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小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勢在我,聯手抗胡,光陰之主!,魚兒小小,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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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找一個安穩生活的地方,有那麼難?’

‘走到哪,殺到哪,生命不止,戰鬥不息嗎?’

陳平身形如蝶舞燕飛,輕盈躍動在屋脊樓臺之上,如同一抹鬼影子。

劃出一道蜿蜒盤旋的曲線,前方不遠處,就是一處大院高牆,有亭臺樓閣,有花榭碧潭,潭水泛波,映著月色火光,有人歡歌宴舞。

‘應該就在這裡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讓你們來個月缺難圓。’

他修為達到銀身境大成之後,自忖一般的先天高手,在自己猛然突襲之下,也遮擋不了一招三式。

乾脆綴著這隻大老鼠,大殺一番,把敵人殺個膽寒,才能讓自己安穩下來一段時間。

否則,這三天兩頭的刺殺和試探,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應接不暇的,哪裡有什麼時間練功練劍?

‘如今,我差的就是時間,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就算是身份暴露,北周胡人和南離繡衣衛齊齊找上門來,也不足為慮。’

陳平一向信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此時氣息一斂,身體血液平伏,氣機收攏。

整個人,就如一片死去的樹葉般,飄飄蕩蕩的向著那處大宅飄去。

空中小青鳥的一雙眼睛,早就鎖定了地下金鼠竄起的身形,也看清了潭水旁邊,鼓樂聲中,那個身著華麗衣袍,舉杯暢飲的青年公子。

還有他身邊同時轉頭望了過來的幾個人。

不對。

身在半空,陳平如明月照空般的心靈,悄悄然就攀上了幾絲危機,毛孔倒豎起來。

他想也不想,身形如被輕風吹過,不進反退,如春燕戲水,反向離開。

去得比來時快。

“咄……”

耳中聽到一聲洪鐘大呂般的聲音。

腦海中閃過一個枯瘦老僧面容,陳平身形一震,就覺得四周空氣如浪,蜂湧擠壓過來。

眼前視線翻滾,沿路樹木炸裂。

天空中小青鳥那雙眼睛,竟然也打著旋子,穩不下來。

情緒中有一絲驚慌和憤怒,漸漸遠離那處院子。

陳平知道,這是小青鳥剛剛追著金毛老鼠去了院子頂空,被人一聲悶哼,就震得差點跌落。

好在它對精神抗性極強,只是身形不穩,一看勢頭不對,就立即衝上雲宵,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但是,再想靠近那處所在,就不太可能了。

“那裡是?”

陳平眼神幽暗如冰,站在街道黑暗轉角處。

視線所及,就發現,自己剛剛過去的那所大宅處,此時有四道人影如風般竄起,躍向四方,隱隱還聽到怒吼聲。

緊接著,就有大批穿甲執矛的兵士,呈扇形散開,打著火把,呼喝著向著自己這條街道找來。

一點青影從天而落,肩頭微微一沉,耳中聽到輕微的嘰嘰喳喳聲音,似乎這鳥兒在告訴自己那院子裡的人多麼可惡,多麼厲害。

最後傳過來的資訊,就是大院門楣處,火光映照下,刻著的兩個大字:“吳府”。

‘原來是他。’

陳平再臨興慶府,按理來說,這裡算是故地,應該很熟悉才是。

但他本來就對這偌大府城的一些院落,就不怎麼清楚。

見著那些高宅大院也不知誰是誰。

其他地方不知道,這處府院卻是知道的。

當初,左斷手不顧自身實力低微,死死追擊莊紅衣,還找了一張紙條,寫下了“吳府”二字。

陳平在他死後,從左斷手的衣領之中翻了出來,心裡早就有了一些猜測。

這次,基本上證實了。

當初,左斷手和小凳子之死,包括自己與花臉兒被追得上天入地的,幾次險死還生,事情的源頭,其實就在這裡。

吳頌吳長興此人,身為興慶府同知,在前任知府離任之後,兼領府內軍務民政,可謂一手遮天。

此人與北周胡人勾結在一起,要兵有兵,要錢有錢,興慶府城,對胡人高手來說,基本上就是康莊大道,從客場徹底變成了主場。

也難怪,自己一路行來,就看到那些胡人作威作福了,官府基本上算得上沒有半點作為,甚至,連民間高手,也沒有幾人起心對付胡人,根子就在這裡。

‘就連官府都站在那邊,宣武衛還幫著胡人鎮壓不服,這還是南離的府城嗎?這還是中原的地盤嗎?’

