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奧黛麗眼中的伯爵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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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必須要明白一件事。”霍伯特向奧黛麗講解道：“不管是用瓦斯還是電燈，甚至是蠟燭，總要選擇一個照明方式。

“像貝克蘭德這樣的大都市，蠟燭早已經被有著發言權的中產和貴族淘汰了，那麼，只能從瓦斯和電燈之間二選一。

“電燈的亮度和便捷，基本上就決定了它能在這場戰鬥中勝出，這跟安全、汙染什麼的，其實都沒有多大的關係。”

這也是為什麼霍伯特到現在也並不著急反擊的原因，因為電這種東西一旦出現後，很快就會形成一股時代浪潮，並不是某個人或者某個行業能夠阻擋的。

“如果，”奧黛麗道：“我是說如果，議員們一致認為電燈的汙染更大呢？”

她很瞭解這些政客的嘴臉，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

霍伯特笑了笑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確切的說，他目前並不打算積極地應對。

霍伯特其實更希望這件事越鬧越大，等到最後議會的人來請他收拾殘局。

另外瓦斯協會的人最好也能用一些陰招，這樣霍伯特才有反擊的突破點。

兩個人乘坐馬車來到霍伯特在郊區的莊園，共進午餐的時候，當然就不會談這麼掃興的話題了。

吃過午餐，他們一起在莊園裡散步，並沿著道路登上了別墅後面的山丘。

這座山丘的位置很好，從這裡可以看得很遠，甚至能看到貝克蘭德邊緣的樓房。

但很可惜的是，逐漸瀰漫的濃霧遮擋了視線，沒辦法看得更遠。

奧黛麗感嘆：“好可惜啊，可能正如管家先生所說，需要神靈的眷顧，才能在這裡看到貝克蘭德的全景。”

霍伯特微笑道：“我來試一試。”

他伸出手，當感受到有股微風從後面吹向前方的時候，猛地一揮手：“放大！”

那股微風立即變成了一股劇烈的疾風，在低空中帶著“呼呼啦啦”的呼叫聲，吹向了貝克蘭德。

霍伯特的力道控制地很好，這股疾風並沒有下降，它掠過田野，掠過森林，掠過郊區的工廠和城鎮。

奧黛麗遠遠地看到，工廠裡冒出來的煙被迅速打散、捲走，終於疾風擊中了瀰漫的霧氣，在貝克蘭德終年不散的霧氣中，衝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呀！貝克蘭德的濃霧，就像被割開，並取走了一塊的蛋糕！”

霍伯特微微笑了笑：“這股風只能到那兒了！”

畢竟他不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只是放大了一股普通的微風而已。

奧黛麗的比喻並不是太貼切，其實他們面前的景象，更像是一股清水流入到了一潭渾水當中。

清水讓水潭出現了一部分清澈的地方，但清水的力量有限，僅僅是讓渾水的一部分變得清澈了而已，並沒有改變水潭的狀態。

但這也足夠壯觀了，奧黛麗雖然沒有看到貝克蘭德的全景，卻看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景象。

因為疾風是從低空吹過，並沒有吹到街道上，所以樓頂以上的濃霧被吹散了，但是街道上還有這霧氣瀰漫。

這些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漸漸變淡，看上去有些魔幻，甚至奧黛麗好像都能感受到路上的行人表現出來的驚訝。

可是街道上霧氣來沒來的及徹底被太陽照散，就重新被更濃郁的霧氣覆蓋了，於是剛才被疾風吹出來的位置，逐漸再次被霧氣佔領。

霍伯特感慨：“夏天的貝克蘭德很不舒服。”

因為沒什麼大風，幾乎整個夏天，貝克蘭德都在霧氣的籠罩之下。

霧氣下面，又悶又熱。

除非是下大雨的時候，這樣的天氣才有所改觀。

兩個人又在山頂眺望了半晌，才重新坐上馬車，回到貝克蘭德。

在貝克蘭德的官方半神們都沒有意識到危險，所以對於剛才霧霾突然出現的變化，只是簡單調查了一下，然後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小子有病”，便沒有了下文。

霍伯特的馬車進入貝克蘭德之後，這裡的霧氣就沒有在遠處看上去那麼濃密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太陽的輪廓。

