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XLVIII. 詭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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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晨曦港位於亞蘭西部邊岸，處於狹海黃金水域的寶貴地段。

由帝都出發建設至此的鐵路極長。

亞蘭國教派出聖職者往各個列車站口巡禮，以讓龍主福澤恩及西部，昌盛商業。

莎倫身處帝都，不會像低階人員那麼累需要到處跑，但這段時間也被整得夠嗆。

離開家門好幾天，回家後，發現一樓信箱裡，自己門牌號的鎖盒內，有兩封來信。

一封是從天國港寄來的，一封則是從附屬國的冒險家公會寄來的。

這讓莎倫喜上眉梢，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信盼來了。

立馬回到家中拆開，看一看李思特說了些什麼。

這些年來，和莎倫建立交流的，除開威廉那個叛徒，也只有洛斯特拉的一個學長。

至於李思特，身處混亂地帶，被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溝通極度困難，不知道說話風格是否還像以前一樣幽默。

無比期待。

在臥房的書桌上，用剪子裁開信封，拿出信紙，先讀從天國港寄來的。

開幕雷擊！

李思特把自己給他的三枚金龍還了回來，還額外送了兩枚。

【爺用不完的錢，要不是裝多了太沉，送信的直接偷走了。】

他上來就開始裝杯，有種暴發戶土老帽的氣質。

“什麼嘛！虧我這麼好心。”

莎倫沒好氣的說著，自己可是用了好幾個月的工資才寄過去的，怕你過得苦還給了一些積蓄。

然而李思特沒有什麼話說，單詞量沒超過兩百個，兩頁紙不到。

並且都是裝杯內容。

什麼他從天國港碼頭砍到內城，手起刀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那邊說什麼什麼行，要怎麼怎麼靈。

反正就是說話好使，快要上天跟太陽肩並肩了。

知道的他還在給當地大佬做工具人，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一哥了。

莎倫眼皮一抽，什麼大齡油膩男在多年未見的異性同學面前吹牛呢。

最後李思特提到，讓莎倫別幹傻事，老實待著，等著他把包括穆然在內的五個地奸給剁了，他近期會來亞蘭，會再寄信給她。

看寄出日期，是二十多天前寄來的。

這傢伙滿嘴跑火車，讓莎倫的期待完全落空，不準備個幾萬字的深情作文，對得起自己日思夜想麼，人渣！

第二封信拆開後，沒想到也是李思特的來信。

“什麼……他已經到了。”

饒是以莎倫現在的心智，也有些小女生的興奮，心臟砰砰快了兩拍，小鹿亂撞，李思特是行動派嘛，馬不停蹄的來找自己。

【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到亞蘭了，並且近日會在雲汐城落腳，會在那裡待上一段時間。到地方之後，我會每天委託冒險家去當地教會找你，速來。】

