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黑夜女神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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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克萊恩等其他成員反應了幾秒鐘，才表現出了自己的驚訝。

特別是女神的信徒克萊恩和“正義”奧黛麗，他們感覺這完全是對神靈的褻瀆！

但又想到，這些訊息來自“締造者”，於是他們變得沉默。

其他成員在驚訝之後，又覺得這好像是可以接受的事實，畢竟之前他們就知道，知識與智慧之神曾經是一條巨龍！

但他們還是驚訝於，難道神靈們的根源都可以追溯到第二紀？

“我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震驚。”霍伯特道：“但又覺得這很符合邏輯，畢竟‘毀滅魔狼’據說就掌握了‘不眠者’和‘占卜家’兩條途徑。

“而且在我們交易古神資訊的時候，就提到過古神的從神們。

“其中‘毀滅魔狼’的從神，就包括‘亡靈之神’薩林格爾和‘厄運女神’阿曼尼西斯。

“我也是剛剛得知，這位‘厄運女神’就是後來的黑夜女神。”

所以說，阿曼尼西斯是黑夜女神的真名！

克萊恩此時才發現，自己曾經值夜者的經歷，對這位神靈有十分獨特的感情。

之前聽到其他神靈的真名時，他都沒覺得什麼，但是聽到黑夜女神的真名卻覺得十分褻瀆！很希望能立即忘記這個名字，可是這個名字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阿爾傑則開始回想之前交易的那些從神的名字：當時並沒有在意這些從神，可是現在看來，當古神們都隕落後，祂們的從神們在第三紀、第四紀發揮了不小的作用。目前僅僅是我知道的，那些從神當中後來已經有四位成神，分別是現在的戰神、知識與智慧之神和黑夜女神，還有已經隕落的冥皇。

嘉德麗雅卻意識道：“締造者”在圍剿阿蒙分身的時候，讓“皇帝”去向黑夜女神祈求，結果得到了這位神靈的幫助。而且“締造者”還知道關於黑夜女神這麼多隱秘，這兩位神靈之前應該很熟悉吧？那麼說，“締造者”的源頭也能追溯到第二紀？

奧黛麗也想到了這一點：黑夜女神和“締造者”以及愚者先生是不是都認識？祂們組成了一個寬泛的同盟關係？

這一點讓奧黛麗心情變得好了一點，因為這三個神在她看來都是正義感十足的神靈，本就應該在一條戰線上。

克萊恩也後知後覺地想到，“締造者”跟黑夜女神之前可能是認識的。

接著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愚者”發言的機會，不然剛才成員們那麼討論“愚者”的途徑，而“愚者”卻一直沒有對此發表意見，這就很不對勁。

於是坐在上首的克萊恩微笑道：“你們的討論，讓我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家一起看向了青銅長桌的上首，只不過具體回想起什麼事情，愚者先生卻沒有說，但是這已經足夠讓大家產生相應的聯想。

奧黛麗坐直了身子：我就說吧，愚者先生跟黑夜女神肯定是認識的，只不過愚者先生似乎去年才剛從沉睡中甦醒，可能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

阿爾傑也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點了點頭：可能愚者先生根本就不知道安提哥努斯，畢竟那個時候愚者先生正在沉睡。

佛爾思也堅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阿蒙幫助安提哥努斯，顯然就是在防止愚者先生突然甦醒，可惜安提哥努斯還是沒有能成功，或者說愚者先生在沉睡前的佈置，任何同途徑的非凡者都沒辦法頂替祂真神的位置。

“月亮”埃姆林也在心裡琢磨：難怪始祖會讓我來參加這個聚會，愚者先生一定是回想起了關於黑夜女神的一些事情，既然第二紀的一個從神祂都認識，那麼沒道理不認識當時古神之一的血族始祖。

霍伯特微微一笑心說：“愚者”像是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但這句話恰到好處，這波危機公關可以的！

這時候，對七位正神沒有太強烈的認同感的“太陽”戴裡克突然道：“皇帝先生，如果說黑夜女神跟‘天之母’是同族的話，黑夜女神為什麼要毀滅‘夜之國’？”

