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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背景與後臺的普通女人,倘若有點才華,長得不醜,又不太聽話,那麼她在職場裡就註定要承受一場又一場的災難。

三十年前的一個冬天,顏明月還是幾個月大的嬰兒時,被丟棄在滇市一個小公園裡的荒僻角落,早起的環衛工人發現時她的嗓子已經哭啞。

後來被送進當地孤兒院,瘦弱的顏明月在孤兒院裡愈發顯得膽小懦弱,總是最常被欺負的那一個。在冷漠又殘酷的環境里長大,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靠不得任何人。

讀初中時,因為在電視裡看到一個洋酒廣告,那麼一小瓶酒,竟然能將中國的萬里長城和法國的盧浮宮聯絡到一起,她被廣告片裡的大場面、強氣勢所震撼。

打那以後,做個廣告人,從事影視行業的夢,就在她的心底紮下根。勉強讀了個不入流大學的中文專業,畢業後憑著自學的影視動畫技術,進入滇市的一家S影視公司,人生也算步入正常軌道。

那家不足十人的小影視公司,平時接的多是政府機關的業務,作息時間正常,偶有加班要麼調休要麼給加班費,工作不好不壞,狀態不鹹不淡,與曾經的廣告人夢想有不小差距。

顏明月每天朝九晚六的狀態持續了將近兩年,年輕的心沸騰的熱血,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一邊想穩定,一邊又想跳槽,也不知這是年輕人的病相,還是年輕人的夢想。

一次顏明月去書店時,無意間在一本營銷案例的書中,看到一套房地產的平面廣告:兩棵大白菜,一盤餃子,幾段簡潔得幾乎與賣房無關的文案,卻將她深深打動。那套看似平淡無奇,甚至不知所以然的系列廣告,令一個曾經滯銷數年的京城樓盤,幾天時間裡排隊搶購,人人手持一張印有專案廣告的報紙到售樓處,現場人山人海頗為壯觀。

有人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顏明月因為一個房地產廣告喜歡上一個行業。於是乎,轉型到房地產,成為她另一個付諸於行動的夢想。

而那時又恰逢房地產快速發展紅利期的開啟,顏明月緊隨大潮湧入了這個行業。

當然,促使顏明月堅定轉行的原因之一,還在於當時所在S影視公司的張老闆。年底的一天,張老闆忽然在辦公室裡大聲呵斥,“現在的工作量不多,你們不趁閒著的時候學習,都在玩,全都不思進取。”

大家默不作聲,顏明月扭頭看了張老闆一眼,繼續看電腦。她心裡納悶,別人上班時間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我至少沒幹跟工作無關的事。現在上網也是在看影視方面的資料,張老闆這是閒著沒事做難受了,找人撒氣嗎?

過了兩天,張老闆把顏明月叫進他辦公室,“現在有個很好的機會,是我給你的福利,公司送你去培訓機構學習,學費兩千元,公司付一半你個人付一半,條件是你要在公司做滿三年。”

顏明月眉頭一皺,語氣中帶著些焦急,說道,“我現在手頭上有急活,回頭再說吧。”

張老闆愣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原來的表情,“行,你考慮一下。”

顏明月回到工位坐下,心裡很不爽,你作為一家影視公司的老闆,不能給員工提供好的成長環境,在你這都學不到技術,我還能指望你推薦的地方能學到東西?再說了,兩千元學費你付一半,說不定真實的價格就是兩千的一半吧。顏明月忽然明白,前兩天張老闆為什麼罵大家不學習了。

顏明月雖然不敢說自己水平有多好,但從公司平時的工作安排來看,也算是技術骨幹了。動畫是完全自學,剪輯方面公司也只是簡單教了一點皮毛,如今的她,感覺專業上難再提升,但總歸不差。曾經有一個省電視臺的前輩對她說,省臺裡很多人的水平不如她。

還有一次,做好一個動畫效果後讓張老闆看,他說不行要改,顏明月就問他想要什麼樣的。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詢問,想了解他希望怎麼修改以便調整,結果張老闆立即衝著顏明月破口大罵了幾分鐘,聲稱我知道怎麼改還要你幹什麼。

本來不想幹的心思就不穩了,張老闆這些騷操作更是將顏明月往公司外驅趕,讓她愈發堅定離開的念頭。當時春節將近,顏明月尋思著等過完年,就趕緊換工作。

春節一過,顏明月先是給一家專做地產整合推廣的奧田廣告投簡歷,應聘文案策劃。發了幾篇自己寫的小文章到公司郵箱,作為入行的敲門磚,很快接到面試通知。

按約定的面試時間,顏明月循著地址到了奧田廣告公司,進門就是套間裡的一個客廳,沿著牆壁放著數臺電腦,幾個人在安靜地面壁辦公。

緊貼門口處放著一張小桌子,一個女孩坐在電腦前,顏明月對女孩說,“你好,過來面試的。”

女孩笑著說,“先填下表格吧。”

那女孩讓她在旁邊的茶几前填表。都是些常規的內容,顏明月認真地填寫起來。

過了十分鐘左右,門外來了兩個男子,對那女孩說,“過來面試策劃。”

“預約過了嗎?”