想通了這一點,陳平大感荒謬的同時,心裡也升起濃濃殺意。

即算是不為左斷手和小凳子之死,不為自己被追得四處逃竄之仇,就單憑這悄悄然就竊取興慶府大權,歸附胡人的行為,此人就必須死。

不過,此時實力還有些不足。

單隻一個兩個的先天高手,還能去試試。

剛剛驚鴻一瞥之下,他發現,那院子裡的先天層次龐大氣息,足足有五道之多。

甚至,還有一道氣息,隔著很遠,都讓自己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明顯是超出自己境界太多的高手,很難對付得了。

只能暫且退避。

‘先行守禦,守得住才能有輸出,這些人不可能與那胡人全是一條心,為他們打生打死。

而混元武館,韓無傷如今到底傷得如何,確切訊息,還沒有徹底暴露。在他們還沒有弄清楚之前,應該不會大舉壓上。’

陳平腦海之中轉著念頭。

心中漸漸有了盤算。

混元武館,畢竟只是一個武館而已。

並不值得對方全力以赴,事分輕重緩急,他們應該不可能冒著可能的損傷,去先行拔掉一顆可有可無的釘子。

所以,還有一點時間。

不過,看北周胡人這陣勢,所圖著實非小。

勾結官府,拉攏民間高手,鎮鎖百姓,控制四門,並且,大造聲勢。

只等時機成熟,興慶府轉眼就能改換陣營。

竟然在不聲不響中就做了這麼多事情,這位北周十三皇子,可是一點也不簡單。

看清了形勢,明白自己如今力有不逮,陳平嘆息一聲,只能悄悄退去。

心裡倒是又閃過一個念頭。

興慶府同知吳長興如此倒行逆施,他畢竟還不是知府,難道就沒有掣肘?

新來的那位,名正言順的裴知府呢。

此時又在做甚?

如果那位裴知府也與北周胡人勾結在一塊,陳平也只能無奈的勸說混元武館眾人,一起出城,有多遠走多遠。

以免被人騰出手來,甕中捉鱉。

但眼前,好像還有一絲破局機會。

這一點,必須得探查探查。

繞了一個大圈,躲過那些穿甲戴盔的兵士掃蕩,退出三條街,見得身後高手和兵丁並沒有再追追來,陳平剛剛鬆了一口氣,眼前又是火光大亮。

有人呼喝,有兵器碰撞,衣袂破風之聲,更有大片悽慘號哭聲傳入耳中。

‘這是,到了府衙附近來了。’

陳平目光如電,掃過眼前情景,心裡就是冷然。

倒不是這地面他認得,自己還在這裡臨時租過一天房子。

而是那一片民房所在,情景著實有些慘烈。

火光騰起處,有著大片衣衫不整的百姓,正四處逃竄,身後還追著兩個神情詭異的“人”,行動快捷如電,呼嘯著颳起勁風,撲倒一人在地,就啃上了。

嘴裡還發出“嗬嗬”嘶吼咆哮之聲,如同野獸一般。

十餘位捕快揮動長刀和鐵尺,衝上前去。

衝得有多快,就飛得有多快。

那兩頭人形的怪物,身上堅硬如鐵,刀尺劈在身上,就像是撓癢癢一般的,發出撲撲悶響。

被攻得急了,反而手抓嘴咬的,轉眼間,就有三四位捕快受傷倒地。

四周哭聲更大了。

冷月般的劍光閃過,一道人影清喝出聲,雙臂衣服炸裂,疾衝上前,劍光如雪閃過。

艱難斬過那頭人形怪物的脖頸,斬到一半,就已卡住。

胸口處,被那人形怪物狂吼著一抓擊中,身形倒飛出去。

他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還不忘橫拉一把,把那頭人形怪物腦袋斬了下來。

落地幾個踉蹌,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是卓雲飛。”

陳平在看到兩頭人形怪物撲擊啃人的時候,想也不想就已經衝了上去……

卓雲飛以傷換命,斬殺一頭怪物的同時,他也已經悄然撲到另一頭身後,一劍橫斬,那汙濁猙獰的頭顱就已沖天而起。

汙血向著四方飛濺,腥臭難聞至極。

“這是?”

