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人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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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內外吵吵鬧鬧，但是沒有人看到，一道墨綠色的氣流正在人群的間隙間穿梭。

“綠袖他娘，你也太不懂事了！犧牲你家綠袖一個，拯救全村所有人。這是大功德，大好事。我們想要做功德，做好事還沒有機會呢！”

一個老態龍鍾的村民笑著勸說。

在六十年前，他的姑姑本來已經逃了，可是逃到半路，被綠衣女子的先輩給抓了回去。

這一件事，這個村民一直銘記在心，現在風水輪流轉，他非要好好報仇不可。

果然，這個村民“道理”一講完，其他的村民立刻對綠衣女子的母親展開了輪番勸說。

“鍾嬸，不是我說你，你真是自私！你女兒要是做了山神娘娘，就是長生不死的神靈，不比做凡人好？”

“就是！如果因為綠袖不出嫁，惹怒了山神爺，你能負責嗎？”

“哎呀~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綠袖他娘，伱就認命了吧！”

人就是這樣，明明是作惡，還非要找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來自我安慰。

方陽遊離在人群之中，挑選了很久，最後看準一個說得最起勁的青年男子，一頭撞了進去。

青年男子身子一個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幽光，隨即便恢復了正常。

方陽附身在了青年男子的身上。

要盜取法寶，最重要的就是隱藏氣息，不能讓寶物感應到。

萬一寶物有所感應，向愚公示警，方陽做得再多也是白費力氣。

“仲溪哥？”

就在方陽讀取青年男子記憶的時候，一隻手伸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方陽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臉上掛著童真的笑意。

“是叔山啊，你來祠堂做什麼，這裡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

方陽開口驅趕的同時，將這個少年往外推。

多說多錯，他畢竟不是仲溪，萬一被人看出破綻，盜寶之事恐怕會節外生枝。

“仲溪哥，你幹嘛！”

叔山很不情願，但只能乖乖的回家。

把叔山送走後，方陽學著仲溪的口吻，繼續對綠衣女子母女進行精神摧殘。

“不要！娘，救我！我不想死！”

“村長爺爺，祭司爺爺，我才十七歲，我求求你們了。”

“你們想讓我死，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綠衣女子歇斯底里的叫喊，她被人強行從祠堂拖出來。

“堵住她的嘴，不要讓她的聲音驚擾到山神爺。”

白髮村長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他收起他的假慈愛，冷著臉命令道。

一箇中年婦女興沖沖的走上前，用一張用爛的獸皮，堵住了綠衣女子的嘴巴。

“我的女兒啊！”

任憑綠衣女子的母親悲痛欲絕，依然不能阻止村民們的舉動。

“嚯！嚯！嚯！”

一群青狀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舉著火把，發出嚯嚯嚯的聲音。

在隊伍的最後面，則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子在唱跳。

人類的劣根性，實在可怕。

送一個人去死，這些村民居然這麼開心？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爆喝，如同虎嘯山林一樣，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響。

歡呼聲停了，哭泣聲停了，唱跳聲也停了！

這一聲爆喝，鎮壓了隊伍所有人。

緊接著，一個老漢出現在前方的道路上，一雙眼睛漆黑有神，只穿了件虎皮背心，雙臂的肌肉如虯龍般，顯得很是有力。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違背大夏的律法，草菅人命。”

老漢聲若洪鐘，步步逼近，一股強大的氣勢衝擊而來，整個隊伍都被逼的連連後退。

“愚公，你發什麼瘋！你又要阻止我們祭山神嗎？”

白髮村長強自鎮定，走出隊伍，指責道。

他是村長，一向德高望重，無法忍受愚公的行為。

方陽看著前來阻止的愚公，心中佩服。雖然愚公是他的敵人，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敬佩愚公。

愚公冷冷的道：“三叔公，這裡是大夏，不是天界。在我大夏的地盤，一切都按照人皇制定的律法行事，操蛇神只是天帝老兒的一條狗，他有什麼資格接受我人族的祭祀？”

愚公的強硬讓方陽詫異，他說的內容，更讓方陽心驚。

聽愚公的意思，人皇和天帝是對等的，人族也不在天庭的統治之下。

村長卻很不耐煩。

“愚公，你休要妖言惑眾。操蛇神大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你自己逞強就算了，不要連累了全村人。”

轟！

愚公臉色孤傲，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暗紅色的血氣，血氣升騰，一下子爆發，衝到了天空的雲層之中。

“愚昧無知！若不是淮水之中的無之祁帶領妖族造反，人皇忙於鎮壓妖族，我大夏九州豈會讓操蛇神這等不入流的毛神踏足？”

他目光嚴厲，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爾等身為七尺男兒，竟然用獻祭女子給惡神的方式求得自己的生存，簡直丟盡了我人族的臉。”

說完，他張開大口，發出了咆哮。

天地間狂風皺起，飛沙走日，塵土瀰漫，愚公的咆哮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震得眾人是頭疼欲裂，站都站不穩。

愚公吼了一會兒，聲音逐漸變小，最後消失。

等天地恢復清明，眾人哪裡還看得到綠衣女子的身影。

“糟糕，人被愚公救走了！”

“反了！真是反了！”

“愚公這廝，仗著自己會一點武功，就為所欲為，連村長都不放在眼裡，實在可惡。“

隊伍頓時亂成一團，一群老頭聚集在一處，一起痛罵愚公。

愚公雖然武力強橫，可惜，他做人太迂腐。

只要殺掉一兩個老傢伙，保證其他幾個乖乖閉嘴，屁都不敢放一個。但是，愚公不願意觸犯律法，從沒有想過這麼做。

這使得，他明明有鎮壓村子的實力，村裡的族老和村長卻不把他放在眼裡。

隊伍中，方陽看著愚公離去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他本來覺得，這個要挖山的愚公是個笨蛋，但是從剛才的情況看，愚公只是迂腐，並不笨。

他真的能夠從愚公手中把寶物給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