馬車一路來到工廠區的齒輪大道，“伯爵之光”工廠。

託德和阿普頓等人早就接到了通知，等在了工廠的門口。

在這裡，霍伯特帶著奧黛麗下了馬車，接見了“伯爵之光”的高管和工人代表們。

大家見到靚麗的奧黛麗後都是一愣，他們只知道伯爵要派一位財務總監來，卻沒想到是這位美麗的貴族小姐！

在進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後，託德和阿普頓上了霍伯特的馬車，帶霍伯特和奧黛麗參觀幾個工廠。

在馬車上，霍伯特為他們互相介紹，託德和阿普頓都表現地很客氣，目前霍伯特跟奧黛麗的戀愛關係，只在貴族圈被公佈。

沒有媒體進行報道的話，這樣的資訊傳播速度很慢。

雖然託德跟阿普頓並不明確的知道這個訊息，但他們也知道，霍伯特跟奧黛麗之間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在兩位高管的帶領下，霍伯特和奧黛麗先後參觀了燈泡廠、電線廠、電瓶廠以及配件廠。

所謂的配件廠，是指生產電線杆上橫擔、瓷壺，以及固定電線的配件等等的工廠，目前這個工廠也組裝生產燈泡的主要機械。

根據託德的報告，最近電瓶廠的訂單一直在增加，在貝克蘭德已經有幾家工廠在生產電燈和電線，但是電瓶他們目前還只能從“伯爵之光”購買。

霍伯特微笑道：“開足馬力生產，不行就加生產車間，電瓶的錢，最多還能賺半年。”

半年之後，一定會有不少工廠突破這項技術。

霍伯特之前還考慮，在那個時候去賣橡膠，在原材料上繼續操縱電瓶的價格和產能。

但瓦斯協會這些人突然的發難，讓他打算徹底放開電瓶這個商品，讓電燈的市場更加活躍。

最後，他們參觀了霍伯特建立的電工學校。

這座學校雖然不大，但是入學的機會十分難得。

除了“伯爵之光”招收的學員，學費只有幾鎊之外，其他公司送來的學員，一律按照上千鎊來收。

為了避免招收的學員裡，有其他公司的人，每個學員在入學前要簽訂一份為期十年的僱傭合同，如果違約，違約金高達2000鎊。

對正常人而言，這份合同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起碼他們在今後十年內，都有一份高薪水，且待遇也不錯的工作。

但對於其他公司的人而言，就不如老老實實繳納高額的學費。

即便是這樣，入學的機會也十分難得，據說現在僅僅是一個入學名額就已經炒到了300鎊！

奧黛麗對這樣的商業現象有些驚奇，但因為她並不太明白這個行業的內幕，所以也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現在電工學校遇到了一個新難題，許多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神職人員也想要入學，託德不知道對這些神職人員按照什麼標準收費。

霍伯特拍板道：“按照正常學員收費就行。”

這些神職人員更多的應該是對電工的相關工作很感興趣，目前整個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對電力行業還在持觀望態度。

首先是因為電力的崛起太快了，只用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在照明市場佔據了不小的份額，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又對霍伯特和“締造者”有所顧慮，所以沒有跟“伯爵之光”有任何利益掛鉤，現在還在觀望。

其次是蒸汽教會倒是曾經表達過想要了解“伯爵之光”的意願，但是他們對燈泡不是很感興趣，很想參與到電廠的建設和相應的研究工作中。

霍伯特讓“伯爵之光”婉言拒絕了，目前電廠雖然遇到了許多設計和結構上的問題，但比起這個，他更在意的是電廠的保密問題，蒸汽教會後來也沒有表達出足夠的誠意，所以他們之間暫時沒有進行合作。

離開電工學校，霍伯特在馬車上笑道：“這個學校倒是還能不停為‘伯爵之光’創造一些收入。”

