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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王柏煙還是同意了見面。
正是因為明白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才必須得去看看這位新馬王是何方神聖。
每一個城市的陰暗角落,其背後的勢力都像是蟑螂窩一樣,或許在高手看來並不強,但除非把所有人都殺絕,否則絕不可能斷絕乾淨。
一天之內, 所有的情報機關都沒有察覺,在短短四個時辰裡,將整個下九門不止多少勢力全部收服,拽下老馬王,自己上任,而且還穩如泰山,甚至讓原本的老馬王甘願當她的馬前卒,為其驅使。
這是何等的手腕?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做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柏煙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若是此人以後與自己為敵,那自己能不能抵擋的住?
她今天想當馬王,只用了四個時辰就當上了。
要是明天,她想當自己這個‘東家’呢?
必須摸透對面,必須親眼見見是何等人物。
說見就見,王柏煙在一刻鐘內就安排好了見面的所有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條,不出半個時辰,兩人的見面就已經定好。
又過了兩刻鐘。
王柏煙來到了預定的地點。
就在下九門最大的銷金窟,紅綠樓。
其名取自‘紅綠脂粉’一說,暗示其中做的生意。
此處極為奢華,佔地廣大,入樓一看,卻見青林垂影, 綠水為文, 山懸明光, 交疏對霤。
有紅臺綠閣,浮道相通, 內里布有術法, 控制氣溫, 號稱:‘外有四時,而內無寒暑’。
房簷之外,皆是山池,竹松蘭芷,垂列堦墀,含風團露,流香吐馥,處處華光,沒有多少莊嚴之所,但遍地都是浮香之樓閣,讓人心意旖旎,魂魄盪漾。
外邊看,是綠壁丹楹,窈窕連亙,走入其中,就能看見其中羅衣從風,輕紗飄飄,美人無數,走在廊道上,都能聽見鐃吹響發,笳聲哀轉,琴瑟奏鳴,歌舞不息。
湘簾翠幌,清池小山,花木掩映於朱欄曲楹間。
王柏煙剛到,就有一僮僕前拜,然後引入幽室,進以金樽,款以珍饌。
進了房間裡,就有歌姬舞女,擊築吹笙,絲管迭奏,連宵盡日,不知疲倦。
王柏煙率先來到此地,走入樓內。
他進來,就哈哈大笑,自然的坐了下來:“哈哈,我曾聽人說過,這紅綠樓中,有美人名月華,常年位列花榜榜首,善彈箜篌,能為《明妃出塞》之曲歌,聞者莫不動容,我福緣淺薄,還從未見過,今日馬王做東,在下可有機會一飽眼福?”
迎客的那位僮僕則立馬笑著回覆道:“東家賞臉到場,幾個婦人豈有不見之理,今夜紅綠樓不迎客,只為東家開門,書仙花榜,凡名姝二十有八人,盡皆到場!”
王柏煙則一副開心的模樣,拍了拍摺扇:“甚好,甚好。”
“早就聽聞這書仙花榜的名頭,號稱一日之間,千金糜費,美人盡態極妍,今日卻是要見識見識。”王柏煙笑著說道。
僮僕聞言,便也拍了拍手,對外面打了個暗號。
卻見外面二八女郎,曼聲按步,宛轉蹋歌,和以箏琶,尋音按節,有若明漪絕底,清露未晞,翠巾徐拂,衣香襲人。
有足移目奪者,偶施雅步,赤足侍奉。
有容貌絕上者,獨擅風華,自成響逸。
有氣質極佳者,天半朱霞,雲中白鶴。
有婉轉嬌聲者,風前新柳,花底嬌鶯。
有弱弱稚稚者,弱不禁風,嫩還怯日。
有聲樂善鳴者,嚼花吹葉,抱月彈風。
有舞如花旋者,金蓮貼地,楚楚腰肢。
有歌聲最極者,素服淡妝,聲如雛鳳。
有擅詞做詩者,卓犖不群,冰雪聰明。
二十八美人,各自特色,令人目不暇接,只見美人秋波一剪,盈盈欲語,春容大雅,動止宜人。
吹者吹,唱者唱,舞者舞,甫一奏技,聽者神移,觀者心蕩。
那僮僕再繼續在王柏煙耳畔說道:
“東家可知,若是是平素裡,各美雖嫻曲舞,但非知音密席,不肯輕囀歌喉,縱使推獎再三,也不肯輕試纖腰,有城中巨貲,不惜千金為此中生色,但也未嘗能夠一見芳容。”
“但眾美一聽東家要來,就連定下的差事都全推了,紛紛惶急梳妝,只待東家前來賞花,可見東家之名盛矣。”
王柏煙聞言,爽朗大笑:“哈哈哈,就你嘴甜,來人,賞!”
