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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啟為了推銷,當初還是蒐集了一些聖焰的樣本,作為展示商品。
聖焰族的力量體系裡,能夠入品就已經是非常非常厲害的個體了,所以九品的聖焰其實已經算是強者產生的了。
八品只有很少的數量,最多不超過一百個人。
至於七品……只有那麼四五個人罷了。
唯一的六品,就是那位聖王,而且還是半殘廢狀態。
這也是李啟想要讓聖焰界振興的原因。
一個繁榮的聖焰界,才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聖焰,李啟並不想統治世界,聖焰界的大部分物資對他來說很難處理,也沒辦法去處理成財富,如果能夠全部折算成聖焰就最好了。
拿出了九品的聖焰之後,柳參之接過,然後問道:“此物,價值幾何?”
“比妖獸殘魂要貴一點,但主要是因為打不過屠宰場。”李啟說道。
其實應該是更便宜的。
從生產過程中來看,聖焰比起殘魂,不僅數量更多,品質也會更高。
作為純粹精神共鳴的產物,他們具有極佳的精神活性,而且可以重複生產。
一隻九品妖獸,這輩子只能產生一次九品殘魂,一個九品聖焰族人,休息好,營養保持好,一年能生產十朵以上的九品聖焰。
理論上聖焰會更便宜的。
但是沒辦法啊……
誰讓人道的妖獸殘魂,實在是……太多了啊。
和巫道那種放著獸類自然生長不管,讓人類和妖獸自己競爭,一視同仁的心態不一樣,人道是真的搞養殖場和屠宰場的。
不談別的地方,單說是在長安,每天都會有數以百萬計的妖獸被屠宰,分解,然後身體部位被掛在市場裡面供人選購。
一年就是輕鬆上億的殘魂。
肉這玩意兒可是從別的動物身上長出來的,長安這數以億記的人口,天天吃肉,修行,還有那麼多的法寶,可不是變出來的。
因此,妖獸殘魂的數量也極其的多,這麼龐大的數量,已經足夠把成本壓下來了,所以妖獸殘魂的價格反而比聖焰要便宜一點。
不過,李啟覺得,這第一個銷路應該是找到了。
誠然,聖焰沒辦法完全取代殘魂,因為殘魂還有別的用處,各種地方都用得上,實在不行還能拿來燒來做燃料,聖焰可不能燒。
但在餵食巫器蠶這件事上,聖焰比殘魂要好得多。
因此,就算價格貴一些,他覺得柳參之還是會選擇聖焰。
“貴一點……也行,李兄你這東西,能給我提供多少?我需要的量應該不多,畢竟你懂的,研究畢竟不是大規模生產。”柳參之也明白了李啟的意思,乾脆的提出了要求。
但李啟卻並不準備收錢。
他說道:“不必,一些九品聖焰而已,送給柳兄又何妨,而且,我對你這巫器蠶也有些興趣,此物未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不知柳兄,此物的器量,能否承載你我二人的智慧?”
聽見李啟這話,柳參之先是一愣,然後大喜!
“那是自然!有李兄幫助!巫器蠶定能有所成就!”
就在這時候,卻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是柳君逸的聲音:“參之,舅父讓你帶李啟同學,前去共飲。”
“好!這就來!”柳參之喜不自勝,馬上應承下來。
巫器蠶,若是再有一位公子的資源和智慧投入其中,恐怕真的能夠作為他晉升七品的道基!