因為一般的工廠，幾乎不會開設學校，只會讓有經驗的工人去教學徒。

這樣的方法培訓的速度太慢，根本沒辦法跟學校競爭。

最後他們參觀的是電瓶配送及維修中心，這裡不停地有馬車出入，看上去比工廠區那邊那還繁忙。

現在“伯爵之光”已經建立了一套很完善的配送體系，特別是在中產們下班之後，在街道上總是會遊蕩著一輛“伯爵之光”的馬車，只要從窗戶往外一招手就能迅速前去更換電瓶。

奧黛麗參觀完了整個“伯爵之光”的整個工業體系之後，忍不住在內心感嘆：“伯爵之光”真是一座龐大的工廠啊！

之前“伯爵之光”在她心目中只是一個概念，現在她總算知道，原來“伯爵之光”代表著一條條的生產線，代表著一個個臉上帶著微笑的工人，代表著一輛輛賓士的馬車。

回到工廠，霍伯特召集“伯爵之光”的高層開會，在會議上先是任命奧黛麗為財務總監，明天或後天就開始正式上崗。

接著討論了幾句瓦斯協會的事情，霍伯特讓公司成立一個三人小組負責這件事情，蒐集一些瓦斯燃燒所產生的汙染，以及瓦斯儲存的危險性報告，然後上交給議會。

託德等人都感覺這樣的處置似乎過於輕描淡寫了，應該十分重視這個問題才行，畢竟現在大部分貝克蘭德的居民還在用瓦斯燈照明，他們的市場份額依舊比電燈更大。

不過霍伯特一向頗有權威，大家也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會議很快來到了第三個問題：到因蒂斯共和國去建廠。

“阿普頓負責去跟因蒂斯共和國大使商談這件事情。”霍伯特道：“他們給出的條件是前三年免稅，租金減半，聽起來還不錯。

“而且我聽說永恆烈陽教會，一直對電燈很感興趣，蒸汽教會雖然一直沒有表態，不過透過他們的神職人員希望進入電工學校這一點來看，他們對電力也是十分感興趣的。

“這次又接到了因蒂斯共和國政府的邀請，幾乎是這個國家社會各界都歡迎我們。

“而且我還聯絡到了因蒂斯共和國的查拉圖家族，不說萬無一失，建廠過程的阻力應該不大，或許在因蒂斯建廠最大的阻力可能來自魯恩。”

最後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所以我麼要利用瓦斯協會提出抗議的這次機會。”

託德和阿普頓好像是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他意識到瓦斯協會的那些人可能要倒黴了。

大部分人還不太知道霍伯特的行事風格，沒太在意霍伯特最後的一句話，不過他們此時很高興，因為“伯爵之光”的成長速度完全超出了預期，按照這麼速度發展下去，很快在北大陸遍地都是“伯爵之光”的工廠了。

接下來開始討論起了在因蒂斯共和國建廠的細節問題，奧黛麗意識到，這才是霍伯特今天叫大家來開會的主要目的。

霍伯特指定了建廠的主要負責人之後，就是研究資金的問題，因為之前“伯爵之光”獲得的海量資金，幾乎都花到了對其它城市電廠建設和組建安裝與配送部門的投資上。

現在賬面上唯一剩下的一大筆錢，是霍伯特准備挪用的，他說不能動，大家也就沒有再提動這筆資金的事情。

好在燈泡已經準備在各大城市對外銷售，屆時電瓶、電線等商品還是從貝克蘭德統一配發，在其他城市，只需要組建相應的銷售、安裝和配送部門就行了。

預計接下來又會有大量的資金進賬，倒是可以用這筆錢在因蒂斯共和國建廠。

資金的問題解決了，霍伯特又叮囑阿普頓，一定要做好電廠的保密工作。

如果因蒂斯政府的人想要參觀，堅決阻止他們，他們如果態度強硬的話，就乾脆停工。

永恆烈陽教會估計對電廠不會太感興趣，他們可能主要對燈泡感興趣。

主要的壓力可能來自蒸汽教會，霍伯特讓阿普頓向蒸汽教會說明，除非他們的大主教來找自己談，否則依舊禁止他們參與電廠的建設。

其實蒸汽教會目前的反應，有點超出霍伯特的預料，他之前還以為自己第一次拒絕了他們之後，他們會帶著更多的誠意來跟“伯爵之光”進行深層次的利益繫結。

但到現在為止，他們竟然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不過霍伯特估計也快了，之前他們會在一定程度上選擇觀望，應該是查到了霍伯特有“締造者”的背景，對於採取深層次的合作肯定有戒心。

可是現在不同了，“締造者”剛剛秀了一下肌肉，目前大地母神教會和黑夜女神教會，都對“締造者”勢力的存在持預設的態度。

風暴之主教會只是積極地調查過“締造者”，卻一直沒有把“締造者”的勢力當做敵人對待。

這些應該能幫助蒸汽教會下定決心。

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到因蒂斯共和國建廠的基調基本上定了下來。

在會議的最後，霍伯特讓阿普頓在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立即向上報告，他會盡快趕去幫忙。