他這邊說著賞,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卻只是掃了一眼那些美人,並未留戀,然後一步一搖的來到正廳。
只是,剛剛走到正廳,他就呆住了。
正廳裡,也有一位美人,正在等待他。
王柏煙看得出來,和外邊那些假裝高貴的庸脂俗粉不同,這裡坐著的那位,卻有一股骨子裡透出來的清冷與高貴。
她沒有和外邊那些庸脂俗粉一道出來,反而是在其中等待。
一眼望之,好似看見月明風清,楊柳晚風,猶如杯茗清淡,神閒貌婉,望之塵襟胥滌,如月之清輝掃過,毫無煙火氣息,讓王柏煙一時失神。
其他人看不出來,或許只覺得這是一個長得的姑娘,但他卻一眼就能看出此女那讓人難以遺忘的特質。
清冷在心,逍遙在骨,風致在肉,美貌在皮。
這才算得上是美人!
外邊那些,不過是一堆皮肉而已。
王柏煙驚為天人,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過了好幾秒,他才一拍摺扇,對身旁僮僕問道:“這是書仙花榜上哪位?怎麼我從未聽聞過?”
僮僕聽見這話,臉色唰白,汗都嚇出來了。
他連忙跪下磕頭,頭在地板上撞的咚咚響:“東家切莫戲言!請慎重,這位是咱們下九門的新馬王啊!”
新馬王!?
王柏煙愕然。
他觀此女絕非凡人,以為也是外邊那些迎客的伶娼中的一員,只是流落風塵,但不曾想,這人居然是新馬王。
就是這個人,四個時辰內統一了下九門?
她就是那位只用了半天時間,就將廣陽城地下勢力全數納入手中的梟雄?!
在王柏煙驚愕之際,那個女人卻說話了。
“王……柏煙,是吧?”那女人開口道。
聲音也很好聽。
不過王柏煙馬上回過神來,立刻答道:“正是,不知馬王邀我前來所為何事?初次見面,有所冒犯,還請馬王見諒。”
歸,不過他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的。
然後,他就看見,眼前這個女人,睜開的眼睛裡,突然慢慢的多了一絲神采,就像是……睡醒了一樣。
先前有些呆呆茫然的眼神很快恢復成了靈動的感覺,她整個人也坐直了身子:“那些俗務不必多理,所有人,都退下,誰讓你們安排這麼多人的?”
那跪下的僮僕連忙說道:“可這不是馬王您親自安排的嗎?”
“我什麼時候安排的了?”新馬王皺眉。
“您說一切照舊,以往……就是這個規格啊。”僮僕語氣慌張。
“那就從現在開始撤下去,我要和王柏煙單獨說話,閒雜人等全部離開。”這位新馬王呵斥道。
僮僕慌忙撤去四周所有陪宴之人,只留下新馬王和王柏煙兩位。
王柏煙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這位新馬王行事有些古怪。
她不知道自己安排了什麼?
難道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精明強幹?
那她是怎麼做到四個時辰內改天換地的?
王柏煙心中疑惑,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四周伺候的僕人美姬全都撤走了。
然後,就見那個新馬王掃了一眼王柏煙,咕噥了一句:“劍南王家?怎麼這裡也有你們的人……”
王柏煙雙眼一抬,閃過一道厲色和恐懼。
他心中泛起殺意,再無憐香惜玉之感。
此人怎麼知道?!
自己的跟腳暴露了?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怎麼可能!?