眾人都是一愣：對啊，祂們既然是第二紀的同族，不是應該互相幫助麼？黑夜女神怎麼還乾脆把“夜之國”滅亡了。

霍伯特深吸了口氣，考慮了兩三秒鐘才道：“我這裡有一個關於陰謀論的猜測，既然‘太陽’問到這裡，我就跟大家來分享一下這個猜測。

“如果不同意我的看法也沒關係，就當做是聽了個故事。”

大家都屏氣凝神地看向“皇帝”，克萊恩猜想，“皇帝”接來下要說的，極有可能是黑夜女神的黑料，或者是別人編出來的黑料。

“據說血皇帝隕落後，黑夜女神教會還追殺過安提哥努斯。”霍伯特見大家沒太明白這個訊息代表著什麼，於是進一步解釋道：

“如果說黑夜女神教會攻擊‘天之母’還可以理解，畢竟‘天之母’是‘不眠人’途徑的天使，攻擊祂是為了獲得祂的非凡特性，進一步壯大教會的力量。

“可問題是，黑夜女神教會為什麼還要追殺安提哥努斯？

“難道只是因為安提哥努斯支援過圖鐸帝國麼？那怎麼沒見其它的教會，像黑夜女神教會那樣緊追不捨？到現在為止，都還對安提哥努斯的後裔和相關的案件十分重視？

“難道只是因為安提哥努斯是‘夜之國’的神靈之一，毀了‘夜之國’後，怕祂報復麼？”

大家這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強調這一點，這確實有點不符合常理。

而且大家也都聽出來了，“皇帝”雖然口口聲聲說的是“黑夜女神教會”，但他所指的卻是黑夜女神。

克萊恩首先回想到自己因為安提哥努斯家族的日記所引發的一系列案件，黑夜女神教會的確對這類的案件有著高度的重視。

接著他根據自己之前作為鍵盤俠的經驗猜想：難道是黑夜女神身上有什麼巨大秘密，怕被同族安提哥努斯宣揚出去？

這回霍伯特沒有給大家猜想的時間，而是乾脆繼續道：“所以我聽說了這樣一個猜想，當年在第二紀發生的那場神戰，古神莉莉絲隕落的同時，拉上了‘異種王’和‘毀滅魔狼’兩位古神陪葬。

“也就是說，在那場戰鬥中，古神莉莉絲的對手是另外兩位古神？

“祂是怎麼讓兩位古神跟祂同歸於盡的？

“在這之前，對此次神戰，我還找到了一條相關的資訊，據說安提哥努斯曾經親眼看到‘毀滅魔狼’的血液噴灑在了‘厄運女神’的身上。

“這個資訊看似是對那場神戰的具體描述，但大家仔細想一下，為什麼‘毀滅魔狼’的血液偏偏會噴灑在‘厄運女神’的身上？”

大家好像想到了什麼，但總覺得不敢往下想。

“會不會是‘厄運女神’幫著古神莉莉絲，讓‘毀滅魔狼’完成了‘陪葬’的過程？”霍伯特道：

“不然的話，‘厄運女神’更有可能在對付古神莉莉絲的從神，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了三位古神的戰場？”

奧黛麗立即有些激動地道：“不可能！絕不是這樣的！或許，或許祂就是去幫忙！”

克萊恩卻已經覺得，事實可能是這樣的，原因很簡單：同途徑有真神的前提下，想要成神要麼跳到相鄰途徑，要麼背刺該途徑的神靈。

而黑夜女神當時遇到了一個很悲催的事情是，不光“不眠者”途徑有真神存在，“戰士”和“收屍人”途徑，也有神靈存在。

那麼，想要成神的話，就只有一個方法了！

克萊恩舒了口氣，他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可恥，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幹。

一來是因為古神的理智有限，這樣的上司很恐怖。

二來是生存的需要，在那樣一個古神們之間說動手就動手的年代，即便是天使也沒有十足的安全感。

阿爾傑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我好像也有成神的機會？呵呵，我在想什麼？從塔羅會離開後，我會不會被雷電劈成焦炭？

嘉德麗雅則笑了笑：神靈間的背刺啊！如果不是加入塔羅會，我又怎麼會了解這些資訊？

戴裡克此時很理解正義小姐的感受，根據這位小姐之前的表現，她似乎是黑夜女神的信徒。

在之前交流遠古太陽神之死的那次塔羅會上，戴裡克也像是正義小姐這樣失態的。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不觸及到它們的時候，不知道它們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