阿普頓當然注意到霍伯特所說的是“向上彙報”，也就是說向“締造者”祈禱，由“締造者”通知霍伯特。

大家一直送到工廠門口，霍伯特和奧黛麗才登上馬車離開。

來到馬車上，奧黛麗還有些小小的興奮道：“霍伯特，沒想到‘伯爵之光’的規模這麼大啊！”

霍伯特微笑道：“我也沒想到，兩萬人規模的企業就這麼龐大。”

這倒是實話，在他的記憶裡，確實對數萬人的企業沒什麼概念，也就是“伯爵之光”發展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了萬人規模的企業是個什麼概念。

所以在前段時間，霍伯特就暫停了對電燈業務的擴張，一來是在魯恩東部的各大城市所建的電廠都基本上確定下來了，二來是讓“伯爵之光”沉澱一下，以免繼續急速擴張下去的話，會失去控制。

奧黛麗好奇地問：“這麼大一個工廠，它的現金流得多大？”

“你上班第一天，可能就得處理一筆15萬鎊的交易。”霍伯特微笑道。

奧黛麗微笑道：“女神在上，15萬鎊！”

就算是從小過著貴族生活的奧黛麗，因為在這之前並沒有經商，所以也沒有一次性見這麼大的資金流。

不過雖然從她的語氣裡聽上去多少有些亢奮，卻還不至於驚訝。

霍伯特此時沒有說破，而是換了個話題：“從外地支援的半神晚上就能到，在明天或者後天，就能跟月亮先生一起對付那位血族。”

剛才在開會的時候，他已經收到了勞倫斯的祈禱，並以去盥洗室為藉口給出了回應，晚上就去接那位半神來貝克蘭德。

霍伯特道：“你不是一直想參與到一場非凡戰鬥當中麼？這次行動參與進來怎麼樣？爭取催眠那名血族。”

奧黛麗先是道：“好啊。”

接著她又有些擔憂：“我不會暴露自己吧？”

“不會。”霍伯特早有計劃：“我把自己的面具給你用，對方既看不到伱的長相，也難以用非凡手段鎖定你。”

奧黛麗微笑道：“我很願意參加。”

“等計劃確定後，你負責哪一部分任務，我會再通知你。”霍伯特接著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向心理鍊金會公佈自己晉升的訊息？”

“也是今晚，順便向他們要‘夢境行者’的魔藥配方。”

“按照一般非凡組織的行事風格，”霍伯特分析道：“你如果晉升了序列6的話，一定會經過他們最高層的審查，才會給你序列5的魔藥配方。

“他們帶你去審查的時候，叫上我一起去，我不一定旁聽，但只要我在，哪怕僅僅是在街道上欣賞風景，就能給他們不小的壓力。”

奧黛麗先是有些欣喜，但她考慮了一下又很快拒絕道：“不行！”

她道：“心理鍊金會是一個隱秘的非凡組織，你的出現會讓他們受到驚嚇，可能再也不會跟我聯絡了。”

霍伯特並沒有堅持：“那我就偷偷跟著。”

“也不行。”奧黛麗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道：“你忘了麼？”

她小聲道：“我有愚者先生的保護！”

霍伯特心說：如果你知道愚者先生目前只有序列4的話，就知道我才更靠譜。

他也就沒有再堅持，因為奧黛麗不是那種喜歡讓霍伯特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少女，她一直在追求自己的生活和喜好。

霍伯特又換了個話題：“幫我轉告霍爾伯爵，今天沒能跟他共進晚餐實在是遺憾，我還有很多問題向他請教的。”

奧黛麗露出了一個十分美麗的笑容：“霍伯特先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霍伯特認真道：“在岳父面前，當然要表現得足夠謙虛。”

奧黛麗臉頰微微變紅，眼中帶著笑意，但是故意露出一個不高興的表情：“哼。”

