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離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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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克勞德他這是……”

見海瑟向這邊走來，蒂法焦急地問道。

傑西卻反應更大，直接將克勞德抱在懷裡，哀求地看向海瑟：“海瑟，求你了，克勞德他絕不是自己想要這麼做的！他，他是被操縱了！”

相處這些年，傑西很瞭解海瑟的性格。對待敵人時絕對的冷漠無情，甚至稱得上殘忍，那小小的人性光輝只有對待朋友們時才會閃耀，溫柔的笑容也只會對蒂法綻放。

最關鍵的是，海瑟最討厭【叛徒】。克勞德臨戰叛變並擊傷了巴雷特，甚至還與蒂法交手並差點殺了她，以海瑟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饒恕克勞德的。

巴雷特在尤菲的攙扶下也從地上坐起，捂著肩膀的劍傷強笑道：“海瑟，我沒事，克勞德這小子可傷不到我。”

現在的海瑟沒戴眼鏡，那股兇暴的氣質沒有眼鏡壓制後簡直稱得上是【兇獸】，光是踏步走來就會帶起強烈的壓迫感。

尤菲還是頭一次見海瑟不戴眼鏡的樣子，先是被其俊美非凡的樣貌吸引得失神一瞬，然後又驚恐地向後縮了縮。少女作為天才忍者對於‘強大’十分敏感，現在的海瑟就是她所見過的最強者。

走到巴雷特身前，海瑟先是皺眉看了看巴雷特的傷勢，見沒有大礙才看向克勞德和抱著他的傑西。蒂法走過來拉住海瑟的手，擔憂地輕聲說道：“師兄……那不是克勞德。”

“我明白。”海瑟點點頭，然後對傑西說道：“笨蛋，快把他鬆開，快被你扼死了。”

傑西嚇了一跳趕緊鬆開克勞德，克勞德此時還在抱著頭哀嚎，能讓一向冷靜硬派的他發出如此慘烈的痛苦嚎叫，其疼痛感之強烈可想而知。

海瑟右手忽然化作鞭子向克勞德抽出，精準地抽在他的後頸位置，克勞德悶哼一聲便躺倒在地不再動彈。

“把他帶上，這傢伙的情況很複雜，等到了安全地帶再解釋。”

海瑟將暈倒的克勞德扛在肩上，帶著眾人沿沒被攻擊和火勢波及到的穿梭梯趕往下方的第二纜車大廳，那裡存放著紅色彗星和他們的車輛。

幸好被戰火波及到的都是上層區域，最下面幾層場館都還算完好，只是遊客和工作人員都陷入了驚慌之中。這也難怪，好好玩樂時忽然碰見神仙打架，但凡被戰鬥餘波掃中都會立刻歸西，擱誰誰都要慌。

倒是沒有遊客要求乘纜車離開，因為剛才場館外天空中不斷髮出電閃雷鳴還有巨獸互毆的可怕場景，乘纜車出去那不是找死？

海瑟等人不顧工作人員勸說，半要求半脅迫地登上了一艘纜車，連同車輛和紅色彗星一併運離了金蝶遊樂場。

夜空下，兩輛纜車沿著軌道向下方飛去。透過視窗看向外面，原本燈火輝煌豪華奢靡的金蝶遊樂場此時頂部區域燃著熊熊火光，上層好幾個場館要麼直接消失要麼燃成火場，慘叫聲和哭喊聲響徹夜空。

“這是我們的錯嗎……”愛麗絲捂住嘴，滿臉蒼白。

海瑟瞥了愛麗絲一眼，不想讓自己的學生過於自責：“別給自己攬鍋，明明是薩菲羅斯的責任。記住，我們是在保護這顆星球併為之而戰，薩菲羅斯是星球的敵人，有戰鬥就必然有損傷，不要給自己施加不必要的額外壓力。”