內容很簡短。

李思特沒有提狠活兒的事，害怕生變。

莎倫深吸一口氣，馬上寫了一封信給直屬上司臨時調換崗位，探望雲汐城病重的故友，在那邊待上半個月。

然後脫下修女服，光速穿好便裝，帶上行李出門。

雲汐城……

真是一個漂亮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

卡司塔行省內。

李思特一行人乘坐旅行客車，已經在黃昏時分，抵達了這座遠近聞名的藝術之都。

亞蘭內的城市，和其它國家區別很大。

主要體現在嚴格劃分了要塞和城市。

要塞完全用於軍事，當然配套設施也齊全，隨軍家屬可以居住，擁有許可證的商人也可以入內經商。

而城市是沒有城牆的，完全失去軍事功能，領主的權力相當有限。

在開國權力洗牌，又過幾年帝皇的影響力達到恐怖的程度時。

他釋出的《領主法案》在亞蘭內影響深遠。

帝皇仍然承認貴族，承認爵位世襲，把權力散下去，才管得住這麼大的地兒。

然而《領主法案》的一條律例非常有意思。

差不多就是西大陸版的有限主權論。

不僅是附屬國主權有限，國內領主對領地的主權也他媽有限。

伱依然是領主，擁有領地的很大話語權，但你不可以徵稅，也不可以擁有私人武裝。

也並不是說你沒有錢，也沒有兵，得按我的規矩來。

除了貴族基本官餉之外，王廷會根據當地發展建設，國家銀行會給你佣金，而維護當地治安的武裝，也是由直屬王廷的國民衛隊駐紮。

帝皇腦抽搞出了數不清的武裝部門，養蠱似的，幾十上百個部門報菜名一樣，延伸出龐大的機關網路，用來維護他這麼大一盤棋。

哪個領主不服想要整活，憲兵衛隊，稅務兵團，國防警務隊，都有權力過來幹你，本地的國民衛隊也反水乾你，而這領主還沒有兵權，造反成功率基本為零。

惹得帝皇不爽了，直接從王廷空降一個貴族來頂替你。

因為帝皇生於動盪時代，獵巫機密處橫行，領主戰亂，他明白王廷影響力有多麼重要，但也不能一下子把所有人全給幹廢了，還是得養著。

在《領主法案》釋出的同時，帝皇也深知很多人不服自己，時至如今，亞蘭內的反帝份子，很多也是因為法案的後勁鬧起來的。

所以帝皇整出了非常離譜的事情。

作為一國之君，他竟然歡迎任何人和他進行決鬥。

只要在決鬥中殺了他，當即傳國。

但也不是什麼不要命的土雞瓦狗可以決鬥著玩的，有前提條件，只要你影響力足夠大，大名鼎鼎，就可以來帝都，先過了御前衛隊最高長官這一關，證明你有兩把刷子，然後就可以皇城決鬥。

然而可想而知。

御前衛隊最高長官，是個狠角色，曾經是討伐北部獸人蠻子的一個軍官，但艦船被擊沉了。

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水裡，餓著肚皮在北海游泳遊了七天七夜，回到了岸上，還一個人幹翻了百多個在亞蘭邊岸劫掠村鎮的獸人部隊。

是正兒八經的亞蘭超人。

至今為止來挑戰的人，從沒在他手下走過一招。

卡司塔行省首府，藝術之都，都格麗。

沒有城牆，只是一片宏偉的建築叢集，各種魔能器械投射的光束霓虹璀璨。

已經是黃昏時分。

夕陽染血，灑下金輝，這座充滿著人文氣息和紙醉金迷的城市。

無論是LA還是新鄉，根本不能比的。

都格麗作為亞蘭經濟可以排進前十的城市，在魔能工業的奠基下，高樓林立，並且大廈都是傳統哥特式石築，沒有玻璃外牆，人潮湧動，車水馬龍，一眼望不到盡頭。

天空上甚至還有著魔核驅動的懸浮平臺，極盡華麗，應該是空中餐廳之類的。

一眾跟來的海盜也是開了大眼，在世界邊緣混，哪見過這陣仗。

“萬惡的帝國主義必須打倒啊！”

李思特捏著下巴，差點被資本主義腐蝕，忘記狠活兒，用身上的大錢在城裡狂嫖濫賭了。

邁卡早就聽說過這裡，但一直沒機會來。

“總之，先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邁卡作為老司機，有的是辦法，亞蘭明面上沒有妓院，那只是明面上，場所多著呢。

“你剛來找得到？”

李思特只覺不可思議，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尋找這種地方，無異於讓一個低能兒用改錐和管鉗完成精密的神經外科手術。

邁卡直接作詩一首。

“尋龍點穴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

先找旅行客運站，再去城中村探探。

按摩理療足浴城，遍地都是日子人。

車伕導航去客棧，三天不到碉嫖斷。”

邁卡抽著香菸，一幅世外高人的樣子。

黑帆一行人大感震撼。

李思特人傻了，邁卡，又稱小李白。

“真乃蓋代強者！”

饒是莫里森，也被震驚到無以復加。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裡，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

人妻，熟女，童顏，蘿莉，水滴，圓盤，半球，玉壺，蝴蝶，外特泰戈爾……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嫖客”的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