“沒有預約。”

顏明月抬起頭,看了看兩個男子,兩手空空也沒帶包,難不成他們的簡歷是揣褲兜裡的嗎,感覺就像是從隔壁辦公樓過來串門的。她心裡嘀咕著,這家公司在招聘網上說不能直接來,要先投簡歷發作品預約時間,怎麼還會有人直接來呢,而且一來就來倆,真怪。

顏明月快速環顧客廳的環境,所有辦公用品都顯得陣舊且廉價,除了那女孩,還有四個人散坐在不同的沿牆位置,整個辦公空間看起來,遠不如自己所在的影視公司。

她有些失落,怎麼這公司環境看起來不咋樣呀。她不知道,這還是奧田剛搬新地址之後的環境,原來的辦公室比現在的還小,更寒酸。

女孩給那兩男子每人一張表格,“先填一下表。”

兩男子拿著表格,在顏明月的左右兩邊坐下來。過了一會,顏明月填完表格起身時,被堵得左右都出不去了。

女孩過來對靠近走道的男子說,“讓她出來一下。”然後將顏明月帶到最裡邊的一間屋子,門上寫著總經理室。

“柯總,面試的過來了。”女孩微笑著說完便離開。

顏明月站在門口,看著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五十歲左右男人,頭頂已禿了三分之一。在他肥胖的圓臉上,架著的黑框眼鏡背後是一雙小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看向顏明月。嘴角從原來的緊閉到瞬間笑得合不攏嘴,臉頰上的肉隨著壓抑不住的笑聲不停顫動著。

他所坐的那張大班椅頂部,靠頭處的皮革有一些脫落,就像一個不修邊幅,又無精打采的油膩老男人杵在那。

這個男人叫柯扁臺,他一邊笑著起身,接過顏明月填寫的表格,一邊說“坐,坐,坐。”緊接著將門關上,再回到大班椅前坐下。

柯扁臺低頭看簡歷,顏明月仔細觀察起這個老闆。他上身穿著一件紅綠相間橫條紋的長袖,身體輪廓被擠鼓得像一座起伏不斷的山脈,那呼之欲出的條紋,勾勒出脂肪的塊塊腫脹,令他的身形更顯肥胖,碩大的肚子像個巨大的氣球,隨時可能破裂。他那一層又一層的雙下巴,和頸部脂肪相互交錯,形成一個肉質的短頸脖。

這人胖的好離譜呀,顏明月心裡莫名泛起一種視覺上的不適感。

“有作品嗎?”柯扁臺看了一會簡歷,抬起頭看向顏明月問道。他戴著眼鏡的雙眼微微眯縫,眼神有些迷離。

“有的。”顏明月說著拿出挎包裡的優盤遞給柯扁臺。

其實之前投簡歷的時候,已經將作品發到郵箱中,柯扁臺卻還再次找她要作品。

“你還在職嗎?”柯扁臺邊看邊問。

“是的。”

“這些影片是你在影視公司的作品嗎?”

“對,都是我以前的作品。”

顏明月想起來,優盤裡除了她為應聘文案策劃準備的文章,還有以前做的影視動畫、平面作品,以及大學時在裝修公司實習期間做的室內設計效果圖。

柯扁臺開啟幾個作品看,感覺還可以。他老婆以前就是在本市一家影視公司做平面設計的,所以他對眼前這個在影視公司做設計,卻來面試文案策劃的女孩格外關注。

“你在影視方面有沒有很成功的案例?”

“有,以前央視的一檔綜藝節目裡播過我做的一段小短片。”

“哦?”柯扁臺臉上浮現出一副不可置信又很高興的表情。

“那是一個客戶為全體員工舉辦的大型婚慶活動,我剛入行就被分派到這項工作,做完後短片在客戶贊助的節目上播出。有個常年跟著央視拍企業宣傳片的客戶說看了短片很感動。”

“你是在學校裡學的影視技術嗎?”

“不是,在網上看教程學的。”

盯著顏明月那張略顯稚嫩的臉,柯扁臺心裡一陣狂喜,臉上抑制不住笑得大嘴咧開來,感覺今天撿到寶了。

會平面設計、影視剪輯和動畫,有成功案例,竟然想轉行做文案策劃。這樣的多面手真不錯,以後公司裡的設計稿也可以讓她來做,再接一些影視的業務,到時候公司還可以多元化發展。

這個姑娘長得不賴,就是太瘦了,要是豐滿一點就好了,前有凸後有翹的女人才性感。柯扁臺看著顏明月,心裡盤算著怎麼跟這個女孩談入職。

“你們公司在哪裡?”

