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電過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章 縱馬過鬧市,從滿眼紅名開始,過電過敏,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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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榮山遞給耿煊的是一件很尋常之物。
一根門栓。
昨夜,吳有仁強闖入屋,將門栓給震斷了。
耿煊刮地式的收拾屋子之時,也覺得這被外力強行震斷的門栓多少也是個破綻,便將之卸了下來,與其他雜物一起填埋在了地洞深處。
斷掉的門栓取了下來,一時間又沒找到合用的新門栓裝上。這樣的細節本就很難被外人發現,便是發現了,更多也只是感覺有點奇怪。
可陳榮山作為鄰居,又與前身父親關係匪淺,對家裡的情況比其他人熟稔許多。
門上沒有門栓這個被李坊主忽略了的細節,卻被他發現了。
但他當時卻什麼都沒說,直到與李坊主分別之後,又主動送了根門栓過來。
看著手中門栓,耿煊忽然感覺有些頭疼。
“你到底要搞哪樣?”
“你是啷個意思嘛?”
即便他發現了門上沒有門栓這個細節,也完全可以什麼都不用說。
他現在這麼做,反倒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從這個角度來講,人家還真就是在幫助自己。
最終,耿煊決定放過自己,將手中門栓安裝在了門上。
安裝好後試了一下,非常合適,和原裝的沒什麼不同。
正試著,他的動作卻忽地一僵。
那位趁他不在進入家中的“抱狗賊”,發現門上沒有門栓了嗎?
那簡直是一定的!
耿煊甚至能夠想象到對方當時錯愕的表情。
這就像是一個小偷下定決心破門撬鎖,結果卻發現,門輕輕一推就開了。
即便他當時沒有將之與吳有仁事件聯絡在一起,但耿煊相信,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這真的不難。
意識到這點耿煊,原本有些放鬆下來的心絃再一次緊緊繃了起來。
“這就是黑運六的威力嗎?”
感到壓力的耿煊忍不住心中如此想。
他當然明白,這壓力並不是來自於此,但卻不妨礙他以此作嘲。
陳榮山的態度莫名,李坊主看似關切的試探,“抱狗賊”隨時可能的再次“造訪”……
這一切都讓耿煊意識到,自己正在一點點陷入泥沼之中。任何“就事論事”的應對,都只會加劇自己的“陷落”。
唯一有效的辦法,就只有向上,向上,快速向上。
“看來,必須得用一些非常規之法了。”
心中如此想的耿煊瞥了眼自己帶回來的包裹,將它扔在房屋一角,沒再折騰。
飲了二兩虎骨鹿參酒,便將解割刀壓在枕下,和衣躺在床上,閉目入睡。
昨夜他基本就沒怎麼睡,折騰了一整夜,今天又外出忙活了一整個白天,憑著亢奮的精神支撐到現在。
當他放下心中顧忌,只是剛一閉眼,氣息就是一變,赫然已經悄然入睡。
耿煊是被一聲怪響驚醒的。
他直接一個激靈翻身坐起,解割刀順勢便已握在手上。
見屋內無異常,閃身出屋,卻見陳小鈺正一臉氣鼓鼓的站在院門口,雙手用力的提著食盒。
而她身前那破舊的院門則比昨天更慘,完全倒在了地上。
耿煊道:“你是故意的!”
“哼!”
“屁股開花了?”
“哼!”
“哎呀,這飯真香!”
“哼!”
“……”
“哼!”
在陳小鈺的哼哼聲中耿煊將食盒中的飯菜迅速清空,過分的是,他今天連碗筷都懶得洗,吃完後就直接放回食盒裡,對陳小鈺道:
“如果你明天能把雞蛋羹給我吃,我以後就不告你狀了,怎麼樣?”
“你……不騙人?”陳小鈺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不騙你。”耿煊鄭重點頭。
於是陳小鈺提著一盒待洗的碗碟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
將破舊的院門重新扶正,勉強固定在門框上,只起個裝飾的作用,耿煊對在自家院中偷瞧的陳小鈺揮了揮手,向常平坊外的集市走去。
沿途遇到不少人,他們都與耿煊點頭招呼,有的甚至還會笑著聊兩句。
“去趕集啊?”
