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站在浪漫的盡頭,嘲笑死神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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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宮。
仙門背後。
“長老,陳知行答應加入我們天聖宮了嘛?”
墨清月有些雀躍的小跑而來,面露期待道。
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陳知行加入天聖宮,二人共同修道的場面。
那銀髮老嫗聞言沒有回話,而是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重冷哼,拂袖往前。
“長老?發生了何事?”墨清月不由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咯噔一聲。
“何事?”
那銀髮老嫗腳步一頓,冷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譏諷道:“那陳長生嫌棄我們三大不朽道統廟小,不願加入我們不朽道統。”
“這不可能啊!”
墨清月不由黛眉蹙的更緊了,有些疑惑道:“我曾與陳知行聊過不朽道統之事,看得出來他還是頗為期待的,怎會嫌棄我們不朽道統廟小了?”
不等墨清月說完。
銀髮老嫗便擺了擺手,無所謂道:“隨他去吧,老身已經開出了我們天聖宮能夠開出的所有條件,他還是不願意加入,那老身有什麼辦法?”
頓了頓。
銀髮老嫗輕哼道:“沒有他陳知行,我們三大不朽道統,仍舊是不朽道統,並不會有任何改變!”
“而沒有我們三大不朽道統,老身倒想要看看,那陳知行能走多遠!”
話音落下。
銀髮老嫗再不多留,快步離開了這片虛無空間。
“長老.”
墨清月張了張嘴,最後卻只好欲言又止,輕嘆一聲。
另一邊。
那艘由九條真龍拉動,插有黑色太陽旗幟的黃金馬車內。
“老祖,難道我們司空世家的人,就這樣白死了麼?”
司空玄機望著端坐於馬車中央,閉眸養神的司空在朝,有些不滿的開口道。
“蠢材!”
司空在朝緩緩睜開雙眸,望了司空玄機一眼,面無表情道:
“我問你,若是我晚到一個時辰,你會是什麼後果?”
司空玄機想了想,凝重道:“應該會落敗於那頭梟虎之手,陳道衍此人憑藉混元之力,確實不是”
“落敗?”
一聲大聲譏笑,打斷了司空玄機的話語。
司空在朝聲音沙啞道:“我若晚到一個時辰,都夠你死上七八回了!”
頓了頓,司空在朝話鋒一轉道:“所以,你為什麼覺得,當時還能夠再打下去?你覺得如若當時再打下去,我與那陳天元交手,還有時間能護住你們?”
司空玄機皺眉道:“老祖你不是號稱,絕巔之境第一人麼?”
“.你吹牛可以,別帶上我。”
司空在朝看了司空玄機一眼,接著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道:
“陳天元乃是當年陳玄風的嫡子,雖然當年受陳玄風的光芒所籠罩,表現並不出彩。”
“但此人,絕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簡單,只怕陳玄風的一身神通秘術,傳承了個七七八八。”
“而且”
“此次我觀他氣息,身上已經有了飛仙之光,恐怕未曾踏出那半步,也已經距離不是很遠。”
此言一落。
司空玄機頓時心神一震,這才徹底反應了過來。
原來剛才那一幕幕,哪裡是自家老祖格局大,分明就是拿捏不定,只能無奈選擇退讓!
“老祖,那那此次我們司空世家,被殺了這麼多人,就這樣算了?恐怕這不利於我們對淮州的控制統治啊。”司空玄機眼睛眯起,心中仍舊有些不甘。
“算了?”
司空在朝冷笑一聲,接著搖了搖頭道:“這筆帳自然要算,但不是現在。”
“玄機,你須知一句話。”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司空玄機聞言,眼中頓時精光一閃而過。
司空在朝則是淡淡道:“謀大事者,藏於心,行於事;不動則罷,一動則游龍出淵,攪動天日,不見昏曉。”
淮州,一片山林當中。
此刻明明是正午時分,天空卻是一片陰沉。
狂風怒吼,吹的山林裡樹枝亂擺,地上的灰塵亂飛,攪起滿地枯葉。
天空當中,一片片沉藹藹的烏雲,搖搖欲墜。
一條條雷霆閃電,在烏雲當中穿梭,時而一道電光一閃而過,炸出震耳欲聾的雷爆。
緊接著,一場淅淅瀝瀝的大雨傾盆而下,在久未逢甘露的大地上,濺起泥土灰塵。
一名白髮蒼蒼,風燭殘年的老婦人,背靠著洞穴入口處的石牆,渾濁滄桑的目光,望向洞穴外那宛若珠簾般的大雨。
“稚奴姐,天氣涼的很,你身子骨怕遭不住,還是進去歇著吧。”
一名生有狐媚兒臉,但卻氣質楚楚可憐的絕美白衣女子,從洞穴深處走出。
她手中端著石碗,裡面是冒著熱氣,熱騰騰的薑湯。
“喏,這是我給你煮的薑湯,解解寒。”
白狐兒將手中的薑湯,笑著遞給呂稚奴。
呂稚奴接過薑湯,並未急著飲下。
她先是望了一眼,那站在洞穴外,滂沱大雨當中的一眾面無表情的黑袍人,接著又看了看那洞穴裡負手而立的兩道身影,
一人身穿麻衣,後背一座劍棺。
另一人身材矮小,全身被黑袍所籠罩。
最後。
呂稚奴方才將目光看向白狐兒,那雙滄桑卻始終溫柔的眸子裡,沒有責怪,沒有怨恨。
只有著些許的如釋重負,以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她想了想,旋即輕聲道:
“狐兒,不管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抱著目的接近長生,也不管你對長生有沒有過感情,但看在你與長生也算是夫妻一場的情況下,能不能告訴我”
“他還活著麼?”
白狐兒沒有猶豫,點了點頭:“活著。”
隨著此言落下。
那心中最後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呂稚奴那張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柔和微笑。
活著。
既然長生還活著,一切就夠了。
“狐兒,如果你有機會見到長生的話,幫我跟他說上一聲。”
“他這一輩子啊,從來沒有虧欠過我。”
“我跟他風雨同舟一百年,傷心時有過,生氣時有過,但獨獨沒有過後悔。”
“以後的路,沒有了我,也要好好的去走。”
呂稚奴說完最後一句話,接著望了一眼那無盡群山,嘴唇微微囁嚅,似說了一句什麼。
接著,沒有任何猶豫,她一隻手端起手中的薑湯,仰頭一飲而下。
咔擦!
石碗摔落在地,朝外滾去。
白狐兒默默站在洞穴門口,望著逐漸閉上雙眼,生機漸漸渙散斷絕的呂稚奴。
大雨傾盆,如玉珠入盤,濺起聲聲一片。
溘然而逝的呂稚奴的手中,哪怕如今死去,手中仍舊緊緊攥著,那一件替李長生縫縫補補了無數次的長衫。
晚點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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