霍伯特樂呵呵地笑了笑：太好玩兒了。

把奧黛麗送回家，霍伯特回到了自己的伯爵府，以自己向自己賜予的形式，從“失序之國”拿出來一扇“旅行者之門”。

先是去長尾島找了扇門，建立好了相關的聯絡，然後才扛著門去了南大陸，並在勞倫斯認為十分保險的地方，跟長尾島那扇門建立了連線。

於是在返程的時候，霍伯特帶著半神切斯特跟兩名序列5，透過建立好的“旅行者之門”先是回到了長尾島，又經過長尾島來到南科爾森，最終由南科爾森回到貝克蘭德。

之前南科爾森一直有著樞紐的作用，但現在不同了，霍伯特的力量正在向南大陸移動，他打算如果傳送陣可以用的話，就把長尾島建成未來南北大陸的樞紐。

回到貝克蘭德，霍伯特先是招待了切斯特他們吃了一頓豐盛的魯恩風格晚餐。

在餐後喝茶的時候，霍伯特才說起了請他們來，是要對付一名血族。

其中一名巴爾克家族的序列5成員道：“那些高傲的血族，的確挺討厭的。”

他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批評太過於直白，於是改口道：“我是說，血族雖然有光榮的歷史，但沒必要總是掛在嘴邊。”

之前的戰爭中巴爾克家族跟血族在一個方陣，羅莎琳德伯爵意識到血族要配合巴爾克家族，才能避免太大的傷亡，但是這位血族伯爵的屬下卻都沒有意識到了這一點。

當時血族的表現，讓巴爾克家族普遍很不滿意。

霍伯特微笑道：“未來我們可能還有跟血族展開進一步的合作，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嗯，好在他們雖然高傲了一點，卻並不是太邪惡，而且大多數血族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有些單純。”

四十多歲，有些法令紋的切斯特道：“我們也就這麼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剛才對血族有評價的序列5也有些懊悔自己得心直口快。

“我也覺得他們有時候很沒意思。”霍伯特道：“別看他們現在跟‘締造者’之間的合作猶猶豫豫，如果他們不抓住這次機會，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三名巴爾克家族的成員，都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

又閒聊了一會兒，霍伯特讓從南大陸回來的多菲斯給他們安排好住處，然後才去書房向“愚者”祈禱，希望能在“灰霧之上”的巨人大殿，跟月亮先生單獨見一面。

這就體現出源堡的好處了，霍伯特的“失序之國”只能“發語音”，暫時沒辦法建立兩個人實時交流的環境，確切的說是沒辦法拉人。

而“源堡”卻可以相對輕鬆地解決這個問題。

不過“失序之國”也有“失序之國”的好處，比如霍伯特利用某個信徒的星辰向現實世界投射力量，完全可以跳過“密契儀式”，直接就可以投射大量的力量。

“愚者”克萊恩同意後，霍伯特才請愚者先生向月亮先生轉告這次會面邀請。

很快霍伯特得到了埃姆林的回覆，晚上十點再進行會面。

霍伯特拿出懷錶看了看，還有一個多小時，於是他“回憶”了一下從克萊恩那裡得到的，製作符咒的方法。

他打算最近有時間的時候，製作一批“偷盜者”途徑的符咒。

之前克萊恩薅了“締造者”的羊毛，作為“締造者”的眷者，霍伯特當然要薅回來。

按照克萊恩提供的資料，製作符咒用銀質的薄片就可以。

於是他讓僕人們去找來一些銀質的薄片，經過裁剪之後，開始雕刻相應的非凡符號。

首先是代表“愚者”的“無瞳之眼”，然後在無瞳之眼周圍雕刻好相應的神秘學符號。

刻完了之後，霍伯特拿起來看了一眼：“真醜！”

不知道“愚者”會不會因為自己雕刻的符號太醜，而不願意賦予自己的符咒相應的力量？

霍伯特笑了笑：“扭曲！”

他把醜陋地符號扭曲得好看了許多，他乾脆把刻刀丟在桌子上，用“扭曲”的力量讓刻刀自己雕刻，這樣雕刻出來的銀質薄片反而好看了許多。

正在霍伯特准備雕刻第三張銀質薄片的時候，他的視線被灰霧覆蓋，來到了召開塔羅會的巨人大殿。

這次“皇帝”霍伯特跟“月亮”埃姆林沒有坐在一側，而是對面坐而。

“愚者”克萊恩依舊上首的椅背後面“旁聽”。

埃姆林是第一次在非塔羅會的時候來到這裡，對周圍還有些好奇。

霍伯特道：“這次行動是巴爾克家族支援來了一位半神，你應該認識，是切斯特。”

