大聲對著外面的鬼群喊道:“普天之下,后土之上,無不有人,無不有鬼神。人鬼之道、幽明雖殊、其理則一。”
“今山寨治民事神、已有定製。尚念冥冥之中無祀鬼神者眾,謹於今年來月十五日,於寨北設壇、置備牲酒羹飯、享祭無祀鬼神等眾,以次就坐、盡歡而退,其心在務在恭敬神明、和睦鄉里!”
“鬼依人而食香火,人敬鬼而知司法,靈必無私、一體昭報,如此,則鬼神有鑑察之明,在場鬼靈等眾、至日悉赴壇所、普享一祭!”
祝詞一出,就看見外面的鬼群氣勢為之一滯。
眼前的八品寨老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他們願意退去,那麼下個月的十五號,他會舉行一場祭祀,為自己等人提供香火。
說實話,他們被聚集起來,所求的也不過一頓血食,若是能有香火祭祀,那何必還要和對面拼命呢?
看那些祠堂裡的祖宗先靈,再看那個八品巫覡,都不是好惹的啊,一擁而上或許能贏,但大家絕對死傷慘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鬼巫,從陰風陣陣的鬼群中,走了出來。
是那個中年人,還有光頭。
為首的中年人笑著說道:“老人家,不要著急,我們只是來問點事情而已,問完就走。”
看見走出來兩個八品,那寨老面色一變,但還是硬著頭皮答道:“幾位想問什麼?還有,如果只是問事,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居然還召集百鬼包圍四周?”
“噢,我們兄弟幾個長相醜惡,怕出來惹得大家不高興,所以商議了一下,先召集百鬼,然後再問,想來老人家應該就知無不言了,不至於有什麼口角。”中年人笑著說道。
寨老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但他還是說道:“大可不必,不如幾位退散鬼群,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來說,想要問什麼,自然不會隱瞞。”
“坐下來說就不必了,我們問完就走,就是想問問,這個寨子,之前見沒見過一頭青鱗龍駒從天上劃過?我們是奉一位大人物之命,前來詢問的。”中年人彬彬有禮的說道。
聽見這話,寨老思考了一下,他一邊戒備著,一邊說道:“老朽不知道龍駒是什麼東西,但要說青鱗,幾天前倒是見過一頭青色鱗片的四足怪獸從天空掠過,一直往東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青鱗龍駒。”
“啊,對對對,就是這個東西,往東邊去了是吧?你確定沒騙我?”中年人說道。
“當然不會隱瞞,厲家寨一向以誠待人!”老人點點頭。
“那就好,那我們就去追了,多謝老人家。”中年人說著,潛入鬼群之中。
隨後,鬼群也開始消失。
看見對方退去,老人雖然還有所戒備,但心中還是下意識的放鬆了一剎。
祠堂的先祖們也開始退去。
但是,就在這一剎——
地底,之前一直沒出現的壯漢突然冒了出來,直接在鬼群撤退的掩護下,一拳轟向老人!
這一拳,打了個正著!
那壯漢,竟兼修了武道!一拳直接把老人轟了個筋斷骨折!
與此同時,萬鬼齊鳴!呼嘯撲向村子!
而且,還伴隨著中年人囂狂的話語:“這個寨子,居然說謊,試圖矇蔽巫神山祝人,其罪當誅!我們便替大人收拾了你們!”
什麼?你說往東邊去了就是往東邊去了?
不管,你肯定是說謊!
我說你說謊,你就是說謊!看你鬼鬼祟祟,一臉戒備的樣子,是不是對祝人有意見?
你說你沒有?那我可管不著。
反正,我們兄弟三人是幫那位祝人辦事的!
扯上了這張虎皮,誰敢來管?
誰又會為了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山寨來得罪他們三個?
就算那位祝人事後問下來,也直接說是為了施展秘法,所以需要一些血祭。
再說,我們也不想血祭他們的,但是他們死活不配合,還對我們說謊,又對祝人不敬。
自己三個本來都準備走了,聽見他侮辱祝人,這才憤而出手,誅滅了這寨子,為祝人立威出氣。
怎麼,自己等人為了祝人盡心盡力,施展秘法為其尋找坐騎,還誅殺了對他不敬的鄉野村巫,他還要怪自己三個人不成?
