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刀斬斷，大小姐成殘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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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大梁的天空昏昏沉沉，不見一絲光亮。

明明大白天的光景就好似傍晚一般。

一星半點的雪兒從天上飄落，落在地上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漸漸的，碎瓊亂玉似的毛毛細雪就變成了鵝毛般的大雪，在大梁城上空洋洋灑灑。

大梁的西南臨近皇宮的位置，有一座座氣派的大院鱗次櫛比的坐落其上。

這是大梁百姓口中的‘貴人街’。

諸多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都在這裡置辦了房產，在此落腳。

霍府也在其中。

此時隨著大雪紛飛，霍府中的亭臺樓榭都已經蓋上了一層薄雪。

霍家之女霍顯水起了興致，帶著幾個丫鬟來到了自家的院中賞雪。

下人們撐著傘，在其身後溫著一壺酒。

穿著紫色棉裙的霍顯水拿起一個如玉般的瓷杯，細細呷了一口。

隨後便覺得全身一陣溫熱，在這冰天雪地裡極為愜意和享受。

霍顯水看起來外貌柔弱似水，一雙杏兒眼頗為靈動，但內裡受到家族的影響，如今已經是開脈八品的武夫。

天賦縱比不上同在大梁的陳雪容，但與其它高官子弟相比，已經天賦了得。

在她來大梁後沒多久，就有不少的年輕才俊前來拜帖。

這些人只要稍微一猜就知道是貪圖她家的權勢，所以她沒有任何要結交的心思，都被她一一婉拒。

“大小姐，關於五皇子的資訊宮裡人回信了。”

“哦，讀來聽聽吧。”

霍顯水已經聽到皇后娘娘要為她與五殿下牽姻緣的事。

目前來說他們霍家可是大魏趙氏治下的臣子，接受趙氏的願石俸祿，所以涉及到皇家，她可不能再隨隨便便拒絕，必然要先了解清楚。

“五皇子趙弘明，目前年歲十三，生活在東五所。在淑妃娘娘去世之後，名義上是給皇后娘娘照養，實際卻一直獨自生活。”

“在宮學裡面，也未見有突出的表現，學士們對五皇子也都印象不佳。”

“還有，當今陛下與皇后似乎也很久沒有召見他了，是一個失寵的皇子。”

站在一側的侍女仔細將信紙上的內容讀了出來。

聽完五皇子趙弘明的資料之後，霍顯水秀眉緊蹙。

她雖然不是皇族中人，對皇宮裡面的一些蠅營狗苟都不甚瞭解，但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判斷。

知道身為大魏皇子，在不能修煉武學的情況下，重點是要有組織、協調各項資源的能力，至於受不受寵並不是決定性因素。

“性格呢？”

“聽說五皇子性格善於隱忍，略為孤僻，由於自小沒有母妃的原因，比較逆來順受，與人少言，也不結朋交友。”

“幾個月前，他突然要修煉武道，如今每天下午，宮學也都不學了，都待在自己屋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霍顯水陷入了沉思。

這些資訊看下來，五皇子不僅是失去了恩寵，還頗有些自暴自棄的傾向。

這樣的人她壓根不會看上眼。

所以皇后娘娘為什麼會推這樣的一個皇子給她？

霍顯水不由的多想了起來。

無疑趙氏是想跟他們霍家示好的，不然也不會介紹一個皇子來與她。

但推一個她必看不上的皇子，是等著她拒絕嗎？

一旁的侍女道：“小姐，你說娘娘安排這樣的一個皇子，是不是有其他的深意？”

“你是不是發現什麼？”

“大小姐，據我所知，外面那些地位不高的男人，要是遇到優秀的女子，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一再地毫無尊嚴和底線地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不斷死纏爛打。”

“五皇子自小無權無勢，要是有搭上我們霍家關係的機會，是不是也會這般死纏爛打，拖住大小姐？”

霍顯水道：“不排除這個可能，琴兒，我聽說陳府大小姐經常接觸五皇子，她覺得五皇子如何？”

另外一個侍女說道：“奴婢特地去陳府打聽了一下，陳小姐對五皇子的讚譽頗高。說他少年老成，御下有術，不僅如此，還說其相貌出眾，待人接物尤為得體呢。”

“怎麼評價差別會這般大。”

手上的情報太少，她現在還沒有摸透皇后娘娘的具體用意，只能先應下。

等後面詢問下父親，或許父親能看穿皇后的用意。

“小陶，皇后娘娘是不是宣我明日進宮？”

“是的，大小姐。”

“記得給我備一份厚禮帶著，給皇后娘娘和五皇子都準備一份。”

“大小姐，你這是？”

“若是五皇子看的還順眼，我也不妨與之相處相處，給他一些施捨。”霍顯水輕蔑地笑道：“至於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了。”

就看對方怎麼選擇。

如果不識趣，棄之如敝履也無妨。

“走吧，雪看得也無趣，還是回去好了。”

“是，大小姐。”

霍顯水站起身來，打算回屋。

忽然她全身寒毛倒立，猛然抬頭。

“誰？！”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刀氣從陰暗處驟然爆發出來，像是憑空突然出現了一樣，直接衝她而來。

其角度刁鑽無比，並且更是快得不可思議。

霍顯水眼神微動，捕捉那一刀的軌跡。

她一手抓起身邊的其中一個侍女，將其擋在了身前。

“啊！”

一聲慘叫，擋在身前的侍女被攔腰斬斷成了兩截。

趁著阻滯的功夫，霍顯水趁勢騰飛而起。

然而還沒騰跳多遠，下一刀緊跟而上，斬在了她的小腿上，砍下了她的兩條小腿。

“啊！！！”

鮮血噴濺四射。

霍顯水狠狠掉落在了地上，積雪上都被壓出一個人形坑洞，白雪都盡數被染紅。

她顯得惶恐不安，大聲呼救。

但還沒待她喊完。

眼前的黑影就消失在了小院之中，讓霍顯水有種劫後餘生的幸運。

大梁的雪依舊還在下，並未有任何停歇的跡象。

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大部分人是不會選擇出門。

否則染上風寒的話，以如今大魏的普通百姓的醫療條件，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虞。

就算是身體較為強健的武夫，氣血旺盛，比之普通人不易染病。

但大冬天的，天寒地凍，他們寧願在家足不出戶一整天，練武遛鳥，也不會出去吹冷風玩兒。

此時空曠的街巷中，一道人影不斷在街道中穿梭，踏雪無痕。

慢慢的，這道人影停在了一處隱秘的巷中。

他全身被黑色的衣物包裹的嚴嚴實實。

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五皇子趙弘明，他見四下無人，將黑色外套脫下燒掉。

針對皇后的陽謀，他想的很簡單。

既然有問題，那就把問題的根源解決就好了。

霍家大小姐的腿都斷了，成了殘疾。

想必皇后近期也不會再跟他牽橋搭線，自討沒趣。

至於建安皇帝所有的謀略，那又與他有何干系？

他只是一個默默無聞，不受寵的皇子而已，朝堂上還輪不到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