“在茂盛大廈。”

“茂盛大廈的地產廣告就是我們公司做的。”

顏明月臉上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茂盛是你們做的呀,那邊是我們老闆買的兩套房打通了當辦公室。公司剛搬進去的時候,我看到桌子上有這個樓盤的廣告小冊子,當時翻看了一下,還覺得這廣告做得不錯,像廣州那邊的風格。”

柯扁臺頓時開心地笑起來,兩隻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縫。這讓他愈加覺得,這是老天爺送上門的禮物,他跟眼前這個女孩的緣份,擋都擋不住。

顏明月並不知道,奧田給茂盛大廈做的廣告小冊子,其實就是抄襲廣州一家公司的出街創意稿。準確地說,是直接拿別人的稿子,改了專案資訊而已。數年之後顏明月看到那家公司的案例時,才發現這一真相。

柯扁臺問顏明月,“你是想做設計還是做文案策劃?”

“做文案策劃。”

“為什麼想轉行?”

“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

“你去別的公司面試過嗎?”

“早些年去過。”

聽到這,柯扁臺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又快速抑制住內心興奮的表現,繼而面無表情地說道,“從設計轉文案策劃,你只能從零開始做起,我這邊給你每月八百塊錢工資,中午管工作餐能省不少錢,上班分大小周,大週上六天班,小週上五天,你什麼時候能上班?”

顏明月聽到這番話,心裡頓時涼了半截。雖然做文案策劃她只是新手,但跟在影視公司的工資差距太大。一份連基本生活都保證不了的工資,她沒法接受。

她皺緊眉頭看向地板,“我回去跟老闆提了再答覆您。”

柯扁臺臉上瞬間浮現出尷尬表情,他一邊在固定電話機上隨意按了幾個鍵,一邊耷拉著頭,眼睛在辦公桌上胡亂掃視,伴隨著電話機發出的嘟嘟聲問道,“你說的答覆是不願意來了嗎?”

顏明月不回答,只是抬起頭看著柯扁臺,同時嘴角往上揚了揚。

柯扁臺繼續問道,“你不是住家裡嗎?”

顏明月上揚的嘴角收起,眉頭擰得更緊了,語氣中略微透著不高興,“我在外邊租房,八百塊錢的工資我別吃飯了。”

她對這場面試嗤之以鼻,難不成我如果是富二代,還要倒貼錢到你這上班?

“我們公司員工過生日有蛋糕。”

顏明月不吭聲,心想這都要拿來當福利說,看來是沒其它福利了吧。

“你自己住嗎?”

“是的。”

柯扁臺將他那肥胖的身體往後仰,像一座肉山似的陷在那張大班椅裡,椅子因重力壓迫,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他左手捏著下巴,沉思片刻後,一副痛下決心的樣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那就給你加到一千五吧,這已經是公司有史以來最大的破例了,你儘快到崗。”

雖然對工資依舊不滿意,但出於對新行業新未來的期待,顏明月最終選擇了妥協。此時的她不知道,後來地產生涯中一場又一場的災難,在這場面試中已見端倪。

看著顏明月離去的背影,柯扁臺讓那兩名等候多時的男子進屋,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問,“你們李總最近忙不?”

他很慶幸朋友開的公司就在隔壁樓,今天幫他演了這麼一齣戲,讓顏明月覺得這是家不錯的公司,有很多人搶著來面試。

其實在柯扁臺看到顏明月往公司郵箱投的簡歷那一刻起,他就對她動起了心思:會平面設計和影視動畫的女人,敢於放棄原有的工作經驗,從零開始做文案策劃,這讓柯扁臺感覺顏明月跟別的女孩不一樣,不僅有才華更有野心。

他喜歡這樣的女人,也很需要這樣的女人。

當顏明月拿著簡歷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內心抑制不住地狂喜,就像荷爾蒙瞬間溢滿腦門般,興奮中大腦空白了幾秒鐘。

在將近一小時的面試過程中,柯扁臺已掌握了顏明月的基本資訊:一個人住,自己養活自己,可能沒男朋友。

柯扁臺對這個求職者頗為滿意,長相不錯,在影視公司的設計師工作經驗,作品上過央視,對於自己這個十人左右的小公司而言,絕對上得了檯面。而且顏明月文筆不差,發來的文字裡透著一股靈氣。

用一個普通員工的工資,招一個各方面有所涉獵的多面手員工,怎麼看都是柯扁臺賺到了。

但柯扁臺想要的卻不僅於此,在看完顏明月發到公司郵箱裡的簡歷及作品後,他想起打工時前老闆的小三秘書,在多年間沒名沒份陪睡還為其賣命工作。

那個老闆與省裡一位大領導交情甚好,從做廣告起家到成為開發商,運作諸多文化產業,業務領域涉及很廣,早已實現了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財富自由,如今已經移民到美國。