奧黛麗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我是說，我是說……”

霍伯特卻突然道：“如果事實真的像是猜測的這樣，我倒認為黑夜女神做得對！”

其他成員都是一愣。

“人類在第二紀的時候，是一個隨意被古神們屠戮、奴役的種族，雖然稱他們為古神，但我卻覺得，那應該是人類的敵人！”霍伯特義正言辭地道：

“作為一個人類的視角而言，黑夜女神從這樣的古神手裡得到成神的機會並沒有錯，而且據我所知，黑夜女神教會是最早的保護人類的隱秘組織之一。

“早到什麼程度呢？可能同時期的隱秘組織就是那位白銀城的造物主，也就是那位遠古太陽神的教會了。

“所以不可否認的是，黑夜女神遠在第二紀時，就庇護了許多人類！

“正義小姐，你說祂做得對不對？”

奧黛麗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感覺自己對正義的理解再次有了變化。

在這之前她是很反感那種“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果”的觀點，但是她今天才發現，太在乎過程，也會給自己不小的心理負擔。

於是在幾秒鐘之後，奧黛麗舒了口氣：“對，我認為你說的對！”

霍伯特微笑道：“恭喜伱正義小姐，你沒有迷失在普世價值觀的迷宮中。”

他收起笑容又道：“我們繼續。

“可能是因為黑夜女神成神的過程，跟魔狼族有些衝突，為了防止魔狼們的報復，所以祂才會針對其他魔狼，比如安提哥努斯和‘天之母’。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天之母’跟黑夜女神是一個途徑，但是‘天之母’作為同族，卻不是黑夜女神教會天使的原因。

“也能說明，在第四紀的時候，安提哥努斯先後效忠於所羅門帝國和圖鐸帝國，一直站在黑夜女神的對立面！”

嘉德麗雅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皇帝”雖然一再說，這是一個‘陰謀論’的猜測，但這卻是十分符合邏輯的猜想，真相往往就這麼簡單。

阿爾傑也在心裡感慨：現在的七神中，已經有四位有黑歷史了。永恆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和暴風之主的神位，都來自對遠古太陽神的背叛。其中的知識與智慧之神，已經有過兩次背叛，分別在第二紀的時候背叛過“空想之龍”，以及在第三紀背叛了遠古太陽神。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琢磨著這些褻瀆的想法：今天又知道，原來黑夜女神的神位，也很有可能來自一次背叛。那麼戰神和大地母神呢？還有蒸汽與機械之神呢？他們的神位又是怎麼來的？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故事？

克萊恩在“皇帝”說完後，突然鬆了口氣：真相往往令人難以接受，可是不管接受不接受那也是真相。

接著他操作“世界”問道：“‘天之母’為什麼又會出現在，在黑夜女神教會的教堂裡？”

其他成員都看向“世界”：什麼？“天之母”還出現在了黑夜女神教會的教堂裡？

阿爾傑立即想到：當年“天之母”發現難以戰勝黑夜女神，有沒能逃脫，就乾脆投效了黑夜女神教會？這，這跟“皇帝”剛才的推測很矛盾啊。

霍伯特稍微琢磨了一下便道：“你有沒有發現，祂好像沒有靈智。”

克萊恩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那是一件封印物！”

什麼？“天之母”變成了黑夜女神教會的封印物？

即使對正神教會有割裂感的嘉德麗雅和戴裡克，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想一想又好像是合理的，“天之母”可能在死亡的時候形成了一件封印物。

霍伯特對於克萊恩的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因為那不光是一件封印物。

阿爾傑則笑了笑心說：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

在他看來，“海神”卡維圖瓦不也變成了封印物？

奧黛麗和佛爾思總覺得內心的某處好像有些不舒服，但是具體哪裡不舒服，也說不清楚。

霍伯特最後總結道：“‘夜之國’最終滅亡，‘天之母’成為了封印物，安提哥努斯也不知去向。”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回味著剛才交易到的情報。

十幾秒鐘之後，克萊恩再次操作“世界”問道：“查拉圖的目的是什麼？”

其他成員微微一愣，查拉圖？

緊接著大家想到了第四紀的查拉圖家族，嘉德麗雅和阿爾傑還想到了查拉圖家族和密修會的聯絡。

這讓阿爾傑不禁感慨：他們上週的探索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遺蹟？怎麼跟這麼多非凡界的大人物都能扯上關係？

