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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慌,不是責備你,而是我最近聽見了一個風聲。”李啟說道。
語罷,他安撫著老馬,同時講述這兩天遇到的事情,重點講述了關於松國將軍的事情。
說完之後,老馬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律律了兩聲。
然後,瀋水碧翻譯道:“老馬說那不是他。”
“啊?”李啟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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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鹿國,澧州,義縣,王員外家中。
李啟獨自來到了這裡,進行下一步的商談。
李啟乾咳兩聲:“咳咳,大概是誤會,所以,我大概是不需要你以血自塗了。”
說完,李啟看了一眼王老太。
老馬不是龍駒留影這件事……
她知道嗎?
知道的吧?
她可是卜人,雖然沒有入品。
但李啟自己也沒入品。
可是,他已經知道,祝人就算不入品,也能有種種奇特神通,所以半點不敢小視。
反倒是武道……
好像除了打架之外,沒啥別的厲害的。
但也足夠厲害了,牛力術不過給他六千斤巨力,可武道九品之後,他已經光憑肉身都能輕鬆抬起兩萬斤以上的巨石了,更有鯉流意爆發,力量能短暫翻一倍以上。
只能說兩邊側重不同吧,武道還真就是純粹追求戰鬥力的道途,但祝人卻不然,戰鬥力只是輔助,最關鍵的還是功能性。
而卜人,李啟早有耳聞,這個道途戰力不強,但各種詭異術法卻非常多,所以李啟半點不敢小視王老太。
所以,李啟說道:“老人家,既然不需要你以血為代價,抹除老馬的因果線索,那我可以將這個報酬換一換嗎?”
李啟如此問道,王老太也立刻點頭,她立刻說道:“那是自然,師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自當全力滿足。”
“沒有那麼奇怪,我只是想問問,你是怎麼定位到我們的?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被你騙到了。”李啟問道。
說到被騙,王老婦頓時慌張了起來。
說到這個話題,李啟的表情也凝重:“恕我直言,老人家,我身負大祝任務,如果你說的不夠滿意,雖然我解決了人鬼之間的矛盾,讓你免遭惡鬼毒手,但如果說不上來,說不得我就得滅口了。”
王老婦聽見大祝兩個字,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對巫神山出身的人而言,大祝和大卜,這兩個詞彙的壓制力是毫無疑問的。
她立刻躬身:“蠢婦人該死……先前有所隱瞞,希望師兄勿怪……”
“我知道你有隱瞞,但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我不追問先前的事,只希望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定位到我的。”李啟擺手,看似面色放鬆,但眼睛卻緊盯王老太不放。
王老太肅然,面帶恐懼,直接跪下:“師兄明鑑,我雖是個蠢婦人,卻決計不敢耽誤大祝的事情,其實……師兄行蹤,我其實根本就不知曉。”
“師兄修為高深,我的占卜之術完全無法定位,所以……我這蠢婦人,用了個笨辦法。”
“說來也不難,其實那金子……我只是略施術法,空有其型,並無其神,完全無法嫁禍,但若是有我巫神山門人或者識貨的,保不準就能察覺到金子可能帶有咒法,屆時,其自然就會找上門來……這樣的金子,我已經發出去三十五枚了。”王老婦如此說道。
“只要看見野外來的,能獨自搏殺野獸,或者有異象的,我就會讓我兒去發一枚……”老婦人額頭觸地,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李啟聽完,抬頭,無語凝噎。
媽的,小瞧天下英雄了。
誰能想到,一個鄉下小縣城的瞎眼老婦,竟還有這等釣魚之法。
不過,應該也確實是這樣。
心好痛……
那一角子金粒,可是一千錢呢。
“那,你又是怎麼確認我的龍駒,還有我的蹤跡的?甚至還能答出軍刀的事情?”李啟又問。
“不敢隱瞞師兄,我在巫神山,學會了一門‘鏡花水月’之法,得以遠處偷窺師兄……然後看見了長刀上的兵氣,然後,自己猜出來一些事情,唬騙師兄……沒想到正正蒙中了……至於軍刀的事情,那確有其事,龍駒留影的事情也是真的……”王老婦說道。
李啟這下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啟把這事兒記在心裡,當做學習。
好嘛,吃一塹長一智,就當是個教訓吧。
不過他也沒準備追究責任,只是對王老婦說道:“……那就這樣吧,這刀,就交給你抹除因果痕跡,我去幫你家解決最後的事情,然後,你王家就算是沒有危險了。”
“多謝師兄!”王老太連連磕頭。
李啟也不阻攔,留下長刀,讓其施法,自己就去完成了最後的祭祀儀式,獻上五齊和明水,這樣就能報以陰氣。
五齊,是五種細切的冷食肉菜。
明水,則是受過祝人賜福過的水,是祝人用自己體內的氣溫養過的水。
舉行儀式,順便抽走了墳墓中的氣,得到了這位鬼神的祝福,繼續封閉了那個墳墓。
這一切全部做完,長刀上的因果線索也已經被抹除。
李啟沒讓王老太去死,但還是拿了王家的二十金。
隨後,他沒有停留,買上一些行李,騎上老馬,馬不停蹄的走了。
路上,瀋水碧緊緊抱著他的腰,免得摔下去,在老馬風馳電掣的過程中突然問道:“李啟,事情就這麼算了?好像有點不像你啊?”
“怎麼不像我了?”李啟反問道。
“嗯,我總覺得,為了免除風險,你應該會直接滅口,然後再離開才對。”瀋水碧說道。
而李啟聽見這個,哈哈大笑。
“如果我還是剛剛從澧州城裡出來那個我的話,那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滅口,防止任何可能的風險。”李啟對瀋水碧解釋道。
“不過,今非昔比了。”李啟聲音突然壓低。
“我不是劊子手,也不是亡命徒,我現在是逐道之人,我的目標是攀登道途,見識更多的風景,而不是像老鼠一樣謹小慎微!”李啟昂起頭說道,顯得非常自信。
“噢,李啟你是覺得他們沒有威脅是嗎?”瀋水碧歪著頭回答道。
“咳咳,你這麼說就顯得我很……”李啟有些尷尬,兔子的敏銳總在這種時候讓人不悅。
“不是說你傲慢噢。”瀋水碧掰著指頭:“這難道不是看你本心的嗎?你應該是不想殺人,所以寧願承擔一些風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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