要知道,柳參之雖然有修行人道的法門——
但是本質上,他是一位理道的鍊師。
而李啟笑笑,也乾脆的將聖焰丟給柳參之。
只聽見聖焰微微作響的聲音,在天下第一次散發出屬於它的光芒。
是某種希望的光,一種新技術,新法門的誕生。
————————————
無盡域外,聖焰界。
聖焰散發著光芒,在一片黑暗中。
白嘎嘎……不對,就是嘎嘎,他已經放棄了這個姓氏,不能這麼稱呼了。
嘎嘎,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四周漂浮著四五朵正在燃燒著,靜靜散發著光芒的聖焰。
在這屍山血海中,聖焰散發的,好像是絕望的光。
聖焰是聖焰族人精神共鳴的產物,而精神共鳴這種東西,在兩種情況下是最強烈的。
一種是綠山神渴望的,也就是大型群體祭祀上產生的共鳴,大家對著同一尊神像膜拜,那樣的共鳴產生的聖焰品質會相當高。
還有一種就是……戰場,或者說屠宰場。
死亡,絕望,恐懼,暴怒,殺意,無數負面情緒產生共鳴,也會誕生聖焰。
二者產生的聖焰並無太大差別,在適用性上基本可以看做沒有區別,雖然實際上會造成情緒上的不同。
大規模祭祀或者祈禱之類的聖焰,其中蘊含的是正面情緒,有希望,渴求等等東西。
而戰場或者殺戮之中誕生的聖焰則會讓人暴躁。
不過,其中蘊含的負面情緒或者正面情緒什麼的……其實在修行者看起來都差不多。
外來的情緒都不好,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都是垃圾。
喜怒哀樂必須出自自己的心,聖焰過於強烈的情緒雖然讓這東西的活性提高了,卻也讓使用者會受到其中情緒的影響。
當然,影響並不大,連控制外來情緒都做不到,那也別修行了,回去種地吧。
所以,在李啟等人的眼中,兩種聖焰並無差異。
只是,在聖焰族人自己看來,差異就很大了。
嘎嘎行走在戰場之上,整片平原都彷佛被聖焰族人的血潑過一遍。
無數的屍體,又被術法和人群來回碾來碾去,經過數次踐踏後變成了暗紅色,踩上去甚至還有些黏黏的。
行走之間,就能讓人明白什麼叫“肝腦塗地”。
那些聖焰,他甚至都不想碰。
可是……沒辦法不碰。
因為,他自從得到那本功法之後,就知道了一件事。
功法在他體內凝聚了一扇‘門’。
他可以像這個門中投入聖焰,解鎖不同的術法和武技。
當然,解鎖不是直接學會,而是會讓他多出某種記憶,跟著這個記憶學習,事半功倍。
如果是李啟的話,就會對這個手段很熟悉。
天下散播功法最常用的方法——神意傳承。
這門功法好像是某種無法滿足的吞噬機器,要多少聖焰都吃得下,只要獻上的數量足夠,他得到的回饋也就越多。
在這樣的加持下,他才能活到今天,才能在這個亂世,甚至剛剛的戰場中央活下來。
但是,個人武力,終究只能讓他一個人活下來而已。
聖焰界和天下有一定的宙光差,大概一天等於兩天的樣子。
在無盡域外之中,這算是很正常的宙光偏差了,因為宙光是一個相對值,而不是絕對值。
李啟那邊覺得過去了一個月,實際上嘎嘎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真是地獄一樣。
一個六品世界,足足有上千億人口,聖焰族人的足跡遍佈這整個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沒看見的地方到底是何等的模樣。
但起碼就現在他所看見的,只有跌落到谷底的痛楚。
很多聖焰族活生生餓死,亦或是餓瘋了選擇鋌而走險,每個地方都有成百上千的災民號叫求乞。
流亡滿道,骴骼盈路。
陰風慘慘,鬼燐之青。
有食子者,有食土者。
有如鬼形而在路邊呻吟的人,也有乾脆連呻吟都發不出來,只能僵仆於道等死的人。
好人路過這些餓殍,會視而不見。
但有些人路過這些餓殍,就會把他們搬回去。
不是安葬,而是進食。
這般場景已經出現過了無數次,自然也會有人站出來。
在嘎嘎的附近,有一位強者名叫葛沽,按照仙人們的分級,是叫做九品……按照聖焰界們的說法,則是叫做‘正式武者’。
葛沽這個人,嘯聚林莽,集數千數百人於城隅周道而揭竿,恢復了一小片區域,大概幾座小城的秩序。
嘎嘎也在葛沽手底下辦事,葛沽很看好他,這次出戰也帶上了嘎嘎。
只是,戰鬥結束之後,嘎嘎一個人留在戰場上,收集著聖焰。
聖焰族人自己很厭惡這些絕望的聖焰,覺得那是不好的象徵,一般都會扔著讓他們自然消散。
但嘎嘎需要利用這些東西讓自己變強。
更強。
強到足以在這亂世之中說出話來,說的話有人聽,就和葛沽一樣。
採集聖焰到一半,嘎嘎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他。
一個聲音響起來:“喂,嘎嘎,怎麼還在這裡?不嫌晦氣嗎?”
