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被掏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五章 重返巫神山,萬道長途,大腦被掏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就好像和人交流一樣。
想讓人真正的明白大巫的想法,就不能透過語言,因為語言這麼貧瘠的東西,描述不了他們的心智。
但脫離了語言,就什麼都說不了,什麼也表達不了。
因此,他們會把所有的精華凝聚出來,然後將束縛留在自己身上。
後輩們只需要拿走他們總結出來的精華即可,不需要背上‘固有思維’這種負擔,可以輕裝上陣,接過交接棒,然後去探索更高層次的東西。
去探索大道,去找到那唯一的真理,那亙古不變,放之四海而皆準,真正足以定義一切,詮釋一切的終極答桉。
李啟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巫神山對公子們的戰力培養一點都不看重,比如自己這種打架白痴也根本不會特訓。
按照李啟自己對於這種仙俠勢力的理解,這種大宗門精英子弟,應該是那種追求威壓一世,要爭取用拳頭打爆諸天那種。
但實際上,巫神山不需要繼承人打爆一切。
他要的是後繼者能夠繼承它的道統,然後走得更遠,更長,接著把接力棒交給下一位,一直到走到那終點為止。
終點在哪兒?
不知道。
現有道途的前面,只有一片崎區荒野。
原本沒有路的地方,只有先驅者們一步一個腳印踩成了路。
除了理想的終點,沒有任何標識,競爭者背道而馳,同行者相繼掉隊,但只要有一個人能把路延伸一步,都是在創造新的歷史。
沒有參照,沒有標識,一切都等著後來人去開拓。
讓後來人去開拓,很不負責任嗎?
不,不是這樣的。
因為,大巫們自己,也是曾經的後來人,現在的先驅者。
他們踏著先驅者的路,然後開拓出新的路,在自己被自己擁有的一切束縛之後,又培養出嶄新的,充滿朝氣的繼承者,讓繼承者們接過他們的開拓出來的一切,成為新的先驅者。
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
“這就是……道統存在的意義?”李啟抬頭。
這下,他的疑惑又解開一個了。
他其實一直想不通,道統到底為何存在?
巫神也好,秩祝也好,乃至於下面的大巫們,他們的存在無法磨滅,他們的力量無比強大,他們的生命幾盡永恆。
李啟實在是想不通這樣的存在,到底要為何需要一幫螻蟻,建立勢力和培養後輩對他們的意義是什麼?
但現在,大巫彌信給了他一個答桉。
那就是推動自己的道統。
因為老一輩已經被自身的力量所束縛了,新鮮血液的加入就顯得極其迫切。
為此,他們會將所有試圖對自己後輩的威脅全部抹掉。
哪怕對面是天魔。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啟的事情,居然可以驚動巫神。
因為巫神,永遠只能是巫神,但李啟,乃至於其他的後輩,卻可能不止巫神。
雖然機率渺茫,不對,不能說是渺茫,應該說是基本等於0。
但似乎整個巫神山都覺得這樣的付出不需要有疑問。
哪怕是用一個接近於0的機率,讓巫神親自坐上賭桌去下注,也很值得?
甚至巫神山在做出選擇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哪怕是兩位大巫,也是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以兩個人的力量硬抗無數倍於己的魔道。
說實話,李啟不太能理解。
但不能理解歸不能理解,作為這一行為的直接受益人,他能做的也只有感激,然後爭取自己能扛得起這份重擔吧。
大巫彌信依然在講述:“這就是道統存在的意義,也是你們存在的責任,你現在還年輕,還不瞭解那束縛有多麼的沉重,真希望你晚點理解……”
李啟不說話。
大巫自然也沒有接著說。
不過李啟在思考他的話。
那束縛……有多可怕?
可怕到大巫乃至於更上面的人對自身的能力都完全絕望,只能寄希望於後人嗎?