陳平感受到手中長劍入肉傳來的絲絲沉重阻力,再低頭看向那具人形怪物屍體。

就發現,這東西其實是人,但不是活人,而是早已死去。

面板呈烏黑狀,包在骨頭之上,有些地方,甚至早就腐爛得不成人樣,似乎在土裡埋了數月之久。

就這種模樣,還能四處奔行如獸,啃噬百姓。

“田兄!?”

旁邊傳來一聲極低的輕呼聲,卓雲飛兩步衝前,神情又驚又喜。

待到陳平轉過頭來,他臉上就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

“原來是認錯人了,還沒多謝這位兄臺出手相助,若是再晚一會,又得損傷許多人命。”

卓雲飛還是那樣。

陳平記得,當初就聽旁人傳說,身為混元七子之一,這位是下山來紅塵歷練,為了提升武學劍法。

可是,許久過去了,這位倒是越來越不太記得紅塵歷練的事情,反倒是在捕頭的位子上做得風生水起,整日裡全城奔波著,忙著救火……

興慶府三大捕頭,有一個死在自己手上,除了卓雲飛,應該還有一位圓滾滾的老油條,府衙附近出現怪物食人事件,那傢伙竟然沒有出現嗎?

“就你們這些人?”

想到先前出來追擊自己的大批帶甲兵士,還有大批的高手,完全不幹正事,只是護衛著胡人。

再看看這裡寥寥十幾位捕快,在忙著救人。

時不時的,聲聲哭嚎之聲入耳……

不知為何,陳平心裡又升起絲絲鬱氣。

興慶府,的確是病了。

這樣下去不行。

官府高層,大家豪門,或許能在這場風波之中換個門庭,照樣榮華富貴。

但是,這些底層百姓,很可能就會被這一場大變,直接碾壓得粉身碎骨,成為時代大潮之下的無辜冤魂。

都這個時候了,還鬥來鬥去的?

“聽聞南海方仙子攜蒼龍印不日即將前來興慶府,這下可好,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剛剛發現一個屍王宗弟子殺人練功的訊息,南城方向又發現貪狼軍大檔頭入城。

此人窮兇極惡,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想打方仙子的主意倒也罷了,就怕他濫殺無辜,引大軍入城,六扇門銀章商大人和陶捕頭已經趕過去了……”

卓雲飛說起南海方仙子,語氣中微微有些不滿。

來就來吧,這麼多事,招蜂引蝶的,鬧得興慶府大亂。

“屍王宗弟子?”陳平沉默了一下。

他現在倒是知道魔門七脈都有誰了。

聽熊霸說起,這屍王宗所過之處,一心挖墳掘墓,以生人練功,沒有絲毫人性,就算是邪派中人,見著了都是人人喊打。

“是他嗎?”

陳平入鞘的長劍,嗡的一聲,就刺出一溜劍影,身形動處,已然跨過五丈有餘,一劍刺入一個低頭哭嚎的百姓胸口。

那人本是捶胸頓足,為了家裡親人的死,痛不欲生,眼角淚如滂沱,一個不防之下,被陳平利劍入胸,登時愕然,怒吼一聲,雙手前伸延長,撐出尖銳漆黑的利爪來,向前一撲,腥風撲鼻,反撲抓來。

“這門功法的確邪門。”

陳平冷然一笑,手腕微微一振。

劍鋒橫掃,哧的一聲,就把這個看起來是個百姓的兇戾傢伙,斬成了兩截。

同時,他腳下一動,閃過飛濺的黑血,又到了卓雲飛身邊。

這時候,卓雲飛才剛剛拔劍出鞘。

“這……”

他是一點也沒發現,這裡竟然還隱藏著一個敵人,還以為那傢伙發現勢頭不妙,早就離開了。

沒想到,對方一直藏在身邊。

若非陳平一眼看穿,等到所有人都不防備的時候,再突然暴起,恐怕又會製造出一些慘案來。

就連自己,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因為,剛剛此人受傷反撲之時,氣機洶湧狂猛,實力竟然一點也不弱。

據卓雲飛估算,很可能達到開奇經兩三脈的水準。

可就是這麼江湖一流邪道高手,在眼前這位青袍青年手上,如同稚童一般,沒什麼反應直接被斬殺了。

死得就如一根野草,沒半點聲息。

‘那麼,他有多強?’

