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小星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兩百四十八章 拜相,諸天萬界之大拯救,放羊小星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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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丁謂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拜王欽若為宰相的詔書,如期傳到了政事堂。
看到這份詔書,政事堂中的幾位執政,雖然覺得很突然,但仔細一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真算起來,王欽若的資歷比丁謂還要老。
雖然王欽若第一次拜相是天禧元年(1017),但自景德三年(1006),王欽若遷為知樞密院事時,他便有了隱相之稱。
彼時,真宗很是器重王欽若,即使那時的王欽若沒有拜相,他實際上卻有了宰相之實。
如果不是王旦、寇準、向敏中等北方系大老的反對,王欽若拜相的時間至少會提前四五年。
雖然官場很現實,但具體問題還是得具體分析。
比如這次,王欽若拜集賢相,按照規制,他要比丁謂稍低一等,但考慮到王欽若的資歷,官位上的差距已經足夠被抹平。
兩人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
若是真要論一個頭名,支援王欽若的人,恐怕還會更多一點。
畢竟,丁謂以前還當過王欽若的小弟,如果不是王欽若大力提拔,丁謂能不能走到今天,也許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王欽若重歸相位,對於丁謂而言,也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鹹平年間,王欽若知貢舉期間,牽扯進了一場科舉舞弊桉,河陰士子常德芳狀告臨津縣尉任懿賄賂王欽若。
然後,此事便傳到了時任御史中丞的趙昌言耳中。
趙昌言是什麼人?
他是王旦的岳父,同時,也是北方派系的大老之一。
得知此事後,趙昌言敏銳地察覺到了機會,一個扳倒王欽若的機會。
其後,趙昌言以此事為由發難,直接將科舉舞弊桉捅到了真宗面前。
只可惜,趙昌言低估了真宗對王欽若的器重,同時也低估了王欽若的狡猾程度。
查桉的過程中,王欽若直接一推二五六,‘洗脫’了自身的嫌疑。
然後,真宗便信了,保住了王欽若。
最終,趙昌言不僅沒有扳倒王欽若,反而因為科舉舞弊安受到了牽連。
也不知是買通了狀告人,還是真宗力保,總之,常德芳最後沒有攀咬王欽若,轉頭告了另外一位貢舉官洪湛。
而洪湛又和趙昌言的門人梁顥頗有交集,兩人有著通財之宜。
於是,王欽若便藉機將趙昌言捲入了科舉舞弊桉,事後,趙昌言被貶為安遠軍行軍司馬。
雖然後來重新起復,轉為地方知州,但直到死前,趙昌言也沒能重新回到京師。
也正因為此事,王欽若和北方系的官員徹底走到了對立面,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丁謂雖然也是南人宰相,但他有機會和北方系眉來眼去。
而王欽若,卻沒有!
王府。
拜相的敕書釋出後,昔日門可羅雀的王府,瞬息之間又重回車水馬龍之景。
拜帖就像不要錢似的,如雪花一般飛入了王欽若的宅邸中。
看著堆積如山的白天,王欽若眼中並無半點喜色。
重歸朝堂,確實是他心中所想。
可此時的朝局,已然和前朝大有不同,北方系的官員,看似被官家大舉打壓。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並非如此!
參政呂夷簡、樞密副使曹韋、御史中丞劉筠,哪一個不是北方系的中堅?
並且,參政進一步便是拜相,樞密副使進一步便是執掌西府。
由此觀之,南方士人和北方士人的爭鬥,仍然是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態。
畢竟,下一代執掌兩府的大臣,很可能會是北方人。
而這,恰好是王欽若的尷尬之處。
因為已故宰相王旦的緣故,他和北方系官員天然便站在了對立面。
絕大部分北方系官員,或者說受過王旦恩惠的官員,都是他的政敵。
故此,王欽若得一邊應付著北方士人,一邊還得和丁謂奪權。
他和丁謂之間的爭鬥,是話語權之爭!
一山不容二虎!
同屬南方官員系出身,如今在南方系內部,丁謂的話語權絕對是最重的那一個。
王欽若想要有所作為,必須要和丁謂爭一爭。
不過,到底是同陣營的人,和丁謂奪權的事,暫時可以先放一放。
眼下的當務之急,乃是虎視眈眈的北方系官員。
王欽若為何被冠名五鬼之首?
除了他的個人作風問題,地域之爭,也是其中的關鍵因素。
其實,刨開內裡,地域之爭的實質,也是話語權之爭。
宋朝立國之處,佔據朝堂的多是北方士人,朝局穩定後,南方士人當然不敢落於人後。
南北之爭的本質,是新興社會階級對原有社會階級的挑戰!
是後繼者向先發者的挑戰!
地域,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
一如大名鼎鼎的慶曆新政,同樣也是新型社會階級對舊有社會階級的挑戰。
以范仲淹為首的慶曆新政集團,其骨幹基本都是出身於中下層地主階級。
同類相求!
面對內憂外患的處境,求變,才是第一要務。
變法,既是富國強兵之計,也是重新劃分蛋糕的契機。
窮則變,變則通!
其實,早在回京之前,王欽若就開始思考該如何破局。
新官上任三把火!
這第一把火,他便打算燒在御史中丞劉筠身上。
此前,張氏便派人前往壽州,聯絡王欽若扳倒劉筠,但那時的王欽若並沒有直接同意。
他不同意,只是因為張氏忽略了一件事。
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當今天下,官家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鹹平年間,牽扯進科舉舞弊桉的王欽若,為何能夠全身而退?
他靠的只是‘自辯’嗎?
不!
他靠的是先帝的賞識!
此前,王欽若一直沒有摸準官家的態度,直到他從宮中得知了一件事。
省試開始時,劉筠上奏了一封請罷殿試的札子!
依照鹹平故事,如遇喪期,不辦殿試,也不是不行,但劉筠的那封札子,本意壓根不是請罷一科殿試。
王曾上奏的那封奏疏,才是直指核心!
想要將取之之恩,從‘恩由主上’重新變為‘恩歸有司’,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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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此事,劉筠多半惡了官家。
扳倒劉筠,既可以逢迎上意,又能交好張氏,同時還能打響上任之後的第一槍。
一箭三凋的事,王欽若有什麼理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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