“關於這個我也做了一些調查。”霍伯特道：“你想自己聽，還是大家一起聽。”

這次克萊恩無視了大家滿眼的期待：“自己聽。”

查拉圖跟安提哥努斯還不同，安提哥努斯畢竟是第四紀的人物了，可是那位查拉圖，可能就是一百多年前的人，這可能涉及到一些目前“占卜家”途徑的隱秘。

霍伯特點點頭：“可以，未來我可能會讓你幫一個忙，但是這個忙的總價值不會超過2000鎊。”

“世界”點點頭：“沒問題。”

於是在大家失望的眼神中，坐在上首的克萊恩建立了“皇帝”與“世界”單獨的交流空間。

“我們之前交易過相關的情報。”霍伯特道：“查拉圖家族也要從第四紀開始說起。

“據說查拉圖家族的先祖，嗯，我們姑且稱祂為查拉圖，而我們在教堂裡遇到的那個稱作小查拉圖。”

克萊恩想到了那個白鬍子的老者，覺得跟“小”好像沒有多大的關聯，不過論起輩分來，那到的確是“小查拉圖”。

霍伯特繼續道：“據說查拉圖是因為希望得到另外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才效忠所羅門帝國。

“不過那份非凡特性還沒有找到，祂就在‘四皇之戰’中戰死了，祂的非凡特性被安提哥努斯繳獲。”

克萊恩聽到這裡，在心裡想到：那麼說來安提哥努斯當時聚集了兩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和唯一性，這已經是距離真神只差一步的天使之王了！

他皺了皺眉頭：序列1的非凡特性已經有兩份浮出水面了，這兩份曾經都在安提哥努斯那裡。不知道安提哥努斯現在是隕落了，還是怎麼樣的狀態？總之目前這兩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下落不明，，還有最後一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在哪裡？

克萊恩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霍伯特以為那份序列1非凡特性在“愚者”這裡，所以不管是安提哥努斯還是查拉圖，都沒有成神的希望。也就只有“愚者”自己知道，但凡有一份序列4的非凡特性，“愚者先生”就不會去做這種到聖賽繆爾教堂底部偷筆記的危險事情了。

這時候他猛然想到：所羅門或者說真實造物主，讓查拉圖效忠的那份序列1非凡特性的線索，不會就是第三份序列1吧？

克萊恩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所羅門帝國時代，安提哥努斯已經以“詭秘侍者”的身份，投效了所羅門帝國。所以這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是顯而易見的，根本不用去尋找，後來安提哥努斯先一步成為該途徑的天使之王，查拉圖就更不會去打祂的主意了。那麼查拉圖想要獲得的，一定是第三份序列1非凡特性，並憑藉兩份序列1，也成為天使之王，才能對抗安提哥努斯。

霍伯特見克萊恩在沉思，所以就等了等，一直等克萊恩的沉思似乎結束，他才繼續往下道：“小查拉圖就有意思了，我聽說祂好像是在晉升序列3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從第四紀消失，直接出現在了第五紀。”

克萊恩微微一愣，操縱“世界”問：“祂當時被封印在了某處？封印了幾百上千年？”

霍伯特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祂覺得好像一夜之間就從第四紀到了第五紀。”

“世界”嘶啞著笑了一聲：“真是奇怪的遭遇。”

他內心則想到：這算不算是穿越？

霍伯特繼續道：“我們之所以知道一些小查拉圖的情報，主要是因為祂成功晉升為天使後，投資了羅塞爾。

“在羅塞爾大帝的一些筆記中，我們偶爾能看到一些關於小查拉圖的描述。”

灰霧後的克萊恩：原來如此。

有了這樣的“情報來源”，克萊恩對於霍伯特所說更加深信不疑。

霍伯特繼續道：“根據我們找到的一些蜘絲馬跡，小查拉圖為了晉升序列1，好像得到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

關於這一點，克萊恩在羅塞爾的日記中看到過，而且他還知道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還是羅塞爾幫忙從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偷出來的。

只聽霍伯特道：“你還記得我們之前那次關於安提哥努斯家族成員的交易麼？該家族的成員中有一位半神，推測他們的先祖可能被封印在了霍納奇斯山脈。

“這個情報我找偉大的‘締造者’印證過，‘締造者’給出的答案是，安提哥努斯沒死的話，就應該在那裡。

“只不過現在是什麼狀態就不得而知了。”