可惜,這種事情,恐怕在自己經歷之前,都難以理解了。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李啟突然聽到了喊他的聲音。
是老師。
祝鳳丹在叫他。
於是他告別彌信,快步回到了祝鳳丹的身邊。
祝鳳丹之前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卻已經坐了起來,活蹦亂跳的,連眼神都靈動了不少。
除了胸口的大洞之外,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還有傷。
只是那個洞實在是觸目驚心。
透心涼,心飛揚,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輕鬆。
“老師,喚我何事?”李啟走過去,依然是畢恭畢敬。
“彌信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麼傳承,責任之類的話?”祝鳳丹啪的一聲開啟了摺扇,開始扇風。
“是。”李啟點頭。
“別聽,傻子才信。”祝鳳丹吊兒郎當的說道,語氣輕巧,似乎完全不把這一沉重的事業當成一回事。
“好。”李啟回答道。
但這個回答讓祝鳳丹極為驚異。
他唰的一下把摺扇收起來:“你聽懂了?”
“知道一點點。”李啟如此說道。
“說給我聽聽?”祝鳳丹好奇的追問。
於是,李啟便說道:“在道途之上前進,所有的動力必須出自本心,被責任強壓著往前走,是走不長遠的,唯有自己發自內心的想要去探索那至高的終極,才能一直堅持下去,因為那是自己道心所求,無怨無悔。”
祝鳳丹聞言,哈哈大笑。
笑聲非常爽朗,讓人感覺到他心情很好。
只是笑著笑著,他胸口的洞突然開始往外飈血。
李啟汗都下來了。
兩個人話都來不及說,趕緊抄起醫療器械,連忙給他止血,好險才給傷口重新堵住。
但是祝鳳丹卻好像不以為忤,只是拍了拍李啟的肩膀:“不錯!這才像是我的徒弟嘛,雖然沒教過你什麼。”
李啟滿臉黑線。
您老也知道沒教過我什麼啊?
但是祝鳳丹馬上話鋒一轉:“雖然沒教過你什麼,但那是因為你現在學的東西太淺薄了,教你那些,不僅是浪費我的時間,更是在浪費你的時間,等你五品,真正能傳承我的衣缽之時,那時候我才會教你一些不一樣的,一些你自學學不到的。”
李啟聞言,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點頭。
確實,雖然他已經七品了,但現在研究的東西,靠自己還是能搞得定。
這番對話沒有經過太長時間,整體不過不到十分鐘。
然後,巫神山便到了。
李啟的心情這時候才提起來,他開始緊張了。
因為,這次回山,是要直面巫神!
——————————
李啟整理好衣服,降落到了巫神山上。
這一次,大鵬落地之時,他就感受到了無數的目光。
是真的,無數的目光,他根本分不清楚這到底有多少,而且不是低品修行者的注視,這些目光,全都來自冥冥之中,只是沒有隱藏自身而已,所以讓真知道韻感受到了。
巫神山……藏著多少強者?
只是,這些目光就只是注視而已。
李啟緊張的看了一眼祝鳳丹。
祝鳳丹點點頭,狠狠的咳嗽兩聲,然後開口準備說道:“你們,都給我gun——”
只是,他才冒出了半個音節,還沒有完整說出那個字,旁邊的彌信突然出手,一發直拳轟在他臉上。
祝鳳丹往後仰翻過去,剩下的半個音節被憋了回去。
彌信接過了話茬,大聲說道:“諸位同門,此事涉及重大,還未往下通報,只有諸位知曉,還望不要外傳,免得鬧出大亂子。”
“至於公子啟,他不過七品,禁不住各位凝視,還請收斂些。”
有了彌信的話,四周的目光逐漸消失,不再那麼直愣愣的盯著李啟。
李啟也一頭冷汗。
聽說要面見巫神,他本來就很緊張了,被人看著那就更緊張。
如果真讓老師喊出那一聲,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亂子……
彌信看了一眼祝鳳丹,冷哼一聲,然後對李啟說道:“不必管他,跟我過來。”
李啟當然不可能聽這句話,他只是對彌信大巫行了個禮,然後跑到祝鳳丹面前,把倒在地上的他攙扶起來。
“噢……啊,彌信你這個……唉,算了,打人別打臉啊,真是。”祝鳳丹捂著鼻子,站了起來。
彌信卻在旁邊氣急敗壞:“為人師長,這般儀態,簡直誤人子弟!真是不知道李啟這般數個紀元難見的天才怎麼會交到你手裡的?有辱門風!”