但那新馬王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些,而是自顧自的開始進入了話題:“我叫瀋水碧,從現在開始,由我先說,你不要插話。”
“李啟讓我來找你,有幾件事要和你說。”
王柏煙渾身一震,馬上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震驚。
李啟?她是李啟的人?
好哇,果然不愧是巫神山嫡系,居然這樣就摸透了自己的底細和跟腳,這是來給自己下馬威的?李啟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
真是厲害,自己小瞧了巫神山弟子的能力了。
王柏煙心中暗暗把李啟提到了最高警惕等級,不過瀋水碧卻一點不在乎,她自顧自的往下接著說道:
“禪智和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現在李啟為了保護十萬災民不被血祭,主動去和禪智周旋了,他讓我來找你,說你有辦法。”
“然後,現在我要想辦法去找李啟,關於禪智和尚的資訊,你有多少,就給我多少。”
“正劍宮那邊,也有人去了,我這裡還有一些關於吞天妖巢出現鼠壤墳的情況。”
“你拿出手頭所有資源,歸我調配,我要去救李啟。”
“最後,如果你老實配合,我可以給你羅浮奔月觀想法。”
瀋水碧言簡意賅,很快的說出了自己的需求和可以提供的報酬。
前面的話,王柏煙雖然很驚訝,但都沉住了氣。
唯有最後一句,在聽見了《羅浮奔月觀想法》幾個字後,他直接站了起來,四周驟然充斥威壓,一條條框架現在此地,頓時,此方天地,有了‘規矩’。
獨屬於王柏煙的‘規矩’。
規矩束縛方圓,這方圓之間,王柏煙便是規矩,外界陰陽暫緩,四時近失,瀋水碧也頓時被籠罩在了框架裡面。
王柏煙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羅浮奔月觀想法!”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懼。
瀋水碧皺了皺眉:“我怎麼知道?我自己寫的我為什麼不知道?”
王柏煙聞言,卻怒極反笑,嗤道:“笑話!你可知此物是何方高人所著?羅浮洞天中有月華仙子,號月中太陰氣上黃神母娘娘,羅浮奔月觀想法是她老人家所創,乃是天下間五品法門中數一數二的觀想法,你自己寫的?難道你自己寫了個野雞法門,碰巧就叫這個名字?”
他根本不相信眼前這人能拿出《羅浮奔月觀想法》。
要知道,撰寫《羅浮奔月觀想法》的那位月華仙子,可是羅浮山最神秘的一位。
此位號尊秘,常常數百年甚至千年不見人影,就連羅浮山自己都尋不到蹤影,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流傳出來,唯有羅浮娘娘和另一位有著金烏之身的日間赤氣利伐赤氣真君能夠找到此人。
但是,這位雖然不常見人,名頭卻極大,她所創出的法門,煉製出來的丹藥,在整個劍南都赫赫有名,一枚丹藥,用一個七品世界都難以換取,珍貴非常,效力也是極佳,五品之內幾乎罕有對手。
哪怕是在羅浮山內部,非勤心好真,宿有飛玄天仙之骨錄者而不得見聞。
就算有了資格,還得受考三關,最開始是三百年得傳一人,卻後是七百年乃復得一人,足可見其珍貴。
現在羅浮山破滅,此物更是已經接近失傳。
王家作為唐國在劍南的世家門閥,傳承已久,這才能知道這些隱秘訊息。
就算是巫神山的人,這些東西也不是九品八品能夠接觸到的。
瀋水碧聽見王柏煙的話,皺了皺眉。
於是,她很乾脆的回覆道:“你不要那算了,換一個,那就換成《玄門寶海經》吧,這個是七品的功法,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為什麼你會有這個?”王柏煙馬上問道。
“你好煩啊,到底要不要?”瀋水碧煩躁起來,隨手一揮。
卻見四周的‘規矩’,直接被打碎。
固化的天地,瞬間破碎,連一點點限制都沒有做出來。
本來就已經很怒了的兔子直接了當的說道:“公平交易,如果你不想交易,那我就要搶了,你死了之後,我會把報酬放在你的屍體上,劍南王家會覺得很划算的。”
她的耐心已經快沒了。
從李啟離開之後,就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煩躁在她的心裡鬱結,現在的兔子已經紅眼了。
再浪費時間,那就要蠻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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