涉及到“占卜家”途徑高層次的情報，霍伯特就得儘量說得模糊一點，因為就像空架子“締造者”一樣，說得太詳細的話，“愚者”容易露餡兒！

克萊恩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占卜，他此時倒是可以十分確定安提哥努斯應該就在霍納奇斯山脈，一座破舊的宮殿中。

那麼他此時也可以確定，每次晉級時耳邊的囈語就是受了安提哥努斯的影響！

同時克萊恩這才意識到，剛才對於“夜之國”和安提哥努斯的交易中，霍伯特有所隱瞞。

他不禁想到：可能是這些訊息他也不太確定真偽，所以才沒有公佈？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霍伯特覺得這些訊息涉及到愚者先生，沒敢向大家公佈。

不管是為什麼，克萊恩都覺得這2000鎊花得很值，立即讓他支付這筆錢都沒問題！

霍伯特繼續道：“我猜測安提哥努斯確實在霍納奇斯山脈，而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或許跟安提哥努斯有著微妙的聯絡？

“當然，也可能是這本筆記裡就記載了小查拉圖所需要的，晉升序列1的希望。

“嗯，我要再次說明一下，以下我所說大部分是我的猜測，我只知道一些碎片化的情報，這些碎片之間，只能用猜測去填補。”

“世界”沉悶的“嗯”了一聲，一直以來霍伯特的猜測都很縝密，即便知道是猜測，克萊恩也願意聽一聽，因為在得知真相之前，霍伯特的猜測就十分接近真相！

霍伯特繼續道：“不管怎麼說，小查拉圖都應該到了霍納奇斯山脈，並得到了一份序列1非凡特性。

“而這份非凡特性，我認為是當年安提哥努斯從查拉圖那裡繳獲的非凡特性，因為‘四皇之戰’的爆發，安提哥努斯一直沒有時間容納這份非凡特性。

“在黑夜女神的追殺下，他就帶著這份非凡特性逃到了霍納奇斯山脈，並在那裡被女神重創，或者乾脆封印在了那裡。

“小查拉圖在霍納奇斯山脈晉升序列1的過程中，被黑夜女神察覺到……”

克萊恩一愣，操縱“世界”問：“被黑夜女神察覺到？”

“是的，那裡畢竟是‘夜之國’，我們逃出來的‘迷霧小鎮’也在那裡，在那裡晉升，黑夜女神當然會察覺到！”霍伯特推測道：

“或許是小查拉圖一進入霍納奇斯山脈就被黑夜女神察覺到了，所以才不得不在霍納奇斯山脈晉升。”

克萊恩突然想到了他們從“迷霧小鎮”出來時的宮殿：安提哥努斯和小查拉圖不會就在那些宮殿裡吧？

霍伯特繼續道：“於是女神出手干預小查拉圖，而干預的具體過程不得而知，我的理解是，把小查拉圖的一部分人格封印到了‘迷霧小鎮’裡。

“我記得你說過，查拉圖的晉升失敗了，變成了一團蠕動的蛆蟲，可能是因為他的人格不完整才晉升失敗了。

“黑夜女神這一封印，可能就封印了一百多年，直到我們前幾天把查拉圖的部分人格放了出來。

“當然，以上很多都是我的猜測，僅供參考。”

克萊恩在驚訝之餘，操縱“世界”問道：“安提哥努斯具備唯一性，可能還不太好殺，可是對於黑夜女神而言，小查拉圖應該不難對付，連人格都能拆分封印？為什麼不直接殺死祂？

“還有，我們把查拉圖的人格放出來，不會破壞了黑夜女神的計劃吧？”

霍伯特撓了撓頭才道：“關於你的第一個問題，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我卻聽說，這個途徑的‘高序列’非凡者似乎很難以被殺死。”

克萊恩突然明白過來：不是很難以被殺死，而是會復活！如果黑夜女神把祂們殺死的話，祂們會復活！而且很有可能會利用復活，擺脫黑夜女神的控制。所以女神只是把祂們封印，這應該是對付他們的最好辦法了。

霍伯特鬆了口氣，看克萊恩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明白過來了，那就沒必要解釋得太細緻。