祝鳳丹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真把李啟交到你手裡,不到六品他就給你教廢咯,整天給人灌輸責任傳承,又一步一步給人框好路,那到底是誰的道途?”
眼見兩個人好像要吵起來,李啟在旁邊舉手:“那個……老師,彌信大巫,咱們是不是要先去見巫神?”
這句話,暫時阻止了兩個人,特別是彌信。
祝鳳丹似乎對巫神不甚在意,但彌信聽見這話之後,搖了搖頭,主動停止了爭端,然後說道:“你從大鵬下去,下面自有人接你,去見巫神需要一些準備,路上會有人一一告訴你。”
“是。”李啟拱手,答道。
接著,便是按照彌信所說的那樣做。
不知道兩位大巫下去之後會怎麼交流,不過,起碼在李啟這裡,他們暫時沒有爭吵了。
而李啟,他也離開了大鵬。
離開之前,這隻大鵬對他眨了眨眼睛:“公子,這是你第二次和我一起旅行了,上次見到,你還是八品,這才幾個月……真不愧是,是公子啊。”
“僥倖而已。”李啟苦笑。
僥倖嗎?
想想現在被天魔盯上的自己,而且之後還要面見巫神。
真是……拿命換的啊。
大鵬很快展翅高飛,離開了此地。
李啟則輕巧的踩著雲彩,體內湧出的氣讓他很輕鬆的騰雲駕霧。
從身高數十里高的大鵬上面一躍而下,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下方就是巫神山。
輕鬆的落到地面,李啟想看看是誰在迎接自己。
但是,迎面而來的,是一聲龍吟!
他扭頭一看,卻看見一頭怪獸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那頭怪獸,高一丈!長頸,骼上有翼,身附青鱗,腳下有云氣雷霆轟鳴,身側不斷閃過電火花,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青光。
再看其內。
有玄螭之表像,似靈虯之注則。
逸飛菟之高蹤,兼驥騄之美質。
一股濃厚的靈韻在這怪獸的身上氤氳著,導致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怪異和猙獰,但氣質卻相當的華貴,以至於那些猙獰的鱗片都顯得圓潤了許多。
這頭怪獸一路橫衝直撞,衝到了李啟的面前。
李啟卻不閃不避,迎了上去。
那怪獸衝到李啟面前,速度減速,親暱的貼著他蹭了蹭。
“哎呀,真是半年沒見了啊,老馬,入品了?”李啟摸了摸這張馬臉,有些高興。
這可真是高興的事情。
眼前這匹怪獸,赫然便是已經入品之後的老馬!
老馬發出來的聲音已經不是律律了,而是類似龍吼一樣的咆孝,但依然可以聽得出他的情緒。
上次離開老馬,是因為老馬吸收了幼年真龍的龍氣,撐昏了,所以李啟帶不上,只能留在這邊。
而現在,似乎他已經消化了龍氣,以此而修行的不群歌,似乎正式入品了。
九品龍駒,但是因為真龍龍氣的緣故,他龍化的速率非常非常快,看樣子再過一段時間,甚至可以直接化龍。
變成一頭妖龍。
當然,是要主動變化的。
不過,還沒和老馬多說兩句話,李啟就看見,有兩個女人朝著自己走過來。
那是……兩個舞雩?
此前曾說過,舞雩是女巫中的一個型別,能以舞蹈降神,掌歲時祓除、釁浴,旱則祈雨,凡邦之大災,則與祝前,歌哭而請。
算是祝人的助手和眼睛。
不過,眼前這兩位舞雩,品級比李啟高得多。
他仔細打量兩位舞雩。
容貌自不必多說,到了那個品級,想要多就能有多,肉體不是桎梏。
但那雙眼睛,好似其中有晚煙漸起,明霞已沒。
散萬點之疏星,寂歷湖光,空濛林越。
李啟甚至看不出來她們是幾品,難道是巫神的僕從?
若真是巫神的僕從,那真是怠慢不得,於是李啟上前:“二位前輩,可是來接我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