柯扁臺也很想擁有一個無怨無悔為他付出的女人,助他成就前老闆那樣的巔峰人生。顏明月的出現激發了他內心的慾望,他覺得這種慾望的成就,是男人征服世界的驕傲。

四月一號,網路上還熱衷玩愚人節的梗,這是顏明月在奧田上班的第一天。此後她在這個行業漫長的時區裡,這個節日彷彿成為一種寓示。

面試那天的女孩韓嵐向她介紹每個同事,有臉盲症的她一邊微笑著打招呼,一邊轉個身就把人名和長相都忘了。

只勉強記得幾個人:韓嵐平時負責公司的行政和出納工作,老陶是客服經理,姚娜娜是文案策劃。還有未見過面的張鐃是設計總監,同時也是公司股東,柯扁臺負責公司日常管理和策略方面的工作。

公司分設計部、策劃部、客服部和行政部四個部門。在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裡,設計師、客服和行政都在客廳辦公,設計總監在一間獨立小屋裡,總經理柯扁臺在最大的一間屋子裡辦公,策劃部就夾在兩個老闆的辦公室中間。還有另一套面積稍小些的辦公室在隔壁,平時用來做食堂和會議室。

在策劃部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裡,顏明月被安排到一個工位,電腦顯示器竟然是那種大屁股的老式顯示器。她驚訝於如今一體機都已算過時的年代,竟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古董級物件,並且全公司只有她用這樣的顯示器。

顏明月開啟電腦,操作一些基礎軟體,word基本能用,可如果開啟一個幾十兆的PPT那就夠嗆了,只能哄著電腦“蝸牛快跑呀”。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惱的,那大屁股顯示器不僅年歲老,還有重影,用上一個小時,顏明月就覺得二十二歲的自己要成老花眼了。

還未被安排工作的顏明月隨意瀏覽電腦裡儲存的地產專案資料。

姚娜娜問她,“你是剛畢業的嗎?”

“不是,工作兩年了。”

“看你挺年輕的。”

顏明月低頭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穿的加起來不到一百塊錢,便自嘲式地笑著問,“是不是我穿得太學生氣了?”

姚娜娜也笑了笑,“我其實也剛進公司,只是比你早一週時間,策劃部就我們倆,公司算上你也就十個人。”

“你感覺這家公司怎麼樣呢?”

“還行吧,基本不加班,這個行業很多公司加班超多的。”

顏明月聳聳肩,一副慶幸的表情,“我很怕加班,還好沒去加班多的公司。”

上午十點多鐘,柯扁臺來到公司,走到策劃部門口跟顏明月打招呼,“明月,過來了,歡迎。”

顏明月扭頭一看,柯扁臺上身穿著一件大紅短袖,下身是白色西褲扎腰,中年男人的超標準啤酒肚向前挺立著,像個身懷八甲的孕婦,眼鏡在早上陽光照耀下,反光看不見眼睛,堆起笑容的臉上泛著油光。

顏明月略欠了欠身子笑著說,“柯總好。”

“我們加一下聯絡方式,我把一些專案資料發給你,你先熟悉熟悉。”

“好的。”過了一會,顏明月開始看柯扁臺發過來的專案資料,並未被安排具體工作。

“你原來是做影視的呀?”姚娜娜從衛生間回來後,一臉驚訝的誇張表情看著顏明月問道。

顏明月有點懵逼地看著她,“對呀,你怎麼知道?”

“外面客廳通知欄裡貼著你的簡歷,應該是韓嵐列印出來的,說你會做設計,動畫什麼的。”

“那我一會出去也看看。”

“像你這樣的可以自己開公司單幹呀,什麼都懂。”姚娜娜壓低了聲音說。

“哪裡那麼容易呀。”顏明月搖頭苦笑道。像她這種沒背景沒靠山的人,能有一份待遇好點的工作都不容易,哪裡還敢想什麼單幹。

新入公司有種強烈的不適應感,顏明月整個上午頭部隱隱作疼。難道跟這家公司的氣場不合?她情緒有點低落。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柯扁臺給大家介紹顏明月的情況,“明月原來是做影視的,會做設計,剪輯,還會做動畫。”

有些同事們聽了配合地連連發出“哇,哇,哇”的驚歎聲調。

柯扁臺邊嚼飯菜邊看著顏明月,再問道,“明月,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

“影視裡邊除了攝像之外的都能做。”

“攝像不是很容易嗎,拿個DV就可以拍了。”

“一臺攝像機至少二十斤重,我扛不動,這些活平時都是男孩子乾的。”

老陶插了一句,“人家那是專業的攝像機。”