他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我們根本沒必要有這樣的擔憂。

“那裡可是‘迷霧小鎮’，是黑夜女神的監獄，如果祂不想放人的話，我想我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人放出來。

“至於把查拉圖放出來有什麼目的，這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世界”沉默了幾秒才道：“離開‘迷霧小鎮’後，我又占卜過查拉圖的現狀，結果發現祂好像恢復了正常，從原先的位置消失，而且已經占卜不到祂的下落。”

即便利用這片灰霧也占卜不到，克萊恩懷疑是自己的序列太低，可以調動的力量有限的關係。

不過就算序列變高之後，應該也很難占卜到查拉圖的下落，那可是“占卜家”途徑的序列1，其反占卜能力，應該達到了恐怖的地步。

霍伯特點點頭：“祂應該有祂的事情要做，一時半會兒沒時間來報復我們。”

主要是報復你吧！克萊恩心說：是你揚言要把人家的骨灰揚了，我可什麼也沒說。

霍伯特又道：“之前答應你的2萬鎊，等會兒就透過向愚者先生獻祭的方式給你。”

克萊恩一愣，操縱“世界”問：“這麼快就出手了？”

“不，這筆錢我先墊付給你，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用到。”

克萊恩突然問：“燈泡是不是挺賺錢的？”

霍伯特點點頭：“是賺了不少，但也花了不少，我都把錢用來在其它城市投資了。”

克萊恩像是通知一樣又道：“我最近要到南大陸一趟。”

“是該出去放鬆放鬆。”霍伯特攤了攤手道：“在貝克蘭德呆久了，就會覺得無聊。”

接著他又道：“有事給我寫信。”

“好的。”克萊恩讓“世界”道：“我需要借‘暴君’牌用一下，我該支付什麼報酬？”

霍伯特沒問為什麼會借用，只是道：“先借給你用，等以後一起結算吧。”

接著他又道：“哦，對了，‘締造者’同意讓我跟你交易這張‘褻瀆之牌’，不過報酬是一件序列3層次的非凡材料。

“介於你目前還沒有實力提供這樣的報酬，所以可以先借給你，等你晉升為半神之後，我們再談具體的交易。”

“好。”

兩個人結束了單獨交流，交易環節繼續。

“世界”的目光投向了佛爾思：“我有一個委託。”

佛爾思微微一愣：“給我的委託麼？我最近……”

“先別忙著拒絕。”克萊恩操作“世界”道：“幫我聯絡亞伯拉罕家族，我希望從他們那裡得到靈界卡爾德隆城的情報，最重要的是定位。”

嘉德麗雅對卡爾德隆城有一定的瞭解：“世界”怎麼忽然開始尋找這個神秘的靈界城市？愚者先生的吩咐？

霍伯特則心說：難怪要向我借“暴君”牌，原來打算用自己召喚自己的方式，去收集晉升序列4所需要的非凡材料。

其餘塔羅會成員都不清楚“世界”想找的是什麼城市，只能保持沉默。

佛爾思琢磨了一下才道：“沒問題，我會幫你詢問的。”

“世界”語氣平淡地問：“需要多少報酬？”

“500鎊吧。”佛爾思微笑道：“如果得到了你需要的情報，再追加300鎊。”

克萊恩操縱“世界”道：“成交。”

其他成員都沒有發起新的交易，於是本次塔羅會，來到了自由交流的環節。

這個環節一開始，阿爾傑就詢問“太陽”：“你調查清楚前任首席陵墓的事情了麼？”

“小太陽”有些羞愧地回應道：“沒有，我這段時間不斷被安排巡邏任務，始終沒有空隙去調查。”

阿爾傑對此並不意外，他這是有些奇怪地問：“你為什麼不找有交情的朋友幫忙？

“可以不告訴他們真實目的，將整件事情拆分成一個個很小的，不引起注意的任務，讓他們分別蒐集不同方面的情報。

“這樣既不會暴露什麼，也不會連累他們陷入危險的境地。”

戴裡克沉默了幾秒鐘又有些羞愧地道：“我沒有朋友。”

