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人生本苦 008:競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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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

三艘大型商船和一艘客船進入距離要塞不遠的港口，艾莉絲夫人有幸陪同菲德城主在港口迎接貝阿特麗絲小姐，要塞內的高階軍官以及在要塞具有一定名望者也都齊聚碼頭，無不等著一睹貝阿特麗絲小姐的風采。

在兩個貼身女侍的侍奉下，貝阿特麗絲小姐緩緩走下客船。

今年十八歲的貝阿特麗絲小姐已經完成了肉身發育，身材修長中夾雜著飽滿，S型線條非常流暢，她肌膚潔白，眼窩深邃，鼻樑高挺，還擁有極為罕見的天鵝頸，這隻充滿嬌貴氣質的白天鵝無疑會是無數男人的意淫物件，她的眼中也夾雜有貴族小組流行的矜持，或者說傲慢。

來到父親跟前後貝阿特麗絲小姐尊敬地行禮，身材修長的她比起身材高大的父親只低了半頭，對著艾莉絲夫人這隻美麗的白天鵝則是熱情地寒暄和毫不吝嗇地讚美，艾莉絲夫人的態度同樣充滿了親暱，她同貝阿特麗絲小姐在一起的表現絕對如同一對多日未見的姐妹，親切的讓人羨慕。

一如既往，艾莉絲夫人每次見面都會給貝阿特麗絲小姐獻上一件小禮物，今天的禮物是一件魔蠶背心，這件又柔又薄的魔蠶背心可防禦三級劍士的物理攻擊，也可抵禦中級魔法師的某些魔法傷害，貼身而穿還不會讓貝阿特麗絲小姐纖細有料的身材顯出絲毫臃腫，這是一件讓貝阿特麗絲小姐非常滿意的禮物，所以她很開心。

劍士有六個檔次分級，一到三級被稱為初級劍士，四到六級為中級劍士，七到九級為高階劍士，十級晉升為劍師，十一級為大劍師，十二級則為聖劍師；

商隊護衛首領是個五十餘歲的男人，也是一個高階魔法師徽章持有者，名叫尤里斯！

魔法師在大路上是一個稀有職業，一個經過魔法工會認證的高階魔法師會獲得無數的敬仰和敬畏，但這個尤里斯見到艾莉絲夫人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恭敬，這讓菲德少將都看的有點羨慕，雖然要塞內的魔法師團團長也是一個高階魔法師，但一直處於聽調不聽宣狀態，讓他這個少將級城主也無可奈何。

一支擁有一個高階魔法師的商隊，的確可讓很多心懷叵測者讓出足夠寬的道路！

菲德將軍的目光落在同女兒相談甚歡的艾莉絲夫人身上，感覺這個女人確實不容小覷，同時也在尋思這個女人和威廉王子到底是何種關係。

情人？

或者下屬？

又或者兩者兼之。

“貝阿特麗絲，這些日子我在城中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從明天起姐姐便可以成為你的嚮導，帶你逛遍城內的每個角落！”

艾莉絲夫人發出邀請。

貝阿特麗絲愉悅地點頭應承，並對要塞的競技比賽表現出了濃厚興趣。

艾莉絲對此一點也不奇怪，還微笑對菲德少將道“城主大人，我想尼克先生應該保證明天的競技比賽不會讓貝阿特麗絲小姐失望才是。”

菲德自然點頭，然後讓人喚來人群中的尼克，這讓尼克深感榮幸，望向艾莉絲夫人的目光也有了一絲敬畏，因為傻子都能看到菲德城主對貝阿特麗絲小姐的寵溺，而艾莉絲夫人現在是唯一能夠站在貝阿特麗絲小姐身側之人，二女關係之莫逆不言而喻。

艾莉絲夫人微笑著向尼克釋放出一絲善意。

她知道尼克眼中的那絲敬畏來自哪裡。

這絲敬畏猶如讓她多了一個砝碼，可以讓她和尼克周旋起來遊刃有餘。

這夜！

艾莉絲夫人告訴凱倫明天需要去參加一場競技比賽，況且是要分出生死那種，本來艾莉絲夫人沒打算讓凱倫這麼快就參與競技，但貝阿特麗絲小姐的到來讓她改變了主意，俗話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她要給凱倫創造一個進入貝阿特麗絲小姐視線的機會，但最終能否有所收穫，那就要看凱倫接下來的表現了。

可惜倉促了點！

艾莉絲夫人心有感嘆，可還是覺得應該抓住機會，她還拿出一枚戒指道“凱倫，這是我由一個鍊金師手中購買的戒指，它的功效是在一定範圍內形成一個能夠延緩對手行動速度的特定區域，從而讓你有機會改變不利局面，它很難得，可惜是一次性的，所以若非萬不得已不要使用。”

“多謝夫人賞賜！”

凱倫沒有推辭，這是一個長輩賞給一個晚輩的禮物，他和艾莉絲夫人之間不需要不應有的虛偽。

次日，已和艾莉絲夫人有約的尼克上門領人，凱倫便乘坐他的馬車悄悄來到競技場中。

故地重遊，但身份已經有了巨大轉變，上次凱倫在這裡差點被尼克在額頭上烙下‘奴’字，現在他已是艾莉絲夫人名義上的侍從，雖然還是平民身份，但比起奴籍來要強上百倍千倍！

“凱倫，競技場上的比賽是生死之戰，不死不休，你知道規則麼？”