第一天上班,公司同事都知道顏明月的情況了,至少不會認為這是個啥都不懂的新人。

顏明月覺得柯扁臺這樣做,無形中讓大家對她的印象加分。此前對於他說給八百塊錢工資的摳門行為,如今有了些改觀。

顏明月在做影視之前,曾拿著同樣的作品去面試文案策劃工作,但那時沒有一家公司給她機會。如今對奧田這家公司,雖然並不算滿意,但顏明月覺得柯扁臺給了她機會,有知遇之恩。

進公司的最初幾天,顏明月主要是給一些專案想廣告語、定位語以及寫一些海報創意稿。

地產廣告是專案制的,每個人會被固定安排負責一些專案。但顏明月與姚娜娜常被安排做同一個專案的工作,卻又不是師徒關係。

姚娜娜以前就是做文案策劃工作的,有大開發商與知名地產廣告公司的從業經歷。

康城小鎮是她固定服務的,這專案的營銷總監賈華跟柯扁臺的關係極好。

姚娜娜從客廳外回到策劃部,臉上滿是惱怒,“煩死了,一個摺頁賈總改來改去,這都改四、五遍了還不定稿。”

顏明月感到不解,“賈總好像天天都來公司,開發商的人都那麼閒嗎?”

“他們公司就在我們對面,隔條馬路而已。”

“看他平時都笑眯眯地,還以為他好說話呢,沒想到那麼能折騰。”

“人還行,就是改稿太磨人了,煩死這專案了。”

賈華心裡對姚娜娜也略有不滿,感覺摺頁寫得不怎麼樣,他希望能出些有創意的內容。

私下裡,賈華問起另一個策劃的情況。

柯扁臺出於炫耀心理告訴他,“明月以前是做影視的,會做動畫和平面設計,作品還上過央視節目,有才華,文字也有靈氣。”

賈華當即動了心思,便道,“你讓明月來改我的康城小鎮吧,做影視的人寫文案,說不定會有新亮點。”

“明月還有別的專案在做,時間上顧不過來。我這邊再把把關,親自給你改總可以了吧。”柯扁臺不樂意讓顏明月參與,一則知道賈華做事囉嗦,二則怕任何男人對她動心思,還怕她對別的男人動心思。

話說到這份上,賈華不好再勉強,但他開始留意這個從影視轉行做策劃的姑娘。

大清早上班時,柯扁臺讓顏明月與姚娜娜寫清泉園的摺頁。“你們寫一下清泉園的摺頁,算上封面封底總共做8個頁面。”

下午臨下班,姚娜娜說,“清泉園的摺頁我發給柯總了。”

“你怎麼寫得這麼快,我才寫了一半。”顏明月心頭一緊,焦慮的情緒像無數螞蟻爬滿全身,在工作上自己明顯落後了。

顏明月晚上回家繼續琢磨該怎麼寫好,還在網上找大量別人的案例來模仿。第二天下午,她將寫好的摺頁發給柯扁臺,接下來就是不安的等待結果。

過了大半小時後,柯扁臺在隔壁屋喊,“你們兩個策劃過來一下。”

兩人拿著記事本過去。顏明月尤其忐忑不安,老闆會不會嫌她寫的水平太爛,會不會捱罵,會不會要被炒魷魚……

“你們寫的摺頁都提交了。小何你說說這個摺頁需要重點體現哪些方面的內容?”

姚娜娜思索片刻,說道,“要有專案的基礎資訊,環境,建築風格,戶型情況,度假的調性。”

“你說的這些都沒問題,你的摺頁裡也都提到了,但你說的度假調性,感覺你的意境還沒寫到位。”

顏明月正低垂著頭看地面,心裡開始發慌,姚娜娜的都被否了,自己的就更別提了。

“我看明月寫的更符合清泉園的調性,寫得比較詩意,摺頁就定明月這一稿吧。”

顏明月心頭一震,竟然沒被罵,竟然還過稿了。她入職僅一週時間,寫的摺頁竟然能一稿過,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這天下午四點多鐘時,柯扁臺聽到顏明月在策劃部接電話,不知跟什麼人說“我也想你了。”並且約了晚上一塊吃飯,這讓他不太爽。

快下班時,柯扁臺突然召集所有人開會討論專案,會議開到了七點多鐘,張鐃說肚子餓了,柯扁臺才說散會下班。

顏明月有點不高興,感覺這個會議就是在閒扯,並沒要求具體做什麼,開會開了個寂寞,還非要在臨下班時開,關鍵是晚上她約了朋友吃飯。

第二天下午過了五點半,柯扁臺又要求開會,雖然這次有了具體的討論內容,但這專案的客戶並沒有要求趕工做事,分明是柯扁臺的個人行為。

顏明月自進公司以來,雖然工作態度挺好,但情緒看起來並不高,少言寡語的,跟來面試時差別很大。柯扁臺打聽到顏明月原來所在的影視公司在業內算是大公司,來奧田一比較,心理如果有落差可不好。

