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選第二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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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蟬鳴漸漸平息，燥熱的天氣早晚也趨於涼爽，固安這座二線的古老城市因為一起案件熱鬧了好幾天，但最終仍然抵不過時間的消磨，很快就被其他新聞所取代。

但老百姓們不關注了，並不代表劉建國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雖然專案組已經解散了，他仍然沒有忘記那個在網際網路上耍了他們一通的病毒散播者。

只不過就連他在市局資訊中心工作的同事都沒能追查到那神秘的蹤影，並且直言對方的水平可能遠遠在他之上。

洪啟亮的律師以他患有心臟病和精神類疾病為由，申請了保外就醫，竟然把這個板上釘釘要將牢底坐穿的洪老闆從監獄裡提了出去。

洪啟亮被保外就醫之後住在了醫院，但他第一時間就給滄海的某人撥去了電話。

“先生，請轉告那位，這次的計劃失敗了，對方非常不好搞，不但沒能讓他交出東西，反而被他搞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還請先生在那位面前替我美言幾句，就算沒有功勞，這段四間我也付出了很多辛苦，能否請那位稍稍出手拉我一把？”

洪啟亮雖然是在打電話，但仍然不敢直呼“那位”的名諱，似乎還相當害怕。

電話那頭在他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緊跟著道：

【洪啟亮，你自己惹出的亂子自己處理，能夠為你找律師把你從裡面撈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那件東西你不需要管了，從今天開始也不要給我打電話，這個電話號我即刻就會登出掉，沈家的兒子會到滄海來上學，至於他家裡的那些東西我們會另想辦法，不需要你來操心了，就這樣。】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洪啟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暗罵一句“我頂你個肺”，緊接著再次撥打過去，可聽筒裡傳來的卻是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媽的......該死！有用我洪啟亮的時候那次不是鞍前馬後，跑的比驢還快，現在只不過遇到一點麻煩想請他幫忙，竟然把我像塊垃圾一樣的丟掉？你們這些高高在上自以為四的傢伙，覺得我洪啟亮很好欺負嗎？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不好過，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固安夜市街，徐記火鍋店內。

沈周作東，將武小龍和他的那些兄弟們全部請過來大吃了一頓。

“兄弟們，前段時間非常感謝大家的幫助，我沈周父子能夠化險為夷，大家都有功勞，在這裡我以水代酒敬大家一杯，待日後兄弟發達了，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

沈周站起身環視了一圈火鍋店裡人高馬大，紋身各異的大漢，端起水杯敬了一圈。

武小龍舉著一杯啤酒高聲道：“兄弟們~~~大家辛苦了~！但就這件事來說，主要還是有賴於我們沈哥的運籌帷幄，咱們甚至一架都沒打，也沒有任何危險，既拿了錢又吃了飯，應該是我們謝謝沈哥才對~~~而且就我這兄弟，你要說日後他發不了財我都不信，咱們還指著沈哥吃飯呢，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沒錯~！沈老闆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拉兄弟們一把~！”

“對對對，我們以後都跟沈老闆混~~~！”

看著周圍人不斷起鬨，沈周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這裡坐著的甭管長相多麼兇狠，紋身多麼嚇人，可他們內心裡都是好小夥子，只要自己略加引導，不要讓他們走上歪路，這些人日後都能對社會做出一定的貢獻。

“大家放心，凡是已經從學校裡走出來找不著合適工作的，我已經給我爸打過招呼了，他的公司現在需要發展擴大，也需要招人手，咱們兄弟優先錄取~！但我醜話也要說在前頭，一旦跟了我沈周，就要改掉以前的那些壞毛病，認認真真做事，老老實實做人，我一定會保你們個富貴前程~！”

“哇哦~~~太好了！來~大家再敬沈老闆一杯~~！”

火鍋店裡的這群少年還真有許多輟學或是畢業找不到工作的，他們原本流落街頭，極易走上歪路，現在沈周關鍵時刻拉他們一把，很可能改變他們以後的人生軌跡，不得不說，也算是變相的造福社會了。

一群人吃飽喝足，吵吵鬧鬧搞到了半夜，沈周與武小龍兩人吹著晚上以明顯涼爽的夜風，肩並肩走在馬路上。

“小龍，我馬上就要離開固安去滄海上學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武小龍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我還真沒有什麼打算，原本就想著在夜市街上混日子，但今天聽了你說的話，的確有點覺得不甘心......”

沈周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家裡的情況比較特殊，既然已經無牽無掛，我可以幫你規劃兩條路，第一，留在固安，幫我爸打下手，以你的能力日後當個經理什麼的應該綽綽有餘。

第二，跟我去滄海，那裡有更大的舞臺，更適合闖蕩，但是危險也會更多，畢竟我們人生地不熟，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還有，我知道當年的高考你沒能參加一直耿耿於懷，不過你底子都在，我可以幫你輔導一年，之後參加成人高考完成夢想，怎麼樣？你有一天時間可以考慮，考慮好了知會我一聲。”

武小龍抬頭看著夜幕中灑滿的星光，眼角忽然有些朦朧。

他重重嘆了口氣，伸手攬住沈周的肩膀道：“好兄弟~！既然都是年輕人，我當然選第二條路，畢竟你一個人去滄海也總需要幫手，高考什麼的......日後再說吧！”

沈周明白，當年武小龍之所以輟學沒有參加高考，並非是因為嫉妒他，而是因為家裡出了意外導致父母雙亡，而他們家的遺產卻被其姑媽霸佔。

自己這兄弟是個好面子的人，不願和家裡的親戚撕破臉，最終也沒有上訴，選擇放棄，自己則流落街頭。

現如今對武小龍來說，對於固安真正是了無牽掛，他幾乎沒有猶豫便選擇了後者，和沈周一起離開這座從小長大的老城，前往滄海搏他一搏，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回去準備一下，我負責你的車票，咱們後天一早出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