尼克其實一點也不關心凱倫的死活，但卻不想因為他得罪艾莉絲夫人，所以應該交代的他一定會交代清楚。

凱倫很早就知道競技場上的比賽規則了，點頭道“知道。謝謝提醒！”

這日，城內的酒館和賭場看上去都清閒了許多，不當值的各級軍官和在城內停留的各路商賈齊刷刷地朝著競技場湧去，充滿暴力和血腥的競技活動一向很能吸引眼球，何況今天還能一睹貝阿特麗絲小姐的芳容。

上午的競技活動有三場，凱倫的比賽排在最後一場，他在等候的房間依然能夠清晰聽到競技場中傳來的陣陣喧囂之聲，為了平心靜氣他不得閉目養神，一直到有人來“請”他上場。

“先生們，女士們，接下來有請挑戰者凱倫上場，凱倫還是第一次上場，缺乏戰鬥經驗，而他今天要挑戰的對手是格鬥新貴莫卡，莫卡近來已經連續獲得四場勝利，現在賭輪上的勝負賠率是3比1，還沒有下注的朋友請趕緊下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一個能言善道的主持人透過魔法傳聲筒不住蠱惑，無數賭客紛紛湧向押注處，血腥和賭博總是能夠讓人趨之若鶩。

凱倫被人引著由側門進入競技場內，然後透過選手專用通道緩緩進入場中。

“凱倫，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莫卡看到凱倫後不由露出苦笑，二人都是來自神聖帝國，還曾在一個牢房呆過，現在卻不得不生死相搏。

莫卡比凱倫高了一頭，也健壯許多。

凱倫心中泛起苦澀，暗恨那個尼克為什麼一定要安排自己和莫卡對決。

尼克沒有心情顧及凱倫的感受，此刻正像一條狗般在那裡不斷獻媚，城中值得他這麼做的只有菲德城主一人而已，菲德神情嚴肅地坐在那裡，他的目光只有望向女兒貝阿特麗絲時才會露出柔和的光芒來。

尼克也在想盡一切辦法討好貝阿特麗絲小姐。

貝阿特麗絲小姐正在和艾莉絲夫人探討如何押注，尼克看出了艾莉絲夫人的胸有成竹，於是便向貝阿特麗絲建議押注凱倫，但貝阿特麗絲小姐卻如喃喃自語道“凱倫身材瘦弱，可看不出什麼優勢，算了，我還是買莫卡贏，投注三百個銀幣。”

她說完扭頭望著尼克微笑道“尼克先生，你相信我的判斷麼？”

尼克只能點頭微笑說是。

比賽開始的鐘聲響起！

場上的決鬥拉開了帷幕，莫卡揮拳進攻中一拳打在凱倫的鼻樑上，凱倫不住後退中鮮血順著鼻孔流的滿臉都是，場外觀眾看的群情狂呼，不少人下注買的莫卡贏，這種情形正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場中戰況激烈，眼見小腹捱了一腳的凱倫被打倒在地，貝阿特麗絲小姐的嘴角已經露出了笑容，兩隻小手也因興奮在胸前握成了拳頭。

菲德城主一臉平靜，這種低階別的格鬥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這類人的生死也不值得他去關注。

尼克看的有點意外，他相信艾莉絲派出的凱倫絕不會如此草包，難道凱倫是在放水？可這是生死之戰，他相信凱倫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

噗通！

莫卡一個過肩摔把凱倫重重摔倒在地，四周的觀眾頓時再次狂呼起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還手？”

莫卡上前揪住凱倫胸前的衣領大聲質問，他又不是傻子。

兩人的聲音只有彼此能夠聽到。

凱倫笑的苦澀“稍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挨你幾拳又何妨？”

莫卡將凱倫由地上拽起，喝道“站起來，不要羞辱我，我們堂堂正正的決鬥，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好了。”

“好！”

凱倫抹去嘴角的血汙退開了一步，心裡充滿了悲傷，要不殺了莫卡，要不被莫卡殺死，這便是競技場定下的殘酷規則。

莫卡，對不起了，因為我現在還不能死！

凱倫咬牙俯低身子，戰鬥系統瞬間啟用，他側身避開了莫卡的一記飛腳，然後腳下一個飛步撲上後擰腰貼近用肩一撞，莫卡的身子頓時被撞飛出兩三米遠。

突然出現的變故令觀眾看的都驚呆了，誰能料到剛才還勢若猛虎的莫卡會被一擊而倒，並且這一擊看上去還不輕。

貝阿特麗絲看的皺眉，菲德城主的臉上依然不見喜怒，至於艾莉絲夫人則一點也不意外，凱倫繼承了她的魔性，又接受了伊蒂絲的培訓，那個看上去並不精通武技的莫卡怎麼可能會是凱倫的對手。