不過……這村子中的其他血食,寶物,祠堂裡的那個靈牌……
反正那位巫神山祝人肯定用不著,當然是歸我們了,都是撿的。
我們可是幫他找到了坐騎,這只是找到坐騎的一點點血祭而已,這血祭還是對方自找的。
至於被屠滅的厲家寨?
死都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不管誰來問,他們都是欺瞞,侮辱祝人的罪人,自己則是出於義憤出手而已,並且,事後找到龍駒,說不定還能得到祝人的賞賜呢!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會低頭看這些螻蟻的。
他們很有經驗。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大人物們確實對這種事情不甚在意。
這突然襲擊,直接重創了八品的寨老!
突然被偷襲,又是以一敵三,如何能擋得住?
於是,幾秒鐘後——
陰風呼嘯!
黑雲崩塌下來,帶著無窮無盡的鬼群,撲向了山寨之中!
祠堂中的祖宗先靈馬上浮現,怒喝著迎向鬼群。
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只是,能夠聽見很多聲音。
有吮吸,咀嚼,啜糜血肉之聲,嚶嚶哭聲,哈哈笑聲,咆孝怒聲,混在在一起,傳出數十里,和黑氣一起,包圍了這座山寨。
一個時辰過去。
這個寨子,再也找不出幾個會動的。
整個地面完全變成了黏湖湖的粉紅色,無數惡鬼趴在地上舔舐,互相搶奪。
路上糜肝肺,腸肚掛上樓。
臭穢鋪滿山,白骨不知誰。
人筋拉成線,魂魄有哀慟。
滿地白骨,不知是人是畜,或許人畜皆有。
而在這寨子的中央,正擺著一場祭祀。
這是一場典型的血祭。
這一秘法,要用腦,血作為祭品,來追隨因果。
具體方法也很簡單。
將赤金打成上平下銳的管子,炙於烈火之中,燒的通紅。
然後,把要提取記憶的人,背剪綁縛於樁上,分開頂發,取過炙熱空心金管,照頭上頂心鑿下去,吸那髓腦來吃。
再將魂魄從肉身裡逼出,以金火煉之,迫其真靈現身,從中抽出因果聯絡。
真靈為因果聯絡的關鍵,記憶作為線索指引。
如此一來,雙管齊下,以因果為主幹,記憶為末節,在大部分情況都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不過,這秘法其實還是有些雞肋。
因為……如果對方記憶裡有這個東西的話,他只要說出來,其實順著找,也不難。
再說,牽扯因果這種事,也不一定非得殺人,有很多秘法都可以從活人身上找出因果聯絡,不必非要弄死人,然後把真靈抽出來。
所以,這真的就只是一個鄉下野巫的破爛秘法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
還是有用的。
其他兩個人緊張的盯著中年人,生怕他失敗。
如果失敗的話,那對祝人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在他們看來,中間扯虎皮做這些事情,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要把祝人吩咐下來的事情給完成,那樣他們做這些,才有人撐腰。
過了好一會,那中年人睜開眼睛。
“找到了!肯定沒人比我們更快,走,把這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咱們回去找那些山神。”他催促道。
他的的確確感應到了那匹龍駒的位置!
其他兩人立刻振奮起來。
他們馬上開始蒐集這裡用得上的東西。
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死去的陰魂,這個寨子原本生活著的人,所有的魂魄都被這些鬼巫拘走,不得輪迴。
他們將會成為那些鬼群中的一員,會被灌入恐懼,怨念,最終為鬼巫所驅使。
然後,便是這裡的祠堂靈牌。
把裡面的陰魂都抹掉,這些用槐木陰水所制的靈牌,便是能容納許多陰魂的容器,可以讓他們操縱的鬼魂數量大增。
再之後,便是一顆血丹,是用這千把人剩餘的血肉所煉。
這寨子太窮,沒什麼法寶,但還是有些草藥礦石之類的,也可以收起來。
把這些打包收好,花費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
然後,他們便返回了山神之前約定好要回歸的地方。
可以通知其他山神,他們找到位置了。
這首功,拿下。
——————
而此時此刻,正在閉目思索著修行上的問題的李啟,突然睜眼了。
“這……什麼感覺?為什麼會肩上一沉,有血光朝我湧來?”李啟皺眉。
巫覡常常會有心血來潮,這個說過很多次。
就在剛剛,李啟就有了這種感受。
好像,有一筆血債的因果,算在了他的頭上?
不過,應該不是整體,他只承擔了一部分連帶的因果。
啊?他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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