柯扁臺擔心顏明月跟原來公司的人聯絡,若是在他這裡做得不高興,沒準哪天心情不好就辭職回原公司。他不能讓她太閒了,多加班就沒時間跟原來的同事或朋友聯絡感情,人一忙起來,也就沒心思考慮其它事情。

緊接著,策劃部就被安排加班。

“週末你到公司來加班,把山水家園的海報和軟文寫一下。”

趕上雙休周,柯扁臺週五臨下班時給顏明月安排工作。在這之前,柯扁臺就讓她跟姚娜娜連著兩個週末加班了,如今是讓她一個人加班。

可這些工作客戶並沒有催稿,根本不是著急的活,公司裡其他部門的同事也沒見加班,怎麼現在從策劃部加班發展到了顏明月一個人加班,這令她想不明白,心裡的怨氣開始積攢。

自進公司以來,顏明月隱隱感覺到,柯扁臺這個人不太對勁,有種讓她難以言表的不舒服。

顏明月週六上午九點鐘趕到公司,將文稿寫完後已過了十二點鐘,在QQ上發文稿給柯扁臺,沒見回應,再打電話過去,隔了好久才接通。

電話那頭人聲嘈雜喧鬧,像是在飯館裡的聲音,聽得見柯扁臺吧唧吧唧的在吃東西,隱約間好像他家小孩在叫他。

“柯總,海報和軟文發給你了,儘快看下吧。”

“我在吃飯,等吃完有時間再看。”

一聽這話,顏明月原本累積的怨氣頓時點上火,二話不說掛掉電話,並在只有她一個人的辦公室裡罵道,“他媽的,我還在這餓著肚子寫稿,你吃得肥頭油腦,讓我等你有時間再看。”

顏明月迅速關了電腦,下班吃飯去。快兩點鐘時,柯扁臺在網上發資訊,“稿子可以。”顏明月看了直接無視不回覆。

週一上班時,柯扁臺發現顏明月沒拿正眼瞧他,知道她生氣了。

本來以為她有野心,所以會很開心地加班。他這麼做,除了想投其所好,更是想讓她在忙碌中無暇顧及其它事。

在顏明月進公司的短暫時間裡,柯扁臺覺得她悟性好能力強,但心思很重,這種人一旦思考起來不好控制。

況且,常看到她神神秘秘地到辦公室外接電話,也不知是不是在找別的機會,還是在跟前東家的人聯絡,這讓柯扁臺很擔心,怕她在公司待不久。所以要找些事分散她的精力,可如今看來,加班這一招在她身上適得其反,不能再用了。

柯扁臺將顏明月叫到辦公室,在給新寫的宣傳海報提完修改意見後,他咧開嘴笑著看顏明月,露出因抽菸而被燻上黃黑斑漬的牙齒,“你原來不是做設計的嗎,這個海報的設計你來做吧,自己寫的文案做設計更清楚怎麼做。”

顏明月心裡咯噔一下,臉上現出著急的表情,“沒時間做呀。”

柯扁臺作思考狀停頓片刻,用鼻音哼出一聲悶氣,臉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同時流露出不滿的神態,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你去改海報吧。”

顏明月回到自己工位坐下,思緒開了小差,這老闆想幹什麼?

公司裡又不缺做設計的,雖然只是小公司,可總共有三個主力設計師,只管工作餐沒工資的實習設計師還有兩個,足夠應付日常工作。

若是說我的文案水平沒讓他滿意,想讓我轉做設計也就罷了,可現在是想讓我既寫稿又做設計。我入職一週後寫出來的不少稿件都能一稿透過,在專業上總歸是沒出問題的,這老闆究竟想幹什麼?

顏明月在電腦前發呆了十來分鐘,想不出原因,便帶著鬱悶心情修改海報文案。

“不能讓員工有錢,他們一旦口袋鼓起來,要麼不思進取不願奮鬥,要麼想單飛或是跳槽,所以要約束他們,兜裡沒錢不敢辭職只能努力工作……”顏明月離開後,柯扁臺便將門關上,此時在看網上一個培訓講師的企業管理影片。

“如何更合理合規的罰扣員工工資,在我這本《企業家管理之道》裡有非常詳細的方法,能讓員工任勞任怨,為各位老闆們努力奮鬥……”影片裡的講師拿著一本書正在推銷。

柯扁臺找到連結迅速下單,然後彷彿完成一件大事般,帶著心滿意足又無比期待的心情,往那張有著歲月斑駁痕跡的大班椅背部一靠,由腿至全身開始抖動起來。他心想,做企業家還是要多讀書的,不僅要有商業頭腦,還要有文化內涵。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柯扁臺確定顏明月是個文藝青年,有情懷重感情,平時看起來有點傲氣。可越是冷傲,越是把他撩得心癢癢。這種女人靠花錢不易得手,讓她沒錢比給她錢更好控制。日子一旦過得緊巴巴,看她還能清高到什麼時候。

