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帶BGM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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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天總是黑的很早，才六點太陽便已下山，天色一片昏暗。

荒川區的街邊，一名年輕的少女手捧鮮花，走在路上，卻被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雅庫扎小混混給包圍，不知不覺間就被迫進一個昏暗的小巷。

少女背靠在牆壁上，發覺無路可退，強作鎮靜道：“你們是手合會的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名傻乎乎的胖混混剛開口，就被領頭的矮個子給踢了一腳，“這麼蠢，難怪你一輩子的馬仔。”

矮子肩膀上紋了毒蛇，他看向女生，“鬼頭文香，我想你應該知道，你那死鬼老爹自殺前欠了我們手合會一億円至今未還。”

鬼頭文香嚥了口唾沫，艱難說道：“知道。”

鬼頭文香不僅知道，她還知道，這筆所謂的欠款，是父親被朋友哄騙借下高利貸，從五百萬利滾利翻上的一個億。

這種利率的借款，根本不被法律承認。

但就算知道，鬼頭也不能說出實話，只能表態，“我會還的！”

她急急忙忙地從花束上拿出賀紙遞給領頭的老大。

【恭賀鬼頭文香女士獲得講談社新人漫畫大賞！】

鬼頭文香急切地說道：“我的第一部漫畫就獲得大賞，給我點時間很快就能賺到錢償還欠你們的一個億。”

領頭的混混眼珠子一轉，“哎，我當然相信你有能力還錢。”

“所以，你就到我們手合會的總部去，慢慢畫好了。”

開什麼玩笑，去了極道老巢哪還出得來，肯定會被壓榨成無情的畫漫畫機器，賺的錢永遠只夠還利息，就連這具青春靚麗的身體也。。。

鬼頭文香惡向膽生，抓緊捧花奮力砸向混混，旋即就想要衝過人群逃跑。

混混頭一掌扇在捧花上，捧花飛向天空，花瓣如雨般落下。

鬼頭文香才剛從矮子身前跑過，就被絆住腳摔倒在地，穿著嶄新喬丹的大腳用力踩在她的背上。

鬼頭文香無奈地閉上了眼，結束了。

噔！

摩托前的大燈照亮小巷，照出嫣紅的花雨。

“草，哪來的遠光狗！”

幾名小混混伸手抬手遮住眼睛，怒罵來者不講公德心亂開遠光。

眯起眼睛透過指縫，他們看到。

一個男人雙手插兜、兩腿微岔站在燈前，投射的陰影重新遮住幾人。

摩托的車載音響，播放著輕快的古典鋼琴曲。

“為何要傷害花朵？”

“花兒應該隨風飄散，亦或在不為人知之處靜謐凋零。”

查克拉震動之下，極富磁性的嗓音就好像是在人的耳邊響起，讓在場之人無不抖了個激靈。

“該凋零的，是你們。“

混混頭忍不住罵道：“煞筆你誰啊？講這種臺詞你以為是在拍特攝嗎？”

“大，大哥，那傢伙好像是水名區非常有名的夜魔！”

“夜魔？”，矮子嚥下唾沫，有些謹慎的抓緊金屬球棒，“你這傢伙不在水名待著，跑到荒川區來幹嘛？”

當然是因為水名區已經沒有極道可以揍了。

這樣的理由，不可能說出口。

“我又嗅到了罪惡的氣息。”，變身後的大筒木輝映依舊維持著雙手插兜，瀟灑的步伐彷彿不知道什麼是對手，“時至令和年代，你們這幫不入流的貨色卻依舊能夠大行其道，這片土地一如既往地充斥著汙穢。”

“胖子，給我上。”

混混中最傻的胖子聽到老大的聲音，立刻衝向前方，肥胖的身體贅肉橫飛簡直就像是一座肉山在滾動過來。

大筒木輝映的步伐不增不減，在肥仔衝到面前時高抬腿過頭頂，一腳踢在肥仔的臉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甩飛出去砸到邊上的圍牆。

轟！

黏在牆上的肥仔慢慢滑到了地上，留下一道紅色痕跡。

“咕。”

幾個小混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拋下老大逃跑。

但是，這裡是個死衚衕，作繭自縛的他們要想跑掉必須得從夜魔的身邊跑過。

這麼做，根本就是廁所裡點燈。

找死！

大筒木輝映一步不停，一人一腳，給他們的腦袋全部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人間即地獄，無論殺死了多少惡鬼，世間依舊罪惡。”，大筒木輝映走到混混大佬的面前，斜眼俯視著他，“但即便如此，我也見惡即斬。”

即便說出如此兇惡的臺詞，他的聲線也是如此的平穩，就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鐺~

金屬球棒掉在地上，混混一膝蓋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哥我錯了，饒，饒命啊。”

漫天的花瓣，已經全部落在地上，大筒木輝映注意到，他的褲襠已經溼了。

縱使終日好勇鬥狠，卻不代表他們勇敢。

“看著我的眼睛。”

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混混立刻抬起頭，看向身前的男人。

夜魔人高馬大，在遠光燈的照射下只能看清他的輪廓，而看不清他的臉。

混混下意識抬手遮住光芒，眯起的眼睛看到，夜魔抬手摘下了墨鏡。

蔚藍的瞳孔，猛然化作一片猩紅，勾玉猶如游魚般旋轉，再然後，他的意識便一片空白。

“去殺了你的BOSS，然後自殺。”

混混撿起球棒，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是，殺了BOSS，然後自殺。”

鬼頭文香趴倒地上，腳上的扭傷讓她難以行動，就算能夠行動她也只想裝死。

趁著對方沒注意自己，她扒拉兩邊的花瓣埋起自己的臉。

雖然對方的出場很像英雄，讓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但一言不合就大殺特殺實在是太嚇人了，而且，那個矮冬瓜又是怎麼了？催眠？

鬼頭文香在裝死，但她還是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嘶啦。

文香眯開一條眼縫，看到夜魔半跪在自己身邊，將風衣撕下一塊布條。

接著，她就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觸感觸碰了她的小腿。

“會有點疼，你忍一忍。”，夜魔捧起了她的腿，並且用布條裹緊了她紅腫的扭傷。

“嘶嘶嘶！”

裝死的鬼頭文香吃痛出聲，尷尬地睜開眼睛。

好，好帥。

包紮完傷口，大筒木輝映放下鬼頭文香的腿，並拿起一朵完整的白色花朵插在她胸口的口袋裡。

輕快的鋼琴曲恰到好處的完結，下一首是大提琴的豎琴樂曲。

“做個好夢。”

蔚藍的眼眸略帶笑意，與鬼頭文香對視一眼後，大筒木輝映站起身，甩起披風大步流星迴到機車旁。

將遠光調成近光，在少女憧憬的注視中，機車轟鳴著駛向遠方。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嘀嗚嘀嗚的警笛聲逐漸靠近。

霓虹的警方總是如此，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