嘎嘎回頭一看,發現是葛沽。
“啊,葛沽啊,我就是……不忍心這些聖焰放在這裡,準備收集起來。”嘎嘎說了句違心之言。
其實沒那麼高尚,他只是準備往身體裡那本功法帶來的奇異存在裡投入聖焰,然後裡面就會出現新的武技,術法,而且都是適合他的。
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亂世能夠聽見他的聲音。
“收集起來……也行吧,隨你。”名叫葛沽的聖焰族人走到了嘎嘎身邊,隨口說道。
古怪的事情他見得多了,所以也不問。
因為,在這個時代,在如今這樣混亂的世界,人如果沒點堅持是會瘋掉的。
而如果一個人有了堅持,那麼在某種情況下,他和瘋子也沒什麼區別。
所以葛沽已經習慣於四周同伴的怪癖了。
嘎嘎喜歡收集絕望聖焰,他手下還有喜歡暴飲暴食的,堅決不肯吃肉食的,看見生肉就吐的,每日要祈禱三次的。
人,總得有點支柱,才能在亂世裡保持活下去的動力。
葛沽從來不問這些人的怪癖來自何處,這也是大家都不討厭他的原因。
葛沽也沒有糾結太久,他很快進入了正題,對嘎嘎說道:“收集完這裡的東西之後,你單獨去一趟東邊,那邊新建了一座城,好像對我們有很大的意見。”
“我們的運糧隊遭到了他們很多股流動武裝的襲擊,擊退了很多次,但是沒抓到活口。”
“後面發現,他們是無差別攻擊,基本都是抄糧的小股部隊,只要任何有可能有糧食的地方他們都會搜刮一遍,連屍體都不放過。”
“這種勢力待在我們邊上,太危險了,不從事生產,只掠奪,不能留他們,你的速度最快,也最擅長隱蔽,去看看情況。”葛沽對嘎嘎如此說道。
“好,我之後去看看。”嘎嘎點了點頭。
這就是嘎嘎為什麼要加入葛沽的團隊的原因。
葛沽再怎麼樣,他選擇做的事情也是收留流民,開墾荒地,重新恢復了一定程度的秩序,然後推動再生產。
而不是像這個世道中的大部分人一樣,只知道裹挾著其他人,不斷的掠奪其他人的生活物資,讓自己富足。
這在亂世之中已經很難得了。
就在之前的兩個月裡,戰亂,饑荒,已經將所有的秩序和道德全部摧毀,所有聖焰族的沒的都已蕩然無存。
人們惟一的想法是吃和殺,飢餓和暴力主宰了一切。
當這些這些負面的東西積累多了,人們的感覺就變得麻木了。
當生活中充滿了野蠻、殘酷、恐怖,開始還會心驚,但半個月之後,人們也就習慣了。
就連嘎嘎都是如此。
蟲子從尚存一息,仍在掙扎的孩子身體裡爬出來,他已經熟視無睹。
買賣婦孺,簡直天經地義,甚至連賣子女都無人要,只能自己吃。
這一切人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可想象的事物都變得平澹無奇。
什麼是社會的規則?什麼是法度?什麼是文明?什麼是公平正義?
不懂,不知道。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在最初的半個月,嘎嘎只能在各處看見碎爛的屍體,血漬在地上成塊,活著的人不斷振動出悲鳴,但更多的人彷佛失去了魂魄。
是葛沽最先在這附近建立了秩序,讓一切恢復到了沒那麼壞的情況。
所以,如果非要建立一個新秩序的話,嘎嘎願意給葛沽貢獻一份力量。
“嗯,我來就和你說這個,已經兩個月了,第一批種下的速生糧已經快治好了,再撐一個月,我們就能往東發展,就能庇護更多的人。”葛沽說道。
“好事。”嘎嘎點頭,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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