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秦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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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遠破門而入，正準備切開袁紅梅肚腹的醫生動作一滯，看向這邊眼中浮現出抹怒色：“什麼人，滾出去！”

“滾？該滾的人是你們！”

許遠箭步衝到面前，抓住那醫生腦袋往下狠狠一按，整張臉砸在手術檯鮮血模糊，兩片眼鏡四分五裂。

“你，醫院重地，你……”

“砰。”

接著，又一人飛跌出去，最後只剩下個女醫生，親眼目睹他這番粗暴狠辣的手段，給嚇的顫顫巍巍，面色蒼白。

許眼看向手術床，袁紅梅昏迷不醒，身上連線滿各種大大小小盤根錯節的管子，儀器嘟嘟嘟響個不停。

他質問：“怎麼回事？”

“這……這……我！”

女醫生哆嗦著回答：“你是袁紅梅兒子吧？你媽跟秦家做了筆交易。”

“什麼交易？”

女醫生咽口唾沫：“秦家老爺子肝病晚期目前只有肝移植才能救治，你媽的肝恰巧匹配，她……她就把自己的肝一千萬賣給了秦家，我們正準備著手術呢！”

“什麼！”

難怪母親會在紙條中說今晚十二點有一千萬打進卡里，以後不能再見面，為能給自己湊夠彩禮車房的錢順利結婚，她竟會拿命去換。

“媽，你怎麼這麼傻呢！”

他瞪住那名女醫生，聲調驟然一冷：“把我媽身上的儀器全部去掉。”

“砰！”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蓄滿絡腮鬍子的大漢忽然出現在身後，揮拳朝許遠砸來。

許遠敏銳察覺側身避開，大漢一拳落在手術室牆壁，轟出兩個觸目驚心的窟窿。

同時，一年齡二十左右，身材修長窈窕，面容精緻好看的女子，在名灰髮老者陪同下走進手術室。

女子正是秦家小姐秦心心，她一身雪白色上襯搭配鵝黃色百褶裙，扎馬尾辮，腳上穿了雙黑色公主鞋，明媚又可愛。

陪同著她寸步不離的灰髮老者，則是秦家管家秦來福，腰桿微駝卻不失精明能幹。

大漢一拳落空，沉沉地道：“小子，滾出去，不然再動手，老子砸的可就是你的腦袋。”

“砸我的腦袋？”

許遠看眼躺在手術床的母親，怒從心生大步急衝。

“什麼？”

大漢駭然，他有想過許遠會主動出手，沒想到的是這速度……簡直太快了。

“砰……砰，啊！”

許遠虎虎生風拳拳到肉，他在一聲聲痛呼中毫無反擊之力的鼻青臉腫倒飛出去。

“怎麼可能？”

秦家管家秦來福睜圓眼睛瞪著眼前一幕，難以置信，要知道能夠作為秦家小姐的貼身保鏢，無疑是從萬人中精心挑選出來的高手，如此不堪一擊？

秦來福爆喝：“好大的膽子你，衝進我秦家手術室，還敢傷人！”

“我傷人？”

許遠握拳，咬牙切齒：“好，我不該傷人，那我母親就該死嗎？你們有錢難道就能為所欲為，罔顧他人的性命?”

秦心心細長好看的眉毛微皺起來，身邊的秦來福則是嘴皮一跳，肉眼可見的心虛。

秦心心看向他：“秦伯，這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尋找肝源的時候，必須要徵得對方全部家屬的同意嗎？”

秦來福老腰躬下去：“小姐……我，找個能夠給老太爺匹配的肝源本來就不容易，跟每個家屬都去溝通，又費時費力，況且……”

“況且是這個袁紅梅主動要求我別告訴她兒子的，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小姐恕罪！”

秦心心氣得一跺腳：“秦伯你胡鬧，你這樣就算治好我爺爺，爺爺也不會開心。”

秦來福啪嗒跪地：“小姐，是我做的不對，是我的疏漏。”

秦心心欲言又止，然後用手捏了下百褶裙裙角，抿著嘴唇一番辛苦掙扎，終於鼓起勇氣走向許遠。

她聲音溫柔地道歉：“你……你叫什麼名字，對不起啊，我以為這件事你們家裡人都是知道的。”

剛才還訓斥自家管家的秦家小姐，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都不敢正眼去看許遠。

“啊……”

兩眼火氣撲騰要大開殺戒的許遠愣住，這躲閃不定的目光跟無處安放的小手，秦家小姐該不會是個社恐吧?

許遠低了聲音：“那我可以走嗎？”

秦心心如釋重負地點頭：“嗯嗯，趕緊帶你媽走吧。”

還真是社恐，許遠不再過多糾纏，揹著母親朝手術室外走去。

剛跨過門口，秦心心又叫住他：“喂，那個啥，我真的不知道，以為你們家裡人都同意了，我還是會讓人把之前答應你媽的一千萬打到卡里去，就當是……道歉。”

許遠差點就要嘴瓢笑出來：“好，謝謝。”

“沒事沒事！”

或許覺得一千萬怎麼著都夠補償誤會，秦心心這才重新看向秦來福：“秦伯，下次不許這樣。”

“老奴明白。”秦來福頭垂的更低。

這位面對外人講話都不利索的秦家小姐，對自家人倒言辭喜怒切換的十分自然。

當然了，剩下的都是她們的家事，許遠無心理會，把背上母親掂的更穩當些，踏步離開。

秦心心，則一步步走到爺爺秦天下的手術床邊，眼圈通紅，顫抖著肩膀哽咽起來。

“爺爺，您經常教導我不能因為自己有錢，不能因為我是秦家小姐，就任性，就看不起別人，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我不能在那個袁阿姨兒子不同意的情況下，把她的肝臟換給您，對不起爺爺！”

秦心心雙手緊緊抱住膝蓋，整個人蜷縮在手術床邊，越哭越傷心。

手術室外樓道中，許遠不禁駐足，他以前一直覺得為富不仁，有錢的都是混蛋，沒想到這個秦家小姐，倒是很不一樣。

放下母親，許遠重新走回手術室：“別哭了，你爺爺，並非無藥可救。”

“啊?”

秦心心擦著眼睛轉過頭來，眸子因為淚珠的清洗而更加明亮動人。

秦家管家秦來福卻大笑譏諷：“你？你算什麼東西，我秦家用盡了國內外頂尖專家跟醫療器械，到最後也只有肝臟移植，你說能救就能救？”

“懶得跟你廢話。”

許遠白了秦來福一眼，瞬移到秦心心面前，緊接著，揚起右手朝她胸脯前的一片豐腴雪白抓去。