“嗯。”
“去逛逛也好。”/“記得早點回來。”/“別往人少的地方去。”
和善的笑意,親近的交談,除此之外,耿煊最大的興趣便是看他們每人頭頂“紅名”的濃淡和大小,以此猜測他們手中人命的多寡。
這讓耿煊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雖然沒有達到所有人都頭頂紅名的程度,但至少有三分之二頭頂是有著紅名的。
剩下三分之一“乾淨”的人群中,有一大半還都是沒長大的孩童和體弱的婦人。
這一度讓耿煊懷疑,自己生活的這個常平坊其實是個天下有數的賊窩。
直到進入集市之後,看見那幾乎人人頭頂紅名的“盛況”,他這才知道自己是大驚小怪了。
才怪。
當耿煊來到常平坊門口,幾個正在旁邊一個茶攤上聊天的老人齊刷刷向他看來。
其中一個坐在裡側,正對道路的老者還向他點頭示意。
這是一個年紀至少七十歲,牙齒、頭髮都幾乎掉光的老人。笑容和善又滑稽,特別是當他露出那一嘴一掌就能數清楚的牙齒之後。
但耿煊卻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此人頭頂紅名,是他在常平坊所見之人中最濃,也是範圍最大的。
昨晚才見過一面的李坊主在他面前也只能屈居第二。
“阿煊,去趕集啊?”
“嗯。”
“去吧去吧。”
耿煊與他們的交流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說著就已出了常平坊的大門。
耿煊走後,這群老人又坐了一陣,直到坐在裡側那位齒髮都脫落大半的老者慢悠悠將一杯茶飲盡,大家這才慢悠悠起身,拍拍屁股準備各回各家。
“等等。”老者喊道。
因牙齒脫落太多,他說話有些漏風,軟綿綿,含含糊糊的。
但幾人卻都因之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他。
老者道:“那耿家娃娃被人惦記上了,回去後讓人把眼睛擦亮點,可別再讓外面人隨隨便便就混進來。”
幾人點點頭,不久後便各自散了。
……
出了常平坊,集市眼看著已近在眼前。
忽然一連串呵斥聲從遠處傳來。
“閃開!”
“滾一邊去!”
“沒長眼嗎?”
卻是五六個鮮衣怒馬的惡少年騎在馬背上,將手中馬鞭甩出了殘影,呼呼怪叫著放開馬力衝刺,沒有因為周圍人群密集就減速的意思。
有的人避得晚了,身上便烙下一道血糊糊的鞭痕。即便心中暗恨,也不敢發作,只能加快往遠處避開。
這些人群本身似乎也是這些惡少年縱馬過鬧市的樂趣之一。
看著人們狼狽閃躲,種種亂象,他們便發出意味不明的嘯叫,見有人“不小心”捱上一鞭,更是齊聲哈哈大笑。
一邊是雞飛狗跳,一邊卻是肆意到發癲。
耿煊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看到這一幕,又目送他們遠去,心裡卻在想著昨天大約也是這個時候見到的相似的一幕。
“時間,地點都差不多……嗯,人數有變化,多了兩個。”
耿煊輕聲喃喃,又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一個個頭頂的紅名,品質幾乎就沒有比吳有仁差的。
……
一群縱馬過鬧市的惡少年帶著肆意的歡笑遠去,卻留下滿街的狼藉。
一個背後衣衫破爛,一條血糊糊鞭痕貫穿大半個背脊的男子踉踉蹌蹌從耿煊身前經過,一邊走一邊低聲詛咒。
“一群短命娃娃,趕著去投胎嗎?早晚死在馬背上!”
旁邊另一位受害者附和道:“摔死才好!”
“被馬蹄子踩死才好!”
“……”
耿煊站在旁邊,為他們的想象力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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