其實原本他在上通識教育課的時候，以及在格鬥訓練場訓練時，都有些朋友的，但是當戴裡克揹負上塔羅會的秘密後，不知不覺就跟這些朋友漸行漸遠，沒什麼交往了。

最後一次有人去他家做客，還是被“真實造物主”汙染的達克·瑞金斯。

阿爾傑被“太陽”的回答噎到，緩了口氣才重新組織好語言：“你這樣並不好。

“僅靠自己是無法拯救白銀城的，你必須團結一批人，有一些關鍵時刻為你提供幫助的朋友。”

戴裡克有些顧慮地說道：“可是，這會讓他們被懷疑的。”

阿爾傑突然嚴肅道：“被懷疑總勝過被害死！

“白銀城正處於危險的十字路口，需要怎麼做，你必須考慮清楚。

“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存在犧牲，甚至會有大量的犧牲，你是希望他們的犧牲毫無作用，還是很有價值？”

大家都靜靜聽著“倒吊人”的勸告，霍伯特和佛爾思等成員嘆息，“太陽”這個年紀本來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在白銀城卻要揹負這麼沉重的東西。

唯獨埃姆林在心裡道：這還要選擇麼？這傢伙不會以為他自己有能力解決神棄之地的問題把？真神都做不到這一點。

此刻戴裡克內心滿是掙扎和痛苦，他發現自己之前的做法好像的確有問題。

阿爾傑沒有再勸，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想明白。

其他人也沒有出言安慰，因為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不會有安慰的作用。

大殿裡沉默了幾秒鐘，“世界”突然望向“正義”：“你現在能治療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嗎？”

奧黛麗精神一振，躍躍欲試地回答道：“可以。

“世界先生，你有朋友需要治療嗎？”

克萊恩無聲嘆了口氣，讓“世界”笑道：“不，我需要治療。”

上週結束了跟霍伯特的行動，克萊恩回去覆盤時，意識到霍伯特雖然看起來有些莽撞，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很好。

於是克萊恩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審視不要緊，一審視才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健康。

整個宏偉宮殿內，突然變得安靜。

阿爾傑和嘉德麗雅都知道世界先生是瘋狂的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但從來沒有想過，他已經出現了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

霍伯特也在心裡默默嘆息了一聲：我早就發現，克萊恩給自己的心理壓力太大了，變得有些孤僻。可是，我也知道，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給隊長報仇！

奧黛麗有些錯愕地仔細觀察了一下“世界”，然後回想起了世界之前的言行：“世界先生，根據我的觀察，你應該不存在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

“如果只是單純有些焦慮，可以透過自我調節和自我放鬆緩解恢復，不需要接受治療。”

“世界”笑了笑道：“我現在只是在預約，如果將來有類似的徵兆出現，希望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奧黛麗考慮了一下才道：“沒有問題，不過我可能需要一個朋友送我去進行治療，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她是打算有需要的話，讓霍伯特用“旅行”送她去就診：真奢侈啊，看個病都需要半神接送，如果不是塔羅會成員的話，光是出診費就是筆大開銷。

“世界”低聲道：“可以。”

大家又說了一些上週各自遇到的趣聞，當沒人發言後，克萊恩宣佈本次塔羅會結束。

……

皇后大道，霍爾伯爵的豪華別墅裡。

奧黛麗回到現實世界後，看著天花板悵惘了許久：女神……女神竟然是魔狼族！

在其他的信徒心目中，神就是神，這是一個標誌，一個符號！

但是透過塔羅會的數次交易，奧黛麗卻知道神也曾經是非凡者。

可是在她的潛意識中，所有的正神都應該是人類才對，之前知道知識與智慧之神是一條巨龍的時候，奧黛麗只是有些驚訝，還沒覺得怎麼樣。

今天的聚會上，涉及到她所信仰的黑夜女神，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奧黛麗緩緩起身，伸了伸懶腰。

種族問題還可以先放到一邊，黑夜女神獲得神位的手段，讓奧黛麗只是想一想就覺得褻瀆。

她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在心裡道：“這倒讓我回想起了霍伯特之前所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當時我只是以為他是在抱怨，在我的觀察下能看出他很多想法，今天我才知道，他其實是在提醒我，要節制地使用‘讀心’的能力，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奧黛麗收起笑容：這樣回想起來，霍伯特已經多次在談話中向我描述，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他一直想讓我注意到這一點，想讓我儘快成熟起來，可是我卻把重點放在了別的地方。

感謝【執念_AC】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