青銅長桌上首的克萊恩感嘆：“締造者”勢力的反應很快啊！這麼快就向貝克蘭德支援來了一位半神。

埃姆林點點頭：“我記得他。”

“我們的行動隨時可以開始。”接著霍伯特問：“要懲罰的目標叫什麼名字？”

“歐內斯·博雅爾。”

“有沒有動手的好時機？”霍伯特記得這名血族子爵。

“最近他一直在跟蹤我。”埃姆林道：“而且總是讓我察覺到的那種跟蹤。”

霍伯特微笑道：“那就太棒了。”

接著他問：“歐內斯會跟蹤你去豐收教堂麼？”

“不。”埃姆林道：“他在距離月季花街兩三個路口的地方，就會停止跟蹤。”

霍伯特琢磨了幾秒鐘才道：“首先我們的行動一定要快，要在你們血族的聖者反應過來之前，就迅速結束戰鬥！

“你可能只有兩三秒鐘時間，在這兩三秒鐘之內，必須讓歐內斯進入月季花街。”

埃姆林問：“把歐內斯制服，我扛著他去豐收教堂？”

“當然不是。”霍伯特道：“我會安排人給歐內斯催眠，讓他去追趕你！一路追進豐收教堂裡。”

他記得塔羅會的成員“原本”就是這個乾的。

奧黛麗晉升為“催眠師”之後，這也的確是最優解。

霍伯特又道：“現在的問題是，你能在兩三秒鐘之內，經過三個路口，跑到月季花街麼？”

“當然能！不要質疑血族的速度！”埃姆林抬了抬下巴，但很快他又有些擔憂：“可是歐內斯是序列5，他的速度比我更快。”

“那沒關係，可以在催眠的時候，讓他不要追上你。”接著霍伯特問：“你什麼時候能晉升序列5？”

埃姆林回答：“我現在就能晉升，嗯，確切的說是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就有滿月。

接著他又解釋道：“可是因為歐內斯一直在跟蹤我，我不敢……”

“今天晚上放心大膽地晉升！”霍伯特道：“血族的高層會當做沒有看見，甚至不會追問非凡特性來自哪裡。”

坐在青銅長桌上首的克萊恩也是這麼認為的：根本不用問，肯定來自霍伯特，來自“締造者”的勢力。在這件事情結束後，這份非凡特性會視作是霍伯特展示出來的誠意，只不過這份“誠意”需要埃姆林買單。

他偷偷看了埃姆林一眼：月亮先生顯然並沒有明白這一點，不然完全可以趁機把債務賴掉的。

埃姆林道：“那晉升的非凡特性……”

“我一會兒就獻祭給愚者先生。”霍伯特道：“記得那8000鎊的債務。”

埃姆林道：“沒問題！”

確定了行動時間為明天下午，又商量了一下一些行動細節，兩個人離開了塔羅會的會場。

霍伯特把一份“深紅學者”的非凡特性獻祭給“愚者”後，又找到切斯特，跟他說明了明天下午的計劃。

次日清晨，霍伯特先是用“旅行”來到霍爾伯爵的府邸，女僕正在給奧黛麗梳頭髮。

奧黛麗看到霍伯特之後，多少有些驚訝，她剛要給周圍的僕人心理暗示，但發現周圍的僕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霍伯特。

其實是霍伯特“扭曲”了他們的思維，讓他們無視了霍伯特的存在。

“對付血族的計劃已經確定下來。”霍伯特道：“大概在下午一點動手，你要在一點之前，到迷霧街跟這個人接頭，他會安排你在合適的時機出手。”

霍伯特給奧黛麗看了切斯特的肖像畫，接著他又拿出了一個木盒：“這裡面是一張黑色的水晶面具，有很高階的反占卜能力。”

接下來霍伯特又告訴奧黛麗怎麼跟切斯特配合，怎麼催眠目標等等的細節。

奧黛麗聽得十分認真，不太明白的地方立即發問，畢竟這是她參與的第一次非凡行動。

把計劃說清楚之後，霍伯特微笑道：“早安，美麗的小姐，我就不跟你共進早餐了。”

奧黛麗有些無奈：“不是一上來就應該互道早安的麼？”

