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節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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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涎河上流，龍牙山脈的南北分叉處，山林與河畔之間，錯落著數以萬計的棚屋。

無數溪流從巨龍山脈流出，逐漸匯聚成大河，朝著東方奔湧而去。

這座河流縱橫的城市，正是水鼬公國的王都——龍舌城，俗稱“鼬城”。

除了沿河排列的淨水廠，以及市中心的王宮，鼬城大部分建築都是用竹子和樹葉編造的棚屋。

儘管看起來有些落後，與其說是城市，更像是一個災難後的大型聚集地，但這裡卻是貨真價實的，居住著五百萬以上人口的大型城市。

水鼬公國可以說是整個龍涎河流域中最特殊的國家。這個特殊之處在於，城市中百分之十的居民是由冰藍城直接撥款發糧餉的國家公務員。

在這裡，他們是除水鼬王族外，地位最高的一群人。

山林與水源的巡守者。

巡守者的巡守範圍包括整個巨龍山脈，需要保護龍涎河的水資源，併為整個龍涎河流域提供自來水，同時肩負著保護巨龍山脈自然生態的責任，使森林免於火災和違法砍伐。

但由於地處偏遠，並且只有一部分人是吃皇糧的巡守者，相比龍涎河的其他國家，水鼬公國可以說是最貧窮的。

缺少平整的土地，種植業和畜牧業不發達，又因為保護水質，無法發展水產養殖，平時只能靠進山打獵，採集些稀有藥材為生。

“快點兒！”“你們這群豬玀！”“別拖拖拉拉的，小心我宰了你們！”

城門處，一群武裝份子拖拽著繩子，繩子上一連串地綁著村民打扮的男女，後面還跟著大群豬羊狗等家畜。

“兄弟，你們這次收穫不錯啊！”“哈哈哈，都是運氣，運氣！”

面對明顯是違背了人類公約的危險份子，城守軍不但沒有抓捕，還跟這些人嘻嘻哈哈，就像是一家人。

“哇，這幾個女人的屁股夠大啊！”“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要是喜歡，晚上給你們送幾個過去，讓兄弟們好好樂樂。”“那可太好了，兄弟們先謝謝了！”

水鼬人的先祖是小東洲灜人的一支，近海居住，以打魚為生，淡季打不到魚的時候，也經常幹些海盜的勾當。

這群人的骨子裡就有強盜的基因，即便在深山裡定居下來，依然有外出搶劫的習性。

紅龍公國邊境的村民經常受到匪患騷擾，對水鼬人恨之入骨，因為水鼬人普遍身高不到一米六，村民們將其蔑稱為“倭人”，差不多就是“矮子強盜”的意思。

如果放在平時，倭人是不敢輕易招惹紅龍公國的，但每逢國內大亂，他們就會趁火打劫，到處打家劫舍，搶錢搶糧，抓肉奴賣到國外。

一個城守軍上前摸女村民的屁股，當場被對方啐了一口。

“小娘們，還挺辣的嘛！”“今晚就嚐嚐你爺爺的厲害！”

一群人正喧囂戲謔，調戲著女村民，城門外忽然有幾個人跑進來，神色慌張，大聲呼喊：“有人，有人打過來了！”

“他們，他們就在外面！”“快報警，不，通知城守軍！”

這些人滿身土灰，臉上都帶著血跡。

“混蛋，沒看見大爺在快活嗎！”

城守軍士兵的興致被打斷，心情極為不爽，一把揪住其中一個的衣領，另一隻手抓在腰間的刀柄上，破口大罵：“這裡是王城，擾亂秩序，小心我斬了你！”

“混蛋！”

那個被揪住衣領的人一把推開對方，反手一巴掌抽過去，然後指著身上沾滿土灰的肩章大罵，“混蛋，你給我看清楚點兒！”

城守軍士兵愣了一下，定眼瞧了瞧，認出了對方，“你，你是軍情處的！”

“混蛋，快去通報城防處，紅龍公國的軍隊就要打過來了！”

“什，什麼！”由於震驚過度，眾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楞在原地。

怎麼好不端端的，紅龍公國的部隊就打到家門口了。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在軍官的大聲嘶吼下，城守軍計程車兵們終於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拿出步話機，通知上級。

由於青國和黃國聯合啟動了紅土大陸的戰爭狀態，軍事相關的情報無法使用黑表傳遞，只能用傳統的無線電步話機。

“轟轟轟！”

相隔不到三分鐘，城門就遭到火炮轟擊，硝煙四起，磚石橫飛。

“三十五毫米加農炮，混蛋！是女武神機甲！”

趕到現場的城門軍官從炮聲中聽出了對面的型號。

“快，守住城門，拖延時間！”

軍官拔出腰間的手槍，朝著城門衝去。可他還沒靠近，就被呼嘯而來的炮彈炸飛出數米。

只見軍官身上藍芒閃動，靈能護甲擋住了致命傷害，但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渾身像散了架，耳朵嗡鳴不止。

“絕不能讓他們進來！”“跟他們拼了！”

上一刻還在享受悠閒時光，下一刻卻成了修羅場。

城門外，數以萬計計程車兵和機甲從樹林裡鑽出來，朝著城牆猛烈開火。

機甲的數量不算多，卻是清一色的女武神。複雜的山林地形阻擋了大部分機甲，但無法阻止效能全面的人形機甲。

短短十分鐘不到，城門口的水鼬軍隊就被打得七零八落，屍體遍地。

進攻方十二人為一隊，每隊配置一名鎮守級強者和一臺女武神機甲，其餘士兵最少也有精英級，並且兵種齊全，裝備精良。

“守住，都給我守住！”“快不行了，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混蛋！”“給我守住，誰敢後退一步，我就砍了他！”

儘管守軍的戰鬥意志頑強，想要用生命為城內的軍隊拖延時間，但在龐大火力的碾壓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城門迅速失陷，進攻方長驅直入，然後扇形分開，搶佔各處有利地形。

當訊息傳到水鼬王宮，整個武田王族都震動了。正在午休的菊清侯爵武田正宗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腳跑到大殿，召集各大門閥世家，集結軍隊，抵禦外敵。

緊接著，雙方士兵在城市中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雖然水鼬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水鼬人性格兇狠，是天生的強盜，真正打起仗來的時候全民皆兵，很快大量平民也加入了巷戰。

進攻方頓時像泥牛入海，推進的速度逐漸緩慢下來。

“不要殺平民！”“不行啊，他們比士兵還要兇！”

火咀朝著對講機大吼大叫，但根本沒有用，士兵們已經殺紅了眼，無論男女老幼，只要見到人就殺。

“水鼬全民皆兵，這時候行婦人之仁，只會讓自己人流血！”葉陽白柳在步話機裡提醒道。

“這……”火咀欲言又止。

“你們還想不想傭兵立國了！”葉陽白柳厲聲道。

火咀不是迂腐之人，很快就看清了形勢，沒有再約束士兵。

隨著水鼬方加入戰鬥的居民越來越多，戰爭變得膠著起來。幾個小時後，雙方進入僵持階段。

眼看天就要黑了，火咀果斷放棄進攻，退回已經佔領的城市東北角，進行全面佈防。

水鼬突襲戰，首戰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