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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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漫長折磨之後，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禮貌地起身，然後在走出門口的一瞬間步伐加速，還有不少學生從座位上茫然地環顧四周，眼睛裡還帶著惺忪睡意。

江源在講臺上整理教案，該說不說，卡塞爾學院的生源素質比較不錯，至少講課期間沒人站出來反駁和挑釁，但這確實也少了很多樂趣。

教室倒數第二排的角落，洛朗摘掉口罩來到講臺邊，坦言問道：

“教案賣嗎，歐洲那邊有幾個家族託我試著弄幾份手抄本，另外，晚餐吃什麼。”

江源隨手把三張A4紙遞給對方，這節課主要是講述星象學的概念並簡單介紹基礎理論，堪稱填鴨式教學，頂多在觀察視角上高一點，沒什麼新穎的地方。

大概二三十年後，可稱技藝的知識才能被優秀學生初步接受，其中科學與鍊金兩種觀念並行就得花大量時間去塑造。

當然，這跟他沒什麼關係，若非圖謀龍王康斯坦丁的繭，自己前幾天就返回東京了。

洛朗輕輕點頭，收好教案後低聲說道：“利潤你七我三，轉手幾下，價格應該很高。”

“都行。”江源表示無所謂，“晚上我還有事。”

“有約?”洛朗神情詫異。

“不，撰寫一下教案。”江源回答。

“那好吧。”洛朗鬆了口氣，這樣就不用頭痛晚餐問題了，倒是也好。

“回見。”

“回見。”

……

卡塞爾學院東側，湖邊，教職工公寓區。

學院教授通常是某個領域的頂尖人物，別墅作為標準配置，環境相當良好，當初在劃分基礎用地的時候，公寓區佔據了幾乎整個湖岸，後來發現能成為教授的人並沒有那麼多，最後有部分別墅只能租售給財大氣粗的學生。

江源在臥室的地板上盤膝而坐，諾亞方舟根據教授許可權在內部設立了電子防禦，黑色甲蟲隱蔽於別墅角落，等安全措施做完之後，一隻死去多時的兔子隨著方陣人偶的空間圖騰出現。

這隻普通的兔子背部有一道微不可查的傷口，甚至連血液都未曾流出，但給予創傷的武器是一斬必殺·村雨，恐怖的咒毒輕鬆奪走了它的性命，而變成死物後，江源前陣子去往斬赤那邊將之帶回了主世界。

提煉、凝固、附著，在鍊金大師的手法下，咒毒被聚集起來，原本尚未失去鮮紅色澤的兔子心臟陡然變得漆黑無比。

江源開啟深血，這個言靈可以讓血液同化外界的毒素，使自己的血管內流淌劇毒，雖然適合洛朗的進化藥思路對純血龍族無用，但倘若身體可以承受一斬必殺的咒毒，那便無疑是將這個能力開發到了極高水平。

在鐘樓上時，兩位鍊金大師對於十大鍊金奇蹟其實有著雙重選擇，也就是萬用靈藥和克萊因瓶，而某人考慮到咒毒的危險性，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即便以副校長的鍊金素材儲備，短時間內也只能承擔其中之一，這還是在學院全力供應特殊材料的前提下。

江源將死者行軍橫放在大腿上，秘技·亡者蘇生時刻準備發動，萬用靈藥阿佐特被握在手裡，銀白寶石透著一股清涼幽香，在準備好兩條命後，他果斷吃掉了凝聚著恐怖咒毒的兔子心臟。

在入口的一瞬間，危機本能使得渾身的汗毛都彷彿豎了起來，猶如一團火焰吞入腹中，咒毒開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破壞體內的組織結構。

全盛三代種強大體魄帶來的卓越恢復力、自愈力量種子、常駐型言靈·獅子王心，三者在快速修補創傷。

破壞與癒合，雙方貌似達成了脆弱的平衡。

但江源眼中毫無喜色，被村雨咒毒殺死的人並未出現軀體腐爛等明顯毒素特徵，而死亡沒有得到避免，說明所謂一斬必殺針對的不是大腦就是靈魂，唯有如此才會達成即死效果。

全身血液躁動起來，咒毒在被深血一點點抽離分解同化，可惜，這需要一個過程。

突然間，心跳如鼓，冷汗淋漓，莫名的劇痛開始湧現。

江源按照預案隨便開啟了一個一星世界，365倍時間流速差讓他有充足的餘地做出應對，至於一星世界是哪個，則沒必要在乎和探索，而一千星光的消耗也不算什麼。

恍若真切的感覺蔓延，整個人彷彿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大腦安然無恙，但靈魂表面變得破碎不堪，不過出現了意外之喜，星門宛若永不撼動的巨石，鎮壓住了顫抖不止的靈魂之弦。

“還行，免得消耗萬用靈藥。”

江源的軀體此時已經後仰倒地，鍊金學上個體最根本的真靈隔著無盡距離，以意識投影的狀態觀察本體。

生理性死亡五分鐘後，咒毒被深血同化完畢，死者行軍的秘技·亡者蘇生髮動，緊接著靈魂的創傷完全癒合，彷彿咒毒造成的一切影響都是泡影。

江源又坐了起來，面色平靜地檢查身體，同時意識投影體自殺，整個流程結束。

再次開啟言靈·深血，黑紅色的咒紋頃刻間遍佈全身，除了血液中蘊含即死劇毒外，體魄和五感都有相當明顯的提升。

狀態類似在斬赤世界原時間線中赤瞳使用的村雨秘技·役小角。

江源來到書桌邊，抬手從酒架上取下一瓶梅斯卡爾，他又獲得新能力：深血·咒紋。

不同於其餘深血使用者，三重恢復力和時間流速差帶給了他充足的餘裕，亡者蘇生和萬用靈藥則是抵禦意外的底氣，長達五分鐘的生理性死亡絕對是驚悚的後果。

“洛朗……算了，她好像付不起價格。”

江源回味著酒液的煙燻口感，打消了用咒毒跟對方交易一筆的想法，普通深血使用者想要成功至少得消耗一份萬用靈藥痊癒靈魂，這並非金錢能夠衡量的代價，而且混血種的自愈能力也是大問題，唯有海量特製鍊金藥劑或許可以變相彌補相應缺憾。

鋒利的指甲在指尖切開一道傷口，鮮血流淌，一柄巨大的暗紅色鐮刀形成，上面遍佈著即死劇毒咒紋。

緊接著，鐮刀潰散化作血流包裹死者行軍長刀，靜態高溫蒸騰，與細胞無關的劇毒咒紋烙印在刀身表面。

“靈魂殺傷。”

江源不再實驗，而是就著梅斯卡爾撰寫教案，星象學奠基人這個身份給他帶來了不少星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