“因為我是規則的‘刺客’。”霍伯特神秘一笑，打了個響指在原地消失。

奧黛麗笑了笑：這難道也是一種扮演麼？

周圍的僕人幾乎同時頓了一下，剛才房間裡好像有一位男士？

她們朝著周圍看了看，接著微微一笑，都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

今天軍情九處要給霍伯特進行授銜儀式，所以霍伯特早早地就來到軍情九處，來到喬治娜的辦公室。

“來的挺早。”喬治娜已經換上了軍情九處的深色制服，看上去像是一位很有威嚴的女將軍。

同樣，霍伯特也身穿軍情九處的制服：“沒有總處長來得早。”

“走吧。”喬治娜帶著霍伯特乘上了馬車。

來到馬車上，霍伯特才問：“不是要給我授銜麼？”

“是的。”

“儀式不在軍情九處進行？”

“如果是少將軍銜的話，是在軍情九處進行。”喬治娜嚴肅道：“只需要請一些高階軍官來就可以了。

“但是上將軍銜，就需要去國防總部……”

“上將？”霍伯特一愣，說好的不是少將麼？

但他隨即就明白過來，這是魯恩王室對自己的拉攏，反正就是個軍銜而已，又不是真的把軍隊交給霍伯特指揮。

“不僅給你上將軍銜，”喬治娜此時才把威廉一世承諾的好處一起告訴霍伯特：“還會給你一個眾議院的議員席位。”

霍伯特點點頭，這就很有誠意了。

但他考慮了一會兒才道：“我父親已經是議員，這跟議院相關的規定有衝突。”

喬治娜若有所指地道：“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的。”

“不不不，我是一個非常守法遵紀的公民。”霍伯特道。

喬治娜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所以，我能把這個成為議員的機會讓給其他人麼？”霍伯特面帶微笑道。

“呵呵呵，我就知道。”喬治娜就知道，在魯恩王國，在貝克蘭德，誰也經受不住國會議員身份的誘惑：“當然可以。”

霍伯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他當然不會跟魯恩王國進行深層次的繫結，不過能在議會有自己的一個代表，那是再好不過。

來到國防總部的授銜大廳，已經來了不少觀禮的高階將領，他們當中有艾彌留斯等許多“伯爵之光”的股東，還有克里斯汀的一些同事，也有許多霍伯特並不認識的軍官。

大家客氣了一番，在九點鐘左右，授勳儀式正式開始。

首先由國防部長艾彌留斯簡述了霍伯特的軍功，其實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樣，第一是在費內波特城的戰績，第二是對愛麗絲公主的保護，避免魯恩王國在外交場合上出醜。

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這是一種收買，有的人大概知道王室為什麼要收買霍伯特，但大部分人卻並不知道。

接著由喬治娜宣讀國王的嘉獎令，以及國王本人簽署的，授予霍伯特上將軍銜的命令。

最後才是哥溫頓王子授予了霍伯特肩章和胸章，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授銜儀式正式結束。

中午是一個小型的慶祝酒會，這樣的應酬根本推脫不了，好在酒會開始得很早，十二點多的時候就結束了。

接著霍伯特以身體不適為由，跟喬治娜約好下午三點再談眾議院議員的事情。

喬治娜知道他這是有事要去忙，便只是答應了一聲，獨自乘車回去。

霍伯特剛要用“旅行”回到伯爵府，就聽到“失序之國”傳來了埃姆林的祈禱聲，他加快了速度，回到自己的書房，來不及砌“靈性之牆”了，他直接進入“失序之國”。

果然代表埃姆林的星辰正在膨脹。

霍伯特將靈性蔓延過去，看到乘坐公共馬車的埃姆林，小聲向“締造者”祈禱，請“締造者”通知切斯特准備開始行動。

霍伯特給切斯特發去了訊號，然後看了後面一眼，後面跟著一輛不大但比較精緻的私家馬車，歐內斯就這樣正大光明地跟蹤埃姆林，也難怪連遲鈍的埃姆林都能發現他。

根據埃姆林說，歐內斯一般到迷霧街就會停止跟蹤，因為這裡距離豐收教堂就只有三個路口，以及半條街道那麼遠了。

今天也是如此，歐內斯在迷霧街的路口就命令車伕轉向，但已經太晚了！

“扭曲！”一名巴爾克家族的序列5成員，“扭曲”了車伕和馬匹的思維，讓他們繼續向前。

幾乎與此同時，埋伏在街邊的切斯特帶著奧黛麗以“扭曲”距離的方式，瞬間來到了歐內斯的馬車上，坐在了這位血族子爵的對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