下午顏明月忙完手頭工作,看地產廣告案例時,老陶走到門口喊,“娜娜、明月,我們去西班牙莊園一趟。”

半小時後,張鐃開車帶大家到了一處馬路邊的工地。地面坑坑窪窪,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一排二層板房前,柯扁臺正站在門外,見大家來了,就招手示意進一間屋子。

跟著走進去一看,有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女孩坐在屋裡,顯然這是開發商的臨時辦公室。

柯扁臺對中年男子說,“杜總,你讓置業顧問跟大家講一下專案情況吧。”

置業顧問走到貼著專案規劃圖的牆前,磕磕碰碰地講解起來,明顯對專案還不熟悉。營銷總監杜來似乎看不下去,索性走到規劃圖前,略帶著怒氣道,“我來說。”

接著便是一番流暢地專案介紹,“專案有洋房與圍合四合院別墅,這是西班牙風情建築……”杜來快速講解著,眼睛在規劃圖與顏明月之間不停切換,有時還會緊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片刻。

坐在一旁的柯扁臺很惱火,他分明看到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飢渴,杜來的眼珠子就像要釘在顏明月身上般。姚娜娜長得也不錯,幹吧非得盯著顏明月。

“你們有什麼問題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可以隨時問我。”杜來講完專案情況後看著顏明月說。

“讓她們先回去消化一下再開展工作。”柯扁臺急匆匆地將幾個人打發走,繼續留在工地板房裡跟杜來談事情。

在回公司的路上老陶問張鐃,“張總,這專案是確定接下來了嗎?”

“多半能接下來,他們現在著急回籠資金,準備半年內開盤。”

顏明月在板房那裡時看到不遠處的工地,幾棟三層別墅的框架已經蓋到二層,就問,“開盤時他們應該也能交房了吧,看別墅都蓋到二層了。”

老陶說,“管他什麼時候交房,我們給他們做推廣,能拿到錢就行。”

張鐃邊笑邊搖頭嘆道,“這專案跟了大半年,不容易啊。”

老陶問,“這專案服務費多少錢?”

張鐃說,“我們要四萬,不知道他們同不同意。”

老陶笑道,“可以呀,能接下來的話,那就是我們現在專案裡價格最高的了吧。”張鐃哈哈哈地大笑,大家也附和著笑起來。

回到公司後,老陶把西班牙莊園的競標稿發給兩個文案策劃看,“文案和策劃是柯總寫的,設計是張總做的,你們先看看專案調性。”

看完方案,顏明月對姚娜娜說,“感覺那套海報做得挺好,很有意境。‘習慣了紅地毯,有時也會懷念青石板。這裡沒有董事長,沒有CEO,只有家人和朋友。’看這種文案就像看故事一樣。”

姚娜娜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表情,壓低了聲音說,“肯定是柯總跟張總抄的。”

“嗯?”顏明月詫異,瞪大了雙眼等待進一步的八卦。

“這是深圳一家公司給別的專案做的,今年的作品,我在網上看到了,文案和設計全抄別人的,只是改了專案名。”

“啊……”顏明月張大的嘴半天閉不上。

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在顏明月的內心升起,如此看來,這家公司也不怎麼樣。如果模仿也還說得過去,但抄襲,真是不光彩。

幾天後,西班牙莊園的工作逐步開展,但這個專案的文案內容有時是姚娜娜寫,有時又讓顏明月寫。

倒是平時出去見客戶的事,柯扁臺都是帶姚娜娜去,倆文案策劃更像是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下午策劃部裡只有顏明月一個人,賈華從外邊進來,笑眯眯地問,“娜娜呢?”

“柯總不知道帶她去哪了。”

過了一會,賈華從外邊將自己的茶壺與茶杯拿進策劃部,又開啟姚娜娜的電腦,自得其樂喝起茶的同時,有模有樣的工作起來。

他這如行雲流水般的操作,讓顏明月恍惚坐在旁邊的是公司同事,而不是開發商的營銷總監。難道甲方都這麼清閒?

“你說這個要怎麼改好?”賈華朝顏明月招手,又指向電腦裡的文件。

顏明月起身過去細看,是康城小鎮的摺頁文案。第一個頁面的文案是:“道可道,非常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這是你寫的嗎?”