卓雲飛眼睛都看直了,心中微動,連忙上前重重施了一禮,“不知兄臺高姓大名,若是知府大人得知今晚之事,定然也會上門謝過。”

“我是陳平,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陳平搖了搖頭。

他沒見過那位新上任的裴知府,但是,單看興慶府這亂糟糟的一團,想必,就算此人是有心人,能力上面,也算不得厲害。

能讓一個同知壓下去的知府,還是知府嗎?

他完全不想打交道。

“陳某還有要事,就不耽擱卓捕頭殺賊。”

“陳平,混元武館的陳平,敗七星,斬劍奴,以後天逆伐先天,斬大漠狂刀叔孫蕭的陳平?”

卓雲飛先是微微失望,緊接著猛然反應過來。

“原來是你,田兄,伱騙得我好苦。”

他一步上前,緊緊捉住陳平的手,一個大男人,笑得竟然比女人還嬌豔。

該死的男生女相。

陳平心頭一陣惡寒,連忙推開他。

“遠點,遠點,話說卓兄,你到底是怎麼把我給認出來的。”

他都有些無奈了。

好在這時候其他捕快都在處理現場,安慰百姓,否則,給自己身份,分分鐘就給曝光了,那還玩個屁啊。”

“怪我嘴沒遮攔,放心吧,他們聽不到。我就說了,田兄弟,不對,陳兄弟你沒那麼容易死,果然,一路護送明月郡主,一劍縱橫,從臨山府又殺回來了……”

他越說越興奮,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不愧是你,這下,興慶府可能有救了。”

看得出來,這傢伙近段時間壓力很大,此時看到陳平,面上神情氣質都有些不一樣,如果說先前是一柄蒙塵長劍,此時就像是一柄剛剛出爐的鋒銳寶劍。

什麼都好,就是這嘮嘮叨叨的模樣,與以往大不相類。

“先不說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陳兄怎麼看如今興慶府的形勢?”

“還用看嗎?大勢已去。”

陳平搖了搖頭。

從今晚情況來看,這座無比繁華的大城,已經千瘡百孔,被北周胡人滲透得厲害。

剩下的那些大勢力估計也是在心裡打著小九九,隨時可能傾向於北周。

“對,就是大勢已去,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生機。

裴知府前來上任,也不是什麼也沒做,所缺少的並不是人手,也不是大義,而是一個值得絕對相信的高手。”

“這話怎麼說?”

陳平心頭一動。

“今日人多眼雜,明日,卓某會與銀章商大人前去混元武館拜訪,共商大事。陳兄放心,這種情況下,混元武館決不能有事,裴知府聽聞韓師叔受傷的訊息之後,已然星夜派人出城,謀取治傷寶藥。”

“如此甚好。”

陳平看了看遠處又有一大批捕快奔了過來,隱隱能感受到其中一人身上的強橫氣機。

他笑了笑,身形一閃,就隱入街道黑暗之中。

如果這位新上任的裴知府有心想要抗胡,聯手就成了必然。

對方有著大義之名,又是明面上的主官……

一方借力,一方借勢,倒也不是不可撲騰一二。

而且,陳平還有一個設想,先前鼓動韓小茹收攏長空武館和混元武館弟子,立威揚名,當然不是吃了沒事幹,花費錢財和心力,養著這麼弟子,不怕負擔過重嗎?

他是想著,既然官府靠不住,世家大族靠不住,那麼,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

如果不想讓北周胡人奸計得逞,不想讓對方大軍入關,必須換個方向來思考。

並不能隨波逐流,看風雲變換。

那些打來打去,到處佔山占城為王的義軍靠不住。

一都三府的達官貴人,王爺世族們,估計也有很大部分倒向了北周胡人。

想要讓自己徹底安穩下來,不被人針對追殺,想要護住天南一方水土,不被胡人禍害,非得有自己的兵馬,有自己的地盤不可。

‘那麼,就讓我以混元武館為起點,好好的跟你們鬥一鬥,看看這興慶府的大勢,到底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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