凱倫並未追擊，只是心裡湧起的一股狂躁讓他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狂叫！

身子幾乎被撞散架的莫卡爬起身來，揉著胸口慘笑“凱倫，你果然厲害！”

凱倫有點悲傷地看著莫卡“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去做的。”

莫卡眼中湧起悲傷和憤怒，他道“凱倫，這幫雜碎殺了我的父母，還把我們當做畜生一樣對待，我好恨沒有機會親手殺死這些奧菲斯人，所以，你若能信守諾言的話，那就幫我多殺幾個奧菲斯人好了。”

凱倫眼中充滿殺機道“好。莫卡，我答應你！”

“來，讓我們進行最後的決鬥吧！”

莫卡說完瘋狂撲上，凱倫側身避過，同時一拳擊在莫卡的左胸之上，在戰鬥系統的幫助下他的攻擊路線對上莫卡這樣的對手可說趨於完美，而莫卡的攻擊則顯得漏洞百出，何況他的攻擊速度在凱倫眼中慢了一個階梯，這讓凱倫意識到自己的攻擊落在伊蒂絲眼中只怕也是如此。

嘭！

身具魔力的凱倫並不缺乏力量，他手腕轉動中再次一拳擊在莫卡的胸口上，心臟遭受重擊的莫卡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

嘭、嘭、嘭。

儘管心有不捨，凱倫還是一連三拳盡下狠手，心臟已被震碎的莫卡腳下不住後退中‘噗通’一聲仰天倒下，一動不動，自是直接掛掉了，這讓觀眾席上不少人頓時譁然怒罵起來，也有人歡呼中開始呼喊‘凱倫’的名字，畢竟還是有些賭徒喜歡押注偏門冷門的。

“莫卡，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凱倫雙膝一軟跪倒在莫卡身前，然後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簾並吸噬了他的魂魄，當一絲絲清涼的能量順著手臂進入他體內的鼎爐，那鼎爐上的某個圖案和文字便開始閃動起來，凱倫沒空細看那些圖案和文字寫的什麼，他抱起莫卡的屍體朝著場下走去，莫卡的屍體他想親自處理。

“這個可惡的凱倫！”

貝阿特麗絲和很多觀眾一樣有點難以接受突如其來的失敗，三百枚銀幣對尋常人家來說是一筆巨財，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筆小錢，但哪個賭輸的賭徒又能不生氣呢？

尼克聽的尷尬，又怕她遷怒自己，不料貝阿特麗絲轉臉就又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問他道“這個凱倫下場比賽安排在什麼時候？”

看來貝阿特麗絲小姐還是很有淑女風範的。

尼克這般想著暗暗鬆了口氣，然後畢恭畢敬道“令人尊敬的貝阿特麗絲小姐，三天後歡迎您再次前來觀戰，這次我會給凱倫安排一個相對厲害的對手。”

貝阿特麗絲小姐追問道“哪個選手？有沒有資料？”

尼克有點頭疼，不過還是讓手下取過一個可以觀看的魔法光球道“令人尊敬的貝阿特麗絲小姐，我向你推薦10號選手威利凱，這是他上一期的比賽影片，表現非常優異......。”

尼克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身側的艾莉絲夫人一眼，只盼不要引來她的記恨！

艾莉絲夫人保持微笑，風采依舊，她的心情的確不錯，因為她已經看到成功朝著自己走來，凱倫已經順利走進貝阿特麗絲的視野。

魔法球中一段極為殘酷的搏鬥影片讓貝阿特麗絲小姐看的有點熱血沸騰，立即決定道“那就這個威利凱好了，我想看看那個凱倫被撕碎的樣子！”

尼克自是滿口答應。

貝阿特麗絲一臉笑容的像個乖娃娃，問菲德少將道“父親大人，這樣會不會血腥了點？”

菲德微笑道“我親愛的女兒，那是他們的榮幸！”

尼克聽的怵然，他自認也能視人命為草芥，但菲德少將這種對人命之淡薄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心寒，因為他很清楚，他在菲德上將的心目中同樣是隨時都可以拿去犧牲的!

在艾莉絲夫人的陪同下，貝阿特麗絲小姐和菲德少將一起離開，兩隊一身重甲的護衛在前開路，場內眾人紛紛閃避並躬身為禮，不敢直視，在這可拉曼要塞菲德是能決定一切之人，能夠被他多看一眼是榮幸，當然，也有可能是場災禍。

凱倫請求火化莫卡，尼克應允了他。

不過火化一具屍體並非易事，這需要一定的人工和大量木料，尼克帶來了人和木料，還帶了一壺烈酒和幾斤牛肉過來，凱倫的首場秀讓他賺了不少錢，何況看在艾莉絲夫人的面子上他也很樂意幫上凱倫一把。

“凱倫，威利凱不好對付，祝你好運。”

尼克離開時看了凱倫一眼，沒有憐憫，倒是有一絲可惜，競技場上需要新人給觀眾和賭徒帶來新的刺激，若是可以的話他倒希望凱倫能和實力相差不大的選手多打幾場。

可惜啊！

被貝阿特麗絲小姐盯上之人，那裡還有什麼好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