話雖如此，但所有人還是沉默不語。

就在這沉默之中，纜車抵達了山下的纜車大廳，眾人沒有理會問詢的工作人員，乘坐車輛離開了科雷爾山。

直到駛出很遠，車隊才在荒野之中安營歇息。

圍著篝火堆，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傑西將浸溼毛巾敷在克勞德額前，擔憂地撫摸著男友的側臉，許久才扭頭看向海瑟：“克勞德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瑟與蒂法對視一眼，見後者點頭海瑟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

“根據我的推測，克勞德應該是和薩菲羅斯一樣，感染了傑諾瓦。”

“傑諾瓦？”傑西臉色都白了，能夠毀滅古代種的外星生命體有多兇險多可怕她這些天已經聽過很多次了，沒想到克勞德也被……

愛麗絲抱著膝蓋坐在篝火前，明亮火光映得她的小臉忽明忽暗：“可是克勞德平時並沒有表現出傑諾瓦的強烈攻擊性啊？老師你是怎麼發現的？”

“最初是蒂法發現了克勞德的不對勁。”

海瑟用絕對王權扒拉著篝火堆，娓娓道來：

“明明是七年未見，克勞德與蒂法在米德加相遇時卻說‘五年未見’。蒂法當時很奇怪這一點，但也只是當做克勞德口誤。然後克勞德自稱是1st，可神羅官方1st戰士裡從來沒有出現過克勞德·斯特萊夫這個名字。”

“不覺得很奇怪嗎？篤信著虛構的經歷作為自己的記憶過往，名字從未在特種兵名單裡出現過但實力卻不亞於那些1st。然後，在侵入神羅總部大樓營救愛麗絲時，我在寶條研究室裡看到了一些機密資料。”

“經過這些機密資料的串聯，我終於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克勞德自稱的那些1st的經歷，大部分都源於一位名叫扎克斯·菲爾的1st戰士。真實的克勞德在七年前離開了故鄉尼布林海姆並加入了神羅軍，但經歷並非他所說的那樣一帆風順。沉默寡言的小兵即便有著好身手也難以出頭，在神羅軍中這樣的無名小卒並不少見。”

“不知何時，克勞德與扎克斯·菲爾相遇了。一個是沉默寡言的底層士兵一個是熱情開朗的1st戰士，兩個南轅北轍的人就這樣成為了好朋友。”

“然後，五年前，扎克斯·菲爾和薩菲羅斯接到了一項機密任務，前往尼布林海姆處理發生意外的魔晄爐，隨行士兵當中就有克勞德。”

“蒂法當時作為嚮導為扎克斯和薩菲羅斯帶路，但克勞德出於未知原因並未摘下士兵頭盔與蒂法相認。”

“緊接著，便是尼布林海姆慘案。沒人知道尼布林海姆魔晄爐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寶條帶領神羅部隊和科學研究團趕到時，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克勞德和扎克斯，現場留有薩菲羅斯大量血液，其本體不知所蹤。”

“寶條發覺這是一次很好的實驗機會，於是指派神羅軍將垂死的扎克斯和克勞德帶到了位於尼布林海姆公館底部的實驗室內，並對兩人展開了慘無人道的實驗。”

“最終，兩人被寶條植入了傑諾瓦細胞，並浸泡在培養槽裡觀察。”

“此前寶條做過很多次植入傑諾瓦細胞的相關實驗，但除了薩菲羅斯這一個完美個體外全部失敗。這一次，他也沒有抱有太大指望，只當做是一次尋常的人體試驗。”

“根據寶條實驗室裡的記錄顯示，最後一次培養槽資料記錄是在兩個月前，也就是說克勞德和扎克斯直到兩個月前還被泡在培養槽裡。但我們卻在米德加發現了陷入迷茫而且將扎克斯經歷歸為己有的克勞德，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肯定跟傑諾瓦細胞脫不開干係。”

“我和蒂法商量了很久，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揭破這個真相，怕這會給克勞德帶來不可逆轉的打擊。但現在……”

海瑟扒拉著篝火堆，語氣淡然：

“傑西，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麼是最壞的打算？”傑西的聲音顫抖著。

海瑟停下撥弄火堆的動作，看向傑西認真地說道：

“克勞德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