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因果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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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夏之原酒店。

幽暗的大廳，燭火昏黃，假山上人工噴泉吞吐著水流，十幾條肉食性海魚在水池中肆意遊動，紅檀木地板極為異常的大面積鋪陳，角落則是碎石堆積的空地和泥土，龍舌蘭烘焙炙烤的清香味道瀰漫整座餐廳，夏之原酒店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製作梅斯卡爾。

最中間的長桌上，夏彌呆呆地看著侍從不停上菜，完全沒有中止的意思，她能認出來這些菜品以魯係為主，夾雜當地各式海鮮，以及西方傳統甜點，但數量太多了，長桌已然擺滿。

“陛下，請用膳。”江源說道，主食自然是米飯，稻米產自諾爾聖都的培植基地，在不考慮成本的前提下，品質相當出色。

夏彌：“……”

原來你真把我當君主啊！?

八名血械兵在旁邊服務，包括食碟的擺放、餐具的使用和食物的處理等等，過程極其繁瑣講究。

夏彌遲疑地動了筷子，其中放在眼前的糖醋黃河鯉味道非常不錯，結果剛嘗完第三口，統帥者便上前將菜撤了下去。

她抬頭凝視著統帥者，結果對方毫不退讓。

“夏小姐，主人為您準備了所有魯系菜餚，這道菜不值得您嘗第四次。”諾亞藉著統帥者的軀體說道。

夏彌感覺怪怪的，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夏小姐，小源到底養了個什麼東西，竟然對龍威完全沒反應。

“失陪一下。”江源起身。

“嗷嗷嗷，你先忙。”夏彌低頭炫飯，原來被重視是這種樣子的。

某人走後，諾亞恰時說道：“您想喝點什麼，抵達前主人表示可以陪您喝點紅酒。”

“聽上去他好像不怎麼喜歡?”夏彌疑惑道。

“除了梅斯卡爾和馬奶酒外，主人對其他酒水興趣不大，但您的意願自然極為重要。”

“有什麼推薦嗎。”

“我會都拿來，您自己決定。”

“行吧，我胃口還不錯。”

諾亞表示知曉，然後繼續推進主人親自制訂的廢柴養成計劃，君主的力量太過強大，因此對於臣子來說祂們不能和英明扯上關係。

另一邊，江源來到休息室，手中的帝具·黃道星象瘋狂顫動，鐘錶的時針和分針逆著方向快速旋轉，上面後來新增的鍊金矩陣宛如火爐般滾燙。

“有人在占卜預言我。”江源皺眉，這應該是言靈或者鍊金術的力量，與侯爵作戰對世界造成了比較嚴重的影響，他甚至侵蝕了一小部分有關純血種爭鬥的意象，融入命運自然承擔著被窺探的代價。

“真靈隱蔽、因果轉嫁、又或者占卜對抗。”江源思索著各種對策。

真靈隱蔽是指矇昧自身真靈，代價是甦醒過程比較麻煩，不過他可以跑到斬赤世界，雖然操作不同，但效果一樣，甚至更加徹底。

因果轉嫁是指利用命運轉嫁自身災難，要求氣息所在地有和自己相同的“假王”存在，而且命運要素的積累和收集極為不易。

占卜對抗則是精神方面的鬥爭，輸了的話自身情報會大量洩露，可一旦贏了，敵人非死即傷。

“不知道日本有沒有假王存在。”江源決定先試試第二種方法，不行就暫時撤退，占卜對抗是下策，畢竟預言系可以氪命，他不確定對方會做到什麼程度。

方陣人偶啟動，金枝從生無鄉來到眼前，上面積累著侯爵利用賭場和黑拳收集到的命運要素，使用過後，岡格尼爾的最後冶鑄條件恐怕會從“刺穿君主心臟”變為“殺死君主”。

但對他而言區別不大，計劃中康斯坦丁的反抗之力幾乎沒有，連麻煩都算不上，而且進化只需骨與血，生死不論。

江源伸手，火焰於掌心升起並頃刻間變得宛若凝固，最終形成了類似天平的造物，他在左側放上了侯爵的鍊金殿堂戒指，在右側放上了饗緋惡刃，隨著燃燒，兩者的氣息逐漸相同。

幾秒鐘後，火焰天平潰散，江源取下饗緋惡刃，緊接著果斷地刺穿自己的要害，死亡過後，死者行軍每日一次的亡者蘇生髮動，軀體瞬間恢復如初。

預言物件死亡，在預言即將失敗的那一刻，相似的目標出現，藉由命運要素搭建橋樑，過程繼續運轉，結果最終證實存在，假王塑造成功。

“還真有?”

江源微微皺眉，這枚戒指是“因”，因果轉嫁能成功說明日本存在著“果”，也就是另一隻三代種，這可真是有趣。

本來轉嫁失敗後，他打算再來一次因果轉嫁以自身要素坑一波風間琉璃，畢竟他曾經是兩兄弟中的“弟弟”，對方也一樣，而且那傢伙曾經邀請過自己觀看能劇，門票還在手上，從鍊金神秘學上講，風間琉璃幾乎不設防，這份轉嫁是對方主動在“邀請”，能劇中存在假面要素。

但第一次就成功了，意味著有更合適的“假王”。

江源把戒指扔給血械兵，吩咐道：“諾亞，送進物流系統裡，然後就不用管了，保持追蹤。”

“明白。”

江源返回大廳，那枚戒指已經化作命運要素所搭建橋樑的具體形態，會因為種種意外落到“假王”手上，發動占卜預言的敵人也會得到錯誤的資訊，他轉嫁了這份災難。

敵人非要跟持有占卜寶物的星象鍊金大師玩弄預言占卜，那麼即便看破迷霧也要承擔自以為是的風險，江源推測對方很可能是言靈·先知的使用者，只會使用，而不知其所以然，否則正常鍊金術士不該這麼勇敢才對，簡直是在找死。

大廳內，夏彌罕見地露出矜持的笑容，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只是上廁所。”江源敷衍道。

夏彌：“……”

純血種上個球的廁所，身為君主難得糊塗，她已經習慣了。

夏彌繼續自己的乾飯大業，直到察覺某人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才抬頭茫然地問道：

“你盯著我做什麼。”

“只是好奇陛下能吃掉多少東西。”江源認真地回答，極限狀態下自己吃個幾噸沒有問題，但耶夢加得被譽為中庭之蛇，即便是人形態，消化能力也應該更強。

“我都能吃掉哦。”夏彌驕傲地拍了拍可憐的胸脯。

“諾亞，加菜。”

“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