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壓力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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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發少女年紀看上去比蒂法稍大一些，大概在17到18歲之間。

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面板白皙相貌端麗，棕色長髮用系成蝴蝶結的紅色手巾紮在腦後，就這麼推著木製小推車沿著街邊石板路慢慢走過。

蒂法剛想走出商城過去看看花，卻被海瑟一把拉住胳膊，不由得奇怪地問道：“師兄？”

海瑟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對面街角小巷的方向，旋即收回目光：“花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去買日用品。還是說你打算在八番街吃晚飯？”

想到那可怕的物價，蒂法不禁輕呼一聲，趕緊推著海瑟朝商場裡面走去：“那咱們快走吧師兄。快快快，購物購物！”

兩人看了看一樓的指示牌，然後直奔三樓的日用品售賣場。

而在史坦普商城對面的街角小巷裡，一個身影緩緩走出。

這是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身穿形似得體黑色西裝的特殊制服，滿頭黑髮向後梳攏在腦後束成短馬尾，額頭中央有一顆黑痣。

他看了一眼史坦普商城方向，然後將目光放到了那位推著車子的賣花少女身上，冷厲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

一名同樣穿著特殊制服的寸頭壯漢走上前來，遞過一個正在震動的手機：“主任，是海德格主管的電話。”

黑髮男子接過手機，點下接通鍵：“海德格主管，請指示。”

【曾，立刻返回神羅公司總部，總裁對於治安維持部門要有新的指示。你作為塔克斯的主任必須到場，聽到了沒有？】手機對面傳來了粗獷的聲音。

“明白。”

【監視任務暫時交給手下處理，真不明白你身為塔克斯主任怎麼天天盯著一個監視任務……趕緊回來！】

“明白。”

咔嚓！對面結束通話了電話。

曾面無表情地將手機拋回給手下：“盯緊她，但別干擾她的日常生活。”

“是，那干涉級別方面……”

“讓她感覺不到我們的存在，就這樣。”

曾披上手下遞過的大衣，臨走前又看了一眼史坦普商城方向。

錯覺嗎？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自己這邊……

他微微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另一邊的商場中，海瑟給蒂法列了個表單，讓她照著去買。

“牙刷毛巾被單洗髮水肥皂沐浴露之類的東西你都要準備好，瑪蕾那個老太婆只管租個空房間給你，不會給你配齊相關日用品的。對了，水質過濾器也得考慮換個好一點的，貧民窟的水跟上城區的水走的不是一趟線，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汙染。至於其他女性該買的日用品……這方面我不懂，你自己儘量考慮周全一點。”

蒂法從上往下看著表單，越看越是心頭髮涼，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口袋裡面只有不到500GIL，那是她全部的錢了。扣去房租和最基本的飯錢，她不知道自己剩下的錢能買得起表單上哪幾件東西。

海瑟注意到蒂法的動作，從上衣側兜裡摸出一個錢包遞給她：“別考慮錢，我掏吧。”

“不行不行，我已經向師兄你借了那麼多錢，不能再用師兄的錢了……”蒂法趕緊擺手。

“這也算是我借你的，一併計入之前的債務裡吧。就當做是【貸款】好了？”

海瑟抓著她的小手，將錢包強硬地塞到她手中：“我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你就拿去用吧。行了動作快點，我們還要趕在晚飯前回七番街下城區呢。”

被海瑟連番催促，蒂法只得握著錢包小跑到日用品區開始挑選商品，只是她全都儘量選最便宜的那種。

師兄一個人在米德加生活，要賺錢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說之前還借出去那麼多錢，自己一定要省著花。

海瑟走到三樓的休息區，找了個長椅坐下，雙眼放空陷入沉思。

所以說，現在是《最終幻想7》的世界，而且是正傳劇情開始的五年前。

原本下定決心不再與這些劇情世界的人產生關聯，卻依然破例了……自己骨子裡還是那個喜歡感情用事的人啊。

海瑟自從在全職獵人世界毀滅薩黑爾塔合眾國後，就深刻地對自己進行了反省，最終得出結論——正是因為自己過多的與這些劇情世界的人產生聯絡而且行事過於隨意，才會導致事情愈發失控。

傑克老爹和羅達金多姆之所以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自己也有責任。

當得知這些朋友的慘烈死訊時，憤怒衝昏了海瑟的頭腦，他不顧一切想要誅殺所有兇手，甚至不惜動用【兇刀】毀滅整個薩黑爾塔合眾國，哪怕代價是自己陷入神靈化永遠不能復原。

但復仇過後的空虛，讓他感到痛苦。芭斯特的話更是點醒了他——你與劇情人物的感情牽扯太深了。

要麼肆意而為，要麼漠然旁觀，這才是外鄉人真正的處事方法。不幹不脆優柔寡斷只會害了自己和關係親密的人，這是其他外鄉人總結出來的教訓。

最重要的是為自己樹立一個堅定的目標。作為外鄉人，是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還是肆虐世界的【魔王】？或是旁觀一切的【旅者】？一切都要遵循本心，不要留有遺憾和悔恨。

最後，海瑟決定要冷漠地拒絕外界情感交流，這樣一來自己和別人都不會受到傷害。

想得很美好，只不過一進入到這個世界後海瑟立刻遭到當頭一棒。

他剛進入本世界時所處位置是一片荒野。他剛一落地就感覺全身力量都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彷彿感受到超強的重力，同時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念】也在被壓制。

胸口處的外鄉人火種立刻熊熊燃燒並將火光擴散到海瑟全身，這才使得他好受一些。但身體上的壓迫感減輕了，心理上的壓迫感卻愈發明顯。

他被【世界】盯上了。

這次的【世界意志】與以往海瑟經歷過的世界都大不相同。之前經歷過的世界要麼世界意志有淺顯的應激反應，要麼佛繫到根本感應不到。而這次的世界意志就好像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海瑟剛一穿越過來就立刻被祂發現了，祂似乎對於【外來生命】這種東西極為敏感，幾乎在瞬間就對海瑟展開了全方位壓制。

看樣子應該是被【外來生命】狠狠坑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而如此活躍的世界意志帶來的則是前所未有的壓力，海瑟只感覺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難受得想吐血，腦海中下意識地閃過芭斯特對自己提過的一個概念——

【世界壓力級數】。

這東西算是外鄉人當中約定俗成的一種計算方式。只要外鄉人穿越多個世界後就會發現每一個世界對自己產生的影響都各不相同，有的影響微乎其微，有的甚至會徹底壓制住外鄉人的力量和意志，將他們強制降低成與當前世界生物平均力量相差不大的水平，這種綜合影響力被外鄉人們稱作【世界壓力級數】。

世界壓力級數似乎沒有固定規律，但有一個關鍵點是被所有外鄉人所承認的。那就是如果一個世界的世界意志越活躍，那麼這個世界的壓力級數就越高，沒有例外。

外鄉人的火種被火苗強化得越多，就能對抗越強的世界壓力。

海瑟曾經私下算過，主世界地球和全職獵人世界的世界壓力級數是【1】，加勒比海盜世界和海賊王世界是【2】，怪物獵人世界是【5】。

而這次的世界，其壓力級數是——【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