“是我寫的。”賈華自豪地說。

顏明月忽然理解姚娜娜此前對賈華的抱怨了,康城小鎮的建築風格與環境營造的氛圍都是現代度假社群,宣傳文案卻用道德經裡的內容,不結合自身專案情況做廣告,這顯然是強摁牛頭對馬嘴。

看著江華右手戴的木質手串,她猜想大概他是想賣弄才華與品味,便敷衍了一句不瞭解專案情況不知道怎麼改。哪知這句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她真想給自己兩耳光。

“我把這個文案和專案資料發給你,你按你的理解來改一下吧。”

暈死,折磨姚娜娜還不夠,難不成還要來折磨我。顏明月心頭一緊,但賈華話說到這份上,她不好拒絕,只得先接收檔案。

第二天顏明月發資訊給柯扁臺,“賈總髮康城小鎮的資料給我,說讓改。”

柯扁臺說,“先不改。”

賈華再次到奧田時,柯扁臺特意將他叫進自己辦公室,“那個摺頁還要改嗎?”

“不改了,定稿了。”賈華急忙回應,語氣中略帶尷尬。

顏明月在策劃部聽得一清二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前兩天才聽姚娜娜說摺頁終於定稿,結果賈華來這一出。

公司最近接了個超級大單,是姚娜娜跟柯扁臺去見客戶回來後說的。

“柯總接了億投集團的文旅專案,只是做一個PPT方案,就能賺到西班牙莊園的三倍服務費。”

“哇,這麼多?感覺他做那個方案沒花多少時間吧?”

“大概做了一個禮拜,就能賺得其它專案幾個月的服務費。”姚娜娜臉上浮現出夾雜羨慕與不甘的表情,語氣中帶著點忿忿然,“但是我們的工資卻少得可憐,老闆賺得笑哈哈,我們這些牛馬累得死扒扒,媽的。”

看著姚娜娜朝隔壁總經理室翻起的白眼,顏明月僅是一聲長長的嘆息。相比於姚娜娜,她更有資格吐這個槽,畢竟工資更低。

早上姚娜娜氣喘吁吁地走進辦公室,顏明月看了看電腦右下角,八點三十一分,“遲到了嗎?”

姚娜娜面帶慍怒的說,“韓嵐那邊已經顯示三十三分了,媽的,又要被扣十塊錢。”

顏明月對公司的扣錢制度也極其反感,壓低了聲吐槽,“加班一整天沒見半分錢的加班費,遲到一分鐘卻要被扣錢,半小時扣三十塊,一小時後扣五十塊,這一天就全白乾了。這老闆可真好,這公司嘎嘎牛。”

上午活不多,顏明月跟姚娜娜在屋裡閒聊行業內的八卦,柯扁臺帶著他的玻璃大茶杯走進來,“娜娜,你那個茶挺好喝,再拿一點。”

姚娜娜朝茶葉位置瞄了一眼,“拿吧”。

“這是你家自己的茶嗎?”柯扁臺一邊問話,一邊開啟裝茶葉的袋子,抓了一把茶葉放進杯子裡。

“不是,我在老家買的。”

柯扁臺將茶葉袋子胡亂捲了一下,丟在桌子上,轉身回到他的辦公室。

姚娜娜看看茶袋子,又朝門口看了一眼,甩出快黑成碳的嫌棄臉,並附帶一個白眼,只不過柯扁臺看不到。

姚娜娜將茶葉袋拿起來,重新弄整齊打好結,然後轉身跟顏明月繼續聊,兩人的聲音較之前壓低不少。

過了一會兒,柯扁臺喝茶的聲響從隔壁屋傳來,就像豬拱湯食所發出的聲音,姚娜娜和顏明月聽到後,相視無聲一笑。

中午吃完飯,姚娜娜關起門,一臉惱怒的表情小聲對顏明月說,“好討厭柯總,今天吃飯拿了我的筷子,感覺很噁心,剛才我給丟掉了,明天拿新的來。”

“他搞笑吧,為什麼不拿自己的。”

“鬼知道,可能我的跟他的比較像吧。”

姚娜娜說到這時,臉上的那種嫌棄,簡直就像是狗屎濺進她嘴裡般。

第二天姚娜娜拿來新筷子,直接放在自己辦公桌上,吃飯時才拿出去。

週五下午韓嵐在工作群裡說發電影票,每人兩張,是週六下午五點鐘的電影。第二天是大周要上班,下午四點鐘,大家就提前下班到電影院。

同事們有家屬的帶家屬,沒家屬的也找相熟的朋友一塊去看,張鐃提前回家接他老婆去電影院,顏明月當天找了前同事一起去。

柯扁臺早早送他岳父母到電影院放映廳後,一個人坐在入口處的休息椅上,緊盯著進來的人群。

當他看到顏明月身邊的影伴是個女人時,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歪斜著上揚,又因為太過興奮,忍不住“噗哧”地笑出聲來。

看來她就是單身,這樣的話很多事情就更好辦了,沒有男人保護的女人,更好掌控。

顏明月與前同事走進放映廳後,柯扁臺樂滋滋地離開電影院,步伐比平時輕快得多。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甚至哼